“要不然,到樓下去找工作人員,讓他們開門。↑,.”
扶著鐘越的兩名員工,在他兜里沒摸到房卡,也不敢隨便在他身上亂搜,其中一人說道。
另一人小聲說,“干嘛這么麻煩,楚助理不就住在對門嘛,把鐘總交給她就行。”
“可是…”開頭說話那個人有些不情愿,好不容易碰到一個能跟老板接近的機會,哪里愿意這就樣放棄。
另一人看出他的心思,感覺有些好笑,“你看不出來嗎?自從昨天回來后,老板就和楚助理在鬧別扭。現在正是給他們創造機會的大好時機…”
先前那個人登時醒悟過來,拍馬屁也要講究方法,他這個屬于笨辦法,顯得太刻意,效果也很難說。而對方的就高明多了,忙說,“對對,那我們現在就去叫楚助理。”
然后,兩人就按響了楚韻的門鈴。
按了七八下,也沒有回應,就在他們以為楚韻不在屋里的時候,門終于開了。
“什么事?”出來的時候,楚韻神情有些冷漠,可是一看到被兩人攙扶著的不省人事的鐘越,眼神就變得有些復雜。
其中一人陪笑道,“楚助理,鐘總喝醉了,現在找不到他的房卡,進不去他的房間,只能先把他放在你這里了。”
“不…”楚韻眉頭皺了起來,這個時候,她真的不想見到鐘越,徒增煩惱,就要開口拒絕。
這時,被兩人扶著的鐘越突然抬起頭來,用朦朧的醉眼看了楚韻一眼,口齒不清地說,“行…行了,我…我自己進…進去…”說著,甩開兩名員工的手,踉踉蹌蹌地向門里走去。
“那我們先走了。”那兩名員工見狀,就溜了。
楚韻心中暗自惱恨,一來惱鐘越的強勢,二來惱自己的軟弱。怎么就讓他進屋了呢?
昨天回來后,她心亂如麻,不敢去面對鐘越,一整天都呆在房間里,連電話也不敢接,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也不敢細想。
這個時候,她只想要遠遠逃開,逃離鐘越,為此。她已經決定辭職,連辭職信都寫好了,就放在茶幾上。只等天一亮,自己一個人偷偷離開酒店,再坐飛機回羊城。
至于回羊城后該怎么辦,她還沒有想好。她只是不想再見到鐘越。
沒想到,鐘越還是出現在了她的面前,還進到了她的房間里,雖然他喝醉了。但是她心中有一個強烈的預感,如果今晚讓他呆在自己的房間里。那她一輩子都逃離這個男人的魔掌了。
她在門口站了整整五分鐘,手一直抓著門把,沒有把門關上。門外走廊有一個人走過去,見她站在門口發呆。還好奇地看了幾眼。
突然,她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一個決心,抬起腳,向門外走去。
既然他進去賴著不走,那我走。
她走出門外。輕輕帶上門,門只剩下一條細縫的時候,屋里傳來打翻東西的聲音,乒呤乓啷。
門停在那里,離門框只剩下一條不足兩厘米的細縫,隨時都會關閉。
一秒,兩秒…
門一直定在那里,時間仿佛定格了。
突然,門一點點打開,出現了楚韻的身影,她終究還是放心不下,心想著,只看一眼,看一眼就走。
她回過頭,往沙發的位置看去,上面空著,原本躺在沙發上的鐘越不見了,茶幾也翻倒在地。
她心中一緊,喊了一聲,“鐘總…”
沒有回應。
不會是出事了吧?
