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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什么叫震撼(上)

熊貓書庫    大秦之帝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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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誦讀祭文是在告訴昊天上帝自己做了什么事業,因此得到了哪些人的愛戴才會有今天的祭天儀式。

  呂哲誦讀完的那一刻,雅樂被奏響了。

  雅樂之中有黃帝的《云門》、堯帝的《大咸》、舜帝的《九韶》、禹帝的《大夏》、商湯的《大燕》,配上周朝的《大武》,合稱六代之樂。到了周王室后期,除了舜帝的《九韶》和周王室本身的《大武》其它雅樂已經失傳。

  此刻由近數百樂師演奏的是《大武》,該種雅樂在現代被稱呼為古典音樂,其實真正的演奏與古典音樂壓根就不是一個調子。雅樂演奏起來有著堂皇正氣,什么叫堂皇什么又叫正氣呢,就是音樂的節奏很慢,不見任何歡快的節奏,現代人聽上去只會覺得單調,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單調和節奏慢都是有原因的,單調是因為樂器還沒有得到演變很多樂器在這個時候是沒有的,那么演奏雅樂的樂器也就是塤、缶、筑、排簫、箜篌、箏、古琴、瑟;節奏慢就是為了彰顯堂堂皇皇,被視為端正與正氣。

  古時候學習音樂是難事,概因在沒有樂譜的年代一個樂師極為難以培養,另外就是因為生產力低下,想要培養一個樂師那就意味著這個樂師除了音樂什么事情也不干,樂器也不是爛大街的東西,音樂根本不是一般人玩得起。

  另外,對于上古先秦的古人來說音樂也是一種相當神圣的事情,只有在祭祀的場合才能夠聽到,祭祀不是什么時候都有,能夠祭祀的人也不會是普通人,可見能聽到音樂的都是什么人,又該是多么艱難才能聽到一次音樂聲。

  生長在現代的呂哲,他聽過相當多曲調的音樂,要歡快的、激烈的、沉悶的應有盡有,所以在他聽來雅樂與…哀樂差不多。但是。雅樂在這個時代的人聽來,雅樂是世界上最美的音樂,很多人甚至認為一輩子能聽見一次死了也值得了。

  雅樂演奏中,呂哲燒掉了相當多的祭品。最后將祭文丟進鼎中燃燒的時候才開始率領百官跪拜上天。

  呂哲的身軀一矮,百官隨后屈膝下跪,然后是士卒與所有觀禮的黔首,結果就是一眼看去沒有一個站立的人存在。

  祭拜完畢呂哲重新站起來,第二個站起來的人是手里捧著盤子的叔孫通。

  叔孫通手里的盤子上呈放著玉帶、冕冠以及相應的印璽。玉帶刻著一些銘文,冕冠有十二條珠鏈,印璽自然就是君王的大印。

  萬眾的歡呼聲中,呂哲接過玉帶系在腰間,冕冠也是戴在頭上,捧著大王印璽向觀禮者公示之后,這一套儀式才算是完成。

  好像少了點什么?沒錯,是呂哲身邊沒有一名女子。看電影或連續劇,君王祭祀或者登基總是免不了要有某個女主角在場,可那畢竟就是演戲而已。越是荒誕的電影或連續劇。在君王祭祀的時候圍繞的女人越多,實際上這種場合壓根就不允許有女子存在,所以呂哲的女人們一直都是待在城樓之上觀看而無法參與。

  當然,并不是說女子無法參與祭祀,指的是稱王建國場合,在設立皇后或者王妃之后,一些祭祀的場合皇后(王妃)是要參與的,寓意“鳳凰和鳴”的陰陽調合。鳳為雄,凰為雌,一直到明朝龍才代表皇帝。在此之前都是上天之子的“天子”,所以要是在明朝之前聽見什么“請皇上保重龍體”之類的話,那肯定是某個穿越者帶過去的稱呼。

  呂哲帶著文武百官忙碌地進行儀式,列國的觀禮使節團卻是產生了不同的想法。

  稱王的儀式因為有叔孫通的存在。整個儀式除了黔首在場之外沒有任何的錯誤和疏忽,他們有的是認為呂哲這邊有些相應的底蘊,不再是草莽之類的存在。

  列國使節團所謂的底蘊指的是文化,就是說呂哲這邊不是在胡鬧,是按照先祖的傳統在舉行儀式,不是一些稍微獲得一點點權力沒有相應文化還要胡搞瞎搞的瞎折騰。

  這里就不得不說正版歷史上陳勝的稱王了。陳勝稱王的典禮就是呼喚來眾手下,然后穿上不正規的王級冕服,腦袋上扣上十二旒冕冠,眾手下大呼“參見大王”就算完事。陳勝不會知道自己的表現讓一些傳統的貴族心里暗笑,覺得陳勝是一個土包子再無尊敬,結果就是降低了自己威嚴,加速了分崩離裂。

