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抱歉!”男子身子都躬到了九十度,心中簡直一團亂麻,這是哪里跳出來的財主?身上穿的戴的遠比本店最貴的和服貴重,這支票是真是假,收不收?還是我們馬上證實一下?
大和撫子進入男士裁衣間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畫面。
秦遠峰手里晃著一本支票本,上面明晃晃地寫著中國工商銀行的字樣,還蓋了日本工商局的印章,但是他的臉色,卻似笑非笑,帶著嘲弄看著進來的兩個人。
“誰能告訴我,這是怎么回事?”
婦女完全迷茫了。
這是怎么回事?她也想知道,不是女人給男人買衣服嗎?為什么是這個男人付款?
“抱…抱歉…”婦女看清楚了秦遠峰手上的支票,看似恭敬實則倔強地說:“非常抱歉,鄙店不接受大陸銀行,剛才已經查過,這個銀行開出的支票從未在本行出現過…”
“現在出現了。”秦遠峰淡淡地說。
“也,也從未有過中國人在這里買衣服…”
“現在有了。”秦遠峰對著大和撫子招了招手,大和撫子愣在了原地。
這是叫她過去呢?她是寵物?但是不過去,她可是非常清楚那個男人該狠的時候絕對不會手軟。
自己現在可以蹭著吃吃軟飯,那是別人不在意,不過這種時候,她是不是應該放下一下身段和脾氣?
思索了不到三秒,她遵從了對強者最本能的選擇,小鳥依人一樣靠到了秦遠峰身邊。
“我有點不開心。”他笑著摟了摟大和撫子,和曖昧無關,他是要現場兩個人都認清楚,誰才是主人。
大和撫子心里恨地翻江倒海,女王這么多年,今天有一個男人逗寵物一樣對她說,我有點不開心!
簡直就像對寵物說,搖搖尾巴,我不高興了那樣!
至于原因?
如果大和撫子現在能明白裝逼兩字,她一定會怒罵一聲:叫你裝逼!讓你擺譜!
“秦君…你去死!”她臉上帶著誘人的笑容,臉都氣紅了,湊到秦遠峰耳根旁,幾乎是咬著耳垂,磨著牙用中文罵出了這一句。
驚訝的是,這句話還罵的柔腸百轉,不懂中文的兩人完全以為是這位日本“尊貴的客人”在打情罵俏。
秦遠峰是不太開心了,不過也只是一點而已。對于這種事情,完全不值得他生氣,而秦皇朝要生氣,區區一個新松根本無法承擔。
“你說怎么辦?”他當沒聽到,故意用日語問了一句。
大和撫子媚眼如絲,表情和姿勢嫉妒配合,但是牙縫里飄出的話卻是:“我管你去死?”
秦遠峰點了點頭,對著婦女說:“給我換三井銀行的支票。”
“嗨!”婦女和男子立刻點頭,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
下一句話,更是讓他們喜上眉梢。
“把這里的和服都包下來。”
財主啊!
這才是真正的財主!一件一件買算什么,看別人,都是直接包店!
“明,明白!”男子聲音都發抖了:“我,我們一定會包裝得最好,給您送到中國!一,一共一百八十萬美元!您,您務必留下聯絡方式,在本店消費滿二十萬美元以上的客戶,將會成為本店的尊貴客人,您,您喜歡什么樣的印花?”
“請隨鄙人前去挑選!”婦女同樣九十度鞠躬,心都快跳了出來,包店,接近兩百萬元!說出就出,還是三井銀行,這實在是…
“尊貴客人?”秦遠峰嗤笑了一聲,大和撫子不安地從他懷里挪動了兩下,因為她明顯感覺到,懷里的男人氣氛越來越冷!冷得就像一把刀。
他三下五除二簽好了支票,似笑非笑地對著兩人說:“現在,這些東西屬于我了吧。”
“當然!先生,我們立刻去包裝!您可以現場帶走,或者我們送到酒店!新松的名字還是信得過的!”
“隨便怎么包。”秦遠峰隨意指點了兩下,眼中帶著一抹冰冷的顏色:“既然都是我的了,那么…”
“除了剛才這位小姐碰過的,全部給我在這里撕成碎片!”
剎那間,男子和婦女被劍刺了一樣,猛然從鞠躬變成了起身。
仿佛想尖叫,但是巨大的震驚堵住了他們的喉嚨,瞠目結舌地看著秦遠峰,半晌,才顫抖著發出一聲尖叫:“先…尊貴的客人!您!您不能這樣做!”
秦遠峰看都沒有看他們,而是看向坐在自己腿上,同樣看怪物一樣看著自己的大和撫子,笑道:“知道褒姒嗎?”
大和撫子機器人一樣點了點頭。
“她喜歡聽‘裂帛…’忘記了,你漢語很好,你知道這個典故什么意思。那么…你喜歡嗎?”
