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的熱鬧并不足以讓趙安和李清歌十分關注,郡沙的治安向來不好不壞,但是這種涉及到男女私情的兇殺案和治安也沒有太大的關系,趙安也并沒有因此生出擔心來,覺得郡沙不是個讓人安心的城市了。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未必全對,但是很多人就是如此,或者說周紅星,歐向思和徐招娣都算不得喪盡天良的人,有些讓人不恥的地方,但也罪不至死,可也因為他們那些讓人不恥的地方,他們的死也不會讓人覺得同情。
然而人已經死了,別人同情不同情他們,對他們來說已經沒有了意義,只是死的這么難看,他們若是知道這是自己的下場,大概活著的時候也會收斂點吧。
也許還是不會收斂,如果知道自己的行為會讓自己沒有好下場,就會收斂,不會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的話,那么這個世界上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的犯罪就會消失吧。
人總是有僥幸心理的,總覺得一些事情別人會倒霉,自己就不會,然而事實卻是,沒有人是特別的,絕大多數人做相同的事,都會是相同的結果。
如果有不同的結果,那么必然是中間有著不同的過程,看似相同而實際不同。
趙安送了李清歌回家,然后站在江邊別墅外給唐嫵打電話。
唐嫵有些奇怪,“有事情怎么剛才不說?”
唐嫵說完才發現,其實自己剛才是在客廳的,卻也是來到了自己房間,避開了其他人私下里接趙安的電話。
趙安也是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刻意離開了再給唐嫵打電話,但是事情更重要,于是趙安說起了今天遇到秋蟬月,并且自己試探了后覺得秋蟬月和曾武有一腿的事情。
“秋蟬月也是不要臉了。”唐嫵說道,然后感覺自己臉頰有些熱,罵起來的時候莫名心虛。
唐嫵站在陽臺上,江風吹拂著臉頰,心中莫名的煩躁,還有著一種淡淡的羞恥感,讓她覺得這種感覺來到有點莫名其妙,手扯著胸口的領結,卻能夠感覺到心跳的頻率有些快,似乎是某些情緒而勾起了心中隱藏著的某些欲望似的。
唐嫵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清心寡欲的人,一直到2001年的春天后,有些東西好像在心底里發芽了。
“我就是覺得秋蟬月可能想控制住曾武,這個女人心機深沉,不容小窺,不過目前還不是很清楚她是自己在做一些還是,還是受曾紹青或者其他人指使。這個女人的野心不小,我覺得她未必甘心指使利用自己是曾紹青的女人的身份獲得一些權利和地位,說不定她是覺得曾武是她的另外一個機會。”趙安冷靜地分析,盡量不讓自己去想秋蟬月和曾武的事情,是否會影響到自己和唐嫵以后的相處。
“不用管她,目前第一步是讓曾武順利被曾家接納,秋蟬月想要控制曾武,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過我確實沒有想到秋蟬月會用這種手段。”唐嫵按住自己的胸口,讓自己靜下心來,暫時壓抑住那些煩躁的情緒,針對著現在的事情。
“我總覺得有點兒不對勁,按道理來說,曾家是應該把曾武留在國內的…曾武脫離曾家的交際圈子這么多年,他要真的成為曾家的核心人物,曾家就應該為他安排一些機會,融入曾家的交際圈子,然而讓曾武去國外的話,這樣的機會就很少了。難道曾紹青的打算是讓曾武由外而內,先融入曾家在國外的人脈和勢力圈子,再進入國內?”趙安皺著眉頭分析道。
“有這個可能,曾武現在未必會被曾家上下都接受,如果從國內開始,說不定會有很多人排斥,甚至讓曾武遭受一些不必要的排擠和障礙,讓他先在國外建立起自己的一些影響力,再回到國內,反而更加容易。”唐嫵設身處地的分析了一下,“如果我是曾紹青,很看重這個兒子的話,我也會這么做。”
“有這個可能,畢竟曾文已經成了植物人,曾紹青的兒子就這一個了,他總會更加希望自己的親生兒子來接替他,而不是在家族內另外尋找繼承人。”趙安表示認同。
