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東洋人的埋伏,隱蔽!各班組立即隱蔽!”年輕的偵察連長杜小山在聽到槍聲那一刻當即高喊著下達命令。
噠噠噠噠 機槍聲猛然響起,灌木叢林中不斷飛射出密集的子彈,一個又一個偵察連的沂蒙自治聯軍戰士中槍倒地。
不過偵察連的戰士反應也不慢,聽到杜小山的高喊命令之后,紛紛就地趴下或者躲到樹干等掩體的后面。
“媽的,連長,聽這槍聲,東洋人恐怕至少有一個中隊!這么多兵力,狗、日的東洋人竟然還埋伏偷襲,太他、娘的無恥了!”偵察連一排長丁長水大罵道。
杜小山沒有慌亂,而是根據槍聲判斷日軍的隱藏位置,然后高喊著下令道:“兩點鐘方向,擲彈組投彈,用手榴彈狠狠地招呼這些狗、日的東洋人!其余人,火力掩護!”
杜小山一拉槍栓,子彈上膛,然后趁著一個日軍射擊的間隙,突然一轉身出了樹干,舉槍就朝日軍所在的位置開槍射擊。
槍聲響起,其余偵察連的戰士也緊隨杜小山之后紛紛開槍朝日軍射擊。
幾乎都不看剛才那一槍是否命中目標,杜小山又迅速一拉槍栓,舉槍射擊,然后繼續重復著這個動作,竭盡全力用最快的速度打出最多的子彈,以求壓制住日軍。
偵察連這猛地加大火力輸出還擊的作用非常明顯,埋伏的日軍一下子被壓了下去。
感覺到日軍的火力大為減弱,早就準備多時的擲彈手們就地一滾,向前滾動了一大段距離,然后取下插在腰間的手榴彈,擰開底蓋,猛一拉引弦。朝著兩點鐘方向日軍所在的灌木叢林用力一甩。
爆炸聲接連響起,一團團煙火從灌木叢林中騰空而起,甚至有不少干燥的灌木雜草被爆炸引燃,絲絲火苗開始逐漸蔓延開來。
灌木叢林中傳來日軍士兵的慘叫聲和軍官的喝罵聲。一片嘈雜和混亂。
“神槍手上樹,找機會狙殺東洋人軍官!其余人,跟著老子沖過去,別給東洋人反應過來的時間!”杜小山當機立斷趁著日軍大亂之際,率領著偵察連所有士兵朝日軍沖殺了過去。(77nt千千)
偵察連里的三名老資格的神槍手聽到杜小山的命令。當即身手敏捷地竄上樹,居高臨下地尋找著有價值的目標狙殺。
狙擊手的概念已經在各級軍官的培訓下普及整個沂蒙自治聯軍,不過真正經過系統嚴格培訓的狙擊手現如今只在特戰隊中有,下面各部隊便讓槍法精準的神槍手充任狙擊手。
還別說,雖然沒有真正的狙擊手那般厲害,但的確非常好用,因此沂蒙自治聯軍各部均極為重視槍法精準的神槍手。
察覺到沂蒙自治聯軍偵察連的逼近,日軍軍官再顧不得撲滅灌木叢林中的火苗,而是大聲呼喝著組織士兵阻擊兇猛撲過來的沂蒙自治聯軍偵察連。
跳腳大喊大叫的日軍軍官第一時間就被樹上的三名神槍手鎖定了,不約而同地瞄準他猛然扣動扳機 三槍幾乎齊齊響起。精準地命中那名積極指揮日軍士兵的軍官,日軍軍官的大聲呼喝戛然而止,無力地倒地斃命。
逼近日軍所在位置后,杜小山當即又大喊道:“手榴彈!”
