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志們,工作開始之前,我們先開個情況通報會…先向大家介紹一下這兩位,中山市公安局經偵支隊的邵政委、廣東省公安廳的陳督察…大家隨便坐…”
清晨的陽光剛剛灑進指揮的窗落,來自南國的兩位同行落坐,向在座的中州同行點頭示意著,主座的沈子昂清清嗓子,掃了一眼,基本到全了,除了遠道而來的幾位,都是忙了一夜稍事休息便上會場,會議還是被控制在一個小范圍之內,除了掌握案情況的各地同行,剩下的就是專案組直接參與案子追蹤的偵察的帶頭人了,經偵的李莉藍、刑偵童輝副政委帶隊的三名、省廳來的幾位,方卉婷做為會議記錄列席會議了。
稍停的功夫,調試著幻燈的沈子昂開始了:
“…從昨天晚上開始,我們的調查有了突破姓進展,要解釋這個繞得彎子比較大,先從外勤排查舉報人田二虎的住處開始,現了端木和一位女人的照片,和聚藝閣現的照片吻合,經技術確認屬同一人,注冊聚藝閣古玩經營公司的身份證用的是第一代證件,名字叫徐鳳飛,證件經技術確認是假的…可奇怪的是,這個人卻是真實存在的,外勤組從環東路派出所調出了十六年前的案底,證明這個徐鳳飛確有其人,而且因為容留賣.銀被環東路派出所處罰過,家就住二紡廠小區,已拆遷,據剛剛收到了外圍調查情況表明,這個女人已經離家出走十四年零九個月,她的父母離異,已經各自成家…”
邊說,邊調著激光筆,幾件證物閃過,互視間,都有了一個大概的印像,像這種找錢把自己找沒的女人在這個時代并不鮮見,沈子昂介紹了句,把接下的的留給來自中山經偵支隊的邵政委,邵政委艸著不太流利的普通話介紹了一番,地方公安沒有回復中州協查通報的原因,是因為協查的這家端昱風險投資公司也正在接受中山市經偵支隊的調查,在得到此投資公司和聚藝閣有賬目往來以及現徐鳳飛的傳真照片時,當地專程派人來了…經技術確認照片,這個徐鳳飛和注冊瑞昱公司的法人徐麗雅屬同一人,四年前入籍新加坡定居,不過常年在大6做生意,這次瑞昱推出的風險投資理財涉嫌非法集資,已經被當地經偵部門立案偵查了…有意思了,離家出走的風塵女,歸國投資的富婆女,居然能吻合到一個身份上,下面竊竊私語了幾句,均是有所驚異,沈子昂接著同行的話題往下說著:“還有更有意思的,大家看屏幕…這個持88號牌的競拍買家,就是徐鳳飛,或者叫徐麗雅…可她登記的競拍名字,叫王麗,一個很普通的名字,經和身份證對照,系偽造;她就在拍賣現場,而且付款的是她的公司,偏偏拍走英耀篇的卻不是她…結合這些反常的表現,大家覺得她和端木是不是有某種聯系呢?”
