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森林,巴巴洛夫開玩笑的對我說:“第二副統領大人,您看你需要什么樣的住所,需要什么樣的隨從,需要什么樣的款待級別?”旁邊的第一副統領雅戈斯也說道:“獵統領,這皇城禁衛軍,可是大人親自指揮的親軍,關系重大,個個都是精兵猛將,你剛來黑暗皇朝,大人就把這樣重大的事情交給你來做,足見大人對你的器重和信任。你放心,既然大人已經下令,雅戈斯自然會盡心盡力,幫你組建新軍。”“那真是多謝您了,我在這里人生地不熟,一切都要仰仗您的提攜了。”我故意客氣地說道。雅戈斯擺擺手:“什么提攜不提攜,獵統領言重了。只要是大人吩咐下來的事情,雅戈斯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拖拉怠慢,獵統領盡管放心。”雅戈斯看看巴巴洛夫,躬身說道:“執刑官大人,雅戈斯先告辭了,我去向全朝發布征兵啟事。”巴巴洛夫說道:“勞煩統領費心了。”雅戈斯告辭,巴巴洛夫開始正兒八經的和我說道:“說真的,你想要什么樣的住所?”我說道:“我也不知道你們這里有什么樣的住所,怎么知道應該要什么樣的?不如這樣,巴巴洛夫,我還從來沒有去過你家,帶我們去你家里參觀一下,我們才能夠知道,究竟黑暗皇朝的居所,是個什么樣子的。”巴巴洛夫說道:“那好吧,只要你們不后悔。”
“就是這里!”我們指著眼前的一個墳墓問他:“這是你的窩?”巴巴洛夫糾正我們:“這就是我的家。”他渾身化作一片黑色的煙霧飄進了那一塊墓碑。我們幾個人圍著這塊墓碑轉了半天,也不知道怎么進去。“這就是這個家的好處。”巴巴洛夫不知不覺之間又出來了:“除了我,沒有人知道他怎么進去怎么出來,所以迄今為止沒有人去過我的家里做客。這樣我的敵人也找不到我,就算是他們把墓碑敲碎,也傷害不了我。怎么樣,來,進來看看吧!”面對他熱情的邀請,我們望而卻步,紛紛擺手謝絕了他的好意——進去了可怎么出來呀。“你們這里就沒有看起來有點像人住的地方?”我問他,他指著身邊的那塊墓地說道:“有啊,這不就是。”我們傻了眼,原來這家伙還有鄰居!巴巴洛夫用腳跺跺那塊墓地高聲的叫道:“老耿,快出來,有客人來了!”沒有反應,他又用腳跺了幾下,聳聳肩對我們說道:“真不巧,他不在。”“誰說我不在,你再用你的臟腳踩我的房子,我就把你的家挖出來丟進廁所里!”我們順著聲音看過去,在墓地的另一頭,一個全身蒙在布條里,好像木乃伊一樣的人站在那里,起碼從語氣上來說,他很不高興。“別生氣嗎。”巴巴洛夫臉上的骨頭動了動,這意味著他在笑:“快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撒旦大人新任的禁衛軍統領獵風。”那人奇怪的說道:“雅戈斯呢,他犯什么錯了,被撤掉了。”“他沒犯什么錯,只是撒旦大人想要組建第二禁衛軍團,這位獵風先生就是統領。”“原來如此。”