大和撫子根本毫無拒絕地繼續點頭。
“撕了它。”秦遠峰翹起二郎腿,看死人一樣看著面前的兩人:“現在,立刻,就在這里。”
“把你們引以為豪的‘鍍金紐扣’‘手工十四天的絮’給我撕成碎片。”他一手呈拳托著下巴,另一只手懶懶拿過茶杯抿了一口,沒有一絲感情波動地說:“誰親手撕爛‘新松’標志,我現場簽一萬美元支票。”
“撕多少,我給多少。”
婦女和男子,兩個人完全呆住了。
他們身子都控制不住地發抖,在巨大的財富面前,他們這才發現,所謂新松,根本不能給他們任何保護!
財力完全不是一個檔次!
“先…先生…尊貴的客人…”男子半晌,忽然“撲通”一聲軟了下來,癱倒在椅子上:“求,求您…別這么做…”
“求,求您了!”婦女也“撲通”一聲,她已經完全知道,這個中國人絕對不是什么善茬!不過,她的撲通,是跪到了榻榻米上,將那張見了鬼的支票放在額頭前,用額頭壓住:“我們退還給您!”
“退還?”秦遠峰笑了:“開始我用工商銀行,你們不要,我用三井銀行買了,你們又要退?”
“開我玩笑?”他笑著彈了彈茶杯:“買了,就是我的,我愛怎么處置,和你們無關。嫌錢少?沒事,好商量,兩萬夠不夠?”
“先生!”男子都快哭出來了:“您不能這樣做啊!新松是日本知名手工成衣店!我們在銀座開了幾十年了!”
“尊貴的客人…請收回您的支票…”婦女蛤蟆一樣穿著絢麗的和服趴在地面上,雙手交疊將支票推了過來:“拜托。”
秦遠峰使了個眼色,大和撫子狠狠咬了半天的牙,就在婦女等得已經心如刀割的時候,一只纖纖玉手才將她面前的支票拿了起來。
“這是怎么回事?”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驚呼,一個一米六幾的矮個子男人穿著鋸裙和服走了進來,大約三十多歲的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小早,上川,你們怎么…是不是得罪了兩位尊貴的客人?”
“新松閣下!”小早立刻從地上站了起來,抿著兩小片嘴唇,心有余悸地說:“是這樣的…這位客人支票付賬,但是他的支票…他的支票…”
“他的支票怎么了?開門做生意,還分哪里的支票?”新松貴之怒喝道:“給這兩位貴客賠罪!快!”
“但是他的支票是中國工商銀行出具的啊!丸之內日本分行簽的字,新松閣下,您不是說不收中國支票嗎?”
新松貴之干瘦的臉頓時卡在了那里。
中國的?
他有些渾濁的目光掃過兩人,這,這和印象中面黃肌瘦的中國人完全不同啊?是不是搞錯了?
“不用品鑒了,我是中國人。”秦遠峰厭惡地打斷了對方的目光,新松貴之深吸了一口氣,他敏銳地感覺到了對方言語中的不悅,但神色瞬間就平靜了下來:“抱歉,本店概不受理中國支票,中國一切銀行在日本和町級銀行差不多,我們并不是不相信先生,而是不相信中國銀行有這筆錢…”
“新松閣下!”上川還不等他說完,聲音都嘶啞了起來:“這,這位中國的客人,他,他包下了我們的店啊!”
下面的話,他不敢說,要是讓店長知道這位客人對這家店已經動了怒火,原因就是這張支票,他不知道店長會不會發狂。
新松貴之張大了嘴,半天都沒合上。
一件和服,他虧得起,整家店,上百萬的利潤,他虧不起!
他的目光狠狠掃了兩人一眼,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說?!
現在怎么辦?自己剛說完不受理中國支票,轉頭別人告訴他這是包店!包店!
上不來,下不去,一口氣就這么憋在嗓子眼,半天吐不出一個字來。
秦遠峰根本沒理他,笑著拿過大和撫子遞過來的支票,吹了吹,放到大和撫子胸口里,大和撫子狠狠在他兩腿/之間用力掐了一把,痛得他嘴唇都抖了一下,卻笑著說:“撫子小姐,拿著這張支票,我給你寫個數目,去‘越后’三層隨便挑。”
大和撫子正放在那個不恰當的部位的手瞬間不動了,不只是她,全場都安靜了下來。
“越…越后?”大和撫子深吸了一口氣,眼睛都變成了金錢的模樣,用女人聽見華服特有的顫聲問:“巴寶莉,LV,古奇,蒂芙尼的越后?你確定?”
“不愿意?”秦遠峰挑了挑眉,不動聲色地從對方魔抓下脫身。
愣了一秒,大和撫子嚶嚀一聲,春水一樣化在了他的身上,臉色桃紅,聲若游絲:“愿意…愿意…都愿意…”
新松貴之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嘴唇都氣得發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