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混蛋,如果這是在國外,我一定會親手殺了他們!”胡軍剛剛跑出房門,溫馨的臉色就是冰冷了下來,如同罩了一層寒霜。更新 鄭直同樣憤怒異常,但這起案件的影響太惡劣了,如果傳揚出去,肯定會引起很大的震動,他來之前林毅可是說過了,做事之前要多想想,遇到再大的案件也要冷靜低調的處理,這是幾位省委省政府的領導求到林毅的門時,所提出的要求。
反正捉拿犯罪嫌疑人與那些貪官時不手軟就行了,而且就算把這件事情宣揚了出去,對于民眾來說也沒有什么好處。
濱河游樂場是全國著名的游樂場之一,內部有百名員工,若是因為這件事情名聲被搞臭了,這些員工就得被清退了。
說到底那些圖財害命,貪臟枉法的事情與大部分普通員工是沒有任何關系的。
“我也想殺了他們!”鄭直冷哼一聲,但又輕聲一嘆,隨即摸出手機,撥通了薛陽的號碼,“薛記您好,我是鄭直。”
“是小鄭啊,今天多虧了你,總算讓我出了一口惡氣!”薛陽哈哈大笑,“還有,借這次機會,我也有了插手公安系統內部工作的正當理由。”
鄭直恭喜了一聲,這才沉聲把馬強等人的口供大致給薛陽說了一遍,聽完鄭直的匯報,電話那頭頓時沉默了下來,薛陽再也不復先前那般意氣飛揚,良久之后,聽筒才傳來一陣咆吼,“人渣!畜生!這些混蛋統統該死!
還有文民區的官員干部們,都要承擔不可推卸的責任…”
鄭直默默的聽著,一直等薛陽發作完畢,才又道:“我已經讓胡軍約束好了派出所里的所有民警,不準外出,也不準打電話與外界聯系。
不過就算如此,馬強身后的那位區長也應該會打電話過來詢問,短時間可以糊弄過去,但最多兩天,那位區長就能猜出事情不妙,還有游樂場的高層領導們,一但得知消息,便有可能逃往國外,下一步應該怎么辦,還得由薛記您來指揮——”
“好,你做的很好!”
薛陽火大的發泄了一通后,也是漸漸的冷靜了下來,游樂場是平江市的繳稅大戶之一,且能在全國打響名頭也著實不易,不能被那些惡毒的管理人員給敗壞垮掉了,薛陽思索了一會,又道:“小鄭,你暫且穩住派出所那邊,如果有人打電話詢問有關馬強與那些保安的消息,你只說馬就會放人。
我這邊則立即聯系省里的領導,尋求省公安廳的幫助。”
“是!”鄭直應了一聲,稍稍猶豫了一下,然后才壓低聲音道:“我先前向您推薦的那個胡軍,對這一片的情況比較熟悉。”
先前胡軍已經做了選擇,鄭直覺得有必要將他保下來,這個人熟悉這里的情況,在他的幫助下,可以盡可能快的尋找到突破口。
“我知道了。”
薛陽瞬間就明白了鄭直的意思,那一片發生了那么重大的案件,如果省公安廳的同志下來,一定會將派出所的所有警員全部拿下審問,就算胡軍沒有參與其中,他知情不報,又身為一名民警,胡軍都有著不可逃脫的責任,最輕也是被開除的下場。
掛斷電話之后,薛陽立即向省委省政府的領導匯報。
鄭直與溫馨則走出辦公室,與民警們待在同一間審訊室之中,胡軍也在這里,緊盯著每一個人民警,尤其是那幾個平時與馬強關系還算不錯的同事,更是被他收繳了手機。
見胡軍做事謹慎,鄭直對其贊賞的點了點頭。
后者見到心中又是一陣激動。
不出鄭直所料,半個小時后,就有人打來了電話詢問有關馬強的事情,胡軍按照鄭直的吩咐,暗示馬強沒事,在派出所里待幾天就可以出去了,畢竟是薛陽親自下達的逮捕令,就算走走形式也得關馬強幾天。
聞聽薛陽只是不滿派出所的民警動手毆打老百姓,許多繃緊了神經的人們都是松了口氣。
平江市城郊處,一個裝修奢華的別墅內。
“那邊是怎么回答的?”說話的是個中年男子,臉容剛硬,方頭大耳,皮膚黝黑,大背頭梳的一條不茍,語氣中帶著一絲官場中才有的威嚴,此人正是平江市文民區的區長郭連厚。
郭連厚不是本土干部,農民出身,小時候家庭格外窮困,通過跑關系考了公務員,后來機緣巧合下從外省調到了平江市城郊處的一個小鎮工作,后來得到了某位領導的賞識,一步步的升遷,終于坐到了一區之長的寶座。
平江市是國內排名靠前的經濟發達城市,在這里任職自然是油水十足,或許是因為郭連厚從小受窮受怕了,所以并不滿足那點死工資與福利,隨著職位升遷權力的增大,也是開始大肆斂財。
在郭連厚的對面坐著一個臉蛋嫵媚的女子,此女正是馬強的妹妹馬艷,馬艷今年二十六七歲,皮膚白晰,頗有幾分姿色,她曾是某家賓館服務部里的領班,郭連厚某次去賓館里吃飯的時候,與之相識。
馬艷家庭條件不好,也沒有什么學歷,脾氣刁鉆,唯一能拿的出手的便是那張臉蛋,遇到郭連厚后,查覺郭連厚對她有幾分興趣,便是半推半就的了郭連厚的床。
此時馬艷柳眉倒豎,啪的一下將掌中的粉紅色手機砸在了茶幾,“這個混蛋,居然敢跟我打哈哈,連厚,你明天就去免了他的職!”
郭連厚聞言眉頭一皺,他在市里有靠山,所以等薛陽一離開,那位靠山在第一時間就告訴了他馬強被拿下的事情,并叮囑別著急,說馬強被抓不是什么大事,只要馬強嘴緊,不該說的別說,最多過四五天就能放出來了。
乍一聽這個消息郭連厚也是驚了一跳,不過等冷靜下來細細思索了一番后,又放下了心來,坐到區長的高度,又有靠山在市里,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薛陽此刻在平江市就是一只紙老虎?
不過行事謹慎的他,還是等了一會,才讓馬艷打電話去派出所里詢問情況。
他也知道馬艷的脾氣不好,見其發火并不以為意,又問了一遍,“胡軍到底是怎么說的?”
“他說我哥是薛陽下令逮捕的,他不敢放人,最起碼也得關幾天才行。”馬艷對于薛陽這位市委沒有半點尊敬,直呼其名,憤憤的罵道:“以前真沒看出來那個胡軍還有這份膽量,居然敢不給我面子!
以前見到我哥,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現在當了個代所長,就敢和老娘叫板了。
不行,你必須得把他給開除掉,才能解我的心頭之氣。”
蠢貨!
郭連厚肥胖的身體緩緩后仰,靠在了沙發,閉了眼睛,本不待理會馬艷的胡言亂語,但一想馬艷那囂張的個性,生怕其會惹出事端來,還是解釋了一句,“胡軍是市委記薛陽親自任命的代所長,誰能拿的掉?
別說是我,就算是陳市長也沒這個本事。
好了,你給我老實待著,別去門鬧事生非,不就是被關幾天么,等薛陽忘了這碼子事情,你想怎么辦我都聽你的。”
霸道專橫的郭連厚,顯然也很是不滿胡軍不給自己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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