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斗開始,夏恩趁巨魔距離還遠,在隊伍中尋找溫雷莎,他很擔心女孩的安危。
“不用擔心,溫雷莎的隊友全是特意安排的精銳,只有她自己不知道而已”希爾瓦娜斯笑著解釋:“游俠里風行者的實力毋庸置疑,她很安全。”
說話間,巨魔快沖到三百步,希爾瓦娜斯舉起右手,等它們過了三百步距離,立刻用力揮下。
兩翼投刃車開火,十發巨刃帶有巨大破空聲,交叉著飛入敵陣,掀出蓬勃的血幕。巨魔的人浪就像被推倒一樣,忽然破碎。
“它們上當了,看我們下坐騎,以為我們放棄機動優勢,卻不知道我們把火力優勢發揮到最大”希爾瓦娜斯聲音高亢,藍色的眸子緊緊盯著戰場,嘴角掛著微笑,“等到他們意識到莽撞沖鋒只是送死的時候,已經晚了。”
她話講完,第二波巨刃射擊出,雖然不是齊射了,但斜線射擊傷害不可想象,只兩輪,巨魔血流成河。魯莽的它們只剩下被撕碎的尸體見證那慘絕的毀滅。但巨魔卻只能毫不猶豫地沖鋒,填補被掃出來的巨大空擋。
“一波帶不走我們,它們沒有任何機會取勝”夏恩望過戰場,巨魔說是在沖鋒,不如說是在送死。為了給亂戰制造機會,前仆后繼地送死。
“你認為我會給它們一波帶走的機會嗎?”
希爾瓦娜斯下達第二道命令,她麾下最精銳的兩百游俠,騎乘陸行鳥往右側繞行,打出她第一記右勾拳。
第三發,第四發巨刃發射,許多巨魔穿過這道火力網,卻被迎頭而來的如蝗箭雨射倒。附魔箭矢輕易地把它們釘在地上,有的巨魔還會被射術精湛的游俠命中額頭,脖子等要害,倒地之前已死亡。
“五十,五十一,五十二”
“你在數什么?”夏恩聽到希爾瓦娜斯微微念著。
“我數時間。”女精靈答到,沒去看夏恩,像所有優秀指揮官那樣她身心全部投入到戰場上,戰術中的關鍵時刻就要來臨,算著時間給敵人致命一擊。
就算穿過兩層火力網,巨魔還要面對法術支援,炎鷹與索蘭莉安只能照顧很小的地方卻能給它們足夠殺傷,每次施法炸出不小于投刃車的破壞。但總有漏網之魚成功靠近肉搏,游俠也不含糊,雙刀手起刀落,戰在一起。
前排隊伍開始出現傷亡,夏恩看去人數不多,稀稀拉拉地倒地,但希爾瓦娜斯深深皺眉,透露著一絲不耐煩,口中還在數著數字。等待關鍵時刻到達。
“一百”她話音剛落,戰場上響起連綿的號角聲,低沉但極具穿透力的音色幾乎蓋過喊殺聲。左勾拳終于到達沖鋒位置,箭頭一樣扎入巨魔側翼。當頭游俠是洛瑟瑪,找過夏恩麻煩的他,武藝卻是出類拔萃,雙刀左右開弓,切菜瓜一樣,削掉巨魔腦袋。
“他們是我最優秀的部下”希爾瓦娜斯高高揚起下巴:“我用最信任的部下為骨干,建立的突擊部隊。”
夏恩感到她的心情像出了太陽一樣明媚,戰術成功激勵了她全部斗志。
女精靈立刻下第三道命令,赤陽衛隊出發,她的左勾拳打出。
這是一記重拳。當塞隆的部隊從右側穿插到左側,撕斷巨魔前后陣型,正重組準備第二次沖鋒的時候。赤炎衛隊從這個缺口切入,碾壓一樣推平它們,毫不停歇地打亂巨魔所有指揮。
