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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西哥電信公司派出業務人員搶客戶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國家電信公司,為此,周銘不得已只能把利慕斯安東尼奧這些核心人員叫來召開緊急會議了。
“根據我們現在得到的消息,阿貝托這個家伙派出去的銷售人員恐怕有上千人之多,他們在每個廣場和繁華的街道上搶奪著每一個他們所能看到的客戶,他們不僅調低了他們的資費標準,甚至他們還許諾每一個客戶,只要那些客戶愿意放棄國家電信公司的合約去他們那邊,他們可以對因此造成的資費損失進行補償。”
利慕斯的介紹讓所有人感到震驚,甚至卡洛斯和瓦倫丁這樣年輕氣盛的當時就痛罵出聲:“阿貝托這個該死的婊子簡直過分!”
“從他們通過總統府給我們施壓我猜到他們要打價格戰了,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為了把客戶拉到他們那邊,連資費補償這種手段都用上了,真是無恥至極!”安東尼奧也說道,恨得咬牙切齒。
誰都知道墨西哥電信成立的目的就是為了針對國家電信的,他們由于是倉促成立的,沒有任何通訊基礎,就通過行政手段強行租借了國家電信的通訊網絡。而通過租借代替建設的方法讓他們省下了一大筆費用,這樣一來,他們就有充足的條件和國家電信打價格戰了,對他們來說,反正客戶的錢基本能算是天上掉下來的,怎么就不能降低呢?
因此價格戰這一點周銘他們是想到了的,但資費補償卻超出了他們的預計。
畢竟不管任何商業競爭都講究一個成本計算,像這種為了挖客戶不惜給予客戶補償的做法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的自殺玩法,很容易在打倒對方之前自己就先撐不住了。
正是這樣,基本上所有企業都不會這么做,但墨西哥電信公司卻是個例外,他們是通過幾大銀行出資建立的,通訊的運營是建立在國家電信的網絡上面,可以說完全是個無本生意,有客戶就是賺,也是由于這個原因,他們才會不計代價的挖客戶。
這一切看起來似乎順理成章,但實際都是建立在國家電信公司利益基礎上的,完全慷他人之慨,還擺出一副‘我們是為消費者著想’的面孔,怎么能不無恥呢?
“這些小客戶的流失盡管讓人厭煩,不過還在可以接受的范圍內,畢竟不管他們派出多少人上街挖客戶,效率都是十分低下的,且不說他們一天能碰到多少人,就單說他們這種在路上派傳單的做法,能讓多少人信任呢?現在最重要的是大客戶的流失才會真正傷到我們的根本。”
利慕斯又說:“就在剛才,我接到了內政部后勤處的電話,他們宣布解除和我們的合約,部門的通訊全部轉由墨西哥電信負責。”
這番話讓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這也才感受到了事態真正的嚴峻。
就像利慕斯說的,銷售在各個廣場的做法看起來氣勢洶洶,但實際上能對國家電信造成的影響還是有限。將心比心,不管任何人在路上突然碰到一個陌生公司的活動要求你放棄現在的電話號碼去辦一個他們的號碼,并且你還看不到他們的營業廳,怎么著你都要考慮再三吧?
不僅如此,一千銷售一次所能抓住的客戶也就只有一千個,他們不可能同時勸說每一個從他們身邊經過的人,那么這樣他們的效率就更低了。
但大客戶就不一樣了,一個大客戶的流失很有可能就能抵上幾百個人客戶。
就像這次的內政部大廈,盡管這還不是內政部的主行政樓,就有上百個辦公室,盡管使用的是集團網絡,但每個月所需要繳納的通訊費用仍然十分驚人,更重要的是在這個年代,普通人需要電話和辦得起電話的,仍然是少數,通訊費用的主力軍仍然是在單位這邊。
也正是這個原因,這一次連周銘都忍不住皺起了眉。
“混蛋,如果是內政部的話,肯定是那個家伙進行了賄賂,我知道他的伯父是內政部后勤處的負責人!”安東尼奧怒道。
“竟然是賄賂嗎?這些散發著惡臭的垃圾,他們的手段還可以再無恥和卑劣一些嗎?我主在上,我真的無法想象我居然和這樣的人生活在同一片藍天下,他們的靈魂簡直骯臟透頂令人作嘔!”瓦倫丁更激烈道。
卡洛斯則對周銘說:“董事長,難道我們不能報復他們嗎?我們也必須出擊,不能讓他們這樣為所欲為吧?”
隨著卡洛斯的話,所有人都看向周銘,他們相信周銘肯定會有辦法的。
或許以往是這樣,但今天周銘卻也露出了苦笑,他看了珍妮絲一眼,后者拿出了一份傳真文件。
“這是一份剛剛收到的商務部文件,你們看了就明白我們根本沒辦法反擊。”周銘說。
利慕斯和安東尼奧他們帶著疑惑接過了文件,可當他們才看了一眼整張臉就都黑了,隨后卡洛斯和瓦倫丁也接過去看了一眼,他們頓時瞪大了眼睛。
“這也太下作,太沒有天理了吧!”他們糾結了半天,最后也只能說出這樣一句話來。
那是一份來自商務部的文件傳真,里面的內容大致是警告通訊行業的不正當競爭,要求國家電信公司規范化經營,否則商務部會發起對不正當競爭的企業的調查,嚴重的可能會吊銷企業的行業牌照。
“無恥呀!人怎么可以卑鄙到這樣一種地步呢?那真的是商務部嗎?我怎么看就和墨西哥電信公司的保姆一樣呢?”
