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提諾爾在考慮臥底的人選問題,這個人一定要是自己十分親密的人,對自己忠心耿耿絕對不能背叛,而自己也要充分的信任這個人。這是作為間諜的首要條件;其次,這個人的實力,不能太差,他已經接到了情報,十大冥王排行第二的災難冥王已經成為獵風的助手,按照黑暗皇朝的編制,每一個副統領會有三名助手,這就好像一個正統領會有三個副手一樣。而從災難冥王耿賦這里看來,這個獵風的其他兩個助手不會弱,他的實力甚至將來還會超過現在的第一禁衛軍團的統領雅戈斯。那么如果自己的間諜實力不濟,就算是潛伏進去,也不能夠進入高層,只能在下面做個小兵,價值不大。安提諾爾想了很久,一只拿不定主意,他沒有合適的人選。就在這個時候,他的侍衛報告:“主公,去掠鳳閣的時間到了。”安提諾爾心中一動,突然有了主意。
掠鳳閣在安提諾爾的城堡之中,是一個很特殊的所在,這個地方以前也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亭子,但是三年之前,他在這里大興土木,把一個小小的亭子,擴建成了一個樓臺水榭,并且周圍機關密布,防守森嚴,整個城堡內的人,沒有他的命令,不得靠進一步,否則只有死路一條。在他的城堡之中,大家都知道有兩個地方是不能輕易涉足的,一個是安提諾的書房,那里是他秘密監牢的入口,所以不許人進入;另外一個就是這個掠鳳閣。安提諾爾每一個月之中,逢十的日子,必然在掠鳳閣度過。這已經成了城堡之中的一個習俗,所以時間一到,就算是由時候他想不起來,他的屬下也會提醒他。安提諾爾站起來一揮手:“走,卻掠鳳閣。”掠鳳閣的外面,是他用無上的法力制造出來的一片浩渺的水面,水面之下圈養著很多兇猛的魔獸,誰要是想從這里游過去,那真是壽星老吃砒霜,活得不耐煩了。掠鳳閣的天空之中,布滿了看不見的陣法,這些魔法陣,全部是安提諾爾親自布置的,威力巨大,飛鳥難過。
整個掠鳳閣,唯一的入口,就是一條架在水面之上的長廊。青竹建造的長廊一頭在城堡之中,另一頭連接著神秘的掠鳳閣。即便問遍整個城堡,也沒有人知道,掠鳳閣里面住著的是什么人。眾人只知道,一旦安提諾爾進入了掠鳳閣,不到時間是絕對不會出來的。在那青竹長廊的這一頭,掛著一個銅鈴鐺,如果真的有什么十萬火急的事情,比方說敵人殺到門口了,那么敲一敲鈴鐺,安提諾爾自己就會出來的。可是子從這掠鳳閣建成之后,還只有一個人膽敢去敲這鈴鐺。那是安提諾爾當年最喜歡的一個親侍,當時一件大事發生,事關城堡內四十名侍衛的死活,親侍敲響了鈴鐺,安提諾爾很快出來了,知道事情之后,勃然大怒,這么小一點的事情怎么還要我從掠鳳閣出來?當場殺死了親侍又回去了。從此再也沒人敢去碰那個鈴鐺了。
這一次,安提諾爾走到了長廊的這一頭,正準備過去,突然又轉回來,干脆把鈴鐺摘掉了。一眾跟著來的侍衛們,心里都有數,這一次小心點,恐怕有什么事情要發生了。安提諾爾從青竹長廊之上走進了掠鳳閣,外面兇險無比的掠鳳閣,里面卻是一片靜謐。紅色的樓閣,青色的屋瓦,黃色的泥土小路。一個十七八歲的男孩子,正坐在長廊的旁邊。在他的身前幾十米之外,有一枚巨大的鐵球,隨著男孩子呼吸的節奏,鐵球也跟著一起一伏!安提諾爾在一邊看了一會,男孩子已經用功完畢,他很欣慰的說道:“燕兒,你的‘北島長息’已經快練成了。”男孩對他,卻是一臉的冰霜,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點點頭。“你母親呢?”安提諾爾已經習慣了男孩對他的態度,毫不在意。男孩指了指不遠處的樓閣,安提諾爾用力抽動了一下鼻子,頓時笑了:“阿冰給我準備了晨露酒,她知道我今天要來的。”安提諾爾很高興的朝樓閣走去,走了兩步回過頭來對那男孩說道:“燕兒,一起來吧。不管怎么說,我也是你的父親。”男孩沒有說什么,致使順從的跟著他一起上樓。
“阿冰,你在哪,我來了。”安提諾爾一邊走上樓梯,一邊呼喚著。一個明媚的女人一眨眼出現在他的面前:“你來了。”安提諾爾微笑著親吻她的頭發:“真香!”“還有更香的呢!”被他稱呼為阿冰的女人說道,安提諾爾問:“是不是晨露酒?”阿冰的笑容燦爛無比,讓人一件就生出一種愉快地心情:“你怎么知道?哦,我明白了,你什么時候把鼻子修煉成了狗鼻子?”安提諾爾哈哈大笑:“就算是我把鼻子修煉成了狗鼻子,也是為了尋著你的味追你…”兩個人相見歡暢無比,可是那個男孩子卻一直郁郁不歡,他轉身就要離開,他的母親阿冰叫住了他:“燕兒,別走,我們一起吃飯吧。”母命難違,男孩雖然很不情愿,可是也不得不坐了下來。
