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黃文斌話音剛落,曉月已經一邊暗暗后退一邊扣動了扳機。
不過,幾乎是曉月扣動扳機的同一秒,黃文斌頭頂懸浮著的那口白虹飛劍就仿佛是早有感應一般朝著黃文斌的面前飛來。
“咣…”
子彈與飛劍以人眼無法辨識的速度相撞,一聲脆響,那枚金屬質地的子彈便掉在了黃文斌的腳下,因為撞擊太猛烈,子彈已經變形,干癟如蠶豆。
曉月雖然是場中唯一的女性,但魄力卻不一般,她一槍未能命中黃文斌,立刻再次扣動扳機,不僅如此,她還指揮著其他李笙的手下,說:“大家都不要亂,我們一起開槍!”
“砰!”
“砰!”
“砰砰砰…”
在曉月的帶領下,李笙的手下們全都朝著黃文斌的方向開槍射擊,一時之間,此起彼伏的槍聲連成一片,饒是他們的手槍都是安裝了消聲裝置的,可那連綿的槍聲依然震得人耳膜發麻。
黃文斌身懷道門真氣,又有如臂使指的白虹飛劍傍身,可謂傳說中的仙人,怎么可能畏懼曉月等人的槍擊?
站在黃文斌的身后,寒心和李笙分明看到黃文斌以真氣御使飛劍,將白虹飛劍舞動得上下翻飛,劍鳴錚錚。白虹飛劍舞動起來看似毫無章法,但卻分毫不差地將每一顆朝著黃文斌這邊射擊來的子彈金屬打落。
大概半分鐘過去,曉月等人的子彈就全都耗盡,如蠶豆一般掉在黃文斌的腳下,而反觀黃文斌,始終站在原地,氣定神閑,兩只腳甚至都沒有挪動半分,強弱立判。
“換彈夾!”
曉月如今也是紅了眼,她下令同伴們換彈夾的同時,自己也飛快伸手入懷準備掏出彈夾換上,她明顯是使槍的好手,動作飛快,只怕給她時間的話,她能夠在十幾秒鐘的時間里將彈夾換上。
不過,黃文斌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給對手喘息的機會呢?
幾乎是曉月剛剛來得及伸手入懷的同時,黃文斌意念微動,那口懸浮在他面前的飛劍就立刻呼嘯著刺向曉月的腦門,如同古華夏戰場上破空而出的箭矢!
“咻!”
一聲銳嘯,剎那之間,白虹飛劍就已經到了曉月的眉心處,劍芒吞吐的劍尖直抵曉月的眉心,即使還沒有真的碰到曉月,但是曉月的眉心處卻已經流血,觸目驚心!
幾乎是同一時間,寒心突然暴喝一聲:“住手!”
寒心這話一出,那幾乎都已經要以勢不可擋之勢直接貫穿曉月頭顱的白虹飛劍立刻在黃文斌的意念操縱下定住,就如同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頓了頓,黃文斌如從牢籠里逃出來的餓虎,他惡狠狠地撲向曉月等人,然后霸道出手,他身懷道門真氣,而曉月等李笙的手下此刻卻已經被嚇破了膽,自然,黃文斌的眼里,這些人全都是不會還擊的木頭人,剎那之間,所有人的槍都被黃文斌奪過來,然后如扔垃圾一般扔在地上。
“這…這…這…”
黃文斌逆天的實力讓李笙等所有人驚得目瞪口呆,他們都是凡人,是常人,何曾見到過如此可怕的人類?
如果寒心之前所表現出來的實力算得上是詭異的話,那么,黃文斌如今所展現出來的飛劍技藝就是逆天了,如果寒心是超人,那么黃文斌就無異于是天神!
當然,如果讓李笙等人知道寒心的真實實力比黃文斌還要可怕十幾二十倍,只怕這些人會直接被嚇死。
見黃文斌已經徹底將所有人震懾住,寒心淡淡一笑,然后用饒有興致的語氣問李笙,說:“笙哥,你現在還想來個魚死網破嗎?”
“你…你…你到底是誰…”
李笙這會兒已經完全就嚇傻了,所以,他本能的懼怕寒心,以至于說話的語氣都是顫抖著的,不僅如此,往日里將腦袋別在腰間、天不怕地不怕的他如今竟是被嚇得雙腿都在顫抖,如篩糠一般。
“你覺得我應該是誰?”
說這話的時候,寒心松開了掐住李笙脖子的手,順勢還將那把手槍也丟在了地上,原本站在李笙身后的他這時候已經走到了李笙的面前,他直視李笙,說:“你覺得我應該是殺了你兄弟的兇手還是能夠幫助你們血煉擺脫秦縱橫那個大傻叉的貴人?”
在李笙的印象里,寒心給人的感覺就是溫文爾雅,是一個看起來非常和善的人,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有勇氣為張云天和趙擎天報仇,不過,此時此刻,再次與寒心對視,他竟是發至內心地恐懼、害怕寒心,仿佛在他眼里,寒心就是能夠隨時要人性命的死神一般。
下意識的,李笙躲開了寒心咄咄逼人的目光,然后用近乎顫抖的語氣問寒心,說:“你…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只是覺得,你們血煉奉命刺殺我失敗,依著秦縱橫那個大傻叉的性格,只怕會對你們血煉趕盡殺絕!”
