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焰之巨龍·第三十三章坦尼斯必須抉擇_/夏焰之巨龍/TracyHickman,MargretWeis_爬爬書庫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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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三章坦尼斯必須抉擇爬爬書庫 坦尼斯站在法王之塔最高的城垛上面,注視著空蕩蕩的通往帕蘭薩斯城的路。他心里想著他走進那座城,設想著城市里面的混亂的局面。
敵人將要進城的謠言在拂曉的時候就傳遍了整個城堡,現在已經是正午時分,那里的人們一定都關閉了所有的商店,走到街上,打聽著各種各樣的說法,說的越離奇,人們就越相信。
到晚上的時候,帕蘭薩斯城爵士肯定準備好了他的演講稿,站在城堡上,告訴他的臣民法王之塔正處在敵人的包圍之中,安慰他的臣民不要恐慌,之后就進去吃晚飯。
坦尼斯哼著鼻子說:“有一個人來安慰一下我多好啊!”
這時候一個人來了,但是沒有給他帶來人慰藉,那人不是從陸地上走過來的,而是突然就出現了。
為了躲開哪個人,坦尼斯沿著城垛向東走去,又轉了一個彎,但是前面卻有一個蒙面的男巫擋住了他的去路。
“這是…”坦尼斯抓住城墻的邊,使自己站穩,“達拉馬,你去那兒…”
“帕蘭薩斯城,我在尋找通往魔宮的路,沒時間在這里聽說廢話,你是這里的主人嗎?”
“我?天啊,當然不是拉,我只是來…”
“帶我去見一個人,”達拉馬不耐煩的說道,“告訴那些蠢驢,把他們的劍裝好,趁我還沒有把他們扔進鐵漿之前!”
這時候握著劍的幾個騎士正在包圍那個蒙面黑人。
“放下你們的武器!”坦尼斯對他們說,“這是達拉馬大人,是大法師之塔的主人,他有能力把你們趕走,我們現在需要你們的劍。你們去一個人去找一下湯姆生先生,就說我想馬上和他談談。”
“事實上你需要的是劍,半精靈!”在他們沿著城垛向里面走的過程中達拉馬說道,“盡管你更希望的是奇跡的發生。”
“這些過去都是帕拉丁提供給我們的啊!”
達拉馬瞥了一眼城樓,說道:“是的,但是我沒有看到任何男巫念過他的火球咒語,但是倒想知道他的帽子放在哪兒。”
那個黑色的精靈停了下來,轉向坦尼斯,說:“黑暗的時代就要來臨啦,我的朋友,你不應該呆在這兒。你應該回家,回到你妻子的身邊,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幫助你的,只要你說話我可以立刻把你送到你要去的地方。”
坦尼斯注視著那個黑色的精靈,說:“這就是你壞消息嗎?”
“比這個還要壞,半精靈!”達拉馬悄悄的說。
坦尼斯撓了撓他的胡子,說:“我回等你說了之后才作出決定。”
“隨便嘍,”達拉馬聳了聳肩,繼續往前急走,他黑色的長袍纏繞住了他的腳踝,幾個侍從用他們邪惡又有點尊敬的的目光掃了一下男巫。又迅速的移開了目光。
坦尼斯走進議會大廳,全副武裝的護衛隊擋住了他們。
“我要找湯姆生先生!”達拉馬吼道。
“他正好也要找你,爵士先生。”護衛隊隊長說,“我是派來告訴你議會正在研究怎么處理危機,湯姆生先生聽說你帶來了情報。”
“當然是最緊急的拉!”達拉馬說。
侍從們冷硬的鞠了一躬。
“達拉馬爵士,湯姆生先生讓我向你表達他對到來的歡迎。如果你能把情報告訴我,或者坦尼斯半精靈先生更好,那樣的話,我們不會拘留你很久的。”“你們不能扣留我!”達拉馬反駁道,“你們沒有任何權利扣留我的,我能夠自由的來,也可以同樣自由的走的。但這一切都要在我見到湯姆生爵士之后。”
“爵士先生,”侍衛吞吞吐吐的說,“恕我直言,你讓我們很難做事。”
“那你就做吧,如果這樣可以解決問題的話。”達拉馬極不耐煩的說。
“爵士先生,你必須清楚,你是我們的敵人,就象…”
達拉馬搖了搖頭說:“你根本就沒有找到敵人,侍衛先生,但我肯定不是。”
“有可能!!”侍衛底氣不足的說,“但是我有我的命令,這也可能是王后想迷惑我們的長官而制造的陷阱。”
達拉馬的臉色氣的發白。“我想“迷惑”你們的長官,侍衛先生?如果是那樣的話,我在我家里會更安全,更順手,那樣的話,我可以…”
“他不會的,”坦尼斯插嘴說,“我可以保證,我可以發誓!”