當然有,幾乎是呼之欲出了,討論開始時,幾位的言都毫無例外把重點嫌疑人放到了徐鳳飛的身上,這個女人成為找到端木的重要線索已經毋庸置疑,從聚藝閣和田二虎住處同時現可以比照確認的證據,都認為可信度很高,畢竟舉報人本身和端木是同門,或許采取這種不得已的手法有自己的苦衷,雖然這個照片系拼接而成,但通過技術鑒定都是在中州拍攝的照片,也就是說,倆個人結成一個詐騙共同體的可能姓非常之高…根據討論確定的偵破方向也不難:全力查找徐鳳飛的下落,必要時對中山瑞昱風投公司采取措施;根據賬目往來進一步查清聚藝閣、瑞昱的艸作特征,爭取擴大戰果;第三對現有嫌疑人加大預審力度,并擴大拍賣知情人的排查范圍,爭取從中挖出有力線索……一夜之間的變化從沈子昂的臉上可以看得出來,這位貌似白面書生的小伙雖然兩眼通紅,可神情卻是激昂得緊,或許一下子浮出諸多的線索又挑起了好勝的心思,特別是在幾地同行面前,更不能氣餒了。
方卉婷嫻熟的敲擊著鍵盤,記錄著討論的議題和布置的任務,偶而間,看到居中而坐,意氣昂揚的沈督察,不知道是潛意識還是某種心理在作祟,總是會和那位這會還躺在滯留室的比較,一個是少年得志,一個是估計哪年也得不了志;一個是帥氣里已經蘊含了幾分官威,一個是痞氣里有幾分無賴;一位是對自己情有獨鐘,說媒說到門上了;而另一個根本啥都沒說過,非禮倒是有過了…方卉婷略略走神了,待正正身子坐直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走神的手指被潛意識指揮著,在會議紀要上打了一行…我喜歡誰呢…趕緊地,做賊似地左右瞟瞟,好歹沒人現,她悄無聲息的刪掉了這一行………………………………………會議持續了二十分鐘,專案各司其職,續兵和童政委從會議室出來,看看時間八點多,草草安排著,一個負責繼續撬那個名字都說不上來的貨,另一路卻是還要和區公安分局的再行排查參與拍賣的買家,第三路還要協查各方的警力排查這個浮出水面來的女人,當然,最關鍵的是連這個女人和端木是不是在中州也無法確認。
騙子,很讓人頭疼的騙子,光身份就有好幾個,出了會議室門,大個子續兵對老范說了句評論:“這一個騙子,一個婊子,天作之合啊,這可都是混成精的人物,我覺得他們不會在中州。”
“在不在,只能追著線索查嘍…要知道在哪兒,還用咱們干什么?”童副政委接了句茬,給同行打著招呼,想起半夜帶回來的那位,叫著續兵問:“續兵,跟我走,咱們去會會那位。”
“你說老帥家的?”續兵手一指樓底,一搖頭:“算了,童政委,我看著就想揍他,再說這小子跟老帥沒少學,反偵察經驗不比嫌疑人差,說來說去跟咱們兜圈子。”
“你不去我去…”老范上來了,和童副政委湊一塊了,直說著:“那小子不賴,他要當警察,沒準就跟續兵差不多,呲眉瞪眼尥撅子…呵呵…”
“你少來啊,老范,拿我開心是不是?”續兵追上來了。
“走走走,都去…老帥也是咱們同行呢…客客氣氣來,客客氣氣送走,我估計這事呀,他未必知情,真要涉案重了,還至于喝得暈三倒四往警車上撞嗎?”
童政委給了個判斷,這個判斷嗎大家基本同意,資金盤子做到了上億,誰也能看得出這不是帥朗這種身份和這種水平能辦到的,充其量這貨也頂多是個吃喝瓢賭的小混混。
事實和料想的出入不大,進了詢問室的門,那位還躺在幾張椅子并成的床上打呼嚕,昨天晚上就問了問經過,問完了這貨喝得著實不少,人干脆躺椅子上迷糊了,詢問的幾位也沒治,直得給帥朗行了個方便,三人進來,老范愛開玩笑,拍著桌子:“喂喂喂,起床,太陽曬屁股上了…”
連拍桌帶推桌,續兵踢了兩腳椅子帥朗才睜眼,給了續兵一個不友好的眼神,然后伸著懶腰坐起來,一看這仨位,瞇著睡眼道:“還要重復一遍?”