寒心淡淡一笑,不假思索地回答:“笙哥,往難聽了說,你們血煉不過就是秦縱橫養的一條狗!狗辦事不利,主人當然會在盛怒之下屠狗!巧合的是,我正好是能夠與秦縱橫匹敵的人,是唯一能夠助你們血煉不被秦縱橫覆滅的人!”
“你…你說你…”
聽了寒心的話,本就震驚得無以復加的李笙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對李笙而言,寒心所說的,的確句句都是事實,因為接連幾次刺殺寒心失敗,秦縱橫自然是要處理血煉的。
而寒心所展現出來的實力絲毫不弱于秦縱橫,如果寒心站在血煉這邊,秦縱橫想要動血煉的話就不得不掂量掂量。
見李笙臉上陰晴不定,寒心便又繼續說:“笙哥,或許別人不知道你們的老大為什么會受傷躺床上,但你也算是血煉的元老級人物了,你應該知道你們老大為什么會重傷躺在病床上吧?”
“這個…我…”
李笙當然知道李歡躺在病床上是因為被寒心給打的,整個血煉,除了李歡本人以及那些被遣散的小弟外,也就只有李笙知道。
不等李笙開口,寒心又說:“你或許應該知道你們老大李歡是被我打得躺床上的事情,但是,你一定不知道,你們的老大現在是我的小弟!”
寒心的每一句話都能夠讓李笙驚訝得無以復加,不過,要說最讓李笙驚訝的當然要數這一句,聽寒心說李歡是對方的小弟,李笙驚得眼珠子都幾乎掉到了地上,頓了頓,他忍不住驚呼:“什…什么?怎么可能?歡哥怎么會成為你的小弟?”
李笙覺得自己整個人都快要瘋了,他實在難以想象堂堂血煉的老大為什么要給一個小青年當小弟,而且這個小弟還是殺了他們血煉兩個兄弟的人。
此刻聯想起之前李歡見到寒心的時候翻身下床喊寒心為“心哥”的一幕,李笙頓覺頭大如麻,潛意識里,他覺得寒心說的或許是真的,或許李歡真的已經當了寒心的小弟。
“為什么不可能?”
見李笙滿臉的驚疑不定,寒心冷冷一笑,又說:“你們的老大就是不一樣,他知道審時度勢,更懂得良禽折木而棲的道理!沒錯,我承認張云天和趙擎天確實是我殺的,可是,在那種生死相搏的危急時刻,為了保命,換做是你,你會不會也要拼了命殺了張云天和趙擎天?說到底,我們都沒錯,我們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而已,但是秦縱橫卻逼得我們生死相搏,逼得我們自相殘殺…”
“所以,真正害死張云天和趙擎天的人并不是我,而是秦縱橫!”
“換句話說,你們血煉的性質本身就是一個殺手組織,既然當了殺手,那就要有隨時都可能掉腦袋的準備,因為你想要殺別人的同時,別人也想要把你給殺了,張云天和趙擎天技不如人,想要殺我不成卻反被我殺,這能怪我?”
“李笙,我是看你有膽識有魄力所以才對你好言相勸,我不指望你向李歡那樣懂得良禽折木而棲的道理,但最起碼你別給我使絆,否則的話,就算你再是一個人才我也絕對會要了你的命!”
寒心這番話說得頭頭是道,有理有據,竟是讓李笙無法反駁。
不過,李笙是一個重情重義的男人,他就算已經信服寒心,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兩個兄弟是被寒心殺死的他就過不了心中的那道坎。
所以,頓了頓,李笙干脆突然厲聲道:“寒心,你的確很厲害,的確有與秦少匹敵的實力!不過,我李笙卻無法追隨你,因為我忘不了你殺了我兩個兄弟的事實,所以,你還是殺了我吧!”
說完這話,李笙當即閉上了眼睛,甚至還刻意伸長了脖子,一副任人宰割的架勢。
“還真是一個老頑固!”
見李笙死活不愿意放下仇恨,寒心不由得微微皺眉,他之前一直以為李笙之所以抓了張醫生是為了向自己投誠,現在看來,李笙之所以抓張醫生,多半是不想讓秦縱橫參合進來,李笙的本意或許就是想要親手殺了寒心。
這么一想,寒心也不遲疑了,念頭一起,眉心處驟然有一道青芒閃爍。
“啊…那是…”
此刻,李笙是閉著眼睛的,他當然不會看到寒心眉心處閃爍的青芒,但是,曉月等其他李笙的小弟卻看了個真切!
寒心眉心處閃爍青芒的一幕實在是太詭異了,讓人忍不住驚叫!
“收!”
剎那之間,寒心眉心處的那道青芒便已經如箭矢一般飛出,青芒見風就漲,從寒心的眉心處脫離而出之后竟已經有臉盆那么粗,灼灼其華!
伴著寒心在心中吼出的一個“收”字,那道青芒立刻如狼煙一般將李笙整個吞沒。
曉月等人見狀,精神完全奔潰,忍不住本能地發出一聲尖叫:“啊…妖怪…”
叫出聲來的同時,李笙的那些小弟作勢就要不管一切地逃跑,不過,那道已經有兩個人那么大的青芒速度卻快得讓人眼花繚亂,頃刻之間便將李笙的那些小弟全都吞沒其中!
“嗡…嗡…”
伴著恢弘的嗡嗡聲,那道青芒漸漸變小,然后飛到寒心攤開的掌中,儼然就是神農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