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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掘新聞熱點,貼近百姓民生,大家好這里是焦點訪談,我是你們的主持人方萍。
隨著改革開放的不斷進行,做生意的人越來越多,有人賺錢有人虧錢,生意有風險下海請謹慎也漸漸成為人們內心當中的一個常識,但是如果有人告訴你他的生意絕不會虧錢,而且可以讓你發大財呢?很多人會認為這是天方夜譚,但在江南省澤溪市,這樣的事情卻是實實在在的發生了。
邢原原本是澤溪市的一名普通工人,但不過短短幾年時間,他就搖身一變,成為了手握十億巨資,享譽江南省內外的超級富豪。
在澤溪提起邢原那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他之所以會這么出名,就是因為他會變一個叫大變活錢的魔術,你只要給他投資,無論多少,他都可以給你一年百分之四十到百分之五十,最高能達到百分之一百二十的利息。
但凡有些經濟頭腦的人都能明白這個利息是根本不可能達到的,一個頭腦清醒的企業家也不可能會開出這么高的利息回報。
邢原以高回報作為誘餌,以共同經營一次性注射器、醫用手套和絲素膏為名義與出資方簽訂合作書,同時議定不管企業經營狀況如何,出資方均可按期領取本利。并且在非法集資期間,邢原為了使人信其編,每兩個月分利一次,有的甚至就在出資時當場先兌付利息,對個別特殊的出資戶還有利息翻倍。這些出資者在得到高利回報后,就繼續投入,有的還成了他的義務宣傳員。
然而眾多的集資者哪里知道,像邢原這樣沒有經過任何批準,風險極大的非法集資,實際上就是一種黑市交易,是得不到法律保護的,他們把血汗錢投進騙局,隨時都面臨著化為泡影的厄運。
人們更不知道,實際上從邢原的第一份協議簽訂之日起,他就從來沒有經營過任何項目,邢原玩弄的就是一種集新資還舊債,拆東墻補西墻的伎倆,所謂聯營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局。
但在高額利息的誘惑下,人們卻根本不管不顧,瘋了似的把錢投了進去,并迅速形成了一股投資熱潮,一股腦的沖進了邢原設下的金融陷阱。
電視放到這里就戛然而止了,因為周銘按下了錄像機的暫停鍵,周銘問面前的人:“有什么想說的?”
那人苦笑一下說:“我還能有什么好說的,成王敗寇而已,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看來你還是沒懂呀,邢先生。”周銘無奈的搖搖頭。
此時坐在周銘面前的,就是 那位來自江南的傳奇邢原,只不過相比過去,現在坐在這里兩眼無神的他,更像是一具行尸走肉,完全沒有了以前那種神采飛揚,在自己面前囂張跋扈的感覺。
“我懂什么?懂你是怎么整我怎么誣陷我的,怎么把我送進牢里最后槍斃我的嗎?”
邢原似乎受到了什么刺激般高聲叫喊起來,甚至還站起來要打周銘,不過一旁看守他的干警馬上又把他摁回了椅子上。
陪著周銘一起進來的警官對周銘說:“周顧問,犯人由于嘴巴很硬,這幾天我們一直在對他進行疲勞審訊,現在犯人的精神狀況很不穩定,還希望周顧問不要太刺激他。”
周銘點頭表示理解,今天已經是邢原被抓以后的第五天了,雖然說這次的調查組是公安部下派下來的,審訊逼供不會太出格,但為了盡快結案,有些手段總是不可避免的,根據周銘事先的了解,在這五天時間里,邢原的休息時間不會超過十個小時。
以現在邢原的精神狀態來看,他做出什么事情都是又可能的,這也正是有警察陪著周銘一起進來的原因。
周銘拿出一包煙,問了邢原一句:“抽煙嗎?”
“抽!”
邢原惡狠狠的回道,那咬牙切齒的語氣不像是要抽煙而是要把周銘給撕碎一般,但周銘卻并不在意,拿出一根煙遞給邢原并幫他點上,邢原狠吸了一口,周銘問他感覺如何,邢原很輕蔑的對周銘吐了口煙圈說:“你不用這么一副惺惺作態的樣子,有什么屁就趕緊給我放出來吧。”
“邢先生還是這么快人快語,這才有一副和我爭十幾億路政基金管理權的江南傳奇巨富的樣子嘛!”
周銘調侃了邢原一句,隨后接著說:“邢先生是個聰明人,相信不關我說再多好話邢先生你也不相信,所以我就實話實說了,我確實是受公安部邀請過來的,但我卻并不打算對邢先生你說抗拒從嚴坦白從寬這些話,我只是有些心里話想和你聊聊。”
“屁話!”邢原冷笑道。
周銘完全無視邢原的嘲諷,他很認真的掰著手指對邢原說:“邢先生進來已經有五天時間了,邢先生還對自己出去抱有希望嗎?或者邢先生會指望誰來救你呢?”
