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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南郡,南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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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時謝謝“秦天三邪”慷慨的打賞!

  昨天是十二點才回到家,疲憊萬分地碼了兩千多字,覺得有些少沒有發,實在是太抱歉了!晚上盡力再碼出一章,不過希望不用再出門吧。

  似乎是到了一定的數量南郡就會將從其它郡過來的黔首送往別處,曹咎本來是想帶人找機會離開州陵,被通知即將前往江陵的時候放棄了。

  三十來人自己行走起來太過引人注意了一些,能混在人群中前往江陵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他們也就耐下心來等待。

  南郡對逃亡過來的黔有許多的安排,不過前往江陵再次進行調配是呂哲定下來的規定。

  按照呂哲的說法,新城池的外城墻部分城墻段已經建起輪廓,只差砌上女墻和城樓就能投入使用。新城池的第一道城墻寬度足有八米、墻面高度會達到十五米,那是一道非常雄偉的城墻,給那些黔首看看有益于增長他們對南郡的信心。

  兩萬的黔首在兩千士兵的護衛下從州陵啟程前往江陵,路途之中他們經過的縣有四個,鄉村之中農田里的農夫正在為來年的春播打理耕田,道路之上時不時也能看見商旅匆匆而過,而他們印象最深刻的是隨處可見的那些烽火臺。

  “境內的戒備也這么強,難道南郡還有人在作亂?”項辯情不自禁的猜測。

  曹咎卻是在想:“在侍弄田畝的都是婦孺和老幼,幾乎看不到青壯年的身影。青壯是被全部拉去當兵了嗎?”

  抵達竟陵縣時,從州陵一路護衛或者說監督過來的兩千戈矛兵立即返回原住地,兩萬黔首被安排進一座明顯是剛剛建好不久的營寨。

  “南郡的富庶毋庸置疑。”項辯說的是營寨內又是林林立立的帳篷,這些帳篷看去很新,顯然是沒有被用過的。他又說:“白天看到的那些郡縣兵依然是武裝齊配,從口音聽來是南郡本地的兵卒。”

  南郡的郡縣兵其實已經在整編序列。只不過竟陵連接著安陸和州陵。現在安陸和州陵都算是重鎮,竟陵的郡縣兵為了穩固后勤線才暫時沒有開往江陵接受整編。

  “富庶啊!不知道你發現沒有。當地官府給我們準備的食物很充足,湯里甚至還有剔骨肉。”曹咎滿是感慨:“食肉者鄙,沒想到南郡會拿出這樣的吃食招待新來的黔首。是為了安撫打腫臉充胖子,還是…”

  “士卒吃的比我們要好。普通的士卒吃的是稻米飯,頓頓是滿盛剔骨肉的骨頭湯,有軍爵的士卒還有更好的待遇,像是那個叫紅燒肉的美味,上造級別的人只要想吃頓頓都能吃到。”項辯滿是羨慕:“且看他們的樣子,這樣豐盛的吃食并不是近期才有的現象。”

  “南郡的士卒很強壯,完全沒有其它郡縣士卒的菜色。我甚至覺得他們的體格要比關中的秦軍來得壯碩,”忌憚的語氣展現無遺,曹咎握緊了拳頭:“再看他們行軍時時刻注意隊列,如果南郡的軍隊都是這樣。南方各郡誰能披靡?”

  隔天的白天,竟陵沒有安排繼續前行,他們也就待在原地。

  項辯用盡方法打聽,探知停在這里是為了等待從衡山郡得勝歸來的部隊一同前往江陵。

  殺入衡山郡的南郡大軍只用了半個月就撲滅了鄧宗的反叛勢力,義兼甚至還派人與安豐的殘存秦軍取得了聯系。

  安豐的秦軍本是南征軍序列,三個月來他們一直堅守在安豐沒有得到任何的命令,后面又與九江郡和衡山郡的叛軍連續作戰,等到義兼派去的人聯系到,他們只剩下不到兩千的殘軍。

  義兼按照呂哲的安排,以征南將軍的身份命令安豐剩余的殘軍移往南郡的江陵,一直沒有得到命令的安豐守軍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征南中郎將,不過查驗義兼的令符倒是秦軍序列,困守安豐沒有補給也就同意前往江陵。因此南郡又得到了兩千百戰余生的兵卒。

