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邏的蠻兵驚愕的抬起頭,面對陌生敵人還沒回過神,射來的箭矢瞬間穿透脆弱的脖頸,鮮血高高的噴灑而出。f↗頂f↗點f↗小f↗說,▽.23↑x.netbsp;寂靜的夜被打破,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安祥的城市。
一名夜郎大匠捂著箭傷大口大口的吐著血,他的肺部受到重創,每次呼吸都會帶出肺動脈涌動的鮮血,抓住警鐘拼命搖動,一支利箭奪走他的力量軟軟倒下。
鐺鐺鐺…
遠處的崗哨終于響起了警鐘,鐘錘敲響悠揚的鐘聲,安靜的夜郎王都霎那間陷入慌亂。
“漢軍!漢軍來了!”
狼bèi的夜郎蠻兵拼命的跑到街道上大喊大叫,突然后頸一疼栽倒不動了。
在尸體的身旁是金黃的火把,火紅的軍服,那是漢人精兵的札甲袍服,楚人尚赤,漢軍全身赤紅。
黑夜之中,一條火焰長龍穿過街道,艷麗的火焰照耀寂靜的城市,猶如流淌的熔巖。
“漢軍,為什么是漢軍?”城中的蠻兵6續驚醒,眼睜睜看著紅色巖漿似的人流緩緩流動,他們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qiē,他們記得軟弱的漢人分明已經逃走了,突然出現在夜郎國的王京所在地簡直不可思議,莫非金竹大王帶著十幾萬蠻兵攻打蜀中是個拳套,半路撞上漢軍的主力遭遇不測全軍覆沒了。
蠻兵們被嚇壞了,半夜三更城里黑黢黢的看的不真切,蠻兵們也不知道漢軍派來的兵力。敲響警鐘就往內城重地逃跑。
夜郎國的守軍大臣哈榮匆忙爬起床,推開阻擋礙事的蠻族小妾,大吼道:“我的鎧甲,我的衣服,還有我的武器全部拿過來,我要看看到底是哪個混賬吃了熊心豹子膽偷襲咱們夜郎國!”
“不好了,不好了!漢軍打破四門朝宮城極靠近。”
“放你個狗屁!亂我軍心者當斬!”
哈榮抽出鐵刀反手一撩,送信的使者身分離,仆從奴隸們嚇不敢動彈一步,兇狠的哈榮像一頭叢林熊力大無窮。以殘暴嗜殺名聞于西南夷諸部落。沒有人敢和他講道理。
走出院落城里巡邏的蠻兵像沒頭蒼蠅似的亂哄哄的亂躥,哈榮舉起鐵刀連斬幾人震住軍心,大吼道:“都別愣著排好陣形打回去,守不住王城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蠻兵很害怕。畏畏縮縮排好陣形瞬間被幾支利箭擊潰。蠻兵的鎧甲以竹木為主。碰上纏著油布的火箭毫無抵抗,幾個倒霉鬼被火焰包圍著蹦蹦跳跳燒死。
“漢軍殺過來了,大家快跑啊!”
剩下的蠻兵被嚇破膽。丟下武器抱頭鼠竄,哈榮連續斬殺潰兵卻止不住崩潰的局勢,急的抓耳撓腮大吼大叫:“所有能戰者給我動起來,攔住卑鄙的漢軍!”
沒來得及等到蠻兵們呼應,回答他的是力道強勁的奪命箭,哈榮的身體如風中柳絮左右打晃,捂著腹部的傷口臉色青白的摔倒。
赤紅的漢軍從他身邊穿行過,哈榮躺在地上兩眼失神的望著紅色的身影一晃而過,他感到無比絕望。
忽然,他看到紅甲人里走來鐵甲將軍,他的鎧甲樣式顏色完全不同于普通漢軍,火光的映照下終于看清他的相貌,那是個不到二十歲的年輕人,嘴角洋溢著愉快的笑容。
他笑了。
輕輕俯下身,像多年不見的好朋友,輕拍哈榮的肩膀,臉上掛著溫和的笑容,對著哈榮親昵耳語:“夜郎蠻族,妄自尊大,不自量力,夜郎人必須為狂妄付出血的代價,你是第一個犧牲品,但絕不是最后一個,我保證會讓你們的子民生活在痛苦中,這就是與我們漢人做對的下場。”
哈榮渾身抖,那笑容就像惡魔的微笑,他顫抖的指著鐵甲將軍怒吼道:“你…你這個惡鬼!”