“再看看吧,曾家多的是老狐貍,他們到底怎么想,我們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唐嫵從陽臺走回臥室,看著另外一閃窗外,窗外是夜色籠罩下的草地,景觀燈的光線交織出美麗的光影,遠處有一顆樹冠廣闊的大樹,安靜地站在那里,再往前,就是樹冠伸展出去遮擋著的街道了。
“嗯,那好,唐姨,你早點休息。”趙安就打算掛斷電話了。
“等等,趙安…我問你…算了,沒事了。”唐嫵不知道如何說起。
趙安頓了一頓,卻是隱約猜到唐嫵想說什么,想了一下說道:“唐姨,你別想太多。”
“什么我想太多,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有時候真的怪趙安太聰明,唐嫵略微有些尷尬,心頭浮現出羞澀,很多事情心知肚明就好了,真要說出口,卻會讓人難以面對。
“對于有些人來說,欲望支配著自己,那些浮躁的,膚淺的,或者世俗的東西是他們最為看重的,而對于有些人來說,所尊重的是心中那美好的感覺,對一種美麗的尊重,對一些這個世界上所罕有的極致藝術一般的存在的驚艷而生出的感動…所以說,是不一樣的,你不用在意。”趙安隱晦地說道,也是隱晦的贊美,表達著自己對她的感覺。
“啊…我知道了。”
說完,趙安和唐嫵掛斷了電話,唐嫵有些發怔地看著電話,心里那些羞恥和煩躁的情緒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夏天里冰激凌融化后,那微微帶著涼和甜意的感覺彌漫出來。
這是甜蜜嗎?唐嫵有些心慌,“這個世界上所罕有的極致藝術一般的存在”,他怎么能夠用這樣的形容?自己在他心里竟然是這樣的,唐嫵臉上浮現出一份羞澀,卻沒有覺得排斥,渾身上下都洋溢著一種舒暢的感覺,放下電話,在臥室里走了兩圈,突然轉頭看著鏡子里的自己,那輕快的步伐,那雀躍的神情,那眉角的飛揚,一瞬間唐嫵仿佛看到了十幾年前的自己。
恍如少女。
趙安并沒有直接回家,他每天的事情都挺多的,畢竟自己關心以及和他有關系的人很多,趙安來到了會所,葉落落還站在門口,看到趙安,雙手放在胸前,微笑著鞠躬:“歡迎光臨,里面請。”
趙安卻是抬手摸了摸葉落落的腦袋,笑道:“快下班了吧,等會一起回去。”
葉落落撅著嘴平了平自己的頭發,也笑了起來,“我在上班呢,頭發都被你抓亂了。”
“還埋怨客人,一會讓雅薇姐炒你魷魚。”趙安又摸了一下,不逗她了,上樓去找唐雅薇。
唐雅薇的氣色好多了,只是看到趙安的時候,臉頰上浮現出了一抹緋紅。
“身體感覺怎么樣?”趙安神色如常地問道。
“沒什么問題了。”唐雅薇搖了搖頭。
“別太拼了。”趙安看著一身練功服的唐雅薇,唐雅薇似乎是剛剛還在鍛煉,大概是知道趙安來了,這才結束鍛煉,上樓來和趙安見面,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還要鞏固治療一次嗎?”唐雅薇臉上突然浮現出有點兒調皮的笑容。
“啊。”趙安驚訝地看著唐雅薇,很意外。
“開玩笑的。”唐雅薇嗔道。
趙安笑了笑,看得出來,唐雅薇確實放開了一些,沒有再刻意避諱自己和她發生的那些事情了,只是她依然保留著她的底線,并不愿意真的去和趙安主動發生些什么,對于她來說,她依然不愿意僅僅因為她心底里的那些情緒,而讓她去做出她無法接受的一些事情來。
這樣挺好的,趙安覺得只要她能夠排除掉心里的一些糾結就好。
過了一會兒,趙安和唐雅薇一起下樓,在路上遇到了幾個準備下班的養生技師,都和唐雅薇打招呼,趙安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那已經走過去的幾個技師,其中一個剛才一直低著頭,讓人看不清她的容貌,聲音也很小。
“怎么,有喜歡的女孩子?她們可不提供特色服務哦?”唐雅薇開玩笑道。
“沒什么,有點像個熟人,也許是我看錯了。”趙安說道,然后看著唐雅薇,笑容有些曖昧。
看著他的笑容,唐雅薇先是不解,然后臉紅,瞪了他一眼。
趙安和唐雅薇下樓后,葉落落已經換了自己的衣服,在等著趙安。
趙安和葉落落跟唐雅薇告別,然后趙安騎了自行車,讓葉落落坐在后邊,騎著她回家。
“工作怎么樣?”趙安和葉落落閑聊。
“挺輕松的啊,就是有些客人喜歡盯著我看。”葉落落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
“看看沒什么,沒有動手動腳吧?”