  一些使節團在思考呂哲這邊的文化底蘊,不少卻是從黔首的態度上觀察出呂哲深得民心,又見呂哲的文武按照品階穿著制式的官服,觀察出太多太多了。

  黔首不是骨瘦如柴,意味著呂哲治下…至少是南陵這一塊的食物不曾短缺。很多黔首在冬至節能穿上新衣,那么也表示他們的生活水平富足。生活看上去不錯,黔首愛戴自己的統治者也就理所當然,有這樣的民心基礎呂哲肯定是不會缺少愿意報效的黔首,兵源方面的充足也就可想而知了。

  在現在的所有國家當中,還沒有任何一個國家有制式的官員服裝,基本上只是規定不能佩戴什么首飾,品階(身份)不到不能穿戴什么顏色的衣服,但是衣服的款式并沒有規定。呂哲這邊率先為文武百官制作相應的官服分配,所有官員該是什么品階就穿什么樣款式統一的制服,看上去只給人一個等級森嚴又充滿組織性的印象,理所當然就會認為組織嚴密分工明確。

  以前列國只是很模糊的覺得呂哲崛起了,呂哲手底下的疆域廣袤軍隊眾多,今次前來觀禮看到了一切,呂哲的強大不再只是一種模糊的印象,他們看到的東西太多了,一個有文化底蘊的政權,一個分工明確組織嚴密的執政體系,一個受到黔首愛戴不缺兵源的龐然大物。

  “到目前為止,我們從這里交易的糧秣已經超過一百五十萬石?”王綰思考什么似得,低聲問了旁邊的董翳一句。

  董翳立刻答:“回丞相,確實已經超過一百五十萬石。”

  “唉…”王綰嘆息了一聲不再說話。

  秦國從呂哲這里何止只交易糧秣,各類的兵器、箭矢數量也不少,甚至是藥材、布匹等物數量也是龐大,不然會搞出府庫被搬空的事情嗎?

  王綰不得不嘆息,因為他知道為什么不到三年的時間呂哲能發展成這樣,無非就是因為在利益共享的前提下不斷進行掠奪和擴張,楚國在呂哲的擴張之下滅亡了,百越也在呂哲不斷掠奪下近乎于亡族,大量的擴張和掠奪的利益共享按照古語來說就是“上下同欲”,又怎么可能無法團結越來越多的人呢?

  呂哲的崛起方式很容易理解,但是想要模仿則太困難了,特別是對利益已經分配完畢的列國,他們的利益既得者群體已經形成固定,再有就是統治者因為這樣那樣的關系在利益的分配上十分占了九分,不公平的利益分配自然是不足以驅使更多的人為同一個目標奮斗和努力。更為重要的是什么,是除了呂哲之外的任何一個統治者在利益的分配上只到了貴族這一階層,他們從來沒有想過與治下的黔首共同享受紅利。

  秦國目前已經又開始尋求變法,為的是挽回因為中央集權帶來的負面影響,但是秦國現在肯定是不適合大舉變法,說明白點就是不能破壞那些既得利益者的利益,不然恐怕會糟糕,只能是走回商鞅變法的老路,去重新塑造“公正”,既是商鞅強調“勞者有所得”的思想。

  王綰這邊在思考秦國該怎么辦才能渡過難關,不知不覺中雅樂已經被一種激昂的戰鼓聲和號角聲所取代,他抬頭向呂哲剛才的方向看去,卻是發現那邊已經沒什么人了,四顧看了看終于是在城樓上發現了呂哲的身影。

  激昂的戰鼓聲是由兩百面大鼓發出,身材健碩的力士著上身雙手舞動著鼓槌,因為劇烈的運動渾身的腱子肉充滿汗水,在陽光的照射下被鍍上了油光,隨著鼓槌的舞動似乎還能看見汗水被激烈的動作灑出去。

  鼓聲確實激昂,那是呂哲閑暇時與樂師反復確認才譜出來的戰陣之樂,所謂的戰陣之樂嘛其實就是呂哲看電影時極為喜歡的配樂,現在在演奏的是電影《見龍卸甲》里“五虎封將”的配樂。

  當然,因為這個時代樂器不全的關系,也因為呂哲不是音樂家不會提譜,音樂肯定是不可能完全一樣,但是在制作的過程中不免會加入更多激昂的節奏,所以不但是王綰聽來那音樂前所未聞,在場除了原先有接受過會章郡之戰檢校的士卒,其余人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音樂。

  就在節奏激昂的音樂聲中,遠處傳來了陣陣的踏步聲,整齊劃一的轟隆踏步聲中伴隨而起的是山呼海嘯一般的歡呼聲,身穿鐵甲手持利刃的士卒排列成25X25的方陣遠遠地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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