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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又開始了,總是吶喊著跑一段距離就返身回去,千率一篇的佯攻不但討厭而且煩人。
看,又是突然大亮的火龍,從黑漆漆一片突然光亮總是能晃住人的眼睛,使視覺短時間內有些不適應。
嗯?果然啊,沖一段距離吶喊聲又停了,該死的家伙們滅掉火把又該往后退了。
咦!?怎么后面的篝火也被滅掉了?難道敵軍騷擾了一夜累了想要后撤,還是篝火的柴薪燒盡?
眼眸從漆黑被突然的光亮閃得視覺出現曝光,恢復黑暗后看什么都覺得更黑了,秦卒被十幾二十次反復的虛攻已經將警惕心降低了不少,他們雖然還是會注意前方的動靜,可是由于視力還沒有重新適應黑暗,看十米之外什么都看不清楚。
蘇烈手里握著巨劍盡量放輕腳步,他的身后是密密麻麻貓著腰同樣放輕腳步的兵卒。
六千被挑選出來沖營的兵卒已經跨過秦軍營前的壕渠,他們身上除了攜帶兵器之外還帶著一些火油。
六千人哪怕再小心翼翼放輕腳步也必然會發出悉悉索索的聲響,幸好的是風依然是從秦營的方向向南吹,風至少是不會帶著聲響告知秦軍。
秦營前方的五十步也有篝火,這是每一支軍隊都會做的事情,用意自然是點亮前方充當預警線,有些篝火因為沒有添加柴薪已經只能發出木炭紅色的光,個別還在發出火苗燃燒的篝火能照亮的距離也有限。
有預警線,蘇烈想要悄聲無息的靠近秦軍營寨根本就沒有可能,他們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靠近,秦卒發現的時間越晚對他們的突襲就越有利,畢竟從被發現到秦軍集結人防御都需要時間。
差不多接近秦營設立的篝火二十步時,蘇烈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兵卒,其實他看去也是一片黑漆漆,就是個下意識的動作而已。
接近十步,蘇烈深呼吸一口氣,暴喝:“攻!”,吶喊完舉著巨劍奔跑率先起來。
“攻”字被吼出,六千抵近準備偷襲的兵卒事先被交代不能吶喊,不過也跟著加快腳步。
被放在第一線警戒的秦卒以為自己聽錯,一瞬間的遲疑也就只是遲疑,一個個原本以為又是佯攻而放松的秦卒,他們遲疑過后紛紛睜大眼睛看向前方,手中的號角也湊向嘴邊隨時準備吹響,耳朵專注傾聽前方的動靜。
第一道身影,第二道、第三道…
數千人不吭不響地出現在營前篝火的微弱光下,每一個負責警戒的秦卒都是眼瞳一縮,幾乎是下意識就吹響了嘴邊的號角。
“嗚嗚嗚——嗚嗚嗚——”
不止一道號角聲,剛要入眠的司馬欣一股腦的翻身起來,他拍著腦袋醒神時外面沖進來一人。
“主將,敵軍發動夜襲!”來人是司馬欣的親兵隊率。
秦軍營內先是到處都是人聲,沒一會之后軍官的呼喝聲頻繁喝止下士卒恢復安靜,司馬欣從營帳中出來已經看見基層的什長、屯長在集結士卒,而百將正在將一隊隊集結的士卒帶著趕往前方。
“敵軍多少人發動夜襲?是三座營寨一起攻,還是只攻中軍?”盡管有些渾渾噩噩,司馬欣還是問出了至關重要的問題。
趕來的少艾立刻說:“敵軍數量暫時不知道,不過可以看出敵軍對左右兩翼是佯攻牽制。”
遭受突然的襲擊,哪怕是士卒都是稍微亂了一下就被各級的軍官約束下來,只要軍隊不出現混亂司馬欣就不慌,“各部隊梯次迎擊。”,看了看左右,匯集過來的校尉級別軍官越來越多,他突然笑了,“我們剛剛商議好引誘敵軍深入,敵軍就發動沖營,這真是一個不錯的消息。”
“主將的意思是?”后面趕來的李珩問。
“還用說嗎?不管敵軍來多少,命前方的將士一邊抵抗一邊后撤,將敵軍沖營的部隊引誘到第三道壁壘之前。”司馬欣說著眼睛在找傳令官,找到后讓人拿來令牌才對傳令官吩咐:“你持令牌,分別告訴左右兩翼指揮,聽到營中三長一短的號角,立刻揮軍殺出,既是攻擊敵軍器械部隊也是切斷攻營敵軍的后路。”
條理清楚的命令讓原本有些擔憂的將領們不由心安了一些,他們看待司馬欣的目光似乎也不是那么鄙夷了,畢竟遭遇夜襲還能冷靜第一時間發布命令,而且聽上去那個布置還不錯。
