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公路和西關鎮政府都有監控錄像,可惜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西關鎮政府的監控錄像卻只能保存一個月,因此沒有提取到;而高速公路的監控錄像保存時間卻是三個月,要是再晚幾天,這里的監控錄像也沒有了。
在樊陽市公安局技術科的辦公室里,林楓和專案組成員聚精會神地看著高速路的監控錄像,很快他們就發現了一個疑點。
李長信是遇害當天的早上六點零五分從漢江上的高速公路,在他的車子后面上高速的是一輛車牌為鄂A38XXX的黑色捷達轎車,因為當時天還沒亮,監控比較模糊,無法看清楚車子里有幾個人,但絕對不止一個。
九點一刻李長信從樊陽市下道,而那輛車牌為鄂A38XXX的黑色捷達轎車在九點十六分也從樊陽市下了道,這不能說是個巧合;而從監控錄像上可以看出車上有四個人,雖說后排的情況并不十分清楚,但是可以清楚的看到前排兩位都戴著墨鏡,還戴著鴨嘴帽;四月份的早上陽光根本就不刺眼,戴墨鏡絕對不是為了避光,當然更不可能是裝酷,這樣的打扮只能說明一點,他們怕被人認出來。
林楓當即指示,立刻查清這輛車牌為鄂A38XXX的黑色捷達轎車的所有情況。
黃培德也在技術科看錄像,此刻他心里不住地感嘆,這樣重大的線索居然就因為工作的疏忽大意放過了,太丟人了;他回過頭看了看同樣也在看監控錄像的邱邦,此刻他的額頭早已是冷汗直冒,他知道,這次出現如此重大的疏忽,自己的仕途多半是完了。
從技術科出來,邱邦垂頭喪氣的往回走,不想卻被林楓走后面叫住了。
邱邦以為林楓肯定要挖苦自己一番,不想林楓卻遞過來了一支中華煙,“邱支隊長,心里不好受吧?”
邱邦接過煙吸了兩口,苦笑道:“林副處長,說吧,打算怎么處分我?”
林楓笑得很燦爛,但絕對看不到半點洋洋得意或輕蔑的表情;“處分先擱著吧,誰還沒有個犯錯的時候,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好好工作,爭取將功補過;另外昨天我也是氣昏了頭,所以沒有注意自己的態度,給你道個歉。”
落井下石和雪中送炭完全給人的是兩種不同的感覺,而林楓這樣的行為無異于雪中送炭,邱邦的鼻子忽然酸了,他又猛吸了兩口煙,強忍著沒讓淚水滑出來,好半天才重重地點了一下頭,道:“林副處長,啥也不說了,今后你就瞧好吧,我邱邦要是再出幺蛾子,就不是人養的。”
林楓笑著拍了拍這位比自己大了快二十歲的老警察,一言不發的轉身離開了,此時一切盡在不言中。
那輛車牌為鄂A38XXX的黑色捷達轎車的情況很快就查清了,牌照是假的,而整個漢江市像這樣的黑色捷達轎車少說也有幾千輛,靠摸排根本無法查清,本來有很大希望的線索忽然一下子就斷了。
專案組和樊陽市公安局的一群人聚在辦公室里,一個個都愁眉苦臉的,案子再次陷入了僵局。
林楓皺著眉頭一支接著一支的抽著煙,他在想下一步怎么辦?想著想著,忽然他腦中靈光一現,接著原本苦著的一張臉立刻笑了起來,只聽他興奮地道:“同志們,我剛剛想到一個問題,既然嫌疑人是從漢江就尾隨李長信到的樊陽,那么這個案子真的是搶劫殺人嗎?要知道從漢江到樊陽再到西關鎮,沿途不是高速路就是省道,過往車輛那么多,他們憑什么敢搶劫殺人;還有,之前我們曾經討論過一個重大的疑點,那就是李長信為什么會把車開到不是必經之地的那條小路上去,現在看來,很有可能是有人把他引過去的。”
這時邱邦也一下子興奮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林副處長說得對,我剛剛也想到一個疑點,李長信是早上六點剛過就從漢江上了高速公路,那他從家里出門應該比這個時間更早,難道是嫌疑人徹夜蹲守在李長信家門口?否則他們怎么可能這么早就能跟蹤到李長信的行蹤。”
破案就是這樣,一旦缺口打開,就會越拉越大,本來林楓想得還沒那么深,經過邱邦這么一說,林楓的腦海中卻是豁然開朗,他也興奮地站了起來。
“同志們,邱支隊長的話提醒了我,大家應該還記得,李長信從西關鎮政府出來一直到被害只接過他老婆白玉芬的電話,雖然時間很短,但之前我們卻一直把這個案子定性為搶劫殺人,因而忽略了白玉芬的嫌疑,如果不是搶劫殺人,那么白玉芬就有重大的作案嫌疑,因此我建議立刻把偵查重心放在調查李長信和白玉芬之間的關系上來,尤其要查清楚白玉芬和李長信之間是否有矛盾,兩個人在外面有沒有情人,李長信的公司平時是由誰在負責這類情況;如果真是老婆殺老公,要么是謀奪家產,要么就是在外面有情人了,或者是夫妻之間有不可調和的矛盾,除此三種也沒其它原因了。”