安東尼奧的雙手捶打著桌子,顯得無比的難過和委屈:“這一次明明就是墨西哥電信公司在打價格戰,在無所不用其極的挖客戶,要有不正當競爭也肯定是他們呀,為什么作為受害者的我們反而會受到警告文件呢?這商務部的家伙都是腦袋里面進了屎嗎?”
“看來他們已經無所不用其極了!”利慕斯嘆息道,他的語氣很絕望。過去他雖然明白馬龍派教會的能量很強大,但由于他一直是財富代理人的身份,所以并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不過現在他才明白那有多么可怕。
珍妮絲的語氣也很沉重:“我聽我父親說,有人在國會那邊推動對通訊行業的立法調查,要通過法律手段來規范行業,首要調查目標就是我們國家電信公司。”
她的話音才落,卡洛斯就忍不住道:“什么狗屁的立法調查?就那些坐在國會里的王八蛋知道什么叫做法律嗎?要我看真正違法的家伙就是那些雜碎吧,所有的事情都是那邊搞出來的,現在卻還要對我們發起調查,他們也還真的有臉說這個嗎?”
瓦倫丁更憤怒道:“他們這根本就是擺明了是要幫助墨西哥電信公司的,那我們就不接受商務部的文件,調查什么的就讓他們去好了,了不起我們直接掐斷全國的通訊網絡,和墨西哥政府還有那幫王八蛋魚死網破!”
瓦倫丁說的非常激動,到最后都揮舞著拳頭咆哮了起來,但安東尼奧卻告訴他:“魚死網破說起來是很悲壯的,但恐怕魚死是肯定的,但網卻不會破。”
“這是為什么?”瓦倫丁問。
“很簡單,因為有緊急通訊法,總統有權在緊急狀態下接管全國的通訊網絡,所以只要我們敢掐斷通訊網絡或者以此為要挾,那么以他們現在的作風,肯定就會要求總統馬上啟動緊急狀態接管我們的通訊網絡,最后他們就能順理成章的侵占我們的通訊線路然后交給墨西哥電信了。”
利慕斯的語氣里飽含了無奈和辛酸:“或許他們這樣的咄咄逼人就是在等著我們魚死網破也說不定。”
“該死的混蛋!如果按照他們的要求,我們會一步步的被他們的價格拖垮,最后被擠出市場會失敗;現在我們連反抗都不行了嗎?難道我們現在成了掉進陷阱里的獅子,再也出不去了嗎?這到底還是不是主為我們創造的世界?”瓦倫丁大聲呼喊著,語氣非常絕望。
他也沒法不絕望,現在對方已經在步步緊逼了,而他們不管怎么做都沒辦法破局,那種無力感想哭都哭不出來。
“那零元購機的項目呢?我們是不是可以在這方面想辦法?”卡洛斯突然問。
“杯水車薪。”利慕斯直接給定了性,“況且在揭牌儀式那天他們就已經宣布他們也會開展零元購機項目了,所以這是沒辦法改變的。”
其實在問出話的那一刻,卡洛斯就已經猜到了答案,但當他聽到利慕斯的答案時仍然忍不住的低下頭流出了眼淚,他的雙拳緊握牙關緊要,有一種心里難受卻又不知道該如何發泄的憋屈,那種感覺直叫人窒息。
“一邊用價格戰和補償的方法在客戶的爭奪上拖垮和打敗我們,一邊又動用行政權力約束和激怒我們,最后連我們想玉碎都不可能,這樣看來我們的確是陷入了根本沒辦法反擊的絕境之中,那么你們就真的這樣認為我們毫無還手之力,只能任由他們宰割了嗎?”
周銘這句突如其來的問題讓所有人精神為之一振,他們都把最后的希望目光看向了周銘,安東尼奧和卡洛斯他們想到周銘是最能創造奇跡的人了,而利慕斯也想到曾幾何時自己也是擁有那樣多的資源,可是最后不還是被周銘打敗了嗎?那么這一次對手還是個不如自己的阿貝托,周銘怎么會失敗呢?
周銘笑著告訴他們:“表面上看起來似乎是這樣,但是你們別忘了,我們才是掌握了標準的國家電信公司,不管是通訊網絡還是零元購機,都是我們的,他們不過就是竊取了我們東西的小偷和強盜罷了。”
“所以我們還是主動的一方。”周銘最后說,“不管現在局勢如何,請相信我,他們現在之所以無所不用其極,是因為他們才到了絕境,沒有了其他可以對付我們的辦法,只能這樣做了。”
周銘簡單的一番話,頓時就將剛才會議室里的頹勢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