“有周顧問你在這里,我還能有什么指望?我就等著牢底坐穿就好了。”邢原說。
“邢先生你嘴巴上這么說但我知道你心里肯定不是這么想的,因為我知道邢先生在首都那邊還有不少朋友,有幾個的關系還是很硬的。”
周銘說到這里故意頓了一下,仔細觀察著邢原的表情,果然看 到他的表情出現了不自然的僵硬,這說明自己是猜對了的。
旁邊的警官也有些驚訝的看著周銘,他顯然看出周銘給邢原發煙的目的了,很多人都明白煙有提神的作用,但一個人在心力交瘁的時候來一根煙,卻能讓他的思維進行短暫的放松,這對于審訊來說往往就是最好的突破口,剛才邢原那不自然的反應就是明證,要知道在之前五天邢原一直是保持很好的。
這個手法很多有經驗的老干警都會用,但其他人能想到這點,就不能不讓人高看一眼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周銘馬上接著說到:“不過這些都無所謂,我待會再和邢先生你聊,現在我只有一個問題要問邢先生,就是邢先生你現在還不認為自己有罪嗎?”
“我有什么罪?我做的是好好的生意,怎么就犯法了?”邢原說。
“難度剛才的焦點訪談說的還不夠清楚嗎?邢先生你這叫非法集資,因為你所有的錢都是你騙來的。”周銘說。
“我怎么就是騙了?所有人的利息我都有還的。”邢原說。
周銘突然一拍桌子對邢原吼道:“那是因為你是拿后來人的錢在還前面人的利息,你當然給的起,如果有一天沒有人在給你投資了,你告訴我你還怎么還?”
邢原被周銘這突然的氣勢嚇愣在了那里,好半天才說出一句話來:“不…不可能會沒有人投資的,我的利息這么高,而且我的信譽也很好…”
邢原的話說的非常沒有底氣,在周銘的目光下,他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周銘不屑的說:“邢先生,你自己都明白這個話是在騙自己吧?你這個生意根本不可能一直做下去的,就像我一直強調的,你這個利息高的離譜,但凡有點腦子的人都不會相信的,否則為什么你們那里幾個富裕的村子,還有那些大型國企,都不投資你呢?不就是看穿了你的把戲嗎?”
“好吧,就算大家都相信你,就算大家都會一直給你投資,你能要多少?幾十億還是幾百億?這個錢總有投資到盡頭的時候吧?到了那時你又該怎么辦呢?”周銘說,“我們按一百億來算,你的平均年利是五十個點,那么你一年的利息就是五十個億,在沒有新投資的狀況下,你能堅持幾年?”
“這…”
邢原愣在那里說不出話來,作為這個金融騙局的主謀,他顯然也能算明白這筆賬。
周銘沒有著急說話,周銘看到邢原手上的煙快燒完了,主動幫他拿下來,新換了一根,邢原下意識的對周銘道了一聲謝。
見邢原這個樣子 ,周銘決定給他最后一擊:“我會舉報你,是因為你來動我的蛋糕,路政基金十幾億,這是我提出來的項目,我不可能讓,還有你敢打我女人的主意,我更是要教訓你,本來如果你不來嶺南的話,你用你的這個金融騙局還能逍遙好一陣子,但你遇上了我,你就只有死路一條。”
聽完周銘這句話,邢原突然很神經質的哈哈大笑起來:“真是沒想到呀,說來說去說到最后我最應該感謝的,還是周銘你這個親手把我送進監獄的人,這該有多諷刺!”
陪著周銘的幾個警察面面相覷不明白邢原在說什么,但是周銘卻能明白,想來邢原也明白如果自己繼續發展下去,涉案金額只會越來越大,產生的影響也會越來越壞,現在被抓多少還能緩緩,要真到了百億級別上,那自己就真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正是想明白了這點,邢原才會很神經質的感謝起了周銘,就是他又要感謝又不甘心的心情寫照。
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邢原這個時候能想明白這個事情,也算是一種幡然醒悟了吧,周銘這么在心里想著。
“周顧問,你想說的都已經說了,我也都明白了,那你可以說你想要我做什么了吧?”邢原問周銘。
周銘為邢原鼓掌:“邢先生的腦子還是很好用的,我沒有別的什么想說的,既然我是受了陳省長的委托,協助公安部的調查組對你進行審訊,那我也只能說,希望你盡快把你的犯罪事實交代清楚,其他什么雜七雜八的東西就先別說了,根據一貫的政策和你的認罪態度,你應該不會被槍斃。”
周銘的話讓邢原感到很驚訝,他定睛看了周銘好一會,似乎是在確認周銘的意思,最后才若有所思的點頭說:“我明白了,我會老實交代犯罪事實盡快認罪的。”
“謝謝。”周銘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