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趙黑子藏匿毒品的地點,鄭直讓趙一鳴把安排在一樓大廳的眼線叫了上來,也給控制住了,蘇靖軒把趙一鳴的手槍奪了過來,然后壓著眾人坐上電梯下到了一樓。
因為頂層經營的都是總統套房,樓層面積大,人比較少的原因,并沒有驚動到他人。
下到一樓,趙一鳴與另外三個混混都是低著頭,不讓旁人看到他們受了傷的眼睛,而蘇靖軒的手里握有槍支,這些混混自然是不敢逃跑的,先前鄭直下手太狠了,已經把他們給震住了。
他們相信只要他們敢跑,身后的蘇靖軒就敢開槍,直接將他們射殺!
到時再被眼前這兩名警察扣上個暴徒的身份,死都是白死。
來到停車場,等了不大功夫,接到電話的錢多多就趕了過來,她去租賃公司租了一輛商務車,里邊空間大,能把這些混混們全部裝進去。
然后鄭直在前邊開車,商務小車則跟在后面不遠處,直奔林寒嶺熟識的一家醫院,趙一鳴不但和那三個混混一樣,瞎了一只眼,而且手腕還被踩斷了,必須要立即送到醫院診治。
不然眼睛那里的傷口一但感染的話,有可能性命不保。
來到醫院門口,鄭直給林寒嶺打了個電話,不一會,就見一個護士走下來,把眾人領到了醫院大樓里邊,這里早就等著好幾位醫生,先是看了看趙一鳴等人的傷勢,便決定馬上動手術,先把幾人眼睛里的鋼珠取出來,然后再把壞死的眼球摘掉。
還有六個混混的喉節被鋼珠打中,此時腫了老高,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醫生也是挨個給查看了一番。
只有最后那個被安排在一樓望風的混混,身上沒有帶傷。
不大功夫,來了幾位刑警,這幾位刑警因為性格梗直,曾得罪過汪局長的原因,與林副局長關系不錯,而隨著這幾位刑警的到來,也就不像先前那般人手緊缺了。
一共來了六名刑警,都是人到中年。
鄭直把幾人叫到一個安靜無人病房之中,開口道:“我已經打問清楚趙黑子把毒品放在哪里了,你們誰跟我去那邊搜查?這里也要留兩個人,看守趙一鳴與那幾個混混才行。”
“我,老王,老江,還有老朱跟你去搜查毒品。其余的兩個留下。”幾位刑警中一個身材最是魁梧的中年刑警明顯是眾人的頭頭,他直接下命令,也沒有人開口反駁。
見幾人如此配合,鄭直放下心來,“再有就是要盡快把趙黑子拿下!不可以走露了風聲,打草驚蛇,不然趙黑子一但逃出了平北市,再想要抓他可就難了。”
幾個老刑警皆是點了點頭。
因為時間急切,所以鄭直也沒時間與幾位老刑警攀談,出了醫院,鄭直仍然開他的黑色寶馬,錢多多坐在副駕駛座,一名老刑坐在后排,方便對平北市不熟悉的鄭直詢問地點。
蘇靖軒則開那輛租賃來的商務車,載著其他三名老刑警跟在后邊。
不到十分鐘,鄭直開著車離開了平北市的繁華地域,來到了郊區,“老紀,趙黑子把毒品藏在小河村的一戶王姓人家,那個姓王的是趙黑子小學同學,是不是也參與了販毒,還得審過之后才知道。”
老紀就是幾名刑警的頭頭,“那我們待會動手的時候,手下得有個分寸。”剛才進入醫院的病房時,他著實嚇了一大跳,被抓的那些混混中,竟然有四個人各被打瞎了一只眼睛。
而且傷的最重的人,正是趙黑子的獨子趙一鳴!
這位朝陽街中心派出所新上任的副所長真是狠吶!他當刑警這么多年,從來沒有見過這么下茬的青年警察。
所以才提醒了這么一句。
鄭直自然聽了出來,無可無不可的點了點頭,當時的場景太氣人了,所以他下手就重了一些。
大約又過了一刻鐘,小車來到了小河村的村口。
沒敢把車開進去,幾人全部下車,徒步走進了小河村的主干街道,因為是大冬天的,天氣冷,所以街上的行人不多,一直走出三十幾米遠,才攔下一個老大爺,詢問了一下那戶王姓人家。
因為那四名老刑警也穿的是便衣,所以老大爺詢問了一下幾人的身份,鄭直則撒了個謊,只說是王姓人家的遠房親戚。
老大爺這才給眾人指明了道路。
來到王姓人家的大門外,可以聽到里邊有大狗的吠聲,鄭直分配了一下任務,由自己與錢多多再帶上兩名老刑警從正門沖進去,先把里邊的人控制住,而蘇靖軒與另外兩名老刑警,則站在房屋四周放哨,不可以讓里邊的人翻墻逃跑。
搜索到毒品后,今天還要再下套抓捕趙黑子,所以鄭直沒有擔擱時間,待蘇靖軒與另外兩名老刑警散了開來,守住了房子的后窗,這邊鄭直就是猛然一跳踹開大門,飛快的沖了進去。
那一腳力道太大,直接把反插大門的插銷給弄壞了。
王姓人家圈養的大狗頓時瘋狂的吠叫了起來,把套在脖子上的鐵鏈崩的直直的。
不到兩秒鐘,鄭直已經沖到了正房的門前,然后一把將門推開,就見聽到了踹門聲的一個中年男子披著衣服,剛剛從里屋出來,見到鄭直等人,就是怒聲道:“你們是誰?干嘛踹我家大門?”