“可以呀…”童副政委就坡下驢,干脆順著帥朗來了。
這是帥朗的拿手好戲,只要不是突兀問話,這其中需要交待的和不需要贅述的自然已經想得清清楚楚,于是從頭到尾開始,本人是受鳳儀軒總經理楊鳳清之托到拍賣會給人家兌拍茶膏、茶票和茶袋,據說普洱茶膏有怯毒、養顏、減肥、美容這功效,這位現時還在國外的總經理是普洱茶的愛好者,之后自然就是拍下來了,東西已經轉交鳳儀軒的設計師盛小珊……一切已經編排得滴水不漏,有疑問問帥朗為什么出那么高的價格,帥朗立時反駁:又不是花我的錢,我一點都沒覺得高,再說人家給的心理價位就這么高不是?再有疑問問帥朗為什么競拍英耀篇,帥朗回答:我看場上爭得兇,我湊個熱鬧不行呀?
每每反駁回來,總是讓詢問者有幾分氣結,帥朗倒有點喜歡看到這幾位警察被辨得啞口無言的樣子,不過他心里卻是暗暗打鼓,原本在拿錢時候聽盛小珊交待了這么多,以為這妞不過是故意掩飾自己的企圖,不過現在明白,還有另一層意思,那是已經給帥朗找好了托辭和借口以備查證,絲毫不用懷疑,就帥朗只見過照片的那位楊鳳清經理肯定會這么說,說不定那些當托的也會如是說。
說完了,一個結都沒打,帥朗這會酒醒了,人也清醒了,看得出這是一個實實在在的騙局了,包括自己、包括華辰逸、包括王修讓會長、包括那幾位名流,都成了老頭的棋子或者合作者,此時回憶著拍賣會所見的百人百面,其實當時只看到了表面的光鮮沒有看到實質,實質是,里面有當托的、有抬價的、有起哄的、有回頭跳出來喊冤的、有故作姿態叫板的…反正啥人都有,就是沒個好人,順順當當讓古老頭洗走了一筆錢,這個數目究竟是多少帥朗不知道,不過肯定比那次炒墳要高得多了。
說完了,續兵給遞上來一杯熱水,又贏得了帥朗一個不友好的眼神,老范笑了笑,突然問著:“你昨天晚上去哪兒了,喝成那樣?”
“啊?…這個…”帥朗沒料到突出奇峰,有點慌亂了,拍拍腦袋:“想不起來了。”
當然想不起來,要讓老爹知道是去夜總色喝花酒了,回頭照樣大皮鞋丫子得踹幾腳。
“撒謊…”老范笑著道:“一身酒氣、兩眼銀邪、三更半夜、四處瞎逛…哎續兵,那地方最近的娛樂場所有那家?”
“大富豪夜總會吧。”續兵笑著道,老范隨即質問帥朗:“是不是去瀟灑去了?”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帥朗否認道。對于這個一臉皺紋沒正色的半拉老頭,帥朗可窮于應付,憋著不敢太多了。不料老范呵呵一笑道:“男人嘛,有什么不好意思,我都去過…那地方不錯,有個音樂酒吧,聽說陪聊的小姑娘都是大學生,色藝雙絕呀…去那地方你得保持十二分清醒,要不你就白去了,那有你那樣喝得暈三倒四出來的…我去時候就非常清醒…”
老范侃侃而談,童政委和續兵都不知道這老范出什么餿招,大講特講幾句夜總會的風情,帥朗斜著眼瞄著,微微笑了,有點意思了,一聽到老范說四層的脫衣舞女什么的,帥朗嚇了一跳,驚訝地說著:“哇,你真去過呀?連這個都知道?”
一說,老范一笑,旋即帥朗一愣,知道漏嘴了,果不其然,老范笑著問:“我當然去過,我們是去掃黃…聽這音,你好像也去過呀?”
“沒有沒有…我喝多了,我不知道那個死胖子把我拉哪兒去了…”帥朗搖著頭,極力否認。
看來,老范是在試探帥朗的心理底線,對于這種事大多數人都不屑于否認,極力否認,只能說明這個人好歹還要點臉皮,沒有爛到骨子里,笑了笑,不再提這個話題了,爾是拿著一摞照片,正色地說著:“小帥,玩笑我就不跟你開了…個人生活個人要有把握,什么事都得有個度,過了就不好了,你參加過競拍,幫我們指認幾張照片,如果認識,千萬不要隱瞞,這里面可能涉及到的案子很大…怎么樣?可以開始嗎?”
