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江之濱,位于中洲部的結合部位置,南江省坐落于此。
地處祖國的中部地區,與東部沿海發達地區也不過是一線之隔,雖然地理位置上算是優越,但是南江省的經濟發展水平并不高,在偌大的經濟版圖上所處的位置稍顯尷尬,甚至有些不堪入目。
作為擁有將近六七千萬人口大省的議院一把手,張曉波肩上的擔子可以說很重。
國家三番兩次強調地方干部要拓寬視野,在改制的步子上邁得大一些,但是張曉波明白,南江的問題不是改制這么簡單,作為國家經濟改制,實行改制開放的火種誕生之地,南江省的改制步子不僅僅沒有超前,甚至有些滯后。
作為連接東中西部經濟帶的中樞,南江的改制力度和進度如何把握很重要,張曉波心里仍然有些東西沒有考慮周全。
說到底,南江省還是缺乏一面旗幟,在改制開放的浪潮中,這面旗幟的作用很重要,甚至可以說是一個較大范圍的區域里經濟發展的重要推手,沒有這只手,任你再怎么強勢也很難推動經濟向前,哪怕一步。
所以張曉波雖然剛過五十,按理說還是年富力強的年輕干部,但是不到一年多的時間,這頭上的頭發都已經見白了,要說不勞心勞力,那肯定是假的。
省議院辦公室。
手中的文件張曉波已經看了幾遍了,但是這問題還是存在,倒不是秘書工作做的不好,只是這問題本身就存在,文筆再好也解決不了實際存在的問題。
秘書劉海見張曉波眉頭皺得厲害,心里就清楚這份文件即使是他自己把關仍然還有缺陷。
“XX,您看要不我再修改修改?”
劉海是議院里的老人,作為議院一號大秘,自然也不是那些青澀的后生能比的,所以在張曉波面前他也很從容,從容中見著十二分的恭敬和細微。
咚!咚!咚!
張曉波的手指極有節奏地落在桌邊上,劉海很熟悉XX的這個習慣,這時候他還是不說話為妙,因為XX現在在思考。
“這樣吧,你把這份文件送給仇領導,讓她把把關,就說我認為有必要召開一次會議商量一下這個問題怎么解決,這是事關改制成敗的大問題,需要咨詢一下她的意見。”
“好。”
劉海出去后,張曉波揉了揉腦袋,眼皮很重,年底省里的工作很多,說放假那是假的,開年的事情更多,光是走訪以及慰問就要花上好幾天的功夫,想好好休息休息只怕是難咯。
全年的經濟工作總結會議召開后,南江省仍然被國家掛以紅燈,經濟指數連年增長變緩,質量不高,改制沒有實質性的進展,推動力度下降,全局的議院工作做得不夠好成為影響經濟增長的重大因素。
叮鈴鈴!叮鈴鈴鈴鈴!
通常能直接打入XX辦公室的電話并不多,除了國家以外,有這個權限的也只有下面地方的一把手,所以聽到電話響,張曉波心里突兀地一下,神情頓時就嚴肅起來。
“喂,我是張曉波。”
“XX,您好啊,我是宜賓黃鉞成。”
“黃鉞成?”
張曉波腦中立馬就浮現出一張很熟悉的臉來。
片刻過后,張曉波沉默了,而此刻在話筒的另一側,黃鉞成的神情也很不輕松,嘴唇緊緊抿著,從他的目光中看得出現在他內心很緊張,并不似表面的這般平靜。
對XXX,黃鉞成心中的敬畏要多于親密,因為作為東安市的老領導,黃鉞成對這位剛上任的空降領導其實并不了解,至少現在二者僅僅是上下級的關系。
黃鉞成并不知道,他說的那些內容此刻在張曉波心里到底掀起了怎樣的波瀾。
黃鉞成還沒聽到張曉波的聲音,就聽到嘟嘟的盲音突然從話筒里傳了出來,腦中一愣,剛想掛斷電話拿起來重撥,按了一個數字突然又停住了。
突然掛斷電話?
張曉波的這個動作是在向他傳達什么意思?不滿意?憤怒?還是無意的?
此刻在張曉波的辦公室里,只見他臉色有些匆忙,雖然看不出慌張,但是在XX的臉上能看到這種神色,實在是有些罕見。
很快撥通一個號碼,咚咚咚的敲擊聲在四周安靜的辦公室里很刺耳。
“XX?”
劉海的聲音隱約從話筒中傳出來,張海波的臉色又恢復了平靜。
“劉海,那份稿子你送到仇領導那里沒有?”
“XX,還沒有,我剛進省議院大院,還沒到仇領導辦公室您就打電話來了。”
“那好,你先回來,文件也帶回來,就這樣吧!”
掛斷電話,張曉波很反常地吁了口氣,這才想起來自己剛才掛斷的電話,又拿起另外一個話筒撥了出去。
“XX,我是黃鉞成。”
聽到黃鉞成的聲音,張曉波的臉上竟然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笑容來,東安市大領導黃鉞成?印象中是個很穩重的人。
“鉞成啊,剛才有點事情耽擱了,這樣吧,你今天或者明天最好帶上東西來省里一趟,你說的這個情況我想跟你面談,需要了解一下情況,畢竟有些東西光憑你說我是不能做出判斷的。”
“成了!”
黃鉞成心底暗呼一聲。
“好的,XX,我馬上就動身。”
掛斷電話,黃鉞成的動作很快,吩咐秘書準備好車,收拾了吳飛和胡德平留下的材料立刻就動身前往省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