此時不僅是擲彈組的人了,而是所有偵察連的士兵都取下腰間的長柄手榴彈,一拉引弦,猛地朝日軍甩了過去。
數十顆手榴彈猛然砸過去,頓時就將日軍炸了個七葷八素。
手榴彈的確是短兵相接時的作戰利器,很多時候,沂蒙自治聯軍的偵察部隊能反敗為勝擊潰單兵素質高于他們、又擁有兵力優勢的日軍部隊。很大程度上全仰仗于手榴彈的威力。
失去指揮組織,又猛然挨了這么多手榴彈的當頭一炸,日軍哪里還頂得住,開始不斷潰退。
“想跑?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弟兄們,追上去,干死這些東洋雜種!”杜小山大吼道,然后丟下毛瑟步槍,拔出腰間的駁殼槍,當先朝潰退的日軍追擊了過去。
杜小山這個偵察連與日軍小股部隊的激烈戰斗并非個例。而僅僅是中日兩軍前線偵察警戒部隊無數次激戰中的一次。
在沂蒙自治聯軍逼近日軍第十八師團不足三十里候,今天繼續推進時,撒在前線的偵察警戒部隊就與日軍的小股部隊發生了一次又一次越來越激烈的戰斗。
顯然,日本人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決戰將不可避免地展開。
沂蒙自治聯軍,前線臨時指揮部。
指揮部內,沂蒙自治聯軍高級軍官齊聚,幾名作戰參謀圍著地圖在計算和推演些什么,時不時有通訊兵和傳令兵走進走出,一副大戰前的忙碌情景。
“報告!稟司令,不久前我軍二師前線的一個偵察連遭遇日軍一個中隊的伏擊,偵察連長杜小山指揮得當,目前已經率領偵察連成功擊潰伏擊的日軍中隊!”一名通訊兵走進指揮部朝王默匯報道。
“好,打得好!這杜小山干得漂亮,區區一個偵察連,在遭遇日軍一個中隊伏擊的情況下,竟然還能反過來擊潰日軍。司令,這可是最近前線偵察警戒部隊中打得最好的一次了吧。”沂蒙自治聯軍二師師長張偉說道,頗有些自賣自夸之嫌。
王默微微笑道:“是打得不錯,這杜小山是杜家寨的人吧。你也不用替你手下的軍官請功了,要怎么提拔重用他,那是你的事,我沒意見。”
張偉訕訕一笑,說道:“我也不是要替杜小山請功,軍功的事自有軍功處的人處理,我就是覺得能打得這么漂亮的年輕軍官很難得,尤其還是沒有上過軍校的沂蒙子弟。”
說到這點,王默正色道:“這倒也是。沂蒙子弟出身的青年軍官本來就不多,能如此出色的就更少了,恐怕杜飛都未必能有這杜小山如此上佳表現。這次戰后,如果杜小山還能活著。送他到湖北軍校深造。好好培養一番,未必就比你們差了。”
“司令,東洋人頻頻加派部隊與我軍前線偵察警戒部隊展開激烈戰斗,看樣子這是要和我軍全面決戰了。”李堅神情凝重地說道。
王默點點頭,說道:“我軍目前距離日軍第十八師團主力已不足二十里了 。日軍再沒有什么反應就怪了。不過,我還是那句話,我們兵力較少,不宜主動向日軍發起進攻,要逼得日軍朝我們的防線攻過來!”
“萬一日軍死賴著不動,就是縮成一團固守呢?”張偉問道。
“那就更好辦,把炮團拉上去,轟他、娘的!”王默雙目精芒一閃,隨即朝傳令兵下令道,“傳令。讓炮團將炮兵陣地再向前推進五里!”
這步步為營、步步推進的戰術與其說是整個沂蒙自治聯軍的保守戰術,不如說是專門為炮團推進而服務的戰術。
在兵力處于絕對劣勢的情況下,想要戰勝日軍,王默就必須最大程度發揮沂蒙自治聯軍的火力優勢!藍鷹飛行大隊的空中支援因為燃油的問題終究是有限的,所以,炮團的發揮至關重要。
只要炮團能推進至對日軍炮擊的有效射程范圍之內,如果日軍第十八師團縮成一團固守,那正有利于炮團威力的最大發揮。
從這一點上來說,王默更愿意看到神尾光臣腦發昏了,下令日軍第十八師團縮成一團固守。
隨著王默命令的下達。沂蒙自治聯軍的炮團再次向日軍第十八師團所在位置推進五里,其余各部也在穩步推進,繼續壓迫威逼日軍。
日軍第十八師團,前線臨時指揮部。
或許是因為上次藍鷹飛行大隊空襲的教訓。寺內正毅這一次將指揮部設置在了一片密林中,天空中的飛機根本無法發現。
“八嘎!全都是一群廢物,一個中隊伏擊支那人區區一個偵察連,竟然還會反被支那偵察連擊潰,帝國怎么會有你們這樣廢物的軍人!”寺內正毅怒聲大罵,一腳就將在之前那場伏擊戰中僥幸活命的軍曹踹翻在地。
神尾光臣勸慰道:“將軍閣下息怒。我們前線偵察警戒部隊和支那軍爆發的戰斗,之所以頻頻失利,并非這些帝國勇士不奮勇作戰,而是吃了一種支那人稱之為‘手榴彈’的武器的虧。”
“支那人這種叫‘手榴彈’的新式武器威力真的有如此大嗎?”寺內正毅問道,看起來并不怎么相信區區一種新式武器就能如此克制大日本皇軍。
“這是一種能用手投擲的小型炸彈,在近距離交戰中殺傷力很大。”神尾光臣答道,“最主要的是,帝國的戰士們從來沒有接觸過這種新式武器,突然遭遇的情況下,難免慌亂,然后被支那人抓住了機會猛攻,這才會屢屢作戰失利。”
“既然如此,那就立即通報全軍各部,讓所有帝國戰士小心支那人這種新式武器。只要帝國戰士們有了防備,支那人又怎么可能是我大日本皇軍的對手?”寺內正毅對于己方軍隊的單兵素質還是非常有自信的。
神尾光臣點頭贊同道:“將軍閣下說得是,無論單兵素質還是兵力上,支那人都是遠遠遜色于我軍的。只要我們小心謹慎些,支那人絕對難逃慘敗的下場!”
兩人正說話時,一名通訊兵走了進來大聲匯報道:“報告,崛內支隊來電,他們已成功登陸安子灣,正向膠縣迅速進軍!”
聞言,神尾光臣和寺內正毅頓時大喜,齊齊興奮地叫道:“好!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