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安的藥研究出來了…
閔世言的手驀地收緊,神色微變。
該來的,最終還是躲不掉。
微安看著閔世言的神色,摸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只是猜測她在擔心谷憶旋和許榮榮那兩個女人,眸底浮出不悅:“世言。”
閔世言回過神來,察覺到微安的不悅后,朝著她揚了揚唇角:“恭喜你,距離成功又近了一步。”
微安眸底的不悅瞬間散開,她的唇角綻開一抹笑,整個人顯得嬌/媚迷人:“那個戰亦琳,我聽瑞云說她身手很好?”
“是。”閔世言點點頭,“實力在品瑞云之上。”
微安嘆了口氣,揉揉太陽穴:“那還真是有點麻煩。你不希望我對她怎么樣,但是不得不小心處理這個人。否則我們都不知道她會做出什么來。”
“…”閔世言拿不準微安是不是在試探他,給了她一個建議,“你們這里有沒有地牢?如果你真的擔心她搗亂,可以先把她關起來。”
“好主意。”微安挽住閔世言的手,“把她關進地牢里,她就什么也做不了,我想做什么,她也攔不住我了。走,我們一起去找她。”
閔世言勉強地點了點頭,和微安一起離開了研究中心。
去找戰亦琳,就意味著要見到谷憶旋。閔世言只能不斷告訴自己,一定不能在微安面前露餡。
在島上的這幾天,他不是不想去看看谷憶旋怎么樣了。可是理智卻告訴他,他不但不能去見谷憶旋,甚至連她住的那棟小房子都不能靠近。
他一旦主動靠近谷憶旋,就等于親手害死了她。
從研究中心到困著許榮榮幾個人的小樓,有將近十分鐘的路程,閔世言和微安到了以后,直接推開門,進去。
此時的屋內,許榮榮三個人姿態各異——
戰亦琳枕著雙手隨意地躺在床上,筆直修長的美腿瀟灑地翹著,許榮榮坐在她的旁邊,而谷憶旋,一個人支著下巴坐在劣質沙發上。
見閔世言和微安一起出現,戰亦琳沒什么大反應,眼底有一抹輕蔑,眼梢吊著些許不屑,反倒是許榮榮有些警惕地坐直了身子。
反應最大的人是谷憶旋。
這幾天以來,她都在不斷地告訴自己:在閔世言的心底,她已經沒有絲毫位置。所以,她應該也盡快把閔世言從自己的心底剔除干凈。
可就在她下定決心忘記閔世言的時候,她又總會想起,閔世言和她在同一座島上,不過…他和微安在一起。
想起他和微安親密地依偎在一起的樣子,她就感覺那一幕化成了一把鋒利的尖刀,直插向她的心臟。
而現在,閔世言和微安以一種親呢的姿態出現在她的面前,她眷戀地看著閔世言,竟然移不開目光。
她才知道,她之前那些勸自己忘記閔世言的話,等到閔世言真真實實地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時,就會被她拋到腦后。
不過,他看起來似乎很好,說明…他和微安在一起是很幸福的吧?
那她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女人對情敵的目光總是分外敏感的,微安很快就發現谷憶旋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閔世言了,緊張地看向閔世言,看見他的眸底是一片漠然后,稍稍安心,同時,她走到了谷憶旋面前,居高臨下地看著谷憶旋。
谷憶旋也把目光從閔世言的臉上移開,對上微安咄咄逼人的目光。
氣氛瞬變,莫名地變得有些緊繃,空氣中似乎有什么沉沉地壓了下來。
“你不用這么看著世言。”微安有些猙獰地看著谷憶旋,“他沒有錯,他不過是…不愛你而已。”
微安的話很簡單,卻比什么都犀利,呼嘯著狠狠撞擊著谷憶旋的心臟。
谷憶旋承認,她在這一瞬間潰不成軍,痛不欲生。
但是,她不是輸給了微安,而是輸給了時間。
盡管很痛,谷憶旋還是擠出了一抹微笑:“沒關系,我也不愛他了。”
聞言,閔世言倏地看向谷憶旋——她笑著,眸底是一片用倔強偽裝出來的堅強。
原來她習慣用倔強把自己武裝得好像沒受過傷一樣…
這一瞬間,閔世言分明感覺到他的心,隱隱作痛。
但他必須裝得無動于衷。
微安冷哼了一聲,“你愛不愛世言,對他來說不會對任何事情造成影響,因為——他愛的人是我,他在乎的,也只有我愛不愛他。”
“…”谷憶旋無從反駁,勉強地牽了牽唇角,終于體會到什么叫“字字如針”了。
“很快,”微安還不甘心,俯下身來似威脅也似炫耀地在谷憶旋的耳邊說了一句,“你就能親身體會到這一點了。”
說完,微安直起身,朝著門外說了句:“進來!”
