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王,公主,各位大人,國師說他的事情辦完了,該回去了,讓大王勿念,以國事為重,相信大王能做一個在東渚歷史上留下濃重一筆的國君。”陶劍坤向東渚王施禮后道。
“呵,本大王如今的地位從何而來,自是清楚不過,承蒙國師此言,定當盡心而為。”東渚王自嘲一笑。
如果沒有國師,東渚即使不亡,也不在他的手中,何談做名垂千古的國君?
“他們就這么走了?”湖平公主跑進國師殿里轉了一圈兒,好半天回不過神。
其實早就料到會有這么一天,可就是從來不愿去想。
一向跋扈的湖平公主沒有在國師殿里囂張的發脾氣,而是突然間沉默了,獨自靜靜的坐在井邊,一聲不吭…
“我們不如派人去把國師找回來?”有大臣提議,“國師與夫人不是還要舉行婚儀么?我們為他們盡快布置,以東渚最高婚儀為標準,如何?”
“對,我們遍布各地尋找國師,一定能夠把國師找回。”有人附應。
這是搞什么?撒網追捕犯人嗎?
陶劍坤苦笑著搖搖頭。
人都是乘著大雕在天上飛來飛去的,沒有景公子彎弓射大雕的能耐,誰能攔得住?
就連他的寶貝兒子陶濤也跟著跑了,還不知道什么時候再飛回來,若不是他年紀大,不想再來回奔波,肯定也跟著去了,去見見海外的世面,據說那里比東渚,比祁冥國都強盛的多。
“罷了,國師要離開,非我們能夠阻止的。”東渚王也跟著搖搖頭道,“承蒙國師這段時間的關照,已經是我東渚之幸。”
“大王所言極是,我等定銘記國師之勞…”眾臣拱手道。
“將國師殿賜名念恩殿,但凡與國師有關的人均可入住,也隨時接待國師再次有緣蒞臨東渚。”東渚王下命。
陶劍坤以念恩殿管家名義謝恩。
西門靖軒臨走時就說,這座國師殿會被保留下來,日后也是西門駿回來的家。
自此,國師畫像供在了東渚列祖的牌位旁,克里汀廢除了二王子的禁令,從此所有兒子一視同仁。東渚王陵也開始進行修繕,不過都是地表上的工夫,誰也不敢深入王陵。地下城被保留下來,之后西門駿回來之后偶爾還去轉轉,將那里當做是閉關練功之地。
以后的以后,都是后話…
松林島上,西門靖軒與林馨兒一行人在圍著篝火烤魚。
所有計劃回青轅王朝的人都還沒有離開東渚,而是暫且來到了這座小島上。
孤寂的小島熱鬧起來。
當然這群人當中不會有同樣來自青轅王朝的拇指兄弟,拇指兄弟不愿回去,還巴不得逃開西門靖軒與林馨兒,但是他們能避免與這二人相見,卻逃不過二人掌控。
林馨兒說青幫的暗鷹掌握著他們需要定期服用的藥,便將拇指兄弟逼進了青幫。沒辦法,這兩人的本事太特別,性情又刁鉆,不控制起來變數太大,沒殺了他們已經算是惜才。
而其他的人,則開始在島上習練訓雕之法。
越海返回青轅王朝不是個簡單的事,即使乘雕,也得都掌握好訓雕之法,控制好飛行,免得遭遇不測給掉進海里。
跨越千里之海返回青轅王朝可比不得從南天島返回祁冥國那短暫的路程,若是出事,半途怕是碰不到一座島嶼,更別說是遇船求救。
等西門靖軒傳授了訓雕之法,又經過嚴格的練習,確認無誤之后,已經又過了一個多月。
此時已經入夏。
在吃了一個多月的松果,烤魚,海味之后,一行人打算啟程了。
不過,說到啟程,又有問題…
當時從玄門乘出了四只雕,兩只留給暗鷹在祁冥國,西門徹依瑤,歐南玄天賜各自乘一只返回國師殿,后來被那莫白的替身給喚走了一只,玄天賜回南天島后又乘走一只,他們手中也就剩下之前受傷的那一只,與眼睛中毒后恢復正常的那只,另外一只藍雕。
藍雕歸林馨兒獨有,其余兩只黑雕要將去青轅王朝的人都送回去,一批不夠用。
所以,西門靖軒與林馨兒暫且留下來,等著跟第二批人一起返回。
經過商議,第一批回去的人有西門徹依瑤冷言秋歐北。
依瑤要趕著回去將好消息告訴皇甫燕沖,也好做準備迎接馨兒,所以先回去了,西門徹必然要跟隨左右。
歐北先回去傳信軒王府做準備,冷言秋也提出先行,四人便先一步結伴而行。
剩下的人,歐南西門駿與陶濤先去了海域。
陶濤在海域拜別死后海葬的母親,西門駿則是想再見識下世面,開闊視野。
姚東海與賀秀梅在楊藍跑的無影無蹤之后便到了海域,老兩口過起了普通漁民的日子。
陶濤他們到了海域后就住在他們的船上,捎帶打聽楊藍的消息。
