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在騎船獸上看歘拉大漠,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這是一片美的驚人,但又叫人看了發愁的景象。
如畫一般起伏不定金黃沙浪,不帶一絲雜質,看不到丁點灌木,枯草,這里什么都沒有,除了可以輕易將腳丫煮熟的黃沙還是黃沙。
澄明湛藍的天空,沒有半朵云彩,正如同一塊巨大無邊的藍綢緞覆蓋著整個大地。
在藍色和黃色的映照下,模糊的天際線邊,連綿起伏的低低沙丘,如同一個個圓潤的小饅頭,無窮無盡,源源不斷。
沒有風,一絲風都沒有。空氣似乎都在燃燒,變的扭曲和霧氣般朦朧。騎船獸速度不慢,但東郭諸葛等人依然沒有覺察有風從耳邊經過。
大漠死寂沉沉,時間似乎停止了流逝,一切徹底靜止,沉睡了一樣,變得永恒。這使得它懷抱中的一切會跑的生物都要受這虛幻的魔力一樣,一起沉寂,直到永遠。
騎船獸雖龐大,當對于大漠來說,顯得又是那般渺小,渺小的可以忽略不計。
此刻的七人,是這片大漠里唯一的七具活物。
萬千生靈的恩賜者:太陽,像一顆通紅火球般高掛在那的巨大藍綢緞下。它像往日一樣,一成不變的,無私的奉獻著自己的光輝和恩澤。
對于大漠七個渺小的旅行者來説,此時的恩賜者,卻像是化作千萬條無形尖銳的細小吸管的魔鬼,誓要將他們的身上水分吸干,直到最后一滴。
七人雖為修能者,卻實在沒辦法忍受如此烘烤,他們戴上了防止太陽暴曬的斗笠,用紗布蒙住了灼熱的氣浪。
寧勒召喚出來的騎船獸的確不同凡響,和昆魔大陸上的狼馬一樣,他們具有極佳的夜行功能,當夜幕來臨之時,它依然可以借著星辰的黯淡光芒奔走。只有到了晚上,眾人才可以逃避頭頂太陽的暴曬,變得像旅游般愜意。
行走到第三天中午,那騎船獸用它那神奇的奔跑速度,終于趕跑到了溪岢水晶球顯示出的通靈城里。
通靈古城,一座幾乎被掩埋于沙粒下的古城,放眼望去,古城四周的墻垣,基本已經完全坍塌,埋藏了黃沙之下,只剩下斷斷續續的墻垣孤伶伶地站立著。
城區呈橢園形,城區直徑約為五公里。城內破敗的建筑遺跡了無生機,顯得格外蒼涼、悲壯。只有城中央一座依然傲立的破敗古塔,還隱約向人們昭示這古城昔日的輝煌和繁華。
騎船獸背上,眾人站成一排,靜靜地看著這眼前的一切,無不感嘆于那世間的滄桑,歲月的無情。
大家伙在通靈城內搜尋了好幾個小時,卻沒有看見那科摩杰的身影,很顯然這家伙又走到了大家的前頭去了。大伙兒唯一得到的一點收獲就是:在沙地上看見了一人一獸的腳印沿著東北方向綿延而去。
溪咎無奈,和寧勒一合計,只好沿著地圖的路線,準備繼續追趕。
溪咎固然郁悶,但是東郭諸葛的心情卻較好,一路行來,一切都是那么順利,東郭諸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是說沙漠里面兇險無比嗎,而今怎么一點動靜都沒有?
又是一個殘陽如血的黃昏。盡管沒什么事發生,但不等于可以掉以輕心。
東郭諸葛的慶幸還沒結束,剛出通靈城,碧秋眼尖,遠遠地看到東邊的天空,忽然騰起了一道寬闊無邊的黃色幕簾。隱約間,那幕簾之處還傳來悶雷咆哮之聲。
“太美了,那是什么?”碧秋問道。
寧勒抬頭一看,臉色大變道:“不好,是沙塵暴!”說完,隨后一揮,一個淡綠的透明罩子將大家罩在了中間。
不用說,這是寧勒的防護法寶。
防御罩內,雖然隔音效果極好,但東郭諸葛還是聽到了越來越近的沙塵暴發出的可怕呼嘯聲。
三分鐘后,那堵漫無邊際的黃色風暴瞬間就把七人瞬間吞沒,天地忽然黑了下來!變得像漆黑的夜晚一般!
風沙吹打在防護罩上,發出陣陣恐怖的哐當撞擊聲!