巴巴洛夫指著那人對我說道:“這位是十大冥王之中排行第二的災難冥王耿賦。”原來這么有來頭,難怪能夠和巴巴洛夫作鄰居,而且言語這么不客氣。“您好,您好。”我連忙和他打招呼,耿賦哼了一聲:“若是沒有他的介紹,你還和我這么客氣?”我頓時有些尷尬,耿賦接著說道:“耿某最恨那些趨炎附勢之輩。”他對巴巴洛夫說道:“你記住,再敢用你的臟腳踩我的屋頂,小心你的老窩!”他沒有再理任何人,一個人走進了自己的房子——就那么走進了那座墳墓。我沖巴巴洛夫聳了聳肩膀:“這老小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巴巴洛夫說道:“你別管他,他就是這樣。”水輕盈很不爽,怒道:“這老家伙!”她怒氣沖沖跑過去,狠狠地在墳墓上踩上兩腳,然后笑嘻嘻的跑回來。
“你干什么!”一聲怒吼,耿賦沖了出來,必到我們面前咆哮:“你們想要干什么?”水輕盈多在我的身后,我一挺身體擋住耿賦,冷冷的說道:“蹭蹭腳上的泥!”耿賦大怒,渾身一陣能量波動,纏繞在他身體上的布條全部飛了起來,好像蜘蛛絲一樣的卷向我們,巴巴洛夫叫道:“小心,他的裹尸布有劇毒!”我身體上猛地騰起了大片的黑色火焰,把那些布條全部化為灰燼!耿賦更怒:“還敢還手!”他一跺腳,整個地面一陣翻動,好像地震一般,天空之中布滿了烏云,剛剛還晴朗的天氣剎那之間不見。烏云之中雷電交加,一道粗大的紫色閃電咔啦啦的劈了下來,直中我的頭頂,腳下的地面突然裂開,我筆直的墜了下去。就在我掉進地縫的一剎那,那兩塊本來飛速分開的板塊,有飛快地靠緊,嘭!又緊緊地閉合在了一起。水輕盈一聲驚叫,就要沖過去,巴巴洛夫緊緊地抓住她:“不要著急,看看再說。”耿賦怒哼一聲,轉身就要回去。就在他剛剛走到自己的“房子”前面的時候,地面上突然一陣涌動,好像波浪一樣的翻滾。“轟!”他的墳墓頓時四分五裂,里面的所有東西全部飛了出來,被炸得粉碎,耿賦大怒,連連怒吼,沖進了那四散紛飛的碎片之中到處尋找破壞他的家的罪犯。我則從另外一邊慢吞吞的爬了上來,水輕盈歡呼一聲沖過來抱住了我。
“是你干的!”耿賦怒吼著問我,我一聳肩:“我想要找個地方出來,這都怪你,沒事把我埋下去干什么?”耿賦大吼一聲雙掌之上籠罩著綠色的光芒朝我推來,空氣之中一陣波動熱浪襲人,他的兩掌還沒有到,我周圍的一切職務都已經干枯。“冥光!”巴巴洛夫驚呼:“這老家伙竟然動真格的了。”耿賦的雙掌推來,所過之處一片焦土,甚至連突然都削去了一層!我一發力,在身體前面布下了一道黑色火焰的盾牌,耿賦的雙掌穿過了盾牌竟然絲毫沒有傷痕,這讓我很驚訝,真沒有想到,他竟然這么厲害。巴巴洛夫說道:“小子,他可是十大冥王的老二,不是一般的人,哪有那么好對付。”我的腦海里,阿瑪狄斯突然又念出了一段咒語,我毫不客氣,馬上用龍語念出了這一段咒語,頓時周圍的溫度驟降,黑色的火焰突然變成了藍色的火焰,火焰之中冰色的光點閃耀,這火焰的溫度,竟然比冰還要低。驟降的溫度讓耿賦猝不及防,行動頓時慢了一下。阿瑪狄斯又念出了一段咒文,我也跟著念了出來。馬上水汽飛快地向我們周圍集中,越聚越多,在冰冷的溫度之下,竟然凍成了一個大冰塊。耿賦被凍在了里面,可是他的力量強大,根本不在乎這樣的阻擋,還是那樣的緩緩地朝我推近,在冰塊之中推進。阿瑪狄斯再一次教給了我一個咒語,這次的情景更加出乎我的意料,冰塊突然化成了漫天的大火,在這樣的驟冷驟熱的交替之下,即便是耿賦,也有些應付不過來,我的手上拳套突現,集中了力量一拳轟去,準確的擊中了他的一只手上的冥光。
