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楚韻拿著行李箱,開始收拾東西。∏∈,
“又要出差?”
杜雯雯啃著蘋果出現在她的門口,倚在門框上,好奇地問,“難道你們老總真的打算改行當明星,又去參加綜藝節目啊?”
“不是,就是普通的商務活動。”楚韻沒有說實話,要是被她知道是去旅游,肯定又有得說了。為了耳根清凈一點,只能撒點小謊了。
杜雯雯唉聲嘆氣地說,“我怎么就沒那么好的運氣,能碰到這樣的老板,隔三差五就去出差,能坐頭等艙,專車接送,住的還是五星酒店。”
說完,見楚韻光顧著在那里收拾東西,沒有理她,忍不住又道,“我說,你們老總每次出差都要帶上你,要說他沒什么別的心思,我真的不信。”
過了一會,見楚韻還是沒有反應,她聳聳肩,轉身走了。
等她一走,正在整理衣物的楚韻手一頓,將疊了一半的衣服放進行李箱里,人坐到了床邊。目光落在左手的手鏈上,心緒浮動。
這條手鏈,是去年她生日的時候,用鐘越的錢買的。她還記得那天,鐘越用一種很無所謂的語氣,讓她給自己買一件禮物,回公司報銷,就當是他送的。
他這樣施舍般的態度,讓她心生不忿,下了班后,一賭氣,就買了這條鉆石手鏈,第二天回公司報銷之后,冷靜下來,她就開始后悔。
她覺得自己肯定是瘋了,居然會去買一條好幾萬的手鏈。老板肯定會覺得她是貪得無厭的女人。那她的前途就完了。
好不容易找了個機會。跟他說要把手鏈退回去。結果他只是說了一句。“手鏈不錯,戴著吧。”
然后,這條手鏈她稀里糊涂的,就一直戴到現在。
從本心來說,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是貪慕虛榮的女人,不然,她也不會一直守身如玉到現在。從中學到大學,追她的富一代富二代也有不少。只是她只想找一個值得托付終生的人。
只有一開始并不算出色的蔡江奕,一直鍥而不舍地追求她。正是這種堅持讓她有些感動,同時,他在事業上也有所進步,她才決定試著接受他。
可是,這段感情還沒有正式開始,她就在事業上碰到了一個機遇。一方面,是還沒有開始的感情,另一方面,是老板的賞識。她猶豫了一段時間后。決定先把重心放在工作上。
雖然,室友杜雯雯一直在她耳邊說。老板對她別有用心。可她不以為然,當了鐘越的助理這么長時間,公事上,私事上,兩人的接觸很多。
在她感覺中,這個老板雖然時不時會有一些奇葩的行為。像是大晚上的,讓她去換個電燈之類的。但是,他不論是言語上,還是行動上,從來都沒有對她表示過那方面的興趣。
有時候,她跟著鐘越去見客戶,碰到喜歡說一些下流笑話的人,鐘越都會當場打斷,提醒對方有女性在場。
所以,不論杜雯雯說什么,不論公司傳出什么樣的流言,她都能坦然面對。
叮咚——
這時,門鈴突然響起。
杜雯雯去開門,接著就聽到蔡奕江的聲音。
楚韻回過神來,迅速把手鏈摘下來,放進衣兜里。
“你要去哪里?”蔡江奕出現在門口,臉色有點不對勁,語氣中仿佛壓抑著極大的怒意。
楚韻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樣子,有些擔心地問,“你怎么了?”
“我怎么了?”
蔡江奕胸膛劇烈起伏,咬牙切齒地說,“為什么不告訴我,你的老板就鐘越,為什么你那么多公司不進,偏偏進了鐘越的公司,為什么?”
說到最后一句,他幾乎是用吼的。
楚韻整個人都蒙了。
這時,聽到動靜的杜雯雯連忙過來,拽住住蔡江奕,怒道,“我說你抽哪門子瘋,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好好說?”
蔡江奕用力甩開她的手,指著楚韻憤怒地說,“她都把我當猴耍了幾年,你叫我怎么好好說?”
這時,楚韻終于反應過來,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說,“你是不是喝醉了?”
蔡奕江失魂落魄地說,“我真傻,為什么會那么信任你,你說你在一家普通的互聯網公司上班,我信了。你不讓我去你公司找你,我就不去。后來我覺得你有點不對勁,問你的公司的名字,你告訴我說是易商公司。”
“我早該想到的。易軟,易暢游,易商,明擺著就是鐘越的公司。要不是剛才看到新聞,我還一直被你們蒙在鼓里。”
蔡江奕扶著門框,直直地盯著她,“告訴我,你跟鐘越睡過沒有?”