“那倒沒有…”葉落落搖了搖頭,“保安大哥挺好的,遇到有些特別好色的客人來了,他就會提醒我站遠點,因為那些客人喜歡占便宜。”
“那就好,誰敢對你動手動腳,我就讓他斷手斷腳。”趙安兇巴巴地說道。
“安哥哥好可怕!”葉落落驚恐地喊著,然后咯咯笑了起來,又摟住了趙安的后腰,臉頰貼在他的后背上。
盡管是夏天,但是葉落落并不覺得熱。
趙安已經知道了鑒定結果,并沒有擔心葉落落是親生妹妹的心結,只是趙安已經和唐嫵說了,他會把葉落落當成親妹妹來看待。
寵愛妹妹是不需要有底線的,但是和妹妹的親密程度卻是要有底線的,現在這樣子沒什么問題吧?可是葉落落并不是唐雅薇,趙安擔心的是,以后怎么告訴葉落落,自己已經有李清歌這個女朋友了?
“對了,安哥哥,有件事情我還是要告訴你,我覺得有點不對勁,但是哪里不對勁,我說不清楚。”葉落落在趙安身后小聲說道,有點怕趙安責罵的樣子。
“什么事情?”趙安有點讓人不那么安心的預感。
“就是我在會所里遇到章惠了,就是我們學校的那個章惠,她也在會所里打工。”葉落落說了起來,她一直沒有對趙安隱瞞一些事情的習慣,只是女孩子總有些心事,或者是女孩子和女孩子之間的事情,就不會什么都說出來。
“嗯,她在養生部門吧,她家里好像原來就是做按摩的,技術挺好的。”趙安當然沒有忘記章惠這個女人,這個女孩子總給他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趙安甚至覺得她比秋蟬月更讓人有一種想要她從自己的世界里完全脫離的感覺。
“是啊,原來我對她印象一直很差勁,不過不是又一次,我在街上遇到猥瑣的男人,章惠幫我趕走了他嗎?既然人家幫了我,后來我就不好再對章惠不理不睬了。”葉落落接著說道。
“嗯,你接著說。”趙安記得那次事情,當時是自己和葉落落在一起遇到了章惠,那天章惠穿的也挺風騷的。
趙安最想知道的關鍵點是,葉落落覺得什么事情不對勁。
“后來在學校里有一些小事吧,章惠也有幫我,她有時候也會順口幫我說說話什么的,在學校里總會遇到啊…她這個人風評不好,可是和我沒有什么關系,我心里雖然不認同她的那些行事作風,不過也不可能再對她冷言冷語,畢竟我又不是李清歌那種人。”葉落落想了想,相比較起來,其實李清歌那種傲慢冷漠的樣子,反而沒有覺得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反而是章惠,葉落落總覺得別扭。
“她這個人品質不行,學校里的那些傳言也是空穴來風,我也懶得說她的那些事,不過可以確定的是,她就是做…嗯,日本那邊叫援交,就是這樣吧,援助交際,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吧?看來你不知道,好吧,我直說吧,她和人上床賺錢。”和純潔的小女孩用專業術語有些讓她理解困難。
“啊…都這么說。”都這么說,葉落落也是知道的,但是總覺得那是傳言,半信半疑,對章惠鄙視之余也不會舉得自己真的能夠確定,可是趙安這么一說,葉落落就是完全相信了,“在會所里她倒是挺老實的樣子,因為會所里并不提供那些服務,都是正規的。”
“她是在會所里認識一些有錢人,然后再會所外和別人私下交易。”趙安都是了解的清清楚楚。