“是的,我也可以!”這時從走廊里傳來了一聲平靜而清晰的聲音。
克麗珊娜夫人在一只白虎和護衛隊的簇擁下走進議會大廳,那只白虎掃視了一下在場的每一個人,不是用動物那種快而猜疑的目光,而是一種很專注又略帶思索的目光。這也許是坦尼斯的猜想,但是他看到達拉馬和那只白虎相互斜視了一下,而那目光應該是熟悉的人才會有的。
指揮官和侍從都跪了下來,低下頭。
帕拉丁神之女命令他們起來,然后把她那目中無物的雙眼轉向達拉馬,黑色的精靈禮貌的斜視頭,但是他沒有低頭。就在她下命令的時候,白虎把他帶到達拉馬面前,盡管那只巨大的白虎擋在他們之間,克麗珊娜還是伸出了她的手。
達拉馬輕輕蹭了一下女士的指尖,“非常感謝你的支持,神之女。”他用一種諷刺的口氣說道。
克麗珊娜轉向那些侍衛說:“你們是不是要把我們三個帶到湯姆生先生面前阿?”
盡管那些侍衛一點都不想把達拉馬帶到地牢之外的任何地方,但是他們沒有辦法。只能接受命令。
“這邊走,爵士先生和神之女。”侍衛隊隊長說,同時命令他的隊伍列隊在后面護送。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這里的,神之女?”達拉馬低聲問她,看上去很不高興的。“是不是我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教堂的監視之中阿?”
“帕拉丁注視著他的每一個孩子,就象一個牧師照看他的羊一樣,當然黑的除外。”她微笑的說,“但是,男巫,我是不知道你在這里的。有關帕蘭薩斯城的謠言太多了,沒有一個人能告訴我有關的任何信息,我只好親自來了。”
說“沒有一個人”時她的語氣比較重。并不時的嘆氣,說話的時候她離達拉馬近了一點,她又向他跨了一步,白虎威嚴的領著他的主人走著,并密切注視著四周。
“我可以相信這些,但是神之女啊,難道神就沒有給你任何信息嗎?”
克麗珊娜什么一句話也沒有回答,但是她那張困惑又略帶蒼白的臉告訴我們她在沉思中。
“我并不說憎恨你,神之女,”達拉馬繼續說,“我的神,努塔瑞最近奇怪的保持沉默,就象神的魔力,還有我們的王后,”達拉馬聳聳肩,搖了搖頭,“努塔瑞的權利正在減弱,我的也受到了影響,努林塔瑞和索林那瑞也一樣,所有的都一樣,好像神都在專心做其他的事。”
克麗珊娜轉向他說:“對,爵士先生。當我聽到這些謠傳的時候,我祈禱的時候告訴了上帝,你看我脖子上的咒符,”她指了指那個印有龍的圖案的金制獎章,“過去每當我向帕拉丁祈禱的時候,我感到她的愛包圍著我,這個獎章,”她虔誠的摸了摸,“就開始發光,我的心會變得非常平靜,苦惱和害怕都會消失。”
她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又溫柔的說道:“最近這個獎章又不發光了,我知道帕拉丁聽到了我的祈禱,我知道她想安慰我,但是我害怕他沒有任何安慰,我認為也許這種艾瑞阿肯爵士做出的處理方式是很重要的。”
“可能吧,”達拉馬說,但是顯然還是不相信。“我們可能馬上就能查明帕林馬歇爾是否已經進入時空通道了。”
“這是真的嗎?”克麗珊娜有點擔心。
“恐怕是這樣的。”
“他是怎么進來的阿?你鎖住了實驗室,況且又有警衛看守…”
“他是被人邀請來的,我想你應該知道是誰邀請的吧?夫人。”達拉馬冷冷的說。