“乒”的一聲,那一塊冥光碎裂了,耿賦大吃一驚,他沒有想到,這樣簡單的招數,竟然破解了他的冥光。他的渾身都泛起了那種顏色的光芒,看來真的是動了怒氣。巴巴洛夫推開了水輕盈,他準備一旦有危險,馬上出手。就在我們一觸即發的時刻,突然一股無比強大的力量鋪天蓋地的涌來,這股力量把我們兩個人的氣勢一掃而空,巴巴洛夫第一個跪下:“大人!”我們馬上意識到是什么人來了,紛紛跪倒:“大人!”撒旦那威嚴的聲音響起:“耿賦,從今以后你就是;獵風的助手,保護他,輔佐他,你可明白?”耿賦叩首說道:“屬下明白。”“那好,就這么定了,我走了。”那股氣勢消失不見,水輕盈吐了吐舌頭:“好厲害。”耿賦很不情愿,可是卻不敢違抗撒旦大人的旨意。巴巴洛夫過來打趣他:“嘿,你現在也大小是個官了。”耿賦狠狠地的瞪了他一眼。
巴巴洛夫哈哈一笑,不和他計較。倒是過來和我說道:“我看你也不知道究竟應該選擇什么樣的住所,算了吧,我來給你挑。”他帶著我們繞著那片廣闊的森林走了半圈,來到了一處豪宅前面。這里好像是一座古代的神廟,紅磚綠瓦,富麗堂皇。正門前面是高高的臺階,大紅的前門足有三米多寬。“怎么樣,合適嗎?”我咋咋嘴巴:“太合適了——這里簡直就是宮殿。”巴巴洛夫說道:“這里本來就是宮殿,這是上一任北世王的宮殿,已經空了很多年了。”“北世王?是什么人,怎么從來沒聽你提起過?”巴巴洛夫欲言又止,倒是耿賦毫不客氣地說道:“北世王是當年四大世王之一,那個時候十大冥王不過是十大冥侯,比世王們還要第一個級別。可是四大世王最終叛亂,沖進了撒旦大人的府邸,可笑的是他們自認無敵于世的功力,在撒旦大人面前竟然不堪一擊,最終被鎮壓,世王的封號也從此撤銷,十大冥侯也升級成為了今天的十大冥王。但愿你住在這里,不要重蹈北世王的覆轍。”他的話說得很不客氣,讓水輕盈很惱火,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耿賦就當作沒看見。我卻并不在意,嘻嘻一笑就過去了。
巴巴洛夫帶著我們上去,門口站著兩名守衛,看到巴巴洛夫來了,連忙恭敬的說道:“大人,您來這里有什么事情?”巴巴洛夫說道:“從今天起,你們不用來這里執勤了,這里今后歸獵統領所有,你們回自己所在的部隊去吧。”“獵統領?”兩人一頭霧水,不知道他說的是誰。巴巴洛夫說道:“這位就是大人親自冊封的禁衛軍第二軍團的統領獵風,還不過來見過。”兩人過來和我行禮,說實話,他們還是沒搞明白。巴巴洛夫懶得和這些小兵解釋,三言兩語把這兩個人打發了,帶著我們走了進去。
推開大門,里面是一個很寬闊的演武場,兩邊都是一些石柱,還有兵器架。走過演武場,就是這一座宮殿的主殿,上面是一塊大匾,寫著大殿的名字:英武殿。我看著名字喃喃自語:“鸚鵡殿?這名字不好,要改。”水輕盈也在一邊鼓動:“要改要改。”巴巴洛夫說道:“好了,你愿意怎么改就怎么改,我把你領過來就可以了。”耿賦在一邊冷眼旁觀,他是不相信,我能改出個什么好名字來。我們身邊的空間突然一陣波動,以個人從空間之門中走了出來,是雅戈斯。“執刑官大人,我已經把征兵啟事發出去了,相信很快就會有人前來報名。”巴巴洛夫說道:“噢,正好,我正要找你。”他指著周圍的宮殿說道:“這里將來就是獵統領的府邸了,將來你要是有什么事情找他,就來這里好了。”雅戈斯一點頭:“屬下明白。”