“原來是這樣啊…她最近在休息室里和我聊天的時候,總是和我說一些她做兼職的事情,她說她做的兼職,就是去給一些有錢人做房間服務,基本上就是去豪華酒店,然后幫他們打掃房間,有時候會做做按摩,都是正規的。”葉落落懷疑地說道,“看來她是騙我。”
“她當然是騙你,豪華酒店的房間,自然有酒店的服務員打掃,怎么可能需要她去打掃?至于做做按摩,一般酒店都有自己的保健部門,專門叫她去?怎么可能是正規的服務,直說吧,就是性交易,也叫嫖娼。”趙安厭惡地說道,有點兒明白章惠的用心了。
“啊,她想干什么,她叫我去!她說可以教我按摩,因為是正規的,所以她在做按摩的時候,可以讓我看著學習,因為我也去了,就算我沒有做,也能收到雙份的錢…不過我覺得我不需要那么著急賺錢,沒有答應她。”葉落落說道。
“不要答應她,什么都不要答應,也不用理她,你做的很對,是個聰明的女孩子。”趙安回過頭來,握了握葉落落的胳膊,轉過頭去望著前方,臉色已經和前方的黑夜一樣陰沉了。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趙安沒有想到章惠居然這樣膽大包天,居然在自己的威懾下,還是敢試圖做一些挑戰他底線的事情,難道她覺得趙安真的那么好說話?
毫無疑問,章惠是在做一些事情,趙安甚至懷疑章惠是處心積慮。
趙安從來不會覺得女人對付報復這種事情會輕易放棄,也不會低估她們愿意付出的代價,女人這種生物有時候是很可怕的,她們往往不考慮后果,只想著要報復。
女人總是比男人更不考慮后果,所以她們往往沒有敬畏之心,不會害怕的什么都不敢做,哪怕她們明知道可能會導致嚴重后果,她們也還是會做。
她們追求的是那一瞬間滿足的,扭曲的快感。
也許,那一次偶遇,前來騷擾的中年男人,只是被章惠唆使,還有她對葉落落的諸多示好,也是隱藏著一些目的。
如果她對葉落落真的沒有別的想法,那么考慮到趙安,章惠應該是不會多接觸葉落落的,但是她沒有,她反而刻意接觸葉落落。
很多淫媒做的,不就是章惠那樣的?對于虛榮心很重的女孩子,她們賣弄自己出賣身體換來的各種東西,化妝品,奢侈品,皮包,名牌衣物,珠寶等等,一點點的誘惑,對于那些有自己底線的女孩子,就采取生米煮成熟飯的方式,或者是灌醉了,或者是下藥,反正先造成即成事實,讓女孩子失身,然后再用要她顧及名聲,或者干脆破罐子破摔的意思,讓她就此沉淪下去。
章惠除了自己做這種援交,也是有拉皮條的,學校里本就傳言說她帶女孩子出去做。
可是現在章惠把注意打到葉落落身上了,趙安覺得,章惠是認為這樣可以報復到趙安,而且章惠服務的基本上是中老年人,而對于這個年齡段的男人來說,相比較章惠,葉落落這樣的小女孩更能滿足他們猥褻的內心,也是他們的需要會促使章惠把目標瞄準了葉落落。
還好葉落落習慣了和趙安說事情,有些不對勁就會和趙安說,不至于等到事情不可挽回時才被發現。
趙安不會讓任何人這樣傷害葉落落,哪怕還沒有造成既成事實,趙安也不會放過…畢竟如果等到事情真的發生了,那時候做什么都晚了。
趙安不是警察,不是法官,他做事情,不講究證據,也不講究事實。
回到家里,趙安告訴葉落落,不要讓章惠知道她已經告訴他了,就像平常一樣,只是直接拒絕,說自己不愿意去做那些事情就好了,而且絕對不要和章惠單獨在一起,更要單獨和章惠去做什么事情,哪怕章惠暈倒在她面前,或者是出現其他什么需要救助的情況,各種各樣的情形,葉落落都不要去理會。