克麗珊娜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的都有點步履蹣跚了,她依著白虎,似乎要倒了。
坦尼斯趕快過來,扶住她的胳膊,他的心有點顫抖,很生氣的向達拉馬瞟了一眼。
“是你讓帕林進來的,你必須阻止他這樣繼續下去。”
“可是我沒有任何辦法啊,半精靈,”達拉馬用眼角掃了他一下,“你應該知道雷斯林有多厲害啊。”
“雷斯林馬歇爾已經死拉!”克麗珊娜堅定的說,她的虛弱很快消失了,從哪里把胳膊抽出來,站得筆直,“他是為和平而犧牲的,如果說他被引誘進入無底深淵的話,那一定是受人所迫的!”因為悲傷,她的語氣變的委婉一點了。
達拉馬的話使坦尼斯皺了皺眉頭,哪個黑色的精靈仍舊保持沉默,盡管他的嘴角翹了翹,似乎對此不屑一顧。
在剩余的路上,他們三個人沒有一個人說話,都在想著對方在想什么,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來看,他們都不是很高興。侍衛隊隊長把他們帶到一個走廊里,兩邊都是旗幟,每個上面都印有當今家族的徽章。
這里空氣很熱,似乎讓人窒息,那些旗幟一動不動,發現了馬歇爾家族的徽章,那是為剛剛成為騎士的兩兄弟設計的。
那個旗上是一個薔薇花蕾,這是他們特意為馬歇爾設計的標志,圖案就象一杯泡沫四溢的啤酒。坦尼斯以致認為這個徽章看起來更象一個旅館的招牌,而不是騎士的象征。但是卡拉蒙一直以此為榮,大家都是朋友,所以他也不好意思說什么。正在這時,他看到兩個年輕的侍從爬在梯子上面,把所有的旗幟上面都蓋上了黑布。
“我的神之女,請進。”
那個侍衛隊長急忙打開門,里面是一個大屋子,請他們到里面和騎士們說話。
騎士議會只有在特定情況下才會被天位騎士召開,例如:決定戰爭的粗略,發布命令,討論是否要發動戰爭,聽取非騎士的報告,表彰表現英勇的騎士,另外還有討論決定對爵位有爭議的問題。
議會由三方面的騎士組成,分別來在三個家族:玫瑰騎士、圣劍騎士和皇冠騎士。他們坐在刻有他們各自標志的大桌子前面,面對著整個議會大廳。在這個會議上想批準自己的關稅執照的,必須站在桌子前面的地方,面對桌子陳述。
一般先是出席的所有騎士背誦騎士法典——“EstSula乳sothMithas”,如果會議的內容是高興的事的話,還會唱一下騎士圣歌。
但是今天,三大元首背誦完騎士法典之后,就徑直的座了下來,沒有聽到唱圣歌的聲音。
那些人被帶到大廳,并被介紹之后,湯姆生先生說:“我必須說這是一個具有歷史意義的會議,請允許我這樣說,但是卻不是我十分喜歡的,坦率的講,這次你們三個的到來,預示著某種厄運。”他搖了搖頭。
“應該說我們到來是為了阻止厄運的發生,我的主人。”克麗珊娜輕輕地說。
“帕拉丁保佑,神之女,”湯姆生先生回答道。“你看起來有點煩躁,男巫先生。你的這么著急的要來騎士議會大廳,只是為了證明那個黑袍法師的下落?這在我們騎士家族的歷史上是從來沒有過的。”
“主人,”達拉馬神采奕奕的說,看來他是不想耽誤時間的,“我受到了準確的消息,塔克西絲騎士團明天一大早就會來攻打我們的城池。”
克麗珊娜深吸了一口氣,“明天?”她旁邊的白虎輕輕的咆哮了一下,于是她撫摸了一下它的頭,讓它不要慌張,說:“那么快?怎么辦呢?”