蘇烈率軍沖營沒有遭遇什么抵抗就殺入第一道營寨,他們期間只逮住數十名被放在前面警戒的秦卒,在攻入第二道秦營壁壘的時候才遭遇幾個秦軍的百人隊。
六千人遇上分為數股的秦軍百人隊,按照事先的安排停下部分兵力廝殺,大部分兵卒依然是向前進攻。
沒有進來秦營之前不知道,殺進來后看見的是被廢棄營帳和碎裂的木材,營地內更多的是被插在地上的巨弩,一些圓石彈砸出來的痕跡也能經常看見。
司馬欣本來就放棄了前兩道營寨,這個穩妥的舉動果然產生了作用,蘇烈率軍的夜襲因為殺進來不是秦軍士卒的休息區也就不會造成該有的混亂,他們進入第二道壁壘時,反應過來的秦軍開始以千人隊在進行阻擊。
作為夜襲一員的曹參已經殺了兩個秦卒,他帶著麾下的五十人隊一直沖在全軍的最前線,自然是最直面感受秦軍反抗力度的部隊之一。
秦軍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是肯定的事情,但是秦軍的反應速度果然展現出強軍該有的速度,他們才沖到第二道營寨就能碰上成建制的秦軍攔截,向前繼續進攻的速度算是被遏制了下來。
一陣呼嘯聲在頭頂發出,曹參抬頭其實什么都看不到,不過他知道那是抵近的己方床弩部隊在向秦軍的第三道營寨發射弩箭。
在第二道營寨蘇烈率領的部隊遭受的抵抗起初還算強烈,他們依靠突然性殺進來時,秦軍有四個夜間警戒的千人隊很快過來迎敵,雙方互相沖撞展開近身廝殺不一會,一陣蒼涼的號角聲響起后,原本拼死在抵抗的秦軍卻是主動退卻。
蘇烈抹了一把臉上的血水,那是用巨劍劈了三人后被濺到的。他就在秦軍,聽出吹響的號角聲是命令后撤的指令,至于秦軍為什么主動退卻他卻是不做多想。
在發動夜襲之前,包括蘇烈和梅鋗在內的將領都事先知道夜襲不過是開胃菜,他們所需要做的就是壓上去的同時做好被圍困和左右兩翼乃至于后路被斷的心理準備。
在夜襲展開后,呂哲就會集結后續的部隊壓上,秦軍要是從左右兩翼想要切斷進營襲擊的前軍后路,那么這些秦軍就要面對十萬呂哲軍的進攻。
秦軍左右兩翼傾巢而出至多也不會超過五萬人,這是李良等被策反秦軍告知的情報,雖說雙方戰力有差距,可是在有心算無心和擁有遠程攻擊器械優勢下,呂哲還是有信心能夠戰而勝之。
臨陣指揮的蘇烈一眼看去,第二道營寨內已經沒有秦軍的身影,他當即呼喝:“各軍侯,按照事先安排火龍線,而后利用盾牌和營內的木料構筑防御。”
火龍線什么的其實就是利用營寨內本來就挖好的一些淺壕溝,砍一些木柴又將秦軍放棄的營帳拉過去然后澆上攜帶上來的火油,等待必要的時刻點燃就是一道由烈火燃燒形成的間隔線。
一直在等待敵軍擊殺逼近的司馬欣和眾多秦軍將校失望了,敵軍襲營后竟然停在第二道營寨不動,沒有按照他們的預想殺進第三道營寨,那么誘敵計劃算是成功還是失敗?
“主將…”長史秦雋不知道司馬欣在猶豫什么,他只知道敵軍雖然停在第二道營寨但已經算是深入了,提醒:“當斷則斷啊!”
不是不斷,司馬欣可是得到呂哲軍主力有集結跡象的匯報,他之所以猶豫是在想,自己能夠設下圈套使出誘敵深入的策略,難道呂哲就不會設下引蛇出洞的策略嗎?想要將殺入第二道的呂哲軍圍困容易,可是在呂哲率主力殺上來之際能將那些敵軍殺光嗎?不能殺光的話,左右兩翼去斷后路的四萬士卒能頂住敵軍主力多久?
“為了六千敵軍而出動四萬士卒,要是真的是引蛇出洞…”司馬欣不知道為什么覺得很心虛,他把這個稱呼為主將的戰爭嗅覺,總覺得以呂哲的謹慎發動這樣的夜襲肯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對。
“當斷則斷!”這下不是長史,而是包括少艾、李珩等七八名偏將軍、校尉在施加壓力了。
司馬欣被部下逼迫沒有不悅,他也清楚自己的策略真的是不得軍心,可是他也不想這樣。
似乎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司馬欣有些艱難的開口:“諸君,我有言在先,今夜敵軍的夜襲肯定還有后手,你們既然決議要困殺襲營的敵軍,那么就要做好惡戰的準備。”,他看了看臉色堅決的將校們,“吹響左右兩翼出兵的號角吧!”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