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唧唧,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韓老爺子望著整個一塌糊涂的房間,感到渾身的肌骨更疼痛了。``
低頭一看,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胯下已經一片血紅,頓時一陣驚天動地的聲音從已經不成樣子的房間里面傳出來。
“啊!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我的…我…不行了…啊…”
因為這是韓府中的內室,沒有韓老爺子的命令,根本沒有人敢靠近的,所以里面雖然是鬧翻了天,府里的人也不知道。
自然,韓老爺子的凄慘叫聲也沒有了聽眾的可能。
欲哭無淚的韓老爺子剛想捶胸頓足,哪知一動全身肌肉就像是散掉了一般,仔細檢查下,駭然發現自己已經是內傷嚴重,十成的功力已經去掉了八成。
急忙就地運了好一陣功,韓老爺子才算是恢復了些許的元氣,他正要垂頭喪氣地離開此地之際,只見人影一閃,明月再度出現在門口,她的臉色顯得十分難看。
“你還真有實力啊!居然經受得起她如此的打擊。”
明月的語氣中帶著明顯得嘲諷:“不過,以后你不要再動這樣的腦筋了,不然的話,我也不能控制她了。”
韓老爺子自知理虧,也只有忍氣吞聲,他故意不住大聲的呻吟,免得被明月看出他在暗中練習了神殿中的絕秘武功。
明月仰頭微微嗅了一下,她臉上的神情變得緩和下來,淡淡的說道:“還好,原來你是用了藥物。我還以為是她的心靈控制出現問題了呢!”
看到韓老爺子鼻青臉腫的五花臉,明月在好笑之余,也感到暗暗心驚。
“不過,也算你有眼無珠,她可是我們苗疆一族中千百年來最有天賦的女人,你這種藥物怎么可能擺平她呢?你沒有被她打死,已經是非常幸運了。”
又說了兩句,明月才飄然離開。
“我最后一次警告你,絕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不然的話,就算你是擁有特權的外務長老,我也只好動用圣殿之法來處分你了!”
明月的話從走道飄入韓老爺子的耳中,他幾乎是爆發性地喊出來:“我現在這個樣子,還能有辦法打女人的主意嗎?她把我的…”
狠狠發泄了兩句,韓老爺子才猛然想起,自己現在馬上找高手醫治,說不定還有辦法可以恢復被損毀的經脈。
不然的話,想到自己從此以后再不能享受女人,這簡直是生不如死啊!
一想到這里,他急急忙忙地離開,暗中派人四處尋找名醫良方。
韓老爺子沒有說出完全真實的情況,明月也無法推斷出來,使得他們兩個人都不知道,實際上這個時候,苗芷晴的心里其實已經出現了細微的變化。
雖然明月馬上重新用面具的咒符之力遮掩了苗芷晴的心神,可是這次的一絲亮光卻留在了苗芷晴的內心深處,讓苗芷晴的心中不時閃過往日的片斷,讓她可以苦思她心中那些模糊不清的記憶,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也是明月對面具的力量太有信心的緣故,它能夠將一個人內心深處的黑暗面全部激發出來,從而形成對其心靈的控制。所以,像苗芷晴這樣的超凡高手也不能幸免。
但這一次,韓老爺子用他偷偷學到的手法引發面具上的力量,想控制苗芷晴的心神,反而觸發了苗芷晴心中和海天的蠶蠱契約,使得暗蠱神之力在苗芷晴被控制的心靈之中挖出了一個缺口。
一連幾天的會議,韓老爺子的缺席引起了不少人的疑問,居然在這樣的時候生病了,而且還不見任何的外人。
“這其中一定有什么問題!”
這樣的想法自然而然出現在那些老家伙的心中。
身為韓老爺子最大的對手,林家的人更是大為不解,這一段時間韓老爺子針對自己的各種行動正進行得如火如荼,不想緊鑼密鼓之中他突然來這么一手,簡直是奇兵突起。
林宇凡綜合了手頭上的各種情報,也推不出韓老爺子用這一招的原因,因此,他只有告誡自己提高警惕,絕不能讓韓老爺子的奸計得逞。
交待完手下好好注意韓老爺子一伙的事項,林宇凡望向一邊的鐵鷹,后者馬上會意地稟報:“少主,臨州和南方的消息到了,可是…”
他神色中輕微的遲疑,自然逃不過林宇凡銳利的眼神:“到底是什么事情?”
“唐小姐現在天天和海天在一起,他們…”
說到這里,這個手下不敢再說下去了,因為他看到自己的主人神情突然發生變化。
林宇凡的神色一變,眼中爆出駭人的光芒,半晌之后,才喃喃地說道:“她真的去找海天了,那個混蛋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啊?…”
站在林宇凡前面的幾個手下連大氣也不敢出,靜靜的等候著。
林宇凡突然嘆了一口氣,揮手將他們打發下去,一個人陷入沉思之中。
“我們的客人在做什么啊?”海天舒服地坐在椅子上,神情十分輕松。
坐在他對面的楊鈺瑩也是相當的輕松,含笑說道:“他們忙得要命啊!到處收集情報,打聽幫主您的表現。”
“哈哈。”海天不禁大笑了一聲:“那他們的收獲一定非常多吧?”
“是啊!”楊鈺瑩點點頭,十分正經地說道:
“按照您的吩咐,我們大家盡力滿足對方的要求,把您的好事情都泄露給他們了。”
“等等!”海天一愣:“我什么時候說過這樣的話啊?”
