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北冥王朝沒有早朝,所有人都沉靜在一種悲痛之中,禮部開始準備國喪,宮里的人變得忙碌,而我,渾渾噩噩地走出了皇宮,走在了大街上。
北冥疇在我懷中死去,讓我想到了父親和母親的離世,哀愁襲滿心頭,說不出的苦澀。
我不該如此!我告訴自己,因為北冥疇和我只是利益上的關系,我們之間就像買賣的商人,他的死不該會影響我的心情,讓我會如此哀傷,難道是我還不夠冷血?還是我還算一個人!
自從我決定毒爛北冥律后,我就一直認為自己已經不能算是個人了!而今,我的心中帶出了更多的愧疚。
一個人就這樣游蕩在錦城的大街小巷,沒有目標,沒有終點,到處游蕩著,直到日落西山,明月東升,我拐進了一家酒館,開始借酒消愁。
“你說這事怎么就這么邪門呢?”
“是啊是啊,太子突然就得了那種病,然后就是二皇子變成了瘋子,緊接著皇上又…”
“別說了,怪嚇人的,不過好在皇上事先處理掉了左家,不然…”
“擔心什么,我們還有六殿下,還有永樂王呢。”
“可是誰知道六殿下會不會和太子他們一樣,難道是因為他們攻打影月遭到了詛咒?”
“別胡說!”
“不對不對,我覺得靠譜,這影月原本就挺神秘邪乎的,聽說還有什么可怕的神器,你想,一個都是女人的國家,想著就慎人。”
“慎人?我怎么覺得挺好,都是美人哪。”
“你這色鬼,美人是蛇蝎你懂不懂!”
“哈哈哈…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風liu啊。”
哼…我冷笑著,將杯中的酒飲盡,視線開始模糊,該回宮了,不然過會連站的力氣都沒了。
晃晃悠悠地走在大街上,有認識我的驚呼著:“這就是那鬼臉神醫。”
“什么屁神醫,要是神醫怎么會治不好皇上的病,太子和二皇子的病?根本就是庸醫。”
“別這么說,宮內的御醫也治不好,如果沒有鬼臉神醫,皇上說不定早就…”
“哼,你們知道什么!我跟你們說!”幾人轉為竊竊私語,隱隱聽見什么艷樓,什么左司馬。
這又與我何干?反正我也要走了,下次見面就是在影月那張談判桌上,我一定要讓北冥齊簽下百年不侵犯的條約!
“月大夫!”耳邊刮到一聲驚呼,現在還會有誰會這么激動地叫著我的名字?一定是我聽錯了。繼續動搖西晃地前行。恩?這條路怎么越來越黑了?該死,沒想到這酒的后勁這么足。
“月大夫!小心!”有人扶住了我,視線好不容易聚焦,我看見了裴義的臉,立刻笑了起來:“是裴義啊,呵呵,這路有點黑啊。”
“月大夫,你好像喝醉了,對不起,當初誤會你了,將軍都跟我們說了,月大夫!月大夫!”
我深吸一口氣,提了提神,才讓自己沒從裴義身上滑下去:“是嗎…呵呵,這些都沒關系了…”
“對不起啊,月大夫。”耳邊又傳來另一些聲音,模模糊糊的我看見了趙亮王光他們。他們都在這里嗎?
“快送月大夫回宮。”
“你笨啊,回什么宮,當然是送回將軍那里。”
“是啊,那我們快點,將軍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
身體被人架起,就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像在飛。
昏昏沉沉的落入一個舒服的柔軟的床上,手摸到了被子,扯過來,鉆進去,好舒服,好舒服…
“齊,明天宣布遺詔后,你就是北冥新的國主了,以后不可以再那么任性了。”
“哼!我明白,但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國主,你我就是君臣,有許多事情都會改變,甚至是我們之間的感情,冷情或許還會是之前的冷情,但北冥齊就不會再是原來的北冥齊了!”
“就因為孤塵沒有告訴你所有的計劃?齊!他是為你好,你明明知道!我明白,誰也不想被蒙在鼓里,我當初知道的時候也很生氣!但要顧全大局。孤塵跟你的關系撇地越干凈對你越有利,這一切,明明你都知道,你還在生氣什么!”
“對不起,我很亂,父皇又剛剛病逝,有很多事,我不想再去深想了,你讓我今天一個人冷靜一下。”
好吵,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蒙上了被子,捂住了耳朵。
“孤塵?怎么你會在這兒?”有人拉開了被子,好亮,我躲入了自己的臂灣,煩不煩!有人輕笑起來,“你怎么醉成這樣…”
臉上傳來一片溫熱,我煩躁地坐起來,拿掉臉上的布巾,憤怒地瞪著身邊的冷情,他愣著,呆坐在一邊。
“你吵醒我做什么!”
“我,我只是…”
心里升起無名的怒火,我撲上去就吻住了他的唇,好煩,真的好煩,面前的人明明是影月的敵人,可我卻對他如此留戀,我愛惜他的才能,渴望他的力量,但不行,我知道這一切都不可能。
我啃咬著他的唇,那唇很薄,薄地如同一片云糕,但卻不是我渴望的唇,當他想回吻我的時候,我想起了那濕濡糾纏的感覺,我退開了,因為我不喜歡那種感覺,我扶著他的肩膀,垂下臉:“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孤塵,你怎么了?應該說對不起的是我,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
“別說了!”我打斷他,是啊,他是不會跟我回影月的。因為他,我甚至開始動搖,自己到底該不該追求所謂的唯一的愛情,只是一個冷情,我就有打包回家的沖動,只是這樣,我的心就已經不再唯一,我真的只會愛上一個人嗎?
我抵在冷情起伏的胸膛上,環抱住他的身體,這個男人不是我所愛的男人,我知道,自己不愛他,但是我喜歡他,不是那種占為己有的喜歡,而是想和他成為好友的喜歡。
但是,已經不可能了。因為,在一切結束之后,我們,還是敵人…
“孤塵…”他將我擁在身前,我自然而然地將他當作了靠枕,他的胸膛比音離的結識,音離一直都是我的靠枕,他靜靜地讓我靠著,然后輕輕撫mo著我的臉龐,很輕,很輕,輕的就像羽毛。
音離,我就要回來了,放心吧,夢中,我對著音離露出開心的笑容,音離,如果我找不到真正愛的人,我就娶你,我會試著去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