“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你馬上追加一道啟事,注明,第二禁衛軍團的獵統領的助手,可是大大有名的災難冥王耿老前輩!”耿賦聽到巴巴洛夫叫他“耿老前輩”,顯然十分不滿,在一邊哼了一聲。雅戈斯卻很是驚訝,他說道:“原來耿老前輩終于肯出山為皇朝效力,那真是我們的幸運!”耿賦有苦難言——他要是還不肯“為皇朝效力”,只怕就會先我成為第二個北世王了。
因為要再加一條啟事,所以雅戈斯又急匆匆地走了。我們在北世王宮里抓了一圈,大家爭吵著要分配每個人的住所,我自然和水輕盈住在最豪華的宮殿里面,然后其他人就開始你爭我搶,要爭到自己喜歡得宮殿。巴巴洛夫對我說道:“明天我就給你分派一些仆人,讓他們幫你打掃打掃,修理一下這里已經損壞的東西。”耿賦一直在一邊冷眼旁觀,好像這一切都和他沒關系。水輕盈突然問他:“喂,你想住在哪里?”耿賦想了想:“隨便。”我們又轉了一陣子,來到一座小屋前面,這里大月是用來堆放雜物的地方,我眼珠一轉,跳起來載那小屋的么上用手指寫上了兩個字:隨便。耿賦一時半會還沒明白過來,其他人已經笑翻了天。好半天耿賦才明白過來,他一聲怒吼,巴巴洛夫連忙出來打圓場:“好了好了,獵風別開玩笑了,耿賦大人何等身份,怎么能住在這里?”“是他自己說隨便的…”耿賦怒吼一聲:“好了,巴巴洛夫不要說了,我就住在這里!”我笑道:“這才像個男子漢——合理已經很不錯了,比起你以前的家,好多了。你看看,我雖然弄壞了你的那個家,但是卻賠給了你這么好的一個家,你只賺不賠!”耿賦氣的牙齒嘎嘎作響。
隨著告示發出,整個黑暗皇朝都知道了,撒旦大人要組建第二禁衛軍團,并且任命一個叫獵風的人為軍團統領。大家都在打聽:這個獵風是什么人?很快第二道告示又到了,原來堂堂的耿賦也成了人家的跟班,這家伙來頭可不小,人們開始私下里議論,跟著這個獵風是不是有前途了。只有白烏,看到了告示一點也不意外,在他看來這是必然的。他現在考慮的是,撒旦大人對這個獵風究竟是什么態度,能不能去參加這個第二禁衛軍團。以他的身份去了,怎么也是和耿賦平起平坐吧?除了白烏之外,還有人在琢磨著這件事情,想得最多的,不外乎兩個人:安提諾爾和科爾克斯。
安提諾爾接到報告大吃一驚:“你說什么,那頭翼龍已經到了黑暗皇朝,還成了第二禁衛軍團的統領?”下面的屬下連連點頭:“是的主公,雅戈斯的啟事上面是這么寫的,他正在幫助獵風招兵買馬。”安提諾爾暗暗心驚,撒旦大人為什么這么器重他,剛剛來到黑暗皇朝就有這樣的封賞,看來他一定是立了大功,立了什么大功能夠得到這樣的封賞?安提諾爾心中有一個令他不安的答案:找到了黑暗之子!除了這一條,他想不出別的什么理由。現在安提諾爾推測出這件事情有一正一反兩種可能:第一種正的可能,就是這一切都是真的,獵風找到了黑暗之子,所以撒旦大人賞賜豐厚;第二種反的可能,就是撒旦大人也沒有找到黑暗之子,這一切不過是個煙霧彈,讓別人以為他找到了黑暗之子。
安提諾爾心中捉摸不定,他下面的謀士給出了一個主意:“主公,我們不妨先派人混進他的第二禁衛軍團,查探一下消息?”安提諾爾點點頭,暫時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