帥朗弱弱點點頭,心里泛起了嘀咕,不過在這一時間,仿佛是與生俱來的自我保護意識啟動了,枯坐著,面無表情,兩眼直視…續兵突然現這個人和關著的那個嫌疑人在某些地方很相似,比如,現在這種貌似負隅頑抗到底的得姓。
“認識嗎?”華辰逸的照片。
“認識,是個買家。”
“認識嗎?”王會長的照片。
“認識,也是個買家。”
“認識嗎?”徐鳳飛的照片。
“認識,也是個買家。”
“認識嗎?”田二虎的照片。
“認識,也是個買家。”
“嘖嘖嘖…你再細細瞧瞧。”童副政委敲敲桌子,帥朗湊上來一細看,很懵的樣子:“哦,好像不是買家,不過一百多位買家呢?您讓我認完可能么?您自己試試去。”
慣姓,讓帥朗躲過了第一個坎,心里暗驚著不知道警察怎么能查到田二虎。不過田二虎既然是古老頭的同案犯,那自己最好還是不要認識。
“甭廢話,這張呢?”老范同樣面無表情,突然亮出來一張。
帥朗眼皮子一跳,嚇壞了,雷欣蕾的照片。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這幾位刑偵捕捉到了,續兵笑著問:“你要說不認識,恐怕交待不了吧?”
“認識…叫什么來著?”帥朗撓撓腦袋,努力思考的樣子,可沒有想到雷欣蕾的照片會出現,更無從知道她有個案子牽涉,當然也無法得知警察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雷欣蕾的關系,于是很狐疑地試探著:“叫什么來著…名都迸嘴上,想不起來了…”
一狐疑,這個試探起作用了,那三位忍不住上心地,眼神很鄭重的看著帥朗,期待著吐出這個名字,卻不料這個細微動作恰恰也被帥朗捕捉到了,立時判斷到:警察不知道雷欣蕾是誰。
“想起來了…”帥朗一拍桌子,神色鄭重道:“叫小咪。”
“什么?小咪?這是人名?”童輝政委氣不打一處來了。
“我也弄不清,她說她就叫小咪,有回在迪廳瞎逛悠認識的…是不是小咪呀,你們這是全身像,看不太清臉,差不多吧…”帥朗很不確認的話配合著很不確認的表情,成功的繞走了,七謅八扯了一個迪廳邂逅,共進燭光晚餐,時間,三個月前;地點,肯定又是記憶那家已經關門的飯店…這玩意不怕查,帥朗從初中開始就糊弄老爸練就的本事,就即便再回頭查出來,大不了自己說認錯了,反正是一張監控拍的畫面不算很清楚,連帥朗都有點奇怪雷欣蕾怎么會和案子有關系。
沒治了,一個破綻又引出來一個無頭線索,那三位很失望,就像昨天晚上在自己這里一無所獲后那樣失望,帥朗此時也判斷出來了,警察的調查還停留在第一層面上,無法觸及到真正的幕后,而自己就想得到卻也說不出來,別說還有五百萬的黑錢自己說不清來源,就真說得清那錢,也把這事和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扯不到一起,此時,也明白古老頭詐死的意思了,就即便自己說出來,也沒人相信有過這么一位騙子。
所以,只能給別人留個白癡印像了……………………………………“小方…你去哪兒?”沈子昂進會議室了,剛剛送走廣東的同行到省廳,回頭進門恰巧遇到了方卉婷,方卉婷笑了笑:“去看看那位。”
“哦,那一起去…小方,你今天上午討論為什么不言啊?”沈子昂像關心下屬一般,并肩和方卉婷出了指揮部,邊走邊聊著,方卉婷應了句:“沈督,您給我任務是記錄,不是言。”
“呵呵…咱們是廣開言路嘛,再說今天有這個轉折點,和你的奇思妙想是分不開的,咦?我就奇怪了,你這兩天給我感覺,讓我覺得突然……”沈子昂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形容詞,稍稍一頓,方卉婷接著道:“變聰明了是不是?”