“不!我是泰一神的使者,帶來泰一神對和平安定美好愿望的使者,西南夷諸國兼并的時代即將成為過去,你和我一樣都會變成日出之地的驕傲漢人,你興奮嗎?不興奮也沒關系,你的子女會為你的正確選擇感到驕傲,他們不用為朝不保夕的生活痛苦了,西南夷是楚人,也曾經是秦人,現在理所應當是漢人。”
哈榮眼眸里閃爍著驚恐:“什…什么正確的選擇?”
“死掉啊!頑固守舊派死光了,剩下的只有支持融合的新人類,他們會為你們的死亡感到由衷的高興,安心的去吧!我會為你樹立一做碑文,紀念你們勇于犧牲自己換取夜郎國安然并入大漢帝國的機會,多么美好的前景,你感動了嗎?”
噗哧!
箭矢被拽出來。
哈榮捂著受傷的小腹痛苦掙扎著,流出來的血越來越多,他的肺葉就像破了洞的風箱,每次呼吸都費勁全身力量,帶血的右手死死抓住鐵甲將軍的裙甲:“你…你這個地獄中的惡鬼,你要毀掉夜郎國,我恨你!”
“比起無休無止的戰爭,我更喜歡長久的和平,夜郎國的存zài阻礙了長久的和平,我們不能允許邊境有個披甲十萬的國家存zài,不論他是克制的,亦或是瘋狂的,我本不想用狠辣的手段對付你和你的士兵,要怪就怪你們的金竹王也帶著十三萬甲兵侵襲蜀中,這是禮尚往來呀!”
曹時將哈榮的雙眼輕輕合上,他不知道哈榮的姓名,這樣的生死離別在公元前實在太多了。
戰爭不可避免有傷亡,入侵與反入侵來回一般遠,夜郎國并不高尚,漢軍也并不卑鄙,自春秋時代到如今已經沒有所謂的義戰。
抬起頭,街道上的蠻兵崩潰了。
他們的守將死在曹時手中,缺乏大將指揮無法組織起有效反擊。不要指望蠻兵有讀么高的軍事素養,面對兇猛的漢軍撲來,他們反應是逃跑。
本來留守在城中的蠻兵就絕非精銳,他們多半是淘汰下來的老弱病殘,身強體壯的蠻兵都跟著金竹王去見識蜀中的花花世界,守將被斬行動絞殺而死,失去指揮的老弱病殘去面對不知湊夠哪冒出來的漢軍實在太難了。
漢軍舉起鋒利的鐵刀輕yì割開單薄的竹木甲,他們手里的青銅武器砍在札甲上毫無反應,拼了命撲過去刺下一劍,現青銅劍彎成s型。
夜郎王宮也亂作一團。宮中護衛全部跑到宮門外抵抗。只有兩個年老的國師帶著十幾個老頭手持青銅武器守著王宮。
國師轉過頭,看到幾個披頭散的女子,急聲說道:“逃!趕快逃!宮女們帶著王后往西逃!”
“城市被圍住,我們能往哪兒逃啊!”王后坐在地上神情凄涼。
“那也得逃出去。說不定可以沖出城。向北去找大王搬救兵。”
轟轟轟!
宮門瘋狂的顫動著。兩色的門栓逐漸扭曲,每一下巨木撞擊就像撞在心臟上,揪心的疼痛。
漢軍在攻門。
夜郎王宮的護衛死光了。
轟隆!
失去守衛的宮門終于走到壽命的盡頭。木門的碎片被撞的七零八落,魚貫而入的漢軍圍了過來。
“我和你們拼了!”
國師沒跑幾步一頭栽倒在地,曹時放下弓矢:“夜郎王后,請阻止夜郎人做無謂的抵抗,那樣只會帶來更大的災難。”
幾百名紅甲兵把王宮圍的水泄不通,夜郎王后哀泣道:“我投降!請放過我的子民,他們是無辜的。”
“如你所愿。”曹時露出笑容。
當夜漢軍大索夜郎王京,抓出夜郎王帳下國師、大臣、大匠親眷數千口,全部關在城外臨時軍營里嚴加看管,同時送信給夜郎國邊境的衛尉直不疑,句町蠻部酋長,及遠在蜀中邊境的夜郎王金竹。
曹時全權接管王京,上手就把所有夜郎人的金銀珠寶全部沒收,受到損失的夜郎人會從國庫里得到存糧和布匹的補償,總之強制不允許夜郎人保留金銀珠寶。
漢軍不遠千里跑到夜郎國打一場突襲戰,可不是為了給漢家出口惡氣,幾萬人吃喝訓練的巨大成本需要找回來,國庫的凈流出必須得到遏制,打仗的本意是獲得戰爭紅利,沒有戰爭紅利的戰爭堅決不打。
車騎將軍幕府臨時幕僚由那群南軍都尉代勞,他們統計者國庫里收繳而來的戰爭紅利。
“黃金2萬市斤,白銀25萬市斤,銅錢12億錢,絲綢173oo匹,麻布521oo匹,粟米、稻米、大麥雜糧35萬石,另外還有摩揭陀輸入的石蜜2.5石有余,象牙12oo只,玳瑁5斗,犀角8oo余個,虎牙3oo只,珍珠2斗余,摩揭陀輸入的瑪瑙,貓眼石,翡翠,紅寶石,藍寶石,綠寶石若干,夜郎國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還挺富裕的。”荀方嘖嘖稱奇道。
夜郎國只是蕞爾小邦,常年居住在耕地稀少的山區密林里,勞動單一收入較少,純粹是靠摩揭陀的貿易中轉往來,以及戰爭的掠奪所得。
即使國家很小,國庫的財貨已經足以讓許多人正目結舌,漢軍都尉們眼睛散著綠光,他們被可觀的戰利品打動了。
叮叮!