“嘻嘻,我看幫主不是想讓他們知道您嗎?”楊鈺瑩展顏一笑:“反正是免費的宣傳,干脆就多宣傳一些。”
“你,你,…”海天不禁為之氣結,看著這個成熟美婦人壞壞的笑容,他一下子站起來,將臉移到楊鈺瑩的面前,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勢俯視著她:
“你這樣做,也太給我面子了吧?”
這么近距離的看著海天的臉,楊鈺瑩頓時感到有些心慌意亂,她的嘴巴張了兩下,突然間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了。
看到這個老是讓自己頭大的女人出現慌亂的神情,海天不禁大為快意。
因為楊鈺瑩夫婦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他們執掌天狼也十分有成效,所以,就算楊鈺瑩經常做一些讓自己啼笑皆非的事情,海天也拿她沒有辦法。
“我還要去招待我們的客人,你可要好好安排,一定要讓他們滿意而歸!”
看了一會兒這難得一見的場面,海天才大笑著,走了出去。
留下了楊鈺瑩的神色頗為復雜的坐在那里,半晌才意態懶散的站起來。
來自京城的“欽差大臣”——劉禹錫這幾天在臨州可是受到了海天的熱烈歡迎,他被安排在臨州市中景色最好的酒店。
一連五天,海天都是大擺酒宴款待他和他的隨員,歌舞宴樂,極盡奢華,這樣的待遇讓劉禹錫自然是滿意極了。
到了第六天,劉禹錫才開始忙著會見臨州的官員,而此時海天也不去打擾他的活動。
海天心中很明白,這一切暗含著試探自己的味道,因為自己之前是以無賴流氓出名的,現在如果真的如傳聞所說的,自己是什么神龍出世,那么表現在舉止行動方面一定會很大變化的,至少和以前的作風會有所不同。
而他也知道劉禹錫之所以帶了大批的人手過來,其實也是為了方便從各種渠道來調查自己,雙管齊下,京城老家伙的心思不可不謂慎密。
不過,他對于那些老家伙居然用這樣的辦法是暗暗感到不解,這其中到底是誰的意思呢?
京城的西區有一座獨立的別院,四圍用高高的院墻攔起來,里面總共有五進的院落,院落之間用游廊走道相連,其間點綴著花木池塘,假山亭榭,顯得精致而又不俗。
但對于住在其中的人來說,卻是沒有絲毫欣賞的心情,因為這個地方是囚禁他們一生的地方,在院墻的外面,有數目不少的侍衛晝夜不停地警衛,確切的說,應該是看守著,他們所得到的命令就是禁止別院里面的人踏出大門一步。
現在這座別院就是陳家的陳少杰被軟禁的地方。
夜色漸暗,玉兔緩升,雖然已經五月份了,但入夜的寒氣還是頗為陰冷。
陳少杰收回了望向外面的視線,慢慢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來,被軟禁在這里已經有半年了,這種無望的生活真的可以讓一個人,一個像他這樣懷有莫大野心,曾經擁有過令人羨慕的權力的男人感到發瘋。
如果說,剛進來的時候他還有一些幻想,希望得到上面的寬恕,從而可以東山再起,但陳家和那些老家伙好像已經完全將他忘記了一般,根本就不聞不問,半年來,這里成了被遺忘的角落,這樣的情況讓他陷入絕望中,心中明白他已經完全被驅逐出京城的競爭了。
他所在的最后一進的這座木樓,是一座二層的木樓,外有長廊,里面是精致的花格子長窗,廊外的扶手是雕花矮欄,廊內則排列著一些精致的盆景,確有皇家的氣派,然而在陳少杰的眼中,這卻根本就不是可以住的地方,而是一座令人發瘋的監獄。
回頭看到正坐在床邊繡墩上,安靜地做著手中針線活的女人,陳少杰的心中升起莫名其妙的煩躁。
眼前這個女人,在來到這里之后,好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居然十分自然地接受了這樣的生活,不再有以前的那種野心,甚至于十分有興趣的去做在他看來應該是下人做的針線活。
燈光照在女人那張清麗超塵的晶瑩秀臉上,她的臉上泛著恬靜的笑容,一針一針地細縫,是那么專心,是那么安詳。
這樣的神態更是讓陳少杰感到難以忍受。
“你在做什么?”
眼前一暗,聽到陳少杰的問話,女人放下手中的活計,抬起頭,輕聲細語的答道:“給你做一件衣服。”
說著,她將手中的衣衫微微一揚。
“這件寶藍色好看嗎?”
“這就是你想做的事情嗎!?”
陳少杰猛的一把將衣衫奪過來,脫口切齒叫道,他臉上的神情猙獰,讓女人嚇得花容失色,只是傻傻地望著他。
“都是你這個賤人害的!”
陳少杰將手中的衣衫用力扔在地上,越說越氣:“你出的什么鬼主意,現在把我害成這個樣子,你居然就像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似的!你現在覺得干這些事情很有趣嗎?”
“少杰!我…”
“這樣的日子我過夠了!我受不了啦!!”
女人還沒有說出下面的話,陳少杰已經發狂地大喊大叫,接著猛的撲上去,將她整個人壓在床上。
“啊!…”
女人的尖叫聲,并沒有讓陳少杰發熱的頭腦清醒過來,反而使得自己的處境陷入更加不堪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