她腦海中剎時浮現鐘越倒在血泊中的景像,心臟仿佛被什么給緊緊抽了一下,渾身血液幾乎凝固。
“鐘越”
一時間,所有顧慮都被她拋到腦后,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千萬不要有事啊。”
她沖了進去,見到鐘越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身上灑滿了汁水還有面條,一走近,就聞到一股濃濃的方便面醬料包的味道。
方便面是她晚上吃剩下的,放在茶幾上沒有收拾。肯定鐘越翻下沙發的時候,把茶幾給撞翻了,剩下半桶湯汁就淋到他的身上。
“你怎么樣了?沒事吧?你別嚇我…”
她叫了幾聲,鐘越都沒有回應,心中越發著急,用力推了他幾下,到最后,聲音都帶著哭腔。
推了他好幾下,他終于動了,換了個姿勢,繼續睡。
楚韻愣了一下,稍稍冷靜下來,她仔細檢查了一下,沒有看到有血跡,他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才松了一口氣。
既然他沒事,那我就…
她慢慢站起來,看著渾身沾滿泡面湯汁的鐘越,遲疑了一下,轉身進了洗手間。
“他昨天奮不顧身地來救我。我總不能看著他這么狼狽都不管吧。”她在心里找到了一個理由。
她挽起袖子,提了一小桶熱水出來,毛手毛腳地把鐘越的上衣給脫了,用濕毛巾給他擦掉沾在身上的油膩。她讓自己盡量不去看他赤裸的上身,擦完之后,又給他擦臉。
他身上沾的湯汁不少。她來來回回提了幾次水,才把他給擦干凈。至于褲子,沾得不多,她就沒管。
給鐘越擦完身,又把地上收拾了一下。
忙活完了,她已經累得滿頭大汗。在洗手間洗手的時候,她聞到身上沾了很重的方便面的味道。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身上有好幾處油漬。她是個很愛干凈的人,受不了身上又臟又臭,決定洗完澡再走。
她剛剛脫完衣服,把花灑打開。客廳里,鐘越撐著沙發站了起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洗手間門前,把門推開。
浴室里,楚韻聽到動靜,大吃一驚,第一時間把水關掉,退后一步,用毛巾擋住關鍵部位,顫聲問道,“誰?”
隔著半透明的磨砂玻璃,她只能看見一個人影。
回答她的,是一道清晰的注水聲。
“是鐘越?”
她勉強分辨出外面人影上衣的顏色,心里稍微松了一口氣,估計是喝多了,被尿給憋醒了。
她有些后悔,早知道將洗手間的門反鎖了。現在,只能祈禱他快點上完廁所,趕緊出去。
隔著一道半透明的玻璃門,她光著身子,聽著鐘越在上廁所,這種情形,簡直尷尬得無以復加。
好不容易等水聲停止,響起了沖水聲。她剛松了一口氣,就聽到讓她大驚失色的話,“好臭啊,先洗個澡。”
“不能讓他進來。”
她顧不上別的,上前抓住門把手。這家酒店浴室的玻璃是沒有鎖的,一拉就開。
她的手剛剛抓住,就感覺一股力量把門拉開,被這股力量一帶,一個踉蹌,正好撲進要進門的鐘越懷里。
她羞憤地抬頭,看到一雙帶著笑意的眼睛。
鐘越嘴角含笑,哪里有半點醉意,嘴里還說著,“咦,怎么這么巧?”
“你放開…唔…”
她先是一愣,馬上就明白過來,他一直在裝醉,正要掙扎,嘴巴已經被吻住,只能發出唔唔的聲音。她很想用力將他推開,撐在他胸前的雙手卻不知為何,有些軟弱無力,
不知不覺中,她整個人被頂在了墻壁上,嘩的一聲,頂上的花灑噴出熱水。她的嘴巴終于得到自由,脖子上傳來溫熱滑膩的觸覺,讓她渾身顫粟著,仰起頭,迷離的眼神中,只看到見一層蒙蒙的水汽,像是置身于云端。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在地上的時候。楚韻長長的睫毛動了幾下,好一會,才慢慢睜開眼睛。
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鐘越溫柔的眼睛。
“你醒啦。”
他柔聲問,“肚子餓不餓?我叫了早餐。”說著,他從床頭的柜子上,拿出一只三明治。
她垂下眼睛,小聲說,“我還沒刷牙。”
鐘越臉上浮起一絲笑容,“那去啊。”
她咬著下唇,說,“你先轉過身去。”
“怕什么?”鐘越知道她害羞,偏要逗她,湊到她邊,小聲說,“昨天晚上,你身上哪一處我沒看過?”
楚韻哪里聽過這么露骨的話,一時間,臉上殷紅似血。
“好吧,我不看,我把眼睛閉上。”鐘越見她這樣的反應,怕她臉上掛不住,把眼睛閉上,說道。
楚韻遲疑了一下,把身上的被子掀開,跑進了洗手間。昨天晚上,她直接被鐘越抱進房間里,衣服全都留在浴室里面。
鐘越睜開眼睛,看著她的背影,忍不住舔了舔嘴唇。他覺得脫衣服會害羞的女人,是一種難以抵抗的誘惑。要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脫光就落落大方的那種,他反倒一點興趣都沒有。
突然,他想起一件事,跳下床,把被子全部掀開。看到白色的床單上,幾點紅色的印記,格外的顯眼。
雖然昨晚楚韻生澀的表現,讓他有所猜測,可是真的看見上面的落紅,心里仍然有種難以言喻的感受。
“可是,為什么?”
同時,他的心里產生了濃重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