阿冰小心翼翼的從一個柜子下面抱出來一小壇酒,打開封蓋,頓時香氣四溢,安提諾爾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好香,好酒!”阿冰說道:“這就來的可不容易,每天早晨我都要早起收集花瓣上草葉上的露水,很久才弄到了這么一小壇。”安提諾爾大為高興,他親自為三人斟滿一杯:“來,干杯!”安提諾爾師承什么的古代術士,一切飲食習慣,都和現代的習慣大不相同,難得的是他這一位紅顏知己,竟然也和他一樣。
三人共飲一杯,安提諾爾對那個男孩子說道:“燕兒,你不是一直想出去走走,這次我就讓你出去,但是你要幫我做一件事情。”男孩的眼中閃過一絲神采,但是聽到安提諾爾后半句話之后,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什么事?”他簡短的問。安提諾爾說道:“為父有一個潛在的敵人,他最近正在招兵買馬,我想讓你趁機潛伏在他的身邊,以我兒子的實力,進入他的軍隊,獲得一個合適的位置,應該不是難事。這件事情很重要,而且必須很隱秘。你是我的兒子,這件事情交給你去辦,我再放心不過。”阿冰有些擔心,從未離開過自己的孩子,能不能擔此重任,她緊張的拉住了安提諾爾的胳膊,安提諾爾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燕兒已經長大了,你不能永遠把他束縛在身邊,況且這也是一個鍛煉的好機會。”阿冰說道:“你不是還有其他的兒子嗎…”安提諾爾說道:“他們都有人認識,不能去。”
阿冰無可奈何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燕兒一點頭:“好的,我去。”阿冰的心頓時沉了下去,安提諾爾大喜,拍著他的背說道:“好,這才是我安提諾爾的兒子!”他舉起酒杯一口喝干,頗有些感慨地說道:“我在外面的那些兒子,一個個只知道勾心斗角,爭權奪勢,沒有一個能為我分憂,只有你燕兒,是我的好兒子。讓他們爭去吧,他們誰也想不到,我安提諾爾真正的繼承人,就在這掠鳳閣之中。”阿冰還是很擔心,安提諾爾安慰她:“你放心,燕爾的功力已經是上乘了,我傳給他的北島長息神功,他已經修煉到了八分的火候,而且我還會派一位長老暗中保護他,你就放心好了。”
科爾克斯的行軍大帳很是宏偉,足有三十米高,里面布置得,簡直比宮殿還要豪華。因為畢竟是一位武將,所以他長久以來一直住在軍帳之中,旁人看來,都要贊一聲科爾克斯將軍豪氣;但是像安提諾爾這樣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科爾克斯的小算盤:魚不可脫于源,科爾克斯的資本就是軍隊,他必須呆在軍隊之中,否則他就沒有什么資本了。科爾克斯有自己的府第,雖然也很豪華,可是他并不愿意回去。撒旦大人儉樸生活,連宮殿也就是一座高大的神臺,可是他手下的人之中,似乎就只有巴巴洛夫繼承了他的這一傳統。就連新來的獵風,也更喜歡那豪華的宮殿。
科爾克斯的軍帳之中,四周擺滿了兵器架,上面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武器,一件一件都是大有來歷。每一個客人到了這里,科爾克斯都會向他們炫耀,哪一件兵器,是在征討什么什么的時候得來的,是對方哪一名主將的兵器,當時的情形如何的兇險,他又如何的威猛,力挽狂瀾,最終獲得了勝利。不熟悉他的人,一定以為,這不過是一個喜歡自吹的莽夫,但是了解他的人,才真正懂得他的利害。獵風征兵的消息傳來,科爾克斯馬上就敏感的看到了這件事情對自己的威脅。“還有耿賦那個老家伙也摻和進去了?”科爾克斯問道。下面負責打探消息的屬下回報:“不錯,這件事情很蹊蹺,耿賦一項自視甚高,很多人去請他他都沒有理睬,可是卻偏偏看中了這個獵風,竟然親自出山輔佐他。而且這個獵風不過是一個翼龍,怎么就一進入黑暗皇朝就得到撒旦大人如此封賞。”科爾克斯說道:“又一個掌握兵權的家伙出現了,我們的資本正在一點一點地被削弱。這個獵風,是獵頭使者帶回來的?”“不是,據說是執刑官巴巴洛夫大人親自帶回來的。”“原來是這樣,那他就是巴巴洛夫的人了。”科爾克斯在考慮,這件事情會對整個黑暗皇朝,產生什么樣的影響。“大人,我們應該怎么做,現在前去應征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很多有實力的人,都去了。看來這個巴巴洛夫和耿賦的兩塊金字招牌,還真是管用。”科爾克斯微笑著糾正屬下的錯誤:“不是巴巴洛夫和科爾克斯的金字招牌,而是撒旦大人的金字招牌——獵風得到的是撒旦大人的垂青,否則焉能一進入黑暗皇朝,就被委以如此眾人。況且,皇城禁衛軍畢竟比我們這些地方部隊要高出一頭,用這個名義招兵,自然要容易得多。”