坦尼斯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原來這就是達拉馬警告我,不讓我呆在這兒的原因阿,這樣的話,我會卷進這場戰爭的阿,不行,我應該趕快離開,馬上就回家。
湯姆生先生用他那滿臉愁容的目光從達拉馬到坦尼斯到克麗珊娜,然后又回到達拉馬哪里。圣劍騎士和達拉馬家族的騎士仍舊筆直的座在哪里,從他們那滿臉的嚴肅,你根本什么都看不出來的,接下來應該是最高的騎士發言了。
湯姆生用力拉了拉他的胡子,這是騎士們的特點。
“達拉馬公爵,我信賴你,希望你告訴我們你帶來這個消息的真實原因。”
“我認為沒有必要解釋我為什么把這個消息告訴你們。”達拉馬很酷的回答。“這么說吧,我是來警告你們怎么做準備才能對付這次襲擊。坦尼斯半精靈認為我的動機不純,但是我可以保證。”
“我也可以保證。”克麗珊娜插嘴說。
達拉馬不理她,繼續說道:“如果你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話,我輕易的就可以解釋清楚,我最近碰到一個人,那是塔克西絲的一個叫史蒂爾布萊特布雷德的。”
“那是史東布萊特布雷德的兒子。”坦尼斯告訴大家。
三個人首領的臉色都變了,眉頭緊鎖,其中一個說:“那個闖進史東墳墓的人!”
“應該說是他父親祝福的接受者。”坦尼斯性急的插嘴說,“但是,這一切我在進入議會大廳之前就說了的。”
三個首領相互對視了一下,誰都沒說話。坦尼斯半精靈是索蘭斯的一位傳奇人物的。他是一個有名望的英雄,試圖統治整個世界。在上述事件之后,他又去動那些神圣的墳墓,坦尼斯曾被要求在騎士大會上解釋一下為什么私自決定把一個對黑暗女王忠誠的男子送到法師之塔然后就把他送到了史東的墓。在那里那個青年把英雄父親遺物都褻瀆了,斯蒂爾弄爛了尸體,偷了他父親的劍,在決出勝負之前又殺了幾個侍衛。不僅如此,坦尼斯半精靈和他的朋友卡拉蒙馬歇爾在逃亡的的過程中還資助了他。
坦尼斯有他對事件的自己的看法,根據他的說法,斯蒂爾很尊敬他的父親,父親也把寶劍作為遺物給了他,就在他要動身的時候挽救了那個青年,至于坦尼斯和卡拉蒙的幫助,是為了讓那個青年救命而作的抵押。
騎士議會也聽到了其他的證詞,特別是神之女克麗珊娜的證詞,她大聲說她相信是帕拉丁給了他們通往大法師之塔的路,因為他們穿著飾有死百合的盔甲。這些證據證明索蘭尼亞騎士誤解了斯蒂爾布萊德布雷特,一直到現在。
沒有任何騎士回懷疑這么動人的證詞,他們現在認為坦尼斯半精靈把自己裝飾成一位誤入歧途的英雄,這個事件雖然結束拉,但是坦尼斯卻沒有被人們所忘記。
顯然他也沒有被人們所原諒。
湯姆生先生嘆了口氣,又摸了摸胡須,他看了看其他兩個人,他們也點頭默認了。
“謝謝你的警告,達拉馬爵士,”湯姆生說,“你所說的和我們從其他途徑得到的消息是一致的。但是我們不知道會這么快,但是我們已經做好了準備。”“我卻沒有看到你們的任何準備的,”達拉馬嘲笑道,他坐在不遠的椅子上,注視著桌子上的那張地圖,“先生,你們面對的不是一個弱小的騎士家族,那是一個軍隊,一個軍隊,一個數以千計的軍隊。為了攻打你們,他們從很遠的地方招兵買馬。就象我告訴你們的那樣,他們有自己的巫師,有強大的巫術,他們不遵守任何魔界的法律。”
“我們已經意識到這一點了。”湯姆生開口了。
