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南提前傳回消息,月華國的人在正月初一之前會來到京城,不是參加武林大會,而是慶祝新皇登基,關于月華國是否有江湖人來參加武林大會,除了一些散落的小幫派外,未查到可疑人物。
至于毒女冷清秀,歐南倒是查到了一些蹤跡,會借助武林大會將她引到青轅王朝的京城。
歐南用“引”,也是遵從西門靖軒的命令,要讓冷清秀“自己”出現,而不是讓人知道是有人故意在找她。
對付一個身懷奇毒的女人,能避免正面靠近還是需要避免的,而且西門靖軒也不會讓月華國的人發現他的人在月華國的意圖。
不管是皇宮還是武林,氣氛同時緊張。
軒王府。
烏梅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盡快被冊封為軒王妃是她當下最想做的事,如果不是西門寅發生宮變,軒王妃的名號恐怕早已屬于她。
她不想一拖再拖。
可是西門靖軒卻以新皇與太上皇交替之際,外加武林大會的召開,內外兼顧,忙不應暇的理由將王府上的事推后處理。
而在她養身體的這段時間,西門靖軒幾乎沒有看過她,令她一個人孤落在梅花庭。
“楊管家,王爺他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烏梅不敢毫無準備的當面去見西門靖軒,逮住了楊晨打探。
楊晨看了眼可憐兮兮神情落寞的梅夫人,很想反問一句,“王爺真的喜歡過你嗎?”
他確實想讓王爺有一段和美的姻緣,讓王爺身邊有一個溫柔得體的女子相伴,可是自從梅夫人用彎月匕首的秘密威脅他,讓他利用彎月匕首去誤導林馨兒的時候,他對梅夫人也失望了。
一個曾受人指使算計軒王府的女人根本就不會可靠,楊晨看來,現在與梅夫人疏離開的軒王爺才是正常的。
至于以前,王爺的心思也只有王爺自己知道。
“王爺怎樣,卑職不知。”楊晨道。
“楊管家?”梅夫人能夠覺察到楊晨的冷意,不悅的挑起眉尖。
“如果夫人沒什么事,卑職告退了,最近京城里局勢緊張,卑職忙碌的很,王爺也很忙,沒什么要事的話還是不要去打擾王爺的好。”楊晨無視烏梅變化的神情,道。
“楊管家!”梅夫人的眉毛整個擰起來。
楊晨沒有理會烏梅的叫聲,大步離開。
他劫了匕首是為了王爺,但不等于他肯因為自己的這點不規矩就受人要挾。
他能插手軒王跟林馨兒之間的事,就也會插手軒王跟梅夫人之間的事。
他不信梅夫人比林馨兒還難對付。
楊晨走后,梅夫人開始思索自己的未來,她控制不住西門靖軒身邊的人,就還得靠自己在軒王跟前努力。
軒王是中了癡情毒的,他們不見面或許沒有什么,只要見面就一定會“情不自禁”,所以她一定要找機會見到忙不回府的王爺,增進他們之間的“情分”。
烏梅看看自己的身體,恢復的這么好肯定不會令軒王擔心了,如果…
烏梅的目光陰暗下來,咬著唇瓣發紫,似乎在給自己下一個不小的狠心。
夜里,隨著一聲來自梅花庭的尖叫,整個軒王府在沉睡中驟然醒來。
楊晨帶人趕到梅花庭一探究竟,護衛手中的燈籠照亮屋子,只見烏梅倒在床榻上,上半身半耷拉在頭朝地,摸黑先一步趕過去的碧兒正吃力的將她扶起。
“夫人…夫人…遇刺了…”碧兒將烏梅扶正之后,雙眼放大,盯著烏梅胸口處的一把飛鏢,大驚失色。
烏梅此時已經半昏迷,慘白的臉色上映著燈籠的紅暈。
“快,找大夫,搜查王府!”楊晨當即下令,隨后大步躍至烏梅的床榻邊。
雖然他現在對烏梅也介懷,但是烏梅是在軒王府,是在王府護衛的眼皮底下遇刺的,就不能不理會。
“人,怕是…早跑了…”烏梅斷斷續續的道。
楊晨已經隨手替她封了幾處穴道,防止失血過多,那把飛鏢刺在離烏梅心口寸許的地方,差一點就能要了她的命。
大概是因為夜色黑暗,刺客才失了手。
不過,也不算失手,能夠避開軒王府的護衛悄無聲息的潛進梅花庭,直到刺中烏梅后,由烏梅的驚叫才驚動了護衛,就在護衛尋來的時候,那刺客已經逃了,可見那刺客并非是一般的身手。
“是誰?”楊晨想從烏梅口中得到線索。
丫鬟碧兒擁著梅夫人,已經被嚇得癱軟。
“奴婢在偏房睡著…突然聽到…叫聲…跑來…摸黑…”碧兒已經哆嗦著說不出完整的話。
反倒是被刺的烏梅顯得比較鎮定,柔弱無力的道,“還能有誰?妾身唯一得罪的也就是她了…”
“林馨兒?”跟著梅夫人的話,楊晨一下就想到了這個名字。
其實,當他意識到刺客的水準不一般的時候,已經隱隱的想到她了。
梅夫人閉上眼,不再吭聲。
她真的很痛。
此時屋子里已經點燃了蠟燭,楊晨仔細巡視屋內,不留一絲痕跡,殺人無形,除了殺手擁有特別的技巧,林馨兒的功夫確實能做得到。
楊晨清楚的記得,林馨兒第一次夜探軒王府的情形,若不是被軒王特意引到假山處踩碰到機關,墜入布了藥的密室,還真不好對付。
再看烏梅胸口處的飛鏢,還需要等著大夫來設法拔出。從飛鏢的刀柄看,是很普通的貨色,也就是在鐵器店隨造就是一大把的那種。
若是林馨兒跟烏梅交手,楊晨誰也不想偏袒,但是林馨兒夜潛軒王府刺殺烏梅,就是對整個軒王府的挑釁,從維護軒王府的角度出發,他不偏袒烏梅也不行。
“馬上請王爺回府。”楊晨吩咐道。
準王妃遇刺是不能瞞著自家主子的。
“真是個不中用的丫頭,你先下去。”梅夫人見身邊的碧兒比她還想遇了刺的人,半帶責怪,半帶體貼的道。
“夫人…”碧兒哆哆嗦嗦的不知該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