希爾瓦娜斯當機立斷派出她最后一只預備隊,正中穿插。左中右幾套組合拳接連打下去,巨魔的人數雖多,卻根本沒有指揮,分為各個小團體,原地打轉。步行游俠投入進攻,成為壓倒巨魔最后的力量,除了少部分無頭蒼蠅一樣亂轉,大部分四散逃跑。
“不留預備隊真的好嗎?”夏恩看下周圍,只有希爾瓦娜斯的十幾個護衛沒有投入戰場。雖然勝利在手,去不夠謹慎。
“哪里沒有,我的最強預備隊還沒有出動呢!”女精靈聲線輕快,顯得很驕傲,仿佛那沒有影子的預備隊是她最大依仗,一旦出動就能改變所有戰況。
“哪兒,我怎么沒看見?”。
夏恩可不容抓住她一個漏洞,就等她怎么圓話。
女精靈卻轉頭,明眸貝齒地對他笑著:“我說的就是你啊,夏恩。”此刻,她很美,勝利也成了她的點綴。
戰斗最后,希爾瓦娜斯下了一個命令:全線追擊。所有的游俠騎上陸行鳥飛奔,追殺從白天持續到傍晚。收攏軍隊卻花費比戰斗更多時間,一直到深夜才收攏所有部隊。
“最少殺死了四千以上巨魔”希爾瓦娜斯得到初步統計,戰果值得驕傲,精靈多少年沒有達成過如此大勝。
“夏恩給個擁抱慶祝一下。”她說著笑嘻嘻地張開雙臂。
聽她這么說,夏恩站起來,也張開雙手抱她入懷,懷中的軀體微微顫抖,那是混合了興奮,激動等多種感情。他隔著鏈甲輕輕地撫摸希爾瓦娜斯的背脊,就像撫摸最珍貴的寶物。一會后女精靈便不再顫抖,卻一把推開夏恩,笑道:“就這么多,沒了。下面要去哪兒你說了算。”
如果有鏡子,夏恩很想知道自己苦笑是個什么樣子。他聳下肩膀,指在地圖上兩點:“我們下一個目標是這兩處巨魔祭壇,那里很可能有我需要的東西。”最近的一處,也要三天路程,但計算中的日子只有兩天。
不過比起路程與時間,更糟糕的是天上烏云越來越濃,翻滾著窒息的臭味。妖術力量反應到空氣中,微不可查的綠點,于感知中到處都是。夏恩吃驚,妖術要有如此激烈反應,得血祭多少人?巨魔自己陋習腐爛到文明滅亡也不為過。
兩天行軍里,隊伍最大的威脅就是下雨,綿綿小雨打濕了游俠全部裝備,行軍速度也慢了不少,下午六點左右就一片漆黑,軍隊不得不四點扎營。
“巨魔發動一次戰斗,是在拖延時間”夏恩睡前想到,不能第一時間找到舉行喚神儀式的祭壇。
早晨,天色黑得如傍晚,烏云低到伸手可以摸著。
“快看那是什么!”“太陽井在上。”“我們去找法師”
夏恩精神猛跳把他從冥想中激醒,聽到外面激烈的吵鬧。
“夏恩首席,快來看看”帳篷外,執勤游俠大聲叫他。
當他走出帳篷,抬頭看到一副不可置信的景象,烏云成漩渦般向某處圓心集中,在記憶里這樣的圖像只在前世臺風圖上看到過,它們的模樣是如此相像。立刻閉上眼睛,妖術顆粒也在向“臺風眼”移動。
“巨魔聚集如此大的血祭力量,召喚到了什么?”夏恩腦中再過一遍自己的底牌。
超魔技巧兩個:多重施法,死從天降。壁障符文石8個,隨刻能逃跑的傳送術,極效炎爆術七連發,紅藍瓶無數,可呼喚雄鷹之靈,加上之前積累的實力。
“夠了,勝算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