  呂哲殺入衡山郡不是要搶占地盤,既然徐志已經追捕到鄧宗,那么返回南郡也成了必然的事情。

  愿意跟隨大軍來到南郡的衡山黔首數量不多,只有十八萬失去家園的人愿意遷徙前往南郡,那些有產業的黔首無論南郡怎么宣傳都無動于衷。所以,義兼雖然達到報復鄧宗的目的,可是并沒有完成將衡山郡大部分黔首移民到南郡的目標。

  此役,南郡大軍斬首六萬有余,自身的傷亡數字是一萬六千余人,其中重傷者達到一千余人,陣亡的將士有兩千兩百人,不過這個數字應該還會隨著重傷不治的士兵死去而再增加。

  擁有整齊的軍容、良好的軍械,打起那么一群烏合之眾都有這樣的傷亡,不得不說南郡的部隊還真是一支整編沒有多久的部隊,呂哲得到這個戰損報告的時候眉頭皺得很深,那里面只有滿滿的憂慮。

  會有這樣的傷亡有幾個方面,南郡的軍隊成軍以來基本都是在訓練中度過沒有經歷過實戰,他們的士氣高于鄧宗這支叛軍,不過臨戰的膽氣卻不成正比。另外呢,義兼是第一次領軍作戰,他幾乎是按照秦軍的作戰方式在進行部署,很多的軍事命令并不適合用在一支剛剛成軍的部隊身上。

  衡山郡之役,藤甲兵由于輕便行動迅速表現出了不俗的作用,而像是跳蕩兵和重甲兵基本沒有發揮出什么作用,義兼在剿滅叛軍時的動用到的基本是戈矛兵和弓箭手。而戈矛兵是訓練不足的輔兵,讓他們去和數量眾多的叛軍進行混戰會有那么大的傷亡一點都不奇怪。可以說,呂哲想要用衡山郡叛軍來達到練兵的目的在義兼錯誤的安排下根本就沒有實現。

  曹咎等人在竟陵待了兩天,某天清晨時他們在帳篷內討論所看見的一切,一陣喧鬧聲將討論打斷了。

  從衡山郡得勝歸來的部隊即將抵達竟陵。喧鬧聲是從竟陵縣內傳出,大量的黔首正自發地互相奔走轉告,涌出縣城跑到大道兩旁等待。

  有這么好的機會能看到南郡的野戰部隊曹咎自然是不甘落后,他也沒有帶多少人。只是和項辯擠在人群之中。

  大約是辰時一刻。東方的太陽剛剛爬上山的時候,東北面傳來了陣陣的號角聲。聽到“嗚嗚嗚——”號角的黔首們爆發出了震天的歡呼,遠遠看去也能看見地平線的遠方出現一道黑壓壓的軍隊。

  “沒想到啊,短短四個月南郡對呂氏哲麾下的軍隊竟是如此地愛戴!”項辯看著周邊的人滿臉的興奮在歡呼,湊到曹咎耳邊說:“看來呂氏哲收買人心很有一套。”

  曹咎滿臉的陰沉。幾天下來已經能初步查探到南郡的富庶,至少是糧草的豐足,現在又看到黔首因為南郡的軍隊歸來興奮而歡呼,不由沉重道:“這對我們想在南方成就大業也不知道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項辯頷首:“若是呂氏哲愿意加入我們楚國,南郡富足倒是好事,只怕到時候…”

  項梁已經派人找到楚國王孫熊心和景駒,起兵之后就會立即在兩人之中挑選一人作為新的楚王。一旦有新的楚王。到時候項氏將會用大義團結楚地的各方武裝一起復立起楚國,相信在大義壓迫之下那些武裝會歸到楚國,為了達到這個目的項氏廣派使團,只是現在還沒有得到回饋。

  南郡的統治區域原是楚國的地盤。那么,秦國又是如何占領這一地區的呢?

  從秦昭王二十七年至三十年(前280前277,即楚頃襄王十九年至二十二年),連續四年,秦國派大將白起對楚國發動了大規模進攻,秦軍勢如破竹、攻城奪邑、接連勝利,楚軍則連連敗北,丟掉大片國土。

  《史記楚世家》記載如下:“(楚頃襄王)十九年,秦伐楚,楚軍敗,割上庸、漢北地予秦。二十年,秦將白起拔我西陵。二十一年,秦將白起遂拔我郢,燒先王墓夷陵。楚襄王兵散,遂不復戰,東北保于陳城。二十二年,秦復拔我巫、黔中郡。”

  在短短的四年當中,秦軍不但占領了楚國的大片領土,還攻占了楚國的都城——郢,并且挖掘歷代楚王墳墓,焚尸揚灰,以羞辱楚國。蒙受奇恥大辱、國破家亡的楚頃襄王,被迫遷都于陳城(今河南淮陽)。

