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九點鐘,錢多多才姍姍來遲。
因為通過電話后,一直在等錢多多,所以鄭直,蘇靖軒,還有周思佳都還沒有吃飯呢,與錢多多匯合后,才開車來到了一家餐廳用晚飯。周思佳自錢多多一到,就不時的會看她一眼,這陣子就是由這個看上去年紀還沒自己大的女孩來保護自己與丈夫么?
她心里不太放心。
坐進餐廳里的包廂,點好菜,鄭直把今天上任之后,發生的事情大致給錢多多說了一遍,接著道:“給迪KING酒吧看場子的黑老大很有可能要報復周思佳,所以在把那些人繩之以法之前,你就暫時住在周思佳那里,保護他們夫妻兩個吧。”
“行。”錢多多沒有異議。
“只是不知道這里的黑道混混們手里有沒有槍。”蘇靖軒突然插言,“要是有槍的話,咱們可就要小心一些了。”
“是你要小心一些。”
錢多多隨意的瞥了后者一眼,“這幾個月來,直哥一直在苦練暗器手法,已經不比我差多少了,就算對方有槍,也傷不到我們。”
二人不但身手高強,精通暗器手法,而且對于危險來臨的感知,遠超常人,所以就算有人暗中偷襲,也很難傷到二人分毫。但蘇靖軒就不一樣了,他習練暗器手法的速度,要比鄭直慢了太多。
而對于危險來臨的感知,再是比普通人差不多少。
所以對方如果藏匿有槍支的話,蘇靖軒就要多多小心了。
“靖軒,我們剛到這里,對于朝陽街這一片還不熟悉,暫時執行任務,就不要分開了。”鄭直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讓蘇靖軒暫時跟在自己的身邊,就算遇到危險,他也可以照應好蘇靖軒的安全。
蘇靖軒點了點頭,今天剛到,他就和鄭直把迪KING酒吧里看場子的混混們抓了大半,對方肯定不會善罷干休的,除了要報復周思佳,自己與鄭直也是那些人要除掉的仇敵。
那些人還與王紅斌有勾結,警方有人充當保護傘,膽子肯定很肥,自己不可以大意。
當天晚上,錢多多跟著周思佳回去,鄭直與蘇靖軒住在昨天已經安頓好的賓館之中,睡下之前,仔細的查看了門鎖與窗戶,一夜無事。
第二天一大早,鄭直與蘇靖軒早早起來跑出去晨練,回來吃過早餐后,就開著黑色寶馬來到了朝陽街中心派出所上班,下車的時候,發現大院內還停放著一輛大型貨車。
原本二人一來,就想要先把馮利明拿下的,不開除,也得先停了他的職,看以后誰還敢隨意放自己抓的嫌疑犯,但王紅斌與馮利明卻還沒有來呢,在派出所辦公大廳中,一名民警正在聽兩個男子報案。
鄭直與蘇靖軒便也走了過去,坐在一旁傾聽。
民警見二人來了,連忙站了起來,“鄭所長好。”
這位新來的副所長十分強勢,剛來就跟王所長對上了,而且還沒有吃虧,所以民警擺出了一副恭敬的模樣。
“你坐下,繼續問。”鄭直只是抬手壓了壓。
“是。鄭所長,我叫李強。”雖然昨天開歡迎會時,民警已經坐過自我介紹,但擔心當時人多鄭直會記不住,所以民警又自我介紹了一遍,對于此,鄭直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鄭直不冷不淡的模樣,讓民警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在詢問的時候,就格外的仔細小心。
“你是說你不止一次被那些土匪打劫了?”
聽了不大功夫,鄭直就有些忍不住了,開口詢問。
卻原來這兩個人是跑長途的司機,派出所大院里停放的那輛大型貨車就是他們的,二人一個白天開,一個晚上開,從事這個職業,已經足足有十幾個年頭了。
而這二人之所以報案,是因為被人打劫了。
據二人說,打劫他們的是一股子住在深山里的土匪,這讓鄭直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都什么年代了,山里還有土匪?
