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顧問,能告訴我你是站在哪邊的嗎?”
臨出門前,邢原突然向周銘問出這個問題,周銘回答他說:“我就是站在我自己這邊的。”
邢原還想問什么,不過周銘卻先說到:“好了你不要問那么多,你就好好交待你自己的犯罪事實就可以了,你現在的數額槍斃不會,而且檢察院還會根據你的認罪態度給你適當減刑的,我只能告訴你的是,有些蓋子現在還不到揭的時候,如果你想戴罪立功,就好好把一些東西在腦子里整理好,我會再來找你的。”
邢原默默的點頭:“我明白了,我會做的。”
周銘微笑一下,伸手過去拍拍他的肩膀:“你是個聰明人,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隨后周銘就離開了房間,下樓來到一樓大堂,沈欣等在這里,由于邢原是十億巨額非法集資案的主謀,因此他是被秘密單獨關押的,周銘是得到了特許才能進去的,但沈欣就很難辦了,尤其她還有一個港城記者的身份,這個身份在國內是非常敏感的,她就只能在下面等著了。
見周銘出來,沈欣馬上關心的上前問他:“怎么樣了?”
“一切都非常順利,”周銘說,“邢原會老實交待他所有的犯罪事實,他也明白什么是該說什么是不該說的。”
沈欣雖然一向都對周銘是非常有信心的,不過這個時候她還是長出了一口氣。
周銘見沈欣這個樣子不免有些好笑道:“怎么沈記者對我這么沒信心呀?”
“不是沒信心,只是我覺得邢原會應該和我有著同樣的疑惑,為什么你這個家伙,會只讓他交代自己的犯罪事實,其他的不讓多說,像這種涉案金額高達十億的非法集資案,肯定能牽出很大一個案子來,后面肯定還會有很多很精彩的內幕。”沈欣說。
“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不讓他說呀!”周銘嘆息道。
“這是為什么?”沈欣很驚訝的問,她完全不明白周銘的邏輯。
周銘給她解釋說:“很簡單,如果這一次邢原的涉案金額是一百億,那我會毫不猶豫的讓他把所有事實全給抖落出來,把那些幕后黑手和給他開路為他保駕護航的貪官們一個不落的全給挖出來,曝他一個驚天大案,但他現在只有十億,就有點難辦了。”
沈欣若有所思的點頭說:“我明白了,周銘你是覺得十億這個金額還不夠大,不足以真正扳倒那些幕后大官嗎?”
“就是這樣,十億這個數字聽起來很大,但有時候權力這個東西更難辦,現在邢原非法集資也正在熱火朝天,還遠沒有造成多惡劣的影響,很難真的拿有些人怎么樣。”周銘說。
“不過這也只是暫時的,周銘你現在不過是把邢原這顆棋子給隱藏起來,早晚會有派上用場的時候對嗎?”沈欣說。
周銘驚訝的看著她:“你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我覺得周銘你就是一位馳騁沙場的元帥,你在指揮一場巨大的會戰,而這一次對邢原的勝利只不過是這場大會戰當中的一部分而已。”
沈欣說這話是完全發自內心的,她甚至回想起了五天前周銘在云天酒店的那一幕。
那一天是邢原對周銘的首先發難,可無論邢原是如何譏諷周銘,周銘都巋然不動,直到最后,周銘突然發難,公安部警官和武警如神兵天降般進來將邢原制服帶走。
這一幕一幕,在沈欣看來就是最完美的電影,而周銘就是電影的主角,沈欣從背后看去,她感覺周銘仿若一個運籌帷幄的將軍,他將一切都算死了,邢原不管怎么跳最終都會敗在周銘的手里。
也正是因為有這樣的自信,那天在邢原被武警帶走以后,周銘才沒有像邢原一樣得瑟,他只是繼續討論高速公路的事情,完全不去談邢原那邊的事情,仿佛那個事情只是一場夢境一般,這樣的冷靜這樣的風度,在沈欣看來,就是那些在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巋然不亂的將軍,才是真正的男人!
沈欣的稱贊倒是讓周銘感到有點不好意思:“還什么馳騁沙場的元帥,只是大會戰當中的一部分都說出來了,那如果我要告訴你我當時其實并沒想那么多,你不會失望死?”
“那不會,反正我是這么想的就行了,我管你是怎么想的。”沈欣擺出一副耍賴的架勢說。
周銘對她豎起了大拇指:“好!夠霸氣!”
