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那些提前盯上軒王府的人唯一目的就是想打西門靖軒一個措手不及,結果先回去的是歐北他們,又有西門痕的及時應對,沒有得逞。
而這伙人來自月華國,跟那個女人脫不開的關系。
西門靖軒說著,看向林馨兒…
“一定跟先去了青轅王朝的那個莫白替身有關。”林馨兒咬咬唇,道。
否則,誰能知道消失了快兩年的軒王即將回去了。
“倒是很快就尋到了幫手。”西門靖軒冷哼一聲。
“靖軒,準備一下我們就動身吧。”林馨兒道。
既然決定面對,就早一些。
“好。”西門靖軒點點頭,二人十指交叉,身影倒映在翻著浪花的海水中。
遠邊的海面上,一藍一黑兩只雕在半空中追逐,就像是久未見面的老朋友,或者戀人。
三人乘雕飛離了松林島,先是到達海域,與陶濤歐南西門駿會合。
歐北帶回來的另外一只雕早就在海域待命,正陪著西門駿玩耍。
見到歐陽銘錦,林馨兒并不意外,但是否要帶著回青轅王朝是個問題。
她不可能替冷言秋做決定,但歐陽銘錦的執著又擺在那里。
“如果你能憑自己的能力到達青轅王朝,本王就替你做主說服言秋。”西門靖軒道。
當初,他可就是憑著尋找馨兒的執著跨過千里之海來到了東渚,雖然歐陽銘錦與冷言秋跟他和馨兒的關系不一樣,但若真的做到那一步可是很了不起的。
只有經歷過,才知道其中會面對多大的磨礪。
西門靖軒說這句話無非是想讓歐陽銘錦知難而退,這樣的決心并非隨便一個人都能做到的。
誰知,歐陽銘錦回答的很干脆,“好,我一定會再見到他…”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在海域一起等了幾個月,結果聽了西門靖軒的一句話就這么干脆的離開。不知是膽怯了還是真的另有打算。
沒有人看到歐陽銘錦背對著他們離開后淌出的淚水,一直滑落到了下巴,只是緊咬著的唇令一張被海域上的烈日暴曬了一個夏天的臉上顯得更加剛毅。
有的人得到想要的很容易,有的人卻無比艱難,若是只顧著怨天尤人,豈不是什么都沒了?
“景公子,夫人。”姚東海夫婦從船艙里走出來,向西門靖軒和林馨兒施了個禮。
“想不想跟本王去找你們的義女?”西門靖軒的目光從姚東海轉到賀秀梅的身上。
明顯的,賀秀梅的身體一怔,想要抬頭,猶豫了一下繼續低著。
“既然不想,罷了。”西門靖軒沒有再多說什么,回頭招呼林馨兒與其他人準備出發。
“主子…”
就在一群人準備離開的時候,祁冥國的方向飛來兩只大雕。
正是暗鷹與宋淳素鶯。
三人從雕背跳到甲板上,向林馨兒與西門靖軒拱手。
“主子,之前屬下經過魔域去東渚,得知你們都離開了,后來我們乘雕在海域一帶做事見到小公子等人,方知主子還滯留在此,便一直等候見主子一面。”暗鷹道。
“暗鷹,我知道你回到青幫會與素鶯宋淳他們打理好青幫的,我離開后,青幫就徹底交給你們。”林馨兒道,“還有,我還一直欠你一聲表揚,辛苦了…”
因為知道離開后便跟青幫徹底脫離了關系,所以她這個主子也就沒打算專門跟幫眾告辭,反正大多數的青幫弟子也并不知道青幫幫主的真正身份。道一聲后會無期,還徒增傷感。
“不,屬下們早已合計好,青幫一直為主子留著。”素鶯接著道,“之前我們也見過小公子,知道小公子還會回來的,若是主子安居下來不愿奔波,等小公子回來,青幫便聽從小公子之命。”
這時,西門駿也落在甲板上,走到林馨兒身邊。
看著又長高了一大截的兒子,林馨兒伸手搭在他的肩上,“他能不能受的起你們的一聲主子,得看他日后的本事,青幫幫眾之多,也并非任何事你們三人答應就能服眾,這個沒人能幫了他,只能靠他自己。”
“爹,娘,我一定行…”西門駿仰起頭,信心十足的道。
“看你了…”西門靖軒伸手拍拍西門駿的頭。
西門駿有些羞靦的將頭低下,這好像是他爹第一次對他表現出幾分疼愛的舉動。
“怎么?這可不是之前在地下城的那個性子沖的跟小老虎似得石頭。”西門靖軒故意取笑起西門駿。
西門駿越發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爹突然之間這種語氣跟他說話,他還真有點不適應…還是只對著娘溫柔好了,對他橫眉冷眼毫無問題。
與暗鷹素鶯宋淳告別后,一行六人便動身出發。
看著展翅高空的雕影,賀秀梅小心翼翼的詢問姚東海,“老頭子,你說,景公子是不是已經知道了什么?”