防護罩被擊得搖搖晃晃,寧勒大喝一聲,伸出手臂,對防護罩送出了一股強悍的能量之后,搖搖欲墜的防護罩才重新堅固起來。
寧勒作為一個道教協會會長,他的防護法寶必不是普通之物,眾人看到連他的法寶都差點抵擋不住風沙的沖擊,臉色都變了。
老天,這是什么風?有多少級?人若是在防護罩外,會不會被吹走?這還是沙塵暴麼?比臺風也厲害啊!東郭諸葛同樣心驚,暗道。
騎船獸顯然受到了驚嚇,變得煩躁不安。寧勒見狀,口念法咒,把它送回了虛空之中。
這場風暴,來得突然,去的卻極慢,七人呆在防護罩內,足足等到夜半時分,沙塵暴才漸漸平息。大家才從防護罩內出來。
不過,偶爾之中,還有零星小型風暴突至而來。
七人一合計,決定天亮再走,畢竟控制騎船獸那樣的靈物,需要消耗太多的召喚力及法力,寧勒早就想歇會兒了。
大火圍成一圈,撿來了一些枯木,在古城的墻垣邊,升起了一堆篝火。
篝火照耀之下,因為這場可怕的風暴,沿途有說有笑的眾人都不說話,默默地各自想著心事。顯然,大家都已經開始感受到了歘拉大漠的威力。
倪驕見狀,打破了眾人的沉悶:“各位,你們這是怎么了?前幾天你們還是很高興的嘛,怎么這會又不說話了?”
寧勒也安慰大家:“是啊!不就是一場有別于其他沙漠的風暴而已,我看大家也沒必要怎么擔心。”
“會長大人,我可不這樣認為,一場風沙就差點將你的防護法寶給吹跑了,咱們應該提高警覺,別像前兩天這樣嘻嘻哈哈的。”東郭諸葛道。
溪咎此時道:‘會長說的有理,其實三百多年前,我也曾經進過這大漠一次。我們的確應該加強防備才是。”
“什么,你進過這鬼地方?那你說說,你師傅為啥要進進歘拉大漠?”倪驕趕緊問。
“這個我不知道。”
“真不知?”
“這個我真不知。”
“切,沒勁。”
“倪門主,你干嘛喜歡對啥事都刨根問底?”東郭諸葛笑問。
“我就喜歡刨根問底兒,你奈我如何?溪咎別理他,接著說,你進來的時候是什么情況?”
“當時,我是和我的師傅來麗血國的秦蹈城來辦一點私事,但辦完事后,我們在街上遇到一個老者,我師傅好像認識他,兩人嘀咕著說了些什么,他們當時說話的聲音很低,我也沒聽清楚他們到底在說什么。接下來師傅不知吃錯了什么藥,便帶著我跟著那老者進入了這大漠。我們剛進來的時候,立刻遇到了可怕的沙塵暴,天空黑的像鍋底似的,當時的情況真的很嚇人!就像剛才那樣。風暴過去后,我們跟著又遇到大量的妖獸,那老者功力很高,擊碎了無數圍攻我們的那些邪惡東西。可那些東西數量太多,消耗的能量太大,他不得已,帶著我以及我的師傅只好從大漠里退了出來。這次也是遇上風暴,希望不要看見什么妖物之類的東西。”
眾人聽完溪咎的話。只東郭諸葛笑道:“放心,我們不會撞上妖物,這樣不挺好的嘛,説明咱運氣好唄!”
誰知,東郭諸葛的話剛說完。
四面突然掛起了幾陣奇怪的風,那風入肌侵骨,使人分外難受。
“他娘的,這風是從哪里刮來的,我怎么覺得瘆的慌?”倪驕搓了搓手臂道。
“別說話!”寧勒突然站起,神色也有些緊張,他在朝四周看。
不過他什么也看不著,此時的夜色真的比鍋底還黑。
“聽,那是什么聲音?”碧秋忽道。
眾人豎起耳朵,一陣若有若無,幽幽怨怨的女人的歌聲忽然在南邊遠處的空中響起,歌聲似哭似笑,像有千年萬年的冤屈要訴說,又像滿腔怒火要發瀉。詭異的氣氛,恐怖的歌聲,令眾人幾乎窒息。
東郭諸葛的右眼忽然跳了一下,他突然想起那句;左眼跳財,右眼跳災的老話來。他悄悄拿出地角盾放在手中,已防不惻,其他之人也是站起身,凝神戒備。
“他娘的!這地方,這會子誰在那邊哭!吵死了!”倪驕罵道。
倪驕剛罵完,奇異突變,地上那堆熊熊的篝火突然熄滅了,四周漆黑一片,引起了一陣騷擾。
“都別慌,聽我的指揮!”黑暗中,寧勒喝道,
東郭諸葛第一時間啟動了地角盾,將眾人護在罩內。
“&)(#....”隨著寧勒追蹤嘰里咕嚕的一番念叨,篝火突然重新燃起!
有了火光,七人才鎮定了不少。
當篝火重新被點燃后,,再細聽,歌聲已經很清晰了,正向他們靠攏,近了,更近了,但只聽其音,卻未見其形,這才是可怕的。就在這時,歌聲停了,在東郭諸葛他們面前大概二十米的地方出現了個微微發光的“球”,慢慢的,光線越來越強。
當東郭諸葛等人他們看清以后,驚疑不已!溪岢甚至尖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