“你沒有意識到,他們已經經過了奈拉卡,黑暗牧師進入經常有鬼出沒的地方去召喚死靈來加入他們的隊伍。他們駐扎在達加堡,他們肯定會找到索思爵士和他的軍隊聯盟,而艾瑞阿肯是他們的首領,我想這一點你比我更清楚,因為你曾經訓練過他,你比我更清楚他的價值。”
現在可以清晰的看到騎士們臉上恐怖的表情。
湯姆生不安的在椅子上動了動,“你說的都是事實,達拉馬爵士,我們的偵察兵也確認了這一點,但是,我可以告訴你,法王之塔是不會倒的,除非他的信徒攻打他。”
“另一個可能是他的信徒從來沒有試著攻打過他。”克麗珊娜出其不意的突然說道。
“開始塔克西絲騎士沒有被召喚過。他們忠實于他們的王后、長官和每一個人,他們會犧牲一切,甚至他們的生命來保衛這一切,他們的獎懲制度比你們的還要分明,事實上,那是艾瑞阿肯親自制定的,以我看來,你們現在的危險處境是你們所沒有經歷過的。”
達拉馬把目光轉向窗戶,說:“你說你們做好了準備,可是你們都準備什么了?你們應該在大道上布置好障礙阻止他們的戰馬的前進,列隊的士兵,載有武器和糧草的馬車,但是現在馬路上都還是空的,什么都沒有。”
“是的,現在是空的,”湯姆生回答說,“你想知道原因嗎?”他把手指在地圖上,注視著他們三個人,“因為敵人占領了這個地方。”
坦尼斯嘆了口氣,摸摸了下巴,說:“我們已經派出去了信使,他在龍背上觀察了一切,他們已經去了三天了,你知道他們的反映。”
“那些在東部的城堡和土地已經在他們的包圍之中,但是一些就滅有答復,”湯姆生靜靜的說,“在那種情況下,那些信使就不會回來。”
“我明白了,”達拉馬喃喃的說,聳了聳肩,繼續說,“原諒我吧,我不知道這些。”
“艾瑞阿肯是不會象火一樣的速度前進的,他會讓他的軍隊和行李擺渡到敏加河,然后在哪里用艦隊包圍哪里的敵人。如果是往年的話,那個河的水應該流的比較通暢的,但是現在,因為干旱,那條河象一杯熱酒一樣平靜而光滑,他們的船是被那些野蠻人駕駛著的,速度太快了。”
“沒有任何障礙可以阻止他們,他有力大無比的長毛象,他們的頭可以撞倒一個樹,他們的鼻子可以掀起一個卡車,就象卷起一個小樹枝一樣。那些惡龍在上空給他們引路,雖然我不了解奈拉卡或者索思爵士,但是我也有點驚奇。”
湯姆生直了直身子,他神情莊重,威嚴而高貴,他的語氣堅定,目光有神,意志堅定。
“我們已經準備好了,有句俗語說的好,少不等于失敗。”騎士輕輕的笑笑,“還有帕拉丁和奇力·喬里思和我們在一起的嘛。”
“那就祝福你吧。”神之女輕聲說,聲音小的幾乎聽不見。她撫摸著白虎進入了沉思。
湯姆生把她從沉思中拽了回來,“神之女,時間越來越緊迫了,你應該在天黑之前趕回帕蘭薩斯城,我可以給你找一個護衛。”
克麗珊娜搖了搖頭,“你怎么糊涂了,你是這里最需要人的啊,湯姆生先生,一個叫帕拉丁的金龍把我們帶到了這里,當然可以把我們帶回去,”她拍了拍白虎,白虎把腳翹了起來,“坦答,你看到了吧,我沒有受任何損傷。”
白虎坦答盯著這里的人,坦尼斯確信沒有人可以傷害她,盡管這里的人都很粗魯而兇猛,但是他們都很忠誠。她可以和他們相處的很好。
她站了起來,坦尼斯、達拉馬和所有的騎士都站了起來,
“有幾個牧師已經在路上了,他們會幫助你的,他們趕著裝有足夠糧食的馬車,今天晚上會趕過來,他們很樂意的。”但是她搶在湯姆生之前回答說:“我相信你比我更需要。”
“我們非常歡迎,謝謝你,神之女。”騎士回答說。
“我只能做這些了,”她嘆了口氣,“再會,愿上帝保佑你們,我會為你們祈禱的。”