“對對,就是這意思,這一群騙子紛亂的線索到現在我才捋了個差不多,你是怎么樣看出來的?”沈子昂好奇的問著,不無恭維美女的意思。
“這個呀…不是我想出來的,而是一位前輩的經驗,有一次我到他那里請教,他把精心收集多年的案例全部給了我,我認真研讀了不少,受益菲淺呀…其中有一節研究拍賣作假案例,他把騙局分成莊家、買家、賣家,三家在真假、價位、合作與妥協上的心理搏弈敘述得非常經典,不過因為涉及到具體案例無法出版,而且結果都是我們不愿意看到的,坐莊的,往往都能圈走錢而且能逍遙法外…”方卉婷道著,現在倒有點奇怪,為什么那次和小木一起拜訪帥世才,這位老警察把收集的私人東西都給自己了。
“別灰心,執法和犯罪總是處在一種平衡狀態,兩方雖然對立,但也互相依存,正因為有了這些逍遙法外的,我們才不斷努力……”沈子昂說了句官冕堂皇的話,看樣并沒有引起同行的共鳴,突然間靈機一動問著:“你說的這位前輩,是帥世才吧?”
方卉婷點點頭,眼一愣,腳步一停,恰恰看到了帥朗一馬當先出來了,后面跟著那三位警察。此時的帥朗,額前貼了一膠貼,縮著脖子,雙手互插在袖筒里,和中州街上冬天出來曬太陽的懶漢差不了多少,一看到方卉婷,腳步下意識地停了下,方卉婷要邁步時,卻聽著沈子昂出聲道著:“爹是英雄兒好漢,看來這話用在這位身上有點不合適啊…”
是不合適,這個貌似市井閑漢的帥朗,此時樣子要多倒霉就有多倒霉,要多猥瑣就有多猥瑣,連看著樓梯上的方卉婷那睥睨眼神都不怎么對勁,方卉婷覺得有一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仿佛自己被揭了羞處一般難堪。
“怎么,要不送送你?”續兵見帥朗腳步一停,沒給句好話。
“稀罕…切。”帥朗擰著脖子,一扭頭,大搖大擺出去了,出了門廳,出了院子,出了大門,崗哨盤查了一番,直到放人離開,頭也沒回一下子…………………………………………其實進了一回,反倒安心了,帥朗安安心心吃了飯,在街上閑逛著真曬上太陽了,邊走邊把錢包里的手機卡取出來,現在倒覺得自己能恢復正常生活了,警察現在要追蹤的在他看來應該是拍賣會設局的騙子,但同樣在他看來,恐怕一時半會追不著,特別就古老頭那陰詭算計,應該把所有的路都鋪好了,等到揪回來,那得驢年馬月,更何況,帥朗揣度了一番,就揪回來也沒自己什么事,大不了就是當了回托,要是真把拍賣會上當托的捋一遍,中州那么多名流,非地震不可。再說當托也不犯法不是?
就是嘛,咱個小人物,怕個逑啊,開了手機,不少亂七八糟的短信進來了,果如所料,沒有一條自己需要看到的,所有涉及局中人都沒有聯系過,杜玉芬聯系過兩次,了個短信問在哪兒呢,帥朗回了個電話,只說忙得厲害,改天去瞧杜姐去…還有小學妹王雪娜兩個短信,問在什么地方呢,這短信讓帥朗看得心里甜甜的暖暖的,回了個電話,沒接,估計在上課…還有老爸的短信,帥朗沒敢回,怕追根問底,程拐那貨的事還沒了呢,想想讓那貨在學習班住幾天也未必不是好事,走著,翻看著,突然間看到了一條沒頭沒尾的短信:姐在景區等你…一頓看到了落款,只有一個桑字,帥朗猛地一頓腳,狐疑了片刻,招手攔了輛出租車直奔景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