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賈可道驚喜無比的是,也不知道是這里人跡罕至的緣故,還是靈氣充足的緣故,小溪里魚群甚多,并且傻傻的,絲毫不害怕人,被賈可道輕輕松松就抓了幾條上來。
要知道,地球上隨著人類不斷增多,河流里的魚都變得少了很多,并且奸猾無比,就連流經夾山村的黃溪里,都很難看到魚了。
羅塞妮失血過多,剛醒來就感覺胃里快要伸出一只手,接過魚之后顧不得自己貴女的身份,便開始狼吞虎咽起來。
羅塞妮這樣的女人應該是從小習武,因而吃相粗魯一點也屬于正常。
與羅塞妮的狼吞虎咽不同的是,賈可道進食時的舉動落在羅塞妮眼里卻是極為優雅,在羅塞妮看來,恐怕就算是大貴族都比不上的。
當然,羅塞妮并不知道,賈可道此時對羅塞妮的舉動鄙視無比。
呸,不愧是蠻夷,哪里比得上我大華夏的儀容禮儀。
這是自然,賈可道就連進食都要念上一段入食咒與結齋咒,以便將吃下的食物迅速分解吸收,補充精氣,光這一點,賈可道對于食物的利用效率就要比羅塞妮高上數倍不止。
煉精化氣可不是說著玩的,道家修行一共分為四個階段,煉精化氣,煉氣化神,煉神還虛,煉虛合道。
只要入了煉精化氣的門檻,就能夠充分攝取食物里的精氣,達到除病強身的效果。
因而只要進入了這個階段的道士,光從體魄上來說,就要比尋常人類強壯很多了。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從羅塞妮吃飯舉動里可以看出,這個世界在禮儀方面較之華夏真的差太遠了。
羅塞妮很快就發現了賈可道目光里帶著的那一絲不屑。
對,沒錯,就是不屑。
羅塞妮此時在賈可道面前突然生出了一種莫名的自卑感,這種自卑感,羅塞妮在自家的仆人面對自己時經常看到。
這是怎么回事?羅塞妮不由得搖了搖頭,拉動了傷口,痛得身體微微一顫。
不由這一痛倒讓羅塞妮有些詫異,按照常理,這樣的貫穿傷,自己那些藥粉根本就不可能壓制住,就算是壓制住了,傷者也很容易發燒惡疾,如果有祭司施展神術治療,倒是問題不大。
而自己現在僅僅只是身體虛弱,傷口疼痛罷了。
隨后羅塞妮又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幕,不由得有些遲疑朝著賈可道發問:“請問您是一位魔法師?還是一位煉金術士大人?”
這沒法羅塞妮想到這里,賈可道制作的符水被羅塞妮認成了煉金藥水,而賈可道晃動符時燃起的火焰在羅塞妮眼里更是鐵證了。
"什么?煉金術士?"賈可道略微一愣,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只是臨摹兩可的笑了笑。
羅塞妮倒是沒有注意到這一點,反倒有些興奮。
在接下來的交流,賈可道從羅塞妮的嘴里倒是知道了不少東西。
這個世界里不少人擁有超凡力量,比如能夠釋放法術的魔法師,激內斗氣的劍士、騎士,還有侍奉神明的祭司,乃至于煉金術士等等。
羅塞妮自己就是一名能夠激活斗氣的劍士。
而所謂的煉金術士簡單來說算是魔法師與化學專家、機械專家乃至于生物學專家的混合體。
通常情況下,只有最優秀的魔法學徒才可能踏上煉金術士的道路。
如此一來,煉金術士的數量稀少程度可想而知。
可以這么說,羅塞妮父親所管轄的城池里只有一個煉金術士學徒,還是一個學業未成犯錯被老師掃地出門的家伙。
就這么一個煉金術士學徒,在城池里的地位僅次于城主,城防軍統領與稅收官。
要說那位煉金術士學徒的實力,任何一個尚未點燃斗氣的精銳老兵都可以將他干掉,但就算是羅塞妮這樣的劍士見到了都需要先行敬禮。
沒法,煉金術士學徒太重要了。
最堅固的盾牌盔甲,最銳利的武器,乃至于各種傷藥等等都是出自煉金術士學徒之手。
若是正式的煉金術士甚至于能夠給武器盔甲附著各種防護法術,使其成為價格極為昂貴的魔法器具。
就連不少專精戰斗的魔法師老爺,都有求于煉金術士。
總之,在同一個階層上,就連侍奉神明的祭司有時候都比不上煉金術士呢。
而羅塞妮此時看向賈可道的目光變得有些熾熱,她已經將賈可道認定為一位煉金術,要知道,就連那個叫做塞恩的煉金術士學徒都不可能制作出賈可道這樣的療傷煉金藥水來。
毫無疑問,在羅塞妮看來,這種能夠迅速止血的煉金藥水只有正式的煉金術士才有能力制作,畢竟她從沒有見過真正的煉金術士,因而一陣腦補之后就認定了。
在休息之前,賈可道又給羅塞妮用了一張清水符,而這一次,羅塞妮完全沒有半點抗拒,一口就將黑乎乎的符水喝了下去,眼中還帶著一絲感激。
要知道煉金術士大人的煉金藥水可是價值不菲,光這兩次喝下的煉金藥水,按照羅塞妮的估算,恐怕就要超過十個金幣了。
畢竟請一位祭司大人來治療,恐怕花費更多。
羅塞妮作為城主之女,每個月的零用也就兩個金幣,著實有些寒酸。
次日清晨,賈可道兩人繼續上路,在傷勢得到控制后,只要不拉扯到傷口,羅塞妮自己走路是沒有問題的。
按照羅塞妮的估算,這里距離羅塞妮父親管轄的雄獅城大約還有上百公里,以羅塞妮的速度,能夠兩天內趕回就算是不錯了。
不過今天賈可道或者說羅塞妮的運氣不算太好,走出不到二十公里,遠處就傳來了馬嘶之聲。
“有商隊,我們可以搭車回去了。”
聽到馬嘶聲后的羅塞妮不由得臉上露出一絲驚喜,雖說傷口開始恢復,但走路會有一些脹痛,以她現在的身體,走回城池去,的確是一件難事。
賈可道皺了皺眉頭,他的耳力可要比羅塞妮好多了,不但聽到了馬嘶聲,還聽到對方的語言交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