“那么大人,我們應該怎么辦?”他的部下問道,科爾克斯不慌不忙地說道:“看看再說,看看他究竟能夠招到什么人。”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又傳來急報:“將軍!有新的消息,十大冥王之四的火焰冥王白烏已經住進了獵風的統領府!”“什么!”這個消息讓整個軍帳之中大人全部大吃一驚,沒想到繼耿賦之后,竟然又有一個臭脾氣的冥王加入第二禁衛軍。“將軍?”科爾克斯的部下紛紛站起來,等著他的決定。科爾克斯在自己的帥椅旁邊來回的走動著,眉頭深鎖。許久他猛地坐回了自己的座位:“馬上出發,我去拜會一下這位新科的禁衛軍統領,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是軍隊中人,他新官上任,我怎么也應該去道賀一下。”科爾克斯搞不清楚這個獵風,究竟是個什么人物,因此想要先會會他再說。
白烏的到來出乎了我們所有人的預料。他出現在大門口的時候,只有巴巴洛夫感覺到了,他的磕了一下自己的牙齒:“有貴客來了。”“誰呀?”我問。“快出去迎接吧。”我們一頭霧水的和巴巴洛夫一起出來了,走著走著我們都感覺到了那一股熟悉的氣息,我就是想不起來,這家伙究竟是誰了。一直到看見他本人,才反應過來:“噢,原來是您哪!”白烏站在大門口笑著對我們說道:“獵統領,獵大人,您的府第沒有一個守衛,這可不好,萬一有什么小蟊賊進來,豈不是得不償失。”他的眼睛掃了一下一邊的耿賦,兩人同為之大冥王中人,相互之間在排名上多少有些不對勁。耿賦哼了一聲:“有老朽在什么小蟊賊趕進來!”白烏馬上躬身說道:“失敬失敬,原來堂堂的災難冥王耿賦大人是獵大人的護院,這就難怪連看門的都不用了…”火焰冥王一通冷嘲熱諷,就好像他的火焰供給一樣讓人防不勝防,耿賦大怒,巴巴洛夫連忙把他按住:“大家都是好兄弟,以后還要在一起共事,有什么事情好好說,別生氣,別生氣。”執刑官的面子還是要給的,兩人用眼睛較量了一番之后,一起走進了我的統領府。
白烏到來的消息,很快傳開了,這樣一來,一個副統領的三個助手,已經占滿了兩個名額,還剩下最后一個了,就看誰能夠搶到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畢竟和兩個冥王齊名,年對自己的聲望的提升,可不是一點半點的。但是問題也就來了,白烏和耿賦兩個人一見面就掐在了一起,硬是要分出個先后順序來,耿賦說道:“有什么好分的,不論怎么排我都在你前面:十大冥王之中你排第四,我排第二;論先來后到,我也在你前面。怎么說也是我是最前面的。”白烏斜著眼睛看著他:“你不過是一個護院的,憑什么排在我前面?”“你!”耿賦說不過白烏,捋起袖子就準備動手。我慌忙攔下來:“別著急別著急,大家都是好兄弟,還分什么先后,不如這樣,平起平坐,平起平坐!”“憑什么平起平坐,他明明就排在我后面!”耿賦可不答應,他不答應,那邊白烏也不愿意:“憑什么一個護院要和我平起平坐…”
我焦頭爛額,不勝其煩。兩個老家伙的火氣,卻一點也不必年輕人少,整天掙來奪去。馬庫斯他們在一邊看的好笑,卻又不敢笑,水輕盈卻不管那么多,直接說了:“兩位老人家,怎么和小孩子一樣還爭來爭去的?”一個小女孩都這么一說,兩個老家伙突然覺得這樣好像有失體面,頓時沉默了下來。不過,表面上雖然不說了,但是心里還是在較勁,不定大的什么主意,要在暗中比個高下。
已經有第一批應征者前來報名,雅戈斯安排他的士兵幫我考核招收。這一次來的人實力不是很好,我本著寧缺勿濫的本意,只招收了三個人。但是隨后涌來的人之中,卻又大批的高手,他們這些人,都是聽說了白烏也來了,有兩個冥王才來應征的。雖然是兩個人起的作用,可是白烏卻覺得,畢竟是聽了他在這里的消息才來的,自覺這一次終于壓過了耿賦一頭,很是沾沾自喜。耿賦雖然很不爽,可是表面上卻不能表露出來,總不能讓一個小丫頭看扁了吧。兩人第一次暗中交鋒,耿賦吃了一個啞巴虧,心里打定主意,一定要扳回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