隨后周銘和沈欣就一同離開了酒店,門口有一輛掛著嶺南省委牌照的車子正在這里等著他,周銘和沈欣上車,車子啟動直奔云天酒店過去。
首先之所以坐嶺南省委的車過來,只是為了來這種重要的地方避嫌,另一方面,今天也是楚嶺高速公路路政管理公司正式成立的日子,周銘作為整個高速公路項目的提出和實施者,必然是要參加的。
到了云天酒店周銘和沈欣下車,現在還沒有到儀式開始的時間,不過云天酒店上面已經掛滿了條幅,上面寫著的都是各個單位祝賀公司成立,門口的紅地毯還有花門也已經準備好了。甚至在不遠處的路邊,還停著兩輛滿載著煙花和鞭炮的卡車。
光從這些情況來看,就不難看出今天這個成立儀式的盛大,不過也難怪,這不管怎么說也是全國第一條真正走商業化道路的高速公路,是開了全國先河的,民間集資十多億,不管是對嶺南對荊楚乃至對整個國家,都是非常有借鑒意義的,不能不大,也不怪連邢原在看到以后都想要來分一杯羹了。
邢原的出現只是一個問題并不大,沒有給高速公路的項目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影響。
“周銘你來的挺早嘛!邢原那邊的事情結束了?”
突然耳邊傳來了聲音,周銘轉頭過去,只見曹建寧和幾個白云市的企業家一起走了過來,那幾個企業家也熱情的向周銘打招呼。
周銘對其他人點頭致意,然后回答曹建寧說:“我不就是去協助調查嘛,又不是別的事情,當然很快就過來了,畢竟對我來說眼下高速公路的項目才是我最關心的,總不能把這邊的事情給耽擱了吧?”
“那倒是。”曹建寧點頭說,“不過我的意思是說周顧問看來對付犯罪分子也很有一手嘛,我可是聽說周顧問一出手,那之前還很嘴硬的邢原立馬就什么都交待了。”
“曹總的消息真靈通,不過邢原也本來就到了崩潰的邊緣,我今天從經濟的角度給他剖析了一遍,他也明白自己罪無可恕,就只能招了。”周銘說。
“所以我就說嘛,周銘這家伙就是萬能的,干什么都行,現在連警察的活都搶了。”
曹建寧說著,和其他幾個企業家一同笑了起來,大家一起調笑了一陣,曹建寧支開那幾個企業家,把周銘帶到一邊問:“周銘,那個事情怎么樣了?”
只有自己和曹建寧兩個人,周銘就不和曹建寧打官腔了,周銘如實說:“曹總你放心吧,邢原那邊我已經穩住了,他知道自己現在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的。”
“可是周銘你這么說了,你覺得邢原會不會認為我們是那邊的人,是要封他嘴的?”曹建寧又問。
“邢原已經問過我這個問題了,我也很明白的告訴他,我只是站在自己這邊,我要他這么做也是又我自己考慮的,之余他要怎么想是他的事,反正他最后能按照我的布置去做就行了,邢原這個人很聰明,他知道自己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的。”周銘說。
曹建寧輕輕點頭:“這個我信,不管邢原是犯法還是怎么,他總是拉起了十億的架子,能騙到十億的人,也不可能會蠢到哪里去。”
“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我很放心。”周銘想了一下又說,“不過為了保險起見,曹總你最好還是跟進一下。”
“我會的。”曹建寧說。
隨著時間的推移,來云天酒店的人變得越來越多,包括嶺南和荊楚的企業家,還有全國以及國外的記者朋友,到了下午三點,儀式正式開始。
相比之前的會議,今天的成立儀式就更重要了,嶺南和荊楚兩省的省長都親自過來出席了,首先就是由兩位省長為儀式致辭,內容同樣是表彰高速公路的劃時代意義,并在這里為高速公路管理公司做見證,然后是才是周銘代表企業家上臺演講。
兩位省長的發言時間都不長,周銘也只是草草講了幾句話而已。
儀式的最后,是兩位省長為這個路政管理公司揭牌,再是周銘被受聘為公司的總裁,負責公司的主要業務。
拿到聘書,周銘拿著話筒對所有人講道:“我不想講什么這不是榮譽是責任的話,因為這是明擺著的,我想說的是,既然我成為了公司的總裁,我就不光是要把路修好,我更要讓這條楚嶺高速成為全國高速的標兵,讓我們這條路不管是保養還是別的,拜年無憂!”
周銘的話音落下,現場立即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還有那記者不斷對著周銘拍照的相機咔嚓聲。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