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眾將士對我很是照顧,這全是我前面積下的福源。大家都說冷將軍麾下有一個脾氣好的鬼臉神醫,有求必應,但不可讓他多說話影響嗓子的復原。
鬼臉神醫,呵…這些家伙,不過這個稱號的確很酷,我也喜歡上了這個稱號。
等到了暮城,臉上的面膜正好又是一個療程,不知是不是因為下巴多活動的關系,我發現下半張臉明顯比上半張臉恢復地迅速。
進入暮城的時候可以說是百姓夾道歡迎,這讓我有點吃驚。這說明冷情在這里深受百姓愛戴。
暮城五里外有專門建造的軍營,所有士兵住進軍營,而冷情等將士就住進暮城的將軍府邸,我很運氣地也跟著他們住進將軍府,這若是原來的軍醫可就沒此待遇。
一回城,冷情就放了士兵三天假,士兵在冷情嚴厲的管制下自不會在城里亂來,要亂來也是到某些地方,例如酒樓和妓寨。
這不,幾天之后,冷情手下的少將,那個先前上嵩山找我的裴義,就來通知我晚上冷將軍請全體部下到萬花樓喝花酒,一聽這名字,我就知道應該是外面世界的妓院了,也好,去看看外面的女人是怎樣做妓女的。
既然要去妓院,我覺得我還是要穿戴整齊點比較好,不知道是處于女人的虛榮心還是別的,總覺得要出現在別的女人面前,就要注重一下自己形象,僅管對方還只是妓女,但一想到終于要看見外面世界的女人,總覺得身體里的血液在不安分地躁動著。
換上將軍府仆人拿來的一件藍色長衫,很淡的藍,就如天空的白云,將長發束成一把,垂在身后。
取下面具,下半張臉的肌膚已經長成,猶如新生嬰兒一般嫩白,與我脖頸的膚色漸趨一致。而上半張也不再布滿血絲,而是一種接近深褐的暗紅,就如燒傷的皮膚正在復原,漸漸可見一張清秀的臉。
下面的皮膚已經成熟,無需再上藥,終于可以不用戴那種將整張臉都遮起來的面具,那樣吃東西真的好麻煩。
換上新的面具,只有半個,淡淡的木色,細細的紋理,讓我整個人返璞歸真,猶如從深山竹林而來的隱世,也對,我就是隱世。
飽滿而薄的紅唇,秀美的下巴,揚起唇角,帶出我狡黠的笑容。
打開門的那一刻,神清氣爽,整個人煥然一新。很好!就讓我去見識一下外面世界風情萬種的女人,畢竟風情萬種的男人見多了,也膩味了。
“月,月大夫?”第一個看見我新形象的是裴義,他詫異地看著我,臉上充滿驚奇,“月大夫你換面具了,這面具太榜了,我也想戴,是不是那樣會顯得更神秘?”
我笑了,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裴義一下子呆愣在那里,似乎陷入某種失神中。
幾乎所有人在看見我新容的那一刻,都露出了近乎驚艷的目光,熟悉一點的將士會打趣說如果就看我露出來的下半張臉會以為我是個女人,我這樣的效果絕不比都城艷樓那些面巾半遮的女人差。
然后,他們就會被冷情一陣訓斥,說他們怎么能將我與妓女比較,不過他也挑著眉看了我好久,然后問了一句:“你的臉也開始恢復了?”
我點了點頭,不過你不會見到我真正的樣貌,因為到時我還是會用人皮面具將它遮起。
萬花樓里的女人婀娜多姿,萬花樓里的女人嬌媚磨人,但在我看來,如果拿這些女人跟藍情夜吧里的水東流他們相比,簡直差遠了,當然,這也要看消費者,畢竟我是女人,冷情他們是男人。
而且,看著她們對著男人搔首弄姿,我渾身不舒服。
一排身穿薄紗的女子在我們面前扭動地腰肢,不知怎地,我的思緒又飄回了藍情夜吧的日子,飄回花齊云屁股扭扭的日子,他怎么就是北冥王朝六皇子北冥齊呢?
真好奇他現在皇子的樣子,還會腰肢擺擺,屁股扭扭嗎?如果是那樣,他一定是下面的那個,實在很難想象他現在的樣子,真是一個妖媚的男人啊,他的劍舞堪稱一絕。
“月大夫,在下敬你一杯。”對面的黎副將舉起了杯子,“要不是你,我們大家的毒也不會解。”我笑著舉起杯子,正要飲下,他卻道,“月大夫不必飲下,我們都知道你的嗓子需要好好保養,如果你的嗓子不好,我們聽診也麻煩啊,哈哈哈。”
立刻,大家笑了起來,冷情坐在我的右側,是正座,他也說道:“月大夫不必介意,我們行軍打仗的,注重一個義字。”
義?心中一痛,思召講義了嗎?不過他應該也是水東流的人,原本就是效忠水東流的,水東流!我早晚也要把你的人拉到身邊。
僅管此刻我心口是怒濤洶涌,但我的臉上依舊平淡如水,他們永遠不會看出我任何想法,他們看不透我,也看不懂我。
正喝著,門外走進了嬤嬤,她的臉上帶著難色,她戰戰兢兢地走到冷情的身邊:“將軍,如煙今日身體抱恙,恐怕不能服侍將軍了。”
如煙?看來是今晚冷情定下的女人,冷情的臉上并沒什么反映,到是他身邊的參將立刻怒道:“抱恙!少唬人!怎么,難道擺架子?”
“哎喲,如煙哪敢啊,是真的。”
“罷了。”冷情冷聲說著,“既然如煙姑娘今日不便,就改日吧。”
“將軍憑什么!”看來參將有點喝多了,“她們這種伎倆老子見多了,抱恙!哼,正好,月大夫也在,人家可是神醫,不如讓月大夫給如煙姑娘診治啊。”
“趙亮!”冷情的臉立時沉了下去,“月大夫是我們的軍醫,怎能給妓女醫治!”聽冷情的語氣仿佛讓我給妓女醫治會降低他將軍的身份,原來外面的女人這么低賤。
那參將感覺到自己的失言,趕緊坐回了位置,冷情正要打發那嬤嬤,那嬤嬤卻激動起來:“將軍的大夫真是神醫嗎?”
冷情雙目一凜,那嬤嬤立刻跪倒在冷情的面前:“老生也自知妓女的卑賤,可如煙這急病老生請了城里最好的大夫都看不好,請將軍發發善,讓神醫給如煙診治吧。”
我站了起來,扶起了那嬤嬤,同是女人,我不喜歡看到她們跪在人前,我看向冷情,冷情凝了凝神,看著那嬤嬤冷聲道:“這位就是月大夫,他嗓子抱恙不能說話,你們只要看他寫的就行,月大夫。”冷情再看向我,眼神帶出了暖意,“這里品流復雜,診治結束就速速回來,裴義。”
“在!”
“保護月大夫。”
“是!”裴義立刻走到我的身邊,嬤嬤見冷情同意,立刻千恩萬謝地將我請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