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哥,昨晚我們打的是村子,今晚是不是要攻城了?”一名桓兵邊推車邊問千夫長道。(看小說請牢記)
藏身于樹梢之上的唐寅聽得真切,心中頓是一動,聽起來,這些桓兵似乎是第一兵團的人。
那名千夫長橫了桓兵一眼,沉聲說道:“不該你心的事就不要瞎問。”
桓兵聽千夫長口氣不善,急忙賠笑道:“是、是、是,于大哥,兄弟多嘴了。”
他們十幾人在林中走了好一會,千夫長才下令停起來。他向四周望了望,說道:“就這里!拿家伙,趕快干活。”
眾桓兵們紛紛應了一聲,其中有人把車上的帆布扯掉,從車上抽出來數把鐵鍬,分給其他的桓兵,眾人拿著鐵鍬,在樹林里開始快速地挖掘起來。
林中黑暗,他們又沒有點火把,只要距離稍微遠一點就不可能看清楚他們在干什么。
不過唐寅擁有黑眼,躲藏在附近的一棵樹上,兩眼冒出綠色的光芒。
看清楚車上裝的‘東西’,唐寅不由得皺起眉頭。原來,車內裝有十數具尸體,而且全都是女尸,各個都是一絲不掛、赤身,下身還粘滿了血污。
難怪這些桓兵神神秘秘地跑到密林深處來挖坑,原來是想掩埋尸體,不用問,這些女人肯定是他們從山外抓回來的,在軍營中被蹂躪致死。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自然不能讓上面和其它兵團的人知道。
“你們動作快一點!都給我記住了,今晚的事,誰都不許傳揚出去,誰敢說出半個字,老子就把他的舌頭割掉!”千夫長一邊向周圍觀望,一邊出言警告著。
桓兵們忙的渾身是汗,人們抹了抹額頭的汗水,紛紛說道:“于大哥你就放心,兄弟們的嘴都嚴著呢,再說了,兄弟們也想著下次有這樣的好事還能輪到自己頭上呢!”
千夫長冰冷的表情緩和一些,聳肩一笑,回頭說道:“只要你們嘴巴緊一點,以后有好事少不了你們的…”
他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覺得自己的正前方有靈壓波動,他急忙正過頭來,還想攏目細看,以暗影飄移直接閃到他近前的唐寅伸出燃燒著黑暗之火的大手,死死扣住他的喉嚨。
千夫長嘴巴大張,想要叫喊,卻一個字都喊不出來,身體瞬間被黑暗之火所籠罩,靈魂燃燒將他身體內的精華一點點的剝離出來,化為靈氣,最后散到體外。
喪失全部精華的尸體像是一個破布娃娃,慢慢癱倒在地,不遠處正在挖坑的桓兵們還沒有注意到千夫長已死,正奮力的掄著鐵鍬干活。
唐寅看眼地上的尸體,接著,抬起頭來,嘴角撩起,帶著獰笑,眼中閃爍的綠光像是兩只綠色的小燈,陰森又恐怖。
他下垂的雙手已完全被黑暗之火所覆蓋,一步步的向眾桓兵走去…
這些桓兵很能干,效率也很快,只是他們做夢也想不到,此時挖出來的大坑反倒成了自己的埋骨地。
只是頃刻之間,十余名桓兵便被唐寅吸食殆盡,期間連叫聲都沒有發出來,十多具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坑底。唐寅在坑邊席地而坐,閉眼冥想。
通過千夫長的記憶,他了解到不少桓軍的信息。現在癸亥軍已經掌握了唐寅和殷柔就在大平城的情報,并且決定下來,明日一早便向大平城進發,進行一場不計代價的攻城戰。
癸亥軍的第一兵團是主力兵團,在全軍當中戰力最強,軍兵最為精壯,深得韓石的賞識,明日的攻城戰,第一兵團也被韓石當成王牌,作為正面進攻的主力。
了解到這些信息,唐寅陷入深思。癸亥軍現在的兵力雖說不到十萬,但也在八萬往上,而且是正規的中央軍軍團,大平城的兵力有三萬左右,作為防守的一方,這樣的兵力已經顯得捉襟見肘,何況就這三萬來人還是東拼西湊的地方軍,和癸亥軍做正面交鋒,十有是堅持不下來的。
一時間,唐寅也想不出太好的應付之策,他站起身形,把車上的那些女尸一并拖進坑內,隨手拿起一把鐵鍬,就地掩埋。
時間不大,這只大坑便被唐寅填平,他又把馬車趕到別處,這才抽身退出樹林。
唐寅離開龍門山,找到自己藏于隱蔽之處的馬匹,騎馬快速返回大平城。一路上,唐寅也是邊走邊觀察,現在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硬敵癸亥軍不太現實,只能想其它的辦法。
他一路催馬狂奔,百余里的路程,他只用一個多時辰就跑到了。等他回到大平城內,殷柔、湯文遠、高誠海等人全部迎了出來。
殷柔快步來到唐寅的近前,仔細打量他的周身,見他身上無傷,這才放下心來,不無擔憂地埋怨道:“寅,你怎么才回來,我都快擔心死了!”
