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墨提著匕首就朝我刺來,她憤怒的秀目倒是帶出了她的可愛,我看著被她砍傷的手,根本不在意她要剁了我,因為冷情會對付她。
果然,冷情一抬手就接下了她的攻擊,與她纏斗起來,我隨意扯了衣擺一邊嘆氣一包扎,這個女人肯定是個新人,居然因為我調戲了她就忘記自己要刺殺的對象。
原來外面的女人這么講究授受不清四個字,而我們影月無論女人還是男人,對于這條每個人心里各有各的底線,還不至于被摸了兩下就要殺人的地步。
我盤腿坐在床上淡眼看著屋內的混戰,就像在看一場臺戲。
忽然,銀光滑過,那冰墨又朝我刺來,冷情為了阻止她順手扯住了她后背的衣結,原本她的外紗就給我脫下,只剩下里面精致的裹胸。而冷情由于情急,扯得不是地方,正好是拉開了活結,于是這一扯,冰墨的裹胸就在我面前滑落,我眼中色光閃過,喔不錯的身材。
接著,整個房間都靜了下來,所有人在那一刻停止了戰斗,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動地地尖叫:“啊——”
冰墨在我面前迅速蹲下,緊緊地抱住自己赤裸的上身,她顫抖著,臉深深埋入她散落的長發中。
仿佛所有人的呼吸都在那一刻凝滯,冷情撇開了目光,但依然注意著冰墨的動向,而有的副將色性暴露,都看著那泛著珠光的潤滑肌膚張大了嘴,那細膩的,如同雞蛋一般的肌膚,讓人忍不住想將她細細品嘗。
我緩緩下床,在眾人的目光中脫下了外袍,蓋在了冰墨的身上,那一刻,她沒有動,只是身體不再顫抖,恍然間,我想起了藏青,世間充滿了巧合,怎么每一次,我都會遇到這般特殊的狀況。
我蹲下身體看著地板上一滴又一滴的清澈液體,用我那沙啞的尚未恢復的嗓子輕聲道:“要做一個合格的刺客,就要學會犧牲。”
而就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她揚起了臉,緊咬的下唇幾乎映出血絲,我的嘴角依舊帶著淡笑:“穿著吧,否則著涼就不好了。”然后在她憤怒又茫然,甚至還帶著感激的掙扎的眼神中站起身離去。
衣擺飄過她的身旁,我想今晚她會一夜無眠,冷情可不會憐香惜玉,不問出個所以然,估計不會放過她。
“阿嚏!”我狠狠打了一個噴嚏,冷情在我身旁牽著他的棗紅馬輕笑起來:“看來這君子也不好當。”說著,他脫下了外氅披在了我的身上,我略帶感激地看著他:“看來今晚將軍也沒了溫香暖玉。”不知為何,現在就變成我跟冷情兩個人散步回將軍府。
記得原來是我想散步回家,畢竟冷情的人處理那些女子也有好一會,而我已經睡意濃濃,結果,冷情就跟了上來,將善后交給了他的手下。
冷情的臉變得凝重:“如果是蛇蝎美人,在下是無福消受。”我不免笑了,提醒道:“明日如煙就會醒來,將軍不必等太久。”
“月大夫說得冷某像頭色狼。”冷情搖頭輕笑,我本想說食色性也,忍久了對身體不好,不過覺得喉嚨不適,便保持沉默。
其實這小子在影月國并不愿意陪睡。這么說來,冷情幾乎禁欲了一年!他若是像那只花妖,日子就會滋潤無比。
現在到了外面的世界,忽然覺得那些讓花妖陪著過夜的女人才有點冤,再深一層,感覺我們影月的女官幾乎都被這幾個男人睡了,感覺更冤,也特別便扭,該死,到了外面的世界,思想有被同化的趨勢,腦子有點混亂。
“月大夫怎么不說話了?”冷情忽然追問我,我指了指喉嚨,他皺了皺眉,“月大夫凝香丸可曾用完?這次上京在下爭取要一些珍貴藥材。”
我擺了擺手,淡笑著,表達我的感激。
冷情的神情變得柔和,不禁嘆道:“不知為何,冷某覺得與月大夫有種惺惺相惜的感覺,就像方才的女刺客,冷某已經察覺,但部下卻依舊不知,原本冷某想看那女刺客究竟有何打算,卻沒想到月大夫沖了進來,還將那女刺客吃了精光,呵呵…”冷情的眼神變得柔和,臉上帶出了溫和的笑容,這種笑容他在藍情夜吧也只有在心情非常好的時候才會露出。
忽然,他的神色變得緊張,提起了我受傷的手:“險些忘了,月大夫還受著傷,上藥了嗎?”
冷情拉住我擔憂地問著,我淡淡地搖了搖頭,他立刻上了馬,然后將我拉上了馬圈住了我的身體:“傷口還是盡快處理地好,說不定會有毒。”說罷,他策馬而奔,我收緊了眉,我可是個大夫,有沒有毒我會不知道?這個冷情未免也太小題大做了。
一盆清水被染有血跡的布條染紅,可惜了我的新衣服,冷情小心地在我手背上的那條傷疤上撒上了金創藥,我痛地一縮手,但被他牢牢地捉住:“方才被砍傷的時候也沒見你喊痛,現在知道痛了!”他的語氣很冷,似乎帶著一種責備,我看著他認真的側臉陷入沉思,他為什么要為我包扎?
橘黃的燭光在床邊搖曳,給這位冷面將軍上了一層暖色,讓我想起那無數個午后,他躺在院中,神情祥和地安睡,那時的他是如此恬靜,宛如遠離塵世的君子,讓人不想褻du他的圣潔。與戰場上那個驍勇的他相比,除卻了那一身戾氣,整個人祥和而平靜,不知他心中是否也會對那段平靜的日子有所懷念?
可是一頭嗜血的獅子又怎會喜歡那種平和的生活,所以他才會總是獨自郁悶吧。
“你的手怎么這么小。”冷情的話拉回了我的思緒,他拿著我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敏銳的眼睛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很軟,很細膩,怎么這么像女兒家的手。”他立刻側過臉盯著我的面具,雙目變得凜冽,“難道月大夫是個女人?”
我的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唇角也始終保持一個角度,我緩緩抽出了手,站起了身,開始在冷情的面前寬衣解帶,冷情一下子僵住了表情:“月大夫,你這是要做什么?”
“證明給你看啊。”我已經褪下了外袍,卻發現冷情的臉在不斷升溫中,他眉毛抖了抖,立刻站起身:“冷某開玩笑的,月大夫你受了傷還是早點休息吧,冷某告辭。”
“不送。”我微微欠身,看著冷情僵硬著身體,邁著很是奇怪的步子走了出去,很機械,很變扭,沒想到一個堂堂的將軍居然會在我的面前慌神,看來冷情也不是那么難對付。
至于性別,我從不擔心別人會懷疑,影月多是我這種男子,而且外面也不少,這個世界盛產雌雄莫辯的美人,這為我女扮男裝帶來大大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