她轉過身,在白虎的引導下,離開了議會大廳。在她經過坦尼斯身邊的時候,他聽到她說:“如果有人正在聽的話…”
“我可以帶你離開,用我的魔法,我知道你不會接受的,我注意到艾瑞阿肯公爵已經把巫術列為和他的士兵一樣的地位了。”
湯姆生辯解道:“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們好,我們的士兵從來沒有試過身上兼有正氣和巫術,我擔心這樣對我們的壞處可能大一些。”
“也許你是對的吧,”達拉馬冷笑的回應道,“祝福你們有好運,但是你們肯定有一天會需要的,告辭。”
“謝謝你,達拉馬公爵,你的警告拯救了我們。”湯姆生先生說。
達拉馬聳了聳肩,好像對此毫無興趣,他看看坦尼斯,問:“你想和我一起走嗎?”
湯姆生看著坦尼斯,在場的所有的人都在注視著坦尼斯。
他會呆在這兒,還是會離開呢?
坦尼斯摸摸他的胡子,意識到他必須做出決定了,他離開的唯一途徑就是象達拉馬一樣,用魔法離開。
湯姆生往坦尼斯哪里靠了靠,想和他說句悄悄話。
“我可以等你一會,半精靈,”達拉馬說,隨后又補充道,“但是時間不要太久。”
坦尼斯和湯姆生走出去。來到議會大廳外面的小陽臺上,太陽還沒有下山,但是山的影子為這個塔罩上了一層陰影。在他們站著的地方的下面的庭院有一個巨大而雄偉的龍,那條金色的是神之女的坐騎,其余的都是銀的,圍成一個圈,注視著這個塔。
湯姆生依著欄桿,注視著黑暗處的聚會。
“我想我會麻煩你,坦尼斯,”騎士悄悄的說,“我需要你的幫助,不僅僅是你的劍盾,主要需要你的指揮,那些攻打我們的都是年輕的騎士,他們的父輩和兄長我都給他們分好了田地和莊園。”
“哪里屬于我啊?”坦尼斯說。
“我會賜予你的,”湯姆生先生迅速回答說,“如果你要離開我會先祝你一路順風的,”騎士直視著他,“我比我更清楚形勢的嚴峻性,我們面對著被顛覆的可能性,法王之塔不能倒,不然整個索蘭斯都會跨的。艾瑞阿肯肯定會控制整個安塞隆的北部地區,并且肯定會以此為基地,然后占領南部。而我們組織部隊反攻的話,會遲好幾個月的。”
坦尼斯知道這些,他十分清楚,如果五年之前安塞隆的人們能聽他的,或者聽羅拉娜、克麗珊娜、達拉馬的,現在的這一切都不會發生,如果精靈和侏儒能夠把他們的矛盾撇開,能夠結成同盟的話,那么法王之塔一定會受到保護的。
坦尼斯在他的心里很清楚:十一個精靈射手在戰場,勇敢的侏儒士兵守在城門,所有的人都并肩作戰。那將是多么好的一件事啊,但是這一切都不會有了。
他想如果他回去的話,他將面對一個空空的房子。
羅拉娜不會在那兒。他已經和她分手了,他們都知道那次的相聚是他們的最后一次。他清楚的記得。
當他從索蘭斯的法王之塔返回他家的時候,坦尼斯多么希望是一個熱烈的歡迎啊。
但是卻沒有。
沒有人從馬房里走出來問他需要什么,滅有人為他開門,那些嘈雜的差事匆匆給他鞠了一躬,就回到他們各自的房間,哪兒也找不到他的妻子羅拉娜,一個巨大的旅行袋放在入口處,他必須繞過去,他可以聽到嘈雜聲和腳步聲,他爬高了幾步,想知道為什么大家都這么慌張。
在臥室了他看到了羅拉娜,床上的衣服和一切都被掀翻了,椅子被撞倒了,手作的梳妝鏡也被仍在了一邊,在屋子中央有另外一個旅行包,比樓下的那個稍微小一點。羅拉娜和三個女仆正在分類整理那些東西,誰都沒有注意到坦尼斯已經站在門口了。