唐寅一笑,說道:“想打探出有用的消息,就得花點時間嘛!”
湯文遠和高誠海雙雙拱手施禮,然后如釋重負地說道:“風王殿下平安歸來,實在是太好了。”頓了一下,湯文遠又正色問道:“殿下,現在桓軍的情況如何?”
唐寅幽幽說道:“目前桓軍正在休整,是在大舉進攻之前做最后的休整。”
聽聞這話,在場的眾人無不倒吸口涼氣。湯文遠緊張地問道:“那…那桓軍會在何時來攻?”
唐寅看了看周圍的眾人,一字一頓地說道:“明日一早。”
這句話,可把眾人嚇得不清。高誠海臉色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道:“怎么這么快…我們,我們還有好幾支援軍沒有趕到呢,現在總共才三萬人啊!”
“癸亥軍的兵力在八萬之上,而且已經做好了破釜沉舟一戰的準備,此戰要如何來打,諸位大人都說說!”
在眾人的簇擁下,唐寅拉著殷柔走進大堂,居中而坐,說話時,兩眼射出精光,環視下面的眾人。
不等旁人說話,高誠海已急聲說道:“桓軍的兵力太多了,數倍于我,而且還是桓國的中央軍啊,我方必定不敵,還是…還是先撤退,放棄大平城…”
他話音未落,湯文遠勃然大怒,他質問道:“我們能撤得走,可大平城的數萬百姓也能撤得走嗎?現在棄城,豈不是把全城的百姓扔進虎口,吳家莊的慘狀你不是未見?!”
高誠海被訓斥得身子一哆嗦,他急忙改口道:“郡首大人,下官…下官是意思是讓風王殿下和公主殿下先撤離大平城,下官身為城主,就算粉身碎骨,也要與全城百姓共存亡。”
湯文遠冷哼一聲,未再看他,他向唐寅和殷柔拱手說道:“兩位殿下,高大人所言也無不道理,桓軍將至,我方將士實難抵御,兩位殿下還應盡快撤離才是啊!我等地方官員,必會在大平城與桓軍死戰到底,拖住敵人。”
“撤到哪去?”唐寅反問道,不等湯文遠答話,他又道:“現在龍門郡全郡的軍兵基本都在這里,你要本王跑到哪里能安全?以寡敵眾,以弱戰強,未必就一定會輸,身為一郡之首,不謀破敵之策,只想死戰到底,以身殉國,難道這就是稱職嗎?以本王來看,湯大人還不如高大人呢,依高大人的辦法至少還能保住三萬將士的性命,而你與敵力戰的辦法,只會把將士們和全城的百姓統統害死。”
湯文遠被唐寅說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憋了半晌,方問道:“風王殿下可有良策?”
“你在問本王?”唐寅氣樂了,說道:“你是本地的郡首,對本地應該了如指掌才是。現在已經知道敵軍會何時來攻,你這位郡首是不是也該想想哪里適合設伏,哪里可以打敵軍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啊?”
老頭子現在是有些被急糊涂了,聽唐寅這么一說,他眼睛頓是一亮,對啊,自己怎么只想著要堅守城邑,而忽略了出城作戰、主動出擊的策略。
正所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更何況己方是地主,占有天時、地利、人和的優勢,并非一點取勝的機會都沒有。
湯文遠拍了拍自己的腦門,連連點頭應道:“殿下教訓得極是,請容微臣好好想一想,再想一想…”
唐寅看著湯文遠,有些哭笑不得,人上了年歲,反應會變慢,這倒是可以理解的,但一郡之首如果連處變不驚這樣的心理素質都不具備,就太不應該了。如果把湯文遠放到風國,做郡首也是不合格的。
這時候,高誠海突然開口說道:“風王殿下,臣倒想起有一處地方適合設埋!”
“哦?”唐寅轉頭看著高誠海,說道:“高大人說說看,是哪里?”
高誠海讓人趕快把地圖拿過來,然后走到唐寅近前,說道:“風王殿下,從吳家莊到大平城,只有這一條官道,也只能走這一條道,在這里,”說著話,他手指著地圖,繼續道:“這里的地勢兩邊高,中間低,而官道就位于中間的低點,每逢下雨,官道都會積水,人畜難行,臣以為,我軍可以在這里兩邊的高地進行埋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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