一名司機卻是點了點頭,答道:“我們跑長途的經常會進山,而從懷化到這里的三條線路上,都有土匪的身影,那些土匪也不是見車就搶,他們非常的小心,而且一般情況下也不會殺人,只是搶錢,車上的貨物他們也不拿。”
如果真有土匪,又是住在深山里,自然不會拿你們的貨物了,一來是沒什么用,二來搶東西要搬運,會非常的吃力,也會因此留下痕跡,暴露他們的住所位置。
至于不輕易殺人,想來是擔心事情鬧大了,警方,甚至政府會派遣軍隊前去收拾他們。
鄭直一邊聽,一邊暗自思索。
“你們一共被搶走了多少現金?”蘇靖軒這時開口問了一句。
“現金只有三千多一點,但他們搜的很仔細,還把我們身上的手機,以及銀行卡給搶走了,銀行卡里有五六萬塊錢呢,他們也逼問清楚了密碼,我們又不敢不說,不然下次再碰到,我們就沒命了。
那五六萬錢是我們出門在外帶在身上應急用的。”另一個司機蹲在地上,手指用力的撕扯著頭發。
“你們回來后沒去銀行看看錢還在不在?”
如果在,可以先申請凍結,而如果有一正一副兩張卡的話,則可以把錢全部取出來。
“不在了!”
坐著的那個司機一臉灰敗,“他們搶了我們的手機,又把車給弄出點小毛病,等我們修好車,趕出深山后,已經過去七八天了,他們已經趁著這個時間段,把錢全部取走了。”
“那你們有沒有問銀行,錢是在哪里被取走的?”
鄭直又問。
“銀行那邊還沒給我們說呢,說是要先報警,由警方去問,他們才可以回答。”
“鄭所長。”李強坐在一邊,終于忍不住插言道:“從懷化,銀江,定邊那個方向到咱們這,隔著好大一片深山,深山里的確是有不少的土匪,您來看,這本案宗里記錄的都是那些土匪打劫的案件。”
說著,李強從抽屜里拿出一本厚厚的案宗,放在了鄭直的面前。
鄭直將案宗擺正,打開后仔細閱讀,不一會,眉頭就是擰了起來,這個案宗里足足記錄著近十年來,數千宗被土匪打劫殺人的案件,也有一些資料,說是曾派遣多次特種部隊前去繳滅土匪,但都沒有抓到人。
深山的面積太大,樹林密布,山路難行,復雜的環境讓特種部隊根本就找不到一絲一毫有關土匪的痕跡。
再有一點,就是后勤補給跟不上,隊員進入深山之后,不敢走的太遠,不然就得活活餓死在里邊。
而若是真的派遣部隊先熟悉環境,再動手抓人,又有點小題大做了。
李強見鄭直一臉沉思的模樣,便讓兩位司機留下聯系方式,先去忙自己的事情,這類案件李香也接過不少次,但他們這些小小的民警能有什么辦法?深山那么大,就是由一百人組成的特種小隊進去都沒有辦法。
他們唯一能做的,就是所案件報上去,讓領導知道就可以了。
等鄭直深思過來的時候,發現兩名司機已經不在了,因為有心事,也沒就去找王紅斌,而是把案宗拿走,遞給蘇靖軒觀看。蘇靖軒看了一會,也是眉頭緊皺,要抓這些土匪,實在是太難了。
“老大,我覺得咱們還是從銀行這邊下套比較好一些。”走到鄭直的辦公桌前坐下,蘇靖軒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只要能在銀行這邊抓住一個,再讓他帶路,就能把土匪窩給一鍋端了。”
“沒那么簡單。”
鄭直搖了搖頭,“這些土匪不是住在深山里不出來,而且派出來取錢的人,不一定就知道土匪窩的具體地點,再有,取錢時也不會只有一個土匪,要是有第二個在一旁看著,肯定會立即趕回去通風報信。”
蘇靖軒想的這個法子,肯定是就被用過了,行不通。
“那怎么辦?”蘇靖軒嘆了口氣。
“這件案子還需從長計較,不是一天兩天能破的了的。”鄭直也是想不出好的辦法,不過他卻將這個案子放在了心上,遲早要把它給偵破掉,抬起頭,看了看,王紅斌與馮利明還沒有到,此時已經上午九點半了。
難不成想要先躲上一陣子?
鄭直冷笑,你躲的過初一,也躲不過十五!
馮利明必須停職!
現在鄭直這邊有理,還占了上風,正是豎立威信的最佳良機。
想了想,他給馮利明打了個電話,結果那邊關機,又問李強要來王紅斌的手機號,這回到是撥通了,“喂,是王所長么?”
“是我,鄭副所長找我有事?”王紅斌躺在某洗浴中心的池子里,明知故問。
“是有件事情要和王所長商量一下。”鄭直耐著性子把馮利明失職,看丟了一個嫌疑犯的事情說了一遍,“那個嫌疑犯身上有傷,他都能給看去了,這也太不負任了!
是嚴重的失職行為,不可饒恕!
所以我建議先停了馮利明的職,再寫份深刻的檢討,至于要不要開除他,我們再問一問區公安局的領導們。”
王紅斌聽著聽著,臉色就黑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