坦尼斯什么都沒有說,去觀察他沒有仔細觀察過的妻子,看她在陽光照耀下的她的金發,欣賞她的動作,聽著她弄出來的聲音,她的樣子在他心里構成了一副圖案。
她是個精靈族人,精靈族不會象人類那么容易老,羅拉娜看起來就象和人的少女模樣一樣。如果她仍呆在他的家庭的話,她會永遠年輕,但是她沒有,她和她的家庭以及朋友都決裂了,她和一個混血兒結了婚,并在人類的土地上開始了生活。這些年她一直在任勞任怨的工作,希望能夠化解兩個種族的沖突。
坦尼斯看著她,他覺得他從來沒有這么愛過她,他知道這也許就是今生他們最后一次見面了。
“哎!”他清清嗓子喊道。
女傭抬起頭來,吃驚的盯著他,有一個把剛剛收拾好的東西又掉在了地上。
羅拉娜從旅行包那邊看過來,笑了。
“怎么回事?”坦尼斯十分迷惑。
“你們把這里收拾好,”羅拉娜告訴那些女仆,“把剩余的東西都放到箱子里面。”她披著斗篷,帶著帽子,徑直向他的丈夫這邊走過來。
她深情的吻了他一下,他把攬入懷中,他們相互靜了一會,似乎在讓他們的心靈溝通一下。然后羅拉娜把坦尼斯帶到書房,關上門,轉向他,雙眼發光。“你猜猜怎么拉?”但是他還沒有時間猜,那就急著說:“我收到一個來自吉爾的消息,他邀請我們去奎靈那斯提!”
“什么?”坦尼斯很驚訝。
羅拉娜一直不斷的向奎靈那斯提的政府施壓,希望它能允許他們進入他們的土地,這樣她會離他們的兒子近一些,已經不知道有多少次了,但是得到的回答都是不可以,并且警告說,如果他們敢冒險靠近精靈族的話,他們的生命就會比較危險。
“但是他們為什么突然改變主意了呢?”坦尼斯有一種不祥的感覺。
羅拉娜有回答,她只是打開一個卷軸,上面繡有一個太陽,是太陽之詠者,現在是吉爾的頭銜。
坦尼斯開始讀這個有點破損的,還沒有完全打開的卷軸。
“吉爾的筆跡,”他說,“但是不是我們的兒子的話,肯定是有人強迫著他,讓他按照他們說的來寫。”
“不管怎么說這確實是一個請帖啊。羅拉娜仍堅持說。
“一個災難之帖,”坦尼斯直率的說,“他們把阿爾瀚娜·星光投進監獄,然后威脅她,我可以肯定如果吉爾拒絕議員的計劃的話,他們會殺了她的。這是一個陰謀。”
“太可笑了,”她對他說,她的雙眼放光。她高興的給了他一個飛吻,又摸摸他的胡子,覺得那是他成熟的標志,“但是親愛的佛林特曾經說過,“在你沒有進入哪個陷阱之前,那陷阱就只能是一個陷阱”,我覺得我們不進入那個陷阱不就可以了嗎?”他都有點嘲弄他了。“不要總是堅信你自己的見解。”
“對那些我只是看看而已,”坦尼斯說,極力掩飾他的不耐煩,他的變老成為他們之間談笑永恒的話題。他把她攬入懷中,說:“我不希望我們收到的是災難之帖。”
“肯定不是啦,親愛的。”她溫柔的說,然后從他懷里掙脫出來,“但是很抱歉,我必須去試試,我到哪里之后…”
他搖搖頭,“你不會成功的,但是至少我很高興你能過去,波修士和阿瀚娜…”
“阿瀚娜!我從來沒有提起過那個孩子,你為什么…”
“很好,很好,母子二人都去了,當你看到波修士抱著那個孩子的時候,你肯定認不出來。”
“肯定可以。”羅拉娜說,“他畢竟是我哥哥,他過去一直是那么善良,也很疼我的,是的,他是那樣的。”她補充說,而坦尼斯卻露出疑惑的目光。“他很頑固,對我也有成見,但是我覺得那是為我好,他想為我分擔痛苦。”
“你不會成功的,”坦尼斯有點懊悔的說,“你嫁給了我,但是看看我給了你什么。”
“你帶我回家吧,親愛的丈夫,”羅拉娜懇求道,“你帶我回家吧!”