三天以后,一條條重要線索反饋了回來,而其中有一個情況引起了林楓的特別注意,那就是白玉芬和鄂北省組織部部長閔學春通話頻繁,有的時候甚至三更半夜還在打電話,通話時間長的有一兩個小時,看來這二人的關系非同一般。
林楓笑了,正愁不好安排龔兆峰進常委,這下算是撿著大便宜了,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閔學春極有可能是白玉芬的情夫,就算他和李長信被殺一案沒有瓜葛,弄他個生活作風問題把他這個常委給擼了也是合情合理的。
另外還有一個情況,那就是李長信住宅的監控錄像;李長信住在一個高檔的別墅區里,里面和小區四周都安裝有監控錄像,可謂是全方位覆蓋;從提取到的監控錄像來看,李長信是當天早上五點半開車從小區出來的,而小區里面和四周并沒有發現那輛黑色的捷達轎車。
更重要的是,有一個探頭正好對著李長信住的別墅,可以模糊的看見有一個女人在打電話,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可以肯定那是白玉芬;而白玉芬的手機在那個時間段并沒有通話記錄,由此林楓斷定,白玉芬一定是用了另外的號碼去通知嫌疑人李長信出門了;至此,白玉芬的作案嫌疑進一步上升。
雖然這個案子十有八九是白玉芬雇人謀殺親夫,可惜沒有證據,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抓住直接殺害李長信的嫌疑人,他們到了案,白玉芬就是菜板上的鴨子,飛不掉了。
這一次林楓想到了一個人,這個任務非他不能完成,那就是身手高超的靳戰東。
當夜,林楓親自駕車回了漢江,送靳戰東來到了李長信住的小區,后面還跟著一輛朱正義派來的軍用電磁干擾車;看著一身黑色夜行衣的靳戰東,林楓忍不住笑道:“東哥,讓你堂堂的大內侍衛去偷東西,我可真對不住你。”
靳戰東聽了哭笑不得,道:“楓少,說真的,我還真沒想過這輩子會去干偷雞摸狗的事兒,這要傳出去我的名聲可全毀了。”
林楓哈哈一笑,遞了一支煙給他,道:“不是偷雞摸狗,是偷看手機號碼,記住了,找到涉案的手機把號碼記下來,然后把通話記錄刪除掉。”
靳戰東吐出一個煙圈,自信滿滿地道:“這點兒小事我都搞不定怎么當內衛,你就放心好了。”說完他丟掉煙頭,用一條黑色的絲巾蒙上了臉,開門下車走了。
李長信住的小區雖說號稱全覆蓋監控,可那也得看進來的是誰,更何況還有一輛軍用電磁干擾車助陣呢;在強大的電磁干擾下,整個小區的所有監控變成了一片雪花,雖然時間只有短短的五分鐘,可這足夠靳戰東混進李長信家里了。
靳戰東是從二樓書房的窗戶翻進去的,屋子里黑燈瞎火的,一個人也沒有;他拿出一副夜視眼鏡戴在了頭上,然后輕手輕腳的摸了進去。
李長信不愧是有錢人,這棟別墅少說也有四百多平米,樓上兩層,下面還有地下室和車庫;靳戰東躬著身子輕輕的挪動著,很快就到了李長信的臥室,不想里面卻傳來了喘息聲。
這個聲音靳戰東太熟悉了,那是男人和女人辦事兒的聲音,李長信已經掛了,不用說,現在正和白玉芬顛鸞倒鳳的一定是她的情夫了,難道會是閔學春?
龔兆峰想進常委的事兒林楓給靳戰東說過,要是里面真的是閔學春,自己把他和白玉芬亂搞的畫面拍下來,那他想不死都難了;想到這兒,靳戰東急忙摸回了書房,因為剛才進來的時候他清楚的記得書房的柜子上有一臺家用攝像機。
拿了攝像機以后,靳戰東卻沒有又摸回去,他給林楓發了一條短信,讓他叫電磁干擾車再次進行干擾,直到自己叫停為止。
林楓不明白靳戰東的用意,不過他還是馬上讓電磁干擾車開始了工作,小區的監控頓時又是一片雪花,什么也看不見了。
靳戰東翻出窗戶,幾乎是飛檐走壁的從別墅的外墻來到了臥室的窗外,然后把攝像機的鏡頭從窗簾處悄悄支了出去;一開機,壞了,電磁干擾車的干擾能力確實牛叉,攝像機也是一片雪花,根本用不了。
“媽的。”靳戰東暗暗罵了一句,急中生智的想了想,忽然想到自己的特種手表是防電磁干擾的,他急忙取下手表,拿出了里面的濾波芯片,然后放在了攝像機上;雖然這種濾波芯片不能完全吸收強大的電磁干擾電波,但是攝像機還是恢復了工作,只是畫面有些抖動罷了。
能看清楚人就行,靳戰東大為興奮,懸在二樓的窗戶外面臨時當起了AV攝像師;閔學春扶著白玉芬的腰部,跪在床上挺著肥大的肚子,用力沖撞著身材豐滿的白玉芬,而他身下的白玉芬也是盡力迎合,浪叫連連,看得外面的靳戰東都忍不住硬了。
懸在空中勃起的滋味太難受了,拍了一分多鐘,靳戰東實在是受不了了,他悄悄關上了攝像機,又回到了書房,然后取出里面的磁帶放進了衣兜里,這才又悄悄的摸了出去開始干正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