他二哥冷言秋私下跟他說過,姚東海與賀秀梅能安心的留在海域,必然是知道楊藍消息的。
大哥大嫂不愿再招惹楊藍,但陶濤卻比較關注楊藍的去處,姚陶兩家在海域交手多年,也算是亦敵亦友了,閑來無事,多關心一些事情,就當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里解悶了。
同樣追到海域的還有歐陽銘錦。
她本來是緊跟著眾人離開的腳步追出國師殿的,但失去了眾人的消息,知道他們要返回海外,便跑到了海域,本想設法乘船追過去,結果碰到了陶濤三人。
林馨兒與西門靖軒又開始在松林島過二人世界。
其實,大家都心知肚明。
明明他們可以先一步回青轅王朝的,卻將行程押后,無非是想再多過幾天清凈的日子。
等到再踏上青轅王朝的土地,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在等著他們。
所有的人都愿意成全他們的私心,依瑤也說,“要不就別回去了,反正有雕,再帶著皇甫燕沖煙兒他們來看你。”
林馨兒笑著搖搖頭,“有些事還得回去面對。”
之前,她抗拒過,也想過永遠的避開。
可是又過了這么久,她越發的明白,有些事逃避是不行的,該是怎樣就是怎樣,都得讓大家清楚明白。
以前的她只想著隱瞞,不想面對,可自從她失去了一個孩子,體會到了為人母的痛苦,就想著應該讓另一個母親也知道真相,給其一個重新去認識整件事的機會。
錯是錯了,但若非痛的深了,又怎能如此的瘋狂與扭曲?
她不會為那些瘋狂的錯誤尋找理由脫罪,只求讓彼此都能看清對方,真正的識得對方。
不知不覺,天又轉涼,松林島上的植物從生機勃勃的綠色又轉而枯黃,一枚枚松針綠的更深。
“靖軒,他們早就該返回來了,是不是被什么事耽擱了?”林馨兒坐在島邊,倚在西門靖軒的懷中看著海上的日出。
之前交代歐北,回去后安排好軒王府就帶上兩只雕返回,來回的時間用一個夏季也足夠了,結果這一等就等到了秋天。
“再等等。”西門靖軒道。
他相信歐北的辦事能力,也相信軒王府的那批人,就算被耽擱,也會想方設法將消息給他送來。
林馨兒摸摸自己的肚子,點點頭。
就在十幾天前,她跟西門靖軒分享了一件無比喜悅的事。
她懷孕了…
她終于又有了跟靖軒的孩子。
原本遲遲沒有動靜,她都以為自己失去了什么,結果…
當林馨兒將這個好消息告訴西門靖軒后,西門靖軒抱著她在松林島上跑了三個來回。
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一起捕捉螢火蟲,一起坐在海邊看日出,一個用島上所有的材料烹制各種美食,一個閑來獻上一舞…
這樣甜美的日子就連那個小生命都羨慕不已,悄悄的來臨。
又過了二十多天,大概在中秋的時候,歐北回來了,乘著一只雕,引著另外的那只雕。
“發生了什么事?”西門靖軒問。
“有人得知主子要回去,想要劫殺屬下,加以破壞。”歐北道,“屬下與皇上一起將那股力量鏟除,才返回來。”
“是什么人竊得消息?”西門靖軒問。
之前他就交代歐北幾個回去后,除了告訴特定的人,對他的行蹤還是暫時保密的,果然不出他所想,消息一泄露出去就有人想要阻攔他的回程,巴不得他永遠一去不回。
“是月華國那邊的人。”歐北道,“只是消息泄露的很奇怪,并非是我們帶回去的,那些人先一步就得到主子要回去的消息,早就盤踞在軒王府附近等著,皇上發現軒王府附近的異況,也一直在注意,屬下剛回去就跟雙方撞上,最后在皇上的出手下將那些人盡數抓獲,為首者是月華國皇帝跟前得力的親信。”
“也就是真正幕后的人是月華國的皇帝。”西門靖軒已然明白。
“是,月華國的皇帝現在是烏墨海。”歐北道,“他的皇后是夏語冰,不過現在她對外的名字叫楚夏。”
“原來月華國已經變天了。”西門靖軒道。
身體被廢掉的烏墨海能夠在這一兩年的時間里抓住權勢登上帝位,坐擁月華國,令自己重新站起來的速度是很快的。
真是老敵人了,這邊還沒回去,那邊已經著手做準備對付起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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