房門被打開,走進來兩個虎背熊腰的白人,微安給了他們一個眼神,他們徑直走向戰亦琳。
“你想做什么?”許榮榮霍地站起來,“微安,亦琳和你無冤無仇,不要動她。”
微安不屑地看了許榮榮一眼:“你有時間不如擔心自己。”
許榮榮緊張地看向戰亦琳——
戰亦琳也不是坐以待斃的人,察覺到來者不善,很快從c花ng上翻身起來,擺出要和兩個男人對打的姿態,絲毫不怕兩個男人身上發達的肌肉。
“戰亦琳,”微安看向亦琳,“世言替你求過情,我不會對你做什么,不過是想把你關到另一個地方去而已。識相點,不要動手。”
閔世言看向戰亦琳,終于開了口:“晚點我去看你。”
“你現在已經知道微安是恐怖分子了,還和她在一起。”戰亦琳知道閔世言是在給她暗示,卻還是把演技發揮到極致,不領他的情,“不需要你來看我。”
微安怎么受得了一個女人這樣輕視自己的男人,厲喝了一聲:“把她帶到地牢去!”
戰亦琳沒再反抗,就這樣被帶走了。
閔世言沒再看谷憶旋,牽起了微安的手:“我們走。”再呆下去,他怕自己會招架不住谷憶旋的眼神,從而在微安面前露餡。
微安的神色又在瞬間變得溫柔,看了谷憶旋一眼,目光中有炫耀,也有對谷憶旋的輕視,然后和閔世言手牽手地離開了。
房間內只剩下谷憶旋和許榮榮兩個人。
谷憶旋看著房門關上,這才卸下偽裝,整個人癱在了沙發上,臉上露出茫然的神色,心里,也依然有刺痛的感覺。
剛才,她那樣盯著閔世言看,居然沒從他的眼里找到絲毫的心疼和不舍。
哪怕只有一點,現在她就不至于絕望到這個地步。
“憶旋。”許榮榮走過來,坐到了谷憶旋身邊,還是決定把自己的懷疑閔世言是臥底的事情告訴她,“其實世言…”
“別提他好嗎?”谷憶旋以為許榮榮是要安慰她,而安慰的話這段時間以來她已經聽了很多了,索性打斷了許榮榮,整個人縮在沙發的角落里,抱著腿,低頭把臉埋在膝蓋上,“榮榮,我有點難過。”她的手按在心口處,“這里很痛。”
“…”許榮榮過去,抱住了谷憶旋。
她忽然又不敢開口了,決定等再見到戰亦琳的時候,跟戰亦琳問清楚,再確定地告訴谷憶旋。
而此時,戰亦琳已經被人押送到地牢了。
島上的地牢修建得和外面的監獄差不多,關著島上一些不守規矩的人,清一色男人,見一個高挑漂亮的東方女孩被送進來,男人們紛紛露出色瞇瞇的表情,朝著戰亦琳吹口哨。
戰亦琳冷笑了一聲,一腳踢飛了地上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接著,石頭跟長了眼一樣,飛向了那個帶頭向她吹口哨的男人的臉,緊接著,鮮血從男人的臉上淌下,一群人鬼叫著指著戰亦琳,說要報仇。
戰亦琳理都不理這種會被人關進地牢的男人,任由兩個雇傭兵把她送進了專門關押女子的房間,竟然是背對著男監獄的,完全看不到那群男人了。
鐵門關上,鎖落下,兩個雇傭兵離去,戰亦琳這才發現,閔世言居然站在外面,不知道是什么時候跟過來的,她戲謔地揚起了唇角:“微安不是把你看得很嚴嗎?她肯讓你來見我?”
“基本的自由我還是有的。”閔世言靠近了鐵窗。
戰亦琳也走到了閔世言的面前,伸出手去,把微型耳機交到了閔世言的手上:“我被關在這里,想要自由出入是不可能了。你弄清楚這里的情況,聯系我哥。還有,我問你,微安在這里到底是做什么的?這里有沒有兵工廠?”
“這里有個生物科技研究中心。”閔世言說,“微安不知道研究出了什么,看樣子她是打算利用榮榮和憶旋試藥。我會想辦法阻止。”
戰亦琳沒想到微安喪失人性已經到了這個地步,眉頭緊緊蹙了起來:“你能怎么阻止?你動作太大,微安懷疑你,我們都要死。這樣,你先弄清楚這里的環境,讓我哥和國際刑警的人在微安動手之前進來救人。”
閔世言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地牢。
地牢潮/濕陰暗,而地面上,雨后的夕陽正燦爛美好,天際的那兩道彩虹也依舊炫目。
閔世言捏著微型對講機,開始仔細地察看這座島上的一切,只是…
戰熠陽他們能在微安試藥之前趕過來嗎?也許,微安明天就會有動作。
想到這里,閔世言眉心微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