“你就是王大江吧?”
鄭直腳下不停,與中年男子擦肩而過,走進了左側的里屋,只見里邊只有一個中年婦女,一臉的愕然。
“你又是準?干嘛闖到我家里?”王大江伸手就想要把鄭直從里屋拉出來。
“我們是警察!”這時老紀開了口,并從口袋里取出了警員證,打開給王大江看了看,“你小時候是不是與趙黑子關系不錯?這幾年還幫趙黑子存放一些物品?”
王大江聞聽事關趙黑子,眉頭一皺,“咋了?他犯事了?”他也知道趙黑子在城里是混社會的,不過他只是莊稼人,知道的不多,而且趙黑子每次來,還會帶著煙酒,他也就順手幫幫忙。
“何止是犯事!”另一名老刑警道:“他讓你們幫忙掩藏的物品,很有可能是冰毒!”
“什么?這不可能!”
王大江給嚇了一大跳,不過想說什么,囁了囁嘴,又沒有說出來。
里邊的那個中年婦女也聽到了,嚇的臉龐唰的一下變成了白色,嘴唇哆嗦著說道:“都說讓你離那個趙黑子遠點,你偏不聽,就是想占那幾瓶酒幾條煙的小便宜。,這下好了,我們家里居然有毒品…”
鄭直見中年婦女嚇的不輕,連忙安慰道:“您不要著急,只要你們不知道趙黑子存放在你們家的到底是什么東西,就沒罪,我們不會找你們麻煩的。”
“真的?”中年婦女焦急的說道:“我們真不知道啊,起初趙黑子來我們家存放物品,我們怕擔上事,也偷偷看過,但見里邊不是衣服,就是皮包的,便放下了警惕心,之后他再往我們家放什么,我們就沒再看過了。”
“好的,我相信您說的是真的,現在先帶我們去瞧瞧趙黑子存放的物品吧。”鄭直說道。
中年婦女連忙讓王大江帶路,眾人來到院子里,然后王大江彎腰把蓋在地窖上的帆布扯掉,說道:“東西都在這里邊,昨天趙黑子還開車來我家,又存放了一批貨品呢。”
說完,當先順著梯子走下了地窖。
相對于外邊的寒冷,地窖里到是稍稍暖和一些,把菜放在這里,不至于被凍壞,進入地窖后,王大江把眾人帶到了趙黑子存放的物品處,東西還真不少,有七八個麻袋,以及五六個皮箱。
于是眾人提的提,抱的抱,扛的扛,不一會,就把東西拿到了上邊。
之后就是解麻袋,開皮箱,因為這個地點是趙一鳴拱出來的,可信度極高,所以鄭直也沒客氣,直接找來刀子,把上了鎖的皮箱割了開來,只是打開了第一個,就看到了一小袋一小袋碼放整齊的白色粉末。
老紀上前,打開一袋,聞了聞,認真的辯認了一下,點頭道:“的確是冰毒!”
“好!”鄭直道:“我馬上給林副局長打個電話,然后咱們就想辦法把趙黑子拿下!”
這邊確認了的確有冰毒的存在,而且數量不少,那邊的林寒嶺自然是有些興奮,這下拿到了重要證據,就算汪局長此時知道了,也沒有辦法把案件的影響力壓下去了。
與鄭直通話結束后,他就立即給市委的田副書記打了過去,“田書記您好,我今天有大事想要跟您匯報一下。”
以往林寒嶺不論有什么急事打電話過來,都要先問問工作順不順利,身體好不好的,今天一反常態,讓田學志立即慎重了起來,“你說,我在辦公室里呢,身邊沒人。”
“是,田書記,我們在通化區這邊發現了大量的毒品!”
這當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田學志驚了一跳,“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毒品是誰的?”
“毒品剛剛發現,雖然還沒有清點,但數量的確是有很多。”林寒嶺答道:“毒品是趙黑子的。”
田學志顯然也聽說過趙黑子的名頭,又問道:“那是信找到的毒品?”
“就是新到朝陽街中心派出所上任的那位副所長,他叫鄭直,還有另一個叫蘇靖軒,我在黨校的老師告訴我,這兩個人都是大有背景的,還讓我多多與他們結交呢。”
林寒嶺在田學志面前,是有什么說什么。
大有背景?
田學志心中一動,閉上眼睛,足足沉默了有半分鐘,才道:“你在那邊全力配合他們抓捕趙黑子!寒嶺啊,你能不能借機上調一步,就看這一次了!”
“是!”
林寒嶺心中一緊,他知道,田學志是想要借機向市里的另外一位常務副書記開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