  另據《史記秦世家》記載:“(秦昭王)二十九年,大良造白起攻楚,取郢為南郡,楚王走。”據此可知,秦昭王二十九年(前278),白起攻占楚都郢后,秦就以郢為中心設置了南郡,建立了地方基層政權,以加強對這一新戰領地區的統治。

  秦昭王二十七年到現在的始皇帝二十八年,南郡置于秦國治下已經有六十一年,不過在項氏看來南郡依然還是楚國舊土,想要復立新楚自然是不能缺了南郡。

  “來了!”曹咎瞪大了眼睛看著越來越近的軍隊,首先看到的是一片騎跨戰馬手持旌旗的起兵大隊,“秦軍的持旗士!”,又看到那桿三角軍旗,軍旗上面用有些翎羽,“出戰得勝歸回之師啊!”

  軍旗之上有翎羽,按照現在的風俗應該交班勝之師,意思就是出征勝利而歸的軍隊。

  走在當前的持旗士數量大概有五百余騎,戰馬小跑之下馬蹄聲轟隆作響,緊隨其后的是一支藤甲兵。

  曹咎對秦軍的持旗士不陌生,對藤甲兵卻是十分好奇:“穿戴這樣的甲具真的有防御力嗎?”,他看著踏步向前的藤甲兵,“注意看他們手上的兵器,那好像是截掉一段的短戈,你有沒有覺得那樣子很像魏國的武卒?”

  藤甲兵的標準武裝是一身經過桐油煮練的藤甲,一面長一米五寬六十五厘米的巨大滕盾,一桿長二米的戈矛或一柄長約一米二的短矛。若是藤甲換成重甲,看形象確實與曾經魏國的武卒差不多,只不過相對于重達近八十斤的重甲藤甲只有二十五斤。

  剛要答話的項辯突然睜大眼睛失聲道:“那是什么!?”

  重步兵身穿類似于唐朝明光鎧手持三尖兩刃刀緊隨藤甲兵之后,他們踏著沉重的腳步聲邁步向前。

  身高普遍在兩米左右的重步兵看去十分的雄壯,手持那把長約兩米的巨大兵器更是給人一種彪悍的感覺。

  “武卒…?”曹咎又推翻自己的話,“他們手上的兵器沒有見過,該是秦人新的發明。看那兵器造型特殊,該有五十秦斤以上的重量。這樣的兵種…”,他想說是完全防御類型的兵種,可是又覺得這樣的軍隊列陣開進也會有很大的威力。

  身穿皮甲手持小圓盾又腰懸戰劍的跳蕩兵出現了,他們的數量讓曹咎感到驚訝。

  “我發覺一件奇異的事情,”項辯用手指著那些軍隊:“南郡的軍隊幾乎都有防具,這點與秦軍有很大的區別。”

  曹咎同樣發現這點,他沉吟一聲:“看南郡的軍隊再看南郡滿布兵堡、烽火臺,大概能猜出呂氏哲的性情。”

  “是喜歡防御多過于進攻嗎?”項辯有些難以置信,“呂氏哲該不是守成的性格,他可是出兵攻伐黔中和衡山了。”

  “你聽聽周邊的談論,南郡之所以出兵衡山,是在報復鄧宗對南郡的襲擊。”曹咎看著興奮得臉紅耳赤在大聲歡呼的黔首們,“呂氏哲好手段啊,僅這一次打著為南郡父老復仇的名義出兵就盡收南郡民心。”

  稍微愣了一下,項辯臉色也變得非常不好看。

  南郡的民心該是比較復雜的一類,他們生活的區域原屬于楚國,后面被秦軍占領。說實話,在老一輩的教導下新的一代對秦國根本沒什么歸屬感。而同樣的,因為失陷太久了,他們又對楚國沒什么感情。直白點就是心中沒有傾向于誰的歸屬感,再直白點就是排外。

  在這種特殊的情感下,呂哲想要自立十分符合南郡父老的心思,不過除了得到利益的宗族、豪紳之外,哪怕是呂哲迅速撲滅兵災普通的黔首對呂哲并沒有太大的好感。不過這一現象在呂哲喊出為南郡父老復仇而出兵衡山郡之后得到非常大的改觀,特別是南郡的大軍真的開入衡山郡剿殺鄧宗時,南郡的父老總算是將呂哲視為自己人,心里也開始有了歸屬感。

  震天的歡呼聲中,曹咎和項辯面面相覷,他們無不感覺此行的責任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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