他們坐在一起談了很久,談起了外地的朋友,他們回憶吉爾,他們的愛,他們的希望,他們的擔心,他們談著周圍的新聞,不管是新的還是舊的,他們的手握在一起,他們在交談,不是用語言,而是用心,他們覺得現在的時光是多么的寶貴啊,真舍不得啊!
“他們要說再見了,他今天晚上要啟程去北部,在明天早晨要趕到大法師之塔,而她明天早晨要動身去奎靈那斯提。”
在午夜十分她把他送到門口,仆人們都已經睡覺了,整個房子靜悄悄的,而過一會就會變的空蕩蕩的,他們決定把仆人都打發走,他們知道他們都要走很長時間的,他們的腳步聲在靜靜的夜里回蕩。
可能他們會永遠游蕩,在他們走出這間房屋之后,他們的愛和歡樂將在他們心中。
他們牢牢的摟在一起,輕聲說著愛和分別,他們還是分開了。
坦尼斯回頭看到羅拉娜站在門口,月光皎潔,她沒有流淚,笑著對他拜拜手。
他也笑笑,也回應著擺擺手。
“你帶我回家吧!”這句話在他兒邊回蕩,“帶我回家吧”…
回憶不斷消退,坦尼斯還是沒有主意。他可以回到他的房子去,但是他將面對一個空蕩蕩的屋子,十分空蕩的屋子。他可以想像到一個人在屋子里走來走去,他現在十分想知道法王之塔里發生了什么事,想知道羅拉娜是否安全,想知道吉爾好嗎,想知道帕蘭薩斯城有沒受到攻擊,但是苦惱的是他什么都不知道。每次聽到門外的馬蹄聲的時候,他都會發無名火。
聽聽神的旨意吧。
在庭院里面,神之女克麗珊娜座在火龍的背上,白虎睜著雙眼在警衛著。坦尼斯看著她,又想起了她剛才說的話,
如果有人在聽的話…
白虎抬起頭盯著坦尼斯,好像她的主人告訴過她什么似的。克麗珊娜睜開她那看不見任何東西的眼睛,樣子好像能看到很多東西。她舉起手,是在祈禱?還是告別?
他的心里不是太矛盾了,坦尼斯知道他實際上已經做出了決定,很久以前就做出了,在最后歸宿旅店當他見到金月和河風時就已經做出了決定。這又引起了他的回憶,那時的情景,那時說的話,改變了他的一生。
“對不起,你在說什么啊?”湯姆生用著急而困惑的目光看著他。
他知道這些是對這位老人解釋不清的,于是他笑笑,搖搖頭。
“不要介意,我在回憶往事。”
他把目光從克麗珊娜那里移到遠處,那是一個深紅色的地方,一直被騎士們所崇敬的地方,被帶血的石頭圍了起來,沒有任何人進取過。坦尼斯似乎看到史東站在哪兒,半精靈知道他選擇對了。
坦尼斯又重復了剛才那句話,也不理會湯姆生迷惑的目光。他的話即不會給人以振奮,也不會在歷史上留下什么價值,雖然他說的這些話不像他的朋友們所說的那樣,但是可能將改變整個世界。
我們去穿過廚房吧。
坦尼斯轉過身,笑笑,走進塔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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