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賈可道很是看不起這些類似于西夷的土著,但天大地大也比不過鈔票大,如果真如這女人所說,有不少金幣的話,那么自己這番就算是發財了,不但自己以后吃喝不愁,指不定還能夠將老君觀修繕一下,免得以后有掛單的道友前來,面子上不太好看。
“貧道叫明陽。”賈可道正待自我介紹,說點什么的時候,就聽到遠處一陣聲音傳來:"她在這邊,我看見血跡了!"
如此一來,賈可道自然也顧不得自我介紹了,若是被那些蠻子騎兵發現,恐怕自己就是拼了老命也很難擺脫的。
賈可道一把將女人抓起,扛上了肩頭,隨即便邁開大步朝著麥田深處逃去,在那些騎兵的追擊下,想要逃走,就絕不能走田間小道。
這個叫做羅塞妮的女人倒是性格堅韌,賈可道扛著她跑動,自然會震動到傷口,短矛處的傷口不斷浸出鮮血,換成其它女人,要么早就痛哭流涕了,要么就是痛得昏迷過去。
偏偏這女人有些不同,不但忍住痛苦,還時不時給賈可道指路。
在這個陌生無比的地方,如果沒人指路的話,恐怕賈可道早就一頭撞入追兵的包圍圈了。
一路過來,賈可道扛著一個女人,跑得汗水淋漓,全身疲軟,不過還好,這一口氣跑出了大概有十多公里,那些騎兵早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
大概有幾里路就回到山洞了,賈可道不由得猶豫了下,要說那個連接兩個世界的黑色光門恐怕還不能被這女人看見。
想到這里,賈可道就不知不覺間轉了向,朝著另外一個方向跑去。
嗯?前面有片樹林,賈可道不由得心頭一松,鼓起力氣一陣小跑,進了樹林后,選了一塊空地就將女人放了下來,隨后一屁股坐在地上,都有些不想動彈了,要知道賈可道跑了這么久,腹中早就空了,若是換一個男人的話,恐怕壓根都跑不到這里就得休克了。
這全得益于賈可道近二十年的道家修行與超越普通人的強壯體魄。
"幫我將短矛拔掉!這是止血藥。"
女人坐在地上用細劍將身體撐起,從腰間摸出一包藥粉遞給賈可道后,從旁邊撿起一根樹枝咬在嘴里。
拔掉短矛?說實話,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賈可道著實愣了片刻,傻愣愣的接過了藥粉。
好吧,賈可道也不得不承認,就算對方是個蠻夷女人,其勇氣也是不得不讓人佩服,換成賈可道自己的話,恐怕都要考慮一會才能夠做出決定。
"等會。"賈可道嗅了嗅藥粉氣息,里面應該有類似于三七的止血中藥混合而成,不過這樣的藥粉用來治療刀傷還好,想要對付短矛造成的貫穿傷,恐怕就有些后續無力了。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既然決定救對方,那么賈可道也不愿意讓羅塞妮失血過多而死。
何況在賈可道眼里,一個城主之女應該能夠幫助自己比較容易的了解這個世界。
因而賈可道從背包里取出一道符,又將背包里的礦泉水瓶取出,拿出一個陶瓷小碗,倒了一點水。
隨后賈可道右手夾著符輕輕一晃,夾在指頭間的符上隨即便冒出一團火光,將燃燒的符朝著碗里一插,撲哧一聲,火焰熄滅,碗里的小半清水頓時變成了黑水。
"喝下去。"賈可道將陶瓷碗遞給了羅塞妮。
羅塞妮已經被賈可道的舉動給驚呆了,這個家伙真的瘋了么?都被紙灰污染了的水給自己喝?
不過更讓羅塞妮驚異的是賈可道遞給自己的陶瓷碗,晶瑩剔透,似玉非玉,一看就知道是一件寶物。
羅塞妮作為城主之女,都沒有見過這樣珍貴的寶物,一時間都快要呆愣了,心頭不由得猜測起賈可道的身份來。
還有手指頭一晃便冒出的火焰,更是讓羅塞妮有些驚疑不定。
當然,賈可道一身道袍,落在羅塞妮眼里就是奇裝怪服,再加上那黑發黑眼,羅塞妮就算是耗盡腦汁也不可能猜出賈可道的身份來。
“喝下去,對你有好處。”賈可道看出了羅塞妮的遲疑,不由得輕笑一聲,這就要看羅塞妮自己的決定了,道法自然,生死由命,如果不是特殊情況的話,賈可道并不愿意去強迫別人。
也不知道羅塞妮心里是怎么想的,在賈可道重復一遍之后,她竟然開始喝起碗里的符水來。
符水最初入口并不好喝,就算是再神奇的符水,終究是紙灰與清水的混合,何況里面還有一些尚未燃盡的紙屑,喝在嘴里,讓人有種嘔吐的。
不過就在羅塞妮喝下第一口時就感覺到這符水的不凡了。
那口讓人惡心的黑水順著喉管下行之時,隨即便化為一股暖流朝著身體各處快速流動而去,當其流動到傷口附近時,原本傷口的疼痛隨即便迅速減弱,就如同一股暖泉正在清洗傷口一般。
在發現這一點后,羅塞妮沒有任何遲疑,將剩下的符水喝了個干凈,而就在她準備放下皮袋子的時候,賈可道動了,一把抓住短矛,驟然發力,短矛抽出。
讓羅塞妮感到奇怪的是,當短矛抽出之后,傷口竟然沒有多少血水浸出。
不過這也就是羅塞妮在昏迷之前見到的最后一幕了,畢竟這清水符只是最低級的療傷符,能夠控制住傷口不出血已經是萬幸了,短矛抽出之后的劇痛是萬萬不可能免除的。
如果是高一級的春雨符還差不多,能夠迅速恢復傷口,不過賈可道暫時還畫不出那樣的符來,雖說手上還有幾張,不過那都是老觀主留下的存貨,賈可道可舍不得用在一個蠻夷女人身上。
等到羅塞妮醒來,賈可道已經點燃了一堆篝火,篝火上烤著幾條魚。
"醒了?感覺怎么樣?"賈可道笑著將一條烤好的魚遞了過來。
在這女人昏迷的時候,賈可道已經將四周環境查看了一遍,發現了一條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