楚韻簡直不敢相信,他會問出這樣的話來。嘴唇哆嗦著,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轉過身,顫抖著說,“你…你走。”
“哈哈哈——”
蔡江奕神經質般地大笑起來,“你以為鐘越真的喜歡你嗎?別做夢了。知道他為什么要接近你嗎?他是為了報復我,報復我,哈哈哈…”
杜雯雯看他癲狂的樣子,原本有些害怕,可一聽他的話,忍不住就嘲諷道,“你神經病吧?你以為你是誰啊?”
在年輕人當中,蔡江奕雖然也算得上是事業有成,但要跟鐘越比,那完全不在一個層次上。
“我是誰?”
蔡江奕神情復雜地說,“我跟他是高中同學,雖然不是一個班的。我們原本不認識,直到后來,我喜歡上了他的女朋友,我就費盡心思,把他女朋友搶了過來。”
他用力抓著頭發,痛苦地說,“所以,他要報復我,現在要來搶我的女朋友了。肯定是去年回高中的時候,他看見我跟楚韻在一起,就盯上了她。”
杜雯雯嘴巴微張,有些目瞪口呆,沒想到這里面,還有這么狗血的故事。
第二天,司機來接楚韻的時候,她眼中還帶著一些血絲,顯然沒有休息好。
“你沒事吧?”鐘越見到她這個樣子,關切地問。
楚韻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心里,卻不自禁想到昨晚蔡江奕的那翻話,馬上,又在心里否定了,“不會的。”
昨天晚上,她幾乎一夜沒睡,翻來覆去一直在想著這件事。想到鐘越對她的特殊照顧,難道真的是因為自己是蔡江奕的女朋友?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心懷不軌的話,有無數次機會可以下手,以他的力量,自己根本無法反抗。
她的心里一團亂麻。
這次易娛樂去旅游的,有近三分之一的員工,總共四十多人。鐘越為了激勵員工,花起錢來也很大方,包了一架專機前往。
羊城到海南很近,坐飛機也就一個多小時。
到了訂好的酒店,把房間安排好,放好行李后,就到了吃午飯的時間。
下午,先把所有人集中到一起,說了一下需要注意的事項之后,大家就散了,各自活動。
鐘越見楚韻精神不太好,讓她回房間去休息。
楚韻也是困了,回到自己房間后,很快就睡著了,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四點多。她是被電話鈴聲吵醒的,老板打過來的,讓她醒來后到酒店門口。
十幾分鐘后,她趕到酒店門口,見鐘越開著一輛車,對她說,“上車,跟我去一個地方。”
“就我們兩個?”楚韻一上車,發現車上沒有其他人,她正是特別敏感的時候,忍不住問道。
鐘越點點頭,說,“坐穩了。”啟動了車子。
四十分鐘后,車子來到一個偏僻的沙灘,停下后,鐘越下車,從后座里拿出兩把鏟子,遞給她一把,說,“跟我來。”
楚韻四周看了一下,看不到一個人,只有海浪的嘩嘩聲。心里多少有些緊張。跟在鐘越的身后,雙手攥緊鏟子的把手,忍不住問,“這是要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鐘越這個時候,卻賣起了關子。
一直走了七八分鐘,快到一片珊瑚礁的時候,他終于停了下來,說,“應該就是這里了。”他轉過頭,指著周圍這一片,對楚韻說,“你附近埋有一個方型的鐵盒,埋有三十公分深吧,你幫忙找一下。”
楚韻聽到是幫忙挖東西,有些無語,很想問他,為什么不找多幾個人幫忙。
老板吩咐下來,她也只能照辦,挖了一會,她忍不住問道,“那個盒子里,裝著什么東西?”
鐘越手下沒停,說道,“我姐結婚的時候,就是在這里度的蜜月。他們在這里埋了一個時間囊,說好幾年后回來打開。只是有了孩子以后,一直走不開。知道我要來這附近,就讓我順便把時間囊取出來。”
他口中的“姐”,是他的堂姐,從小關系就特別好。這件事她嘮叨好幾次了,這次正好有機會,就順道過來取。
“好浪漫啊。”楚韻羨慕地說。
東西不是鐘越親手埋的,找起來可不容易,兩人花了近一個小時,總算把東西挖了出來。
“還好,沒有被別人給挖走。”鐘越擦掉盒子上面的沙子,看著氣喘吁吁的楚韻,說,“走,回去吧。”
等兩人沿著原路返回,遠遠的,就看見停車的地方,空無一物。車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