丟下以快半斤重的奇形金塊,金銀撞擊嗡嗡作響,看著一塊掉到金光閃閃的珠寶里也是種視覺沖擊。
曹時拍拍手,一臉平淡:“說實話真不算多,比我預計的還要少一點,估計不少珠寶被金竹那老頭帶到軍中作為賞賜品,國庫里糧食和布匹存量本有很多,被我拿去兌給夜郎平民作為補償,但是夜郎國的糧食絕不會就這么點,夜郎軍十萬甲兵每天消耗的糧草是個天文數字,夜郎王金竹應攜帶走許多糧草到前線,司馬休,你告sù他們從夜郎王宮之內,夜郎貴族家,以及夜郎百姓家中搜出來多少貴重寶物。”
“喏!”
司馬休咳嗽兩聲:“這兩天從夜郎王宮現密室三處,夜郎貴族藏金地窖一百三十余處,夜郎百姓家中藏金藏銀6續搜羅出來,結合從王宮與貴族家中搜羅的戰利品數jù如下,黃金3萬2千市斤,白銀65萬斤,主要為各類金器銀器飾,夜郎人喜歡給女子打造貴重的金器銀器飾,每套飾重量在5市斤到2o市斤左右,地位越尊貴飾就越重,有錢的用金器,沒錢的用銀器,夜郎人不用銅錢,所以銅錢只有2億錢,犀牛角、虎牙、象牙、熊皮、虎皮、豹皮,寶石、琥珀、瑪瑙、翡翠、珍珠不可計數,總體是國庫的一倍以上。”
“我的天,85萬斤白銀?那么有錢!”
李由解釋道:“夜郎的貨幣非常雜,銅錢用的比較少,一般是以黃金白銀、布匹糧食為貨幣,黃金白銀的地位非常高,從貧民到王族都熱愛用金銀鑄造精美的飾,女子帶的飾越多地位就越尊貴,男子也喜歡帶上黃金項鏈,手鏈作為裝飾品。”
司馬休疑惑道:“夜郎國真有錢,人口只有5o萬的小國又住在山區,為什么會這么有錢?”
“不錯!”
曹時回過頭對司馬休投以贊許的目光:“先說明夜郎國手中掌握金礦的礦脈,他們有開采冶煉黃金的技術,其次夜郎人很會做生意,山區建都并非好選擇,但你們仔細觀察夜郎王京,會現這個粗糙才城市里到處透著金銀的味道,沒來得及離開的西南夷商隊正在城里做買賣,即使被我們搜刮走金銀珠寶的夜郎人,依然愿意拿出自己所剩不多的財產做生意,又說明夜郎國長期受到摩揭陀影響,在摩揭陀西北部還有個叫大夏的國家以經商為業,兩國都是以做生意而聞名于世,可想而知夜郎國人有多喜歡做生意。”
陳無傷不甘示弱:“金礦位置都找到了,幾處金礦到現在還沒停產,夜郎人真是要錢不要命的人。”
有金礦的地方就有銀礦,黃金白銀總是相伴而生,儲量比率也非常穩dìng。
西南夷有許多金礦,對于漢軍是個極大的利好消息,南軍派出幾萬大軍跋山涉水的糧草、醫藥、補給品成本投入巨大,還有陣亡的撫恤和建功的賞賜必須有足夠的利益回報,金礦是最佳的利益回報,金礦也是繼續維持戰爭的重要理由。
至于戰利品,那是曹時手中最有力的武器。
瞥了眼陷入黃金夢魘的南軍都尉,曹時轉身走出金光閃閃的國庫:“不要為了黃白之物晃的精神錯亂,立刻回去告sù南軍將士,到今天晚上為止可以敞開懷飽食飲酒,從明天我將會整頓軍務,筑城修墻準備迎接夜郎王金竹的怒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