“行了,老婆子,別去想了,安心過幾年閑心的日子吧…”姚東海嘆了口氣。
所有的人都離開了他們,包括他們的女兒,他不求再多,老夫老妻能安生的度完余生就好。
他不想管,也管不起其他的事了。
“藍兒這孩子怎么就…”賀秀梅說著,吸吸鼻子,眼眶就紅了。
“行了行了,回艙里去,外邊風大。”姚東海擁著賀秀梅折身朝艙里返。
暗鷹三人直視著再也看不到雕的影子,才乘著自己的雕返回祁冥國。
歐北有了一次飛行的經驗,在他的引路下,一行人以更快的速度穿過泱泱大海。
揪住秋日的尾巴,一行人踏上了青轅王朝的土地。
算好日子的西門痕已經在岸邊迎接。
因為有了神雕這種特別的大鳥,西門痕也知道不宜對外太過宣揚,以免出現始料不及的轟動,對西門靖軒等人造成不必要的影響與困擾。
西門痕獨自帶著兩個親信,微服候在岸邊。
“見過皇叔。”
毫無帝王的架子,西門痕見到西門靖軒依舊拱手施禮。
做王爺做到這個份上,前后百年估計也就西門靖軒一人了。
“參見皇上…”
除卻西門靖軒,一行人以林馨兒為首朝西門痕施禮。
“皇嬸免禮。”西門痕抬手道。
時隔近兩年,再次見到林馨兒,恍若隔世。
兩年,在人生路上并不長,但其中經歷了怎樣的辛苦也只有當事人自己知道。
見林馨兒一臉的從容與沉淀,便知這個女子又成熟了許多。
“這位就是西門駿吧?”
從林馨兒的身上移開視線,西門痕轉向西門駿。
“正是。”西門駿朗聲回答。
“聽歐北說,你也是立了大功的。”西門痕贊道。
“為了爹娘,都是應該的,不算立功。”西門駿自行否決了自己的功勞。
“小子真會說話。”西門痕笑笑,轉身對西門靖軒道,“皇叔,住處也有準備,馬匹也已備好,不知皇叔打算是先歇息,還是回京?”
“皇上,為何不征詢馨兒與我們的意見?怕是軒王爺也一定是聽從馨兒的吧。”
一道聲音如晴天驚雷在林馨兒的耳邊炸開。
林馨兒轉過身,一頭就奔了過去。
像是歡快的小鳥,又像是縷春風。
抱住這具身體,皇甫燕沖還是覺得不那么真實。
西門駿見一個陌生的男人將自己的娘抱住,默不作聲的抬眼向西門靖軒望去。
西門靖軒的雙眸是緊緊的縮在一起,但卻隱忍著沒有任何發作。
“可算回來了…”
回來了…
完好如初的回來了…
皇甫燕沖撫著那已經長長的秀發,聽依瑤說馨兒的頭發剪短了,令他意外之余又心疼,好在,馨兒是梳著發髻回來的,雖然還沒有足夠的長,但能夠披在肩上,也算不短了。
“是,我回來了,皇甫大哥…”林馨兒激動的道。
終于又聽到那一聲皇甫大哥,雖然只是大哥,也已然令他心滿意足。
“是大哥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苦了。”皇甫燕沖道。
再多的言語也表達不出此時見到馨兒的復雜心情。
興奮是必然的,還有一縷傷感,一縷懊悔,一縷心疼…
“大哥,我回來可不是聽你懺悔的。”林馨兒抬起頭,故作不滿的道。
這些事當中跟皇甫燕沖又有什么關系?
“大哥說錯了。”皇甫燕沖笑著賠不是。
曾經的一頭散發隨意的扎起,少了那種隨性的不羈,那根發繩還箍在額頭,留著之前的印記。
“咳咳…”
西門靖軒終于忍不住的咳嗽兩聲。
就算久別重逢,兄妹情深,但畢竟不是親兄妹,男女有別,適可而止啊…
皇甫燕沖掃了眼忍在一邊的西門靖軒,輕輕的將林馨兒推開。
縱然有千般不舍,不屬于他的,他不能強求。
看著她開心,幸福,就好…
如果當初追到海外的是他,如今定然是另一種結局。
可是,當年西門靖軒狡猾的故意隱藏了關于莫曾夜的那條線索,先他一步出海,之后等他要出海的時候,不幸的在一次意外中受了重傷,一直養了一年多才好。
即使現在,林馨兒一頭撲進他的懷里,還撞的他傷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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