葉落落最聽趙安的話,記在了心頭。
趙安看著葉落落回家,心頭有一種壓抑不住的暴躁,想起了酒吧時隱隱感覺到的血光,深吸了一口氣。
趙安沒有給唐雅薇打電話開除章惠,那樣會打草驚蛇。
不過趙安還是去找了一下唐雅薇,然后找王毅寶拿了些東西,第二天晚上再次來到了會所。
在唐雅薇的帶領下,趙安來到了女職員的更衣室,這里是更衣的地方,也是職員存放自己私人物品的地方。
“這個章惠,真是看不出來啊。”唐雅薇陪著趙安一起來的,不然趙安自己也進不來這個地方,現在職員都在上班,更衣室里并沒有人。
趙安和唐雅薇說了一些,也沒有要求唐雅薇做什么,針對葉落落的人,趙安會自己親手來對付。
“章惠,和秋蟬月那種女人差不多,天生就會利用自己的身體換取利益,如果她有機遇,說不定她就是下一個秋蟬月,對于她這樣的人來說,只要能夠獲取自己想要的,她是沒有底線的。”趙安說道,然后找到了章惠的柜子。
這種柜子雖然有瑣,但是這種鎖很簡單,基本上只能防住普通人,對付不了有心人,趙安很輕松地就打開了柜子門。
柜子里放著章惠的衣服,一套工服,還有一個她自己隨身的包。
打開章惠的包,除了手機,還有一些化妝品,錢包,還有一盒安全套,趙安拿了安全套給唐雅薇看。
唐雅薇有點兒不好意思,因為安全套上的圖案比較曖昧,自己和趙安又不是真正的情侶關系,卻無比曖昧,最容易被這種東西勾起一些情緒。
“你說,一個規矩的女孩子,包里怎么可能帶著安全套,而且是一盒,看來她有時候一天并不只接待一位客人啊。”趙安嘖嘖感嘆著,真是職業。
“為什么不止一位客人,也許只是這位客人…”唐雅薇有點兒不服氣趙安的判斷。
“就我來說,反正如果我和女朋友,一天是用不完一盒的。”趙安搖了搖頭。
“清清才不會和你用這種東西。”唐雅薇抬手遮住嘴唇,笑了起來。
趙安想了想,如果他和李清歌發生關系,李清歌肯定會排斥這種東西,其實很多女孩子,尤其是二十五歲以下,又或者大部分沒有換過好多男朋友,沒有那種墮胎經歷,沒有長久的性經驗的女孩子,是會十分排斥安全套這種東西的。
“你怎么知道?”趙安反問道,其實他是知道的。
“反正我不喜歡。”唐雅薇說出了自己的感覺,“這個東西怪怪的。”
“小時候我在家里發現過這種東西,我拿出來吹過氣球。”趙安自己也笑了起來。
“原來你小時候也這么蠢。”唐雅薇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個東西,其實也算是人類的偉大發明。”趙安點了點頭。
“我覺得沒什么用。”唐雅薇不認同,她覺得男人和女人發生關系,如果還隔著這個東西,感覺很別扭,如果是戴著這個東西,男人真的算進入了女人的身體嗎?這個念頭一起,卻突然讓唐雅薇心一跳,隨即臉頰熱起來,馬上壓抑住了這個念頭,不要給自己找這些借口和理由,這個東西雖然自己感覺別扭,但是并不是給她一個理由,讓自己再去犯一些錯誤。
沒有去動章惠的其他東西,趙安將一個竊聽器放進了章惠的包里,然后把一切都恢復了原狀,再和唐雅薇一起離開了房間。
離開會所,趙安來到會所外的一輛MPV,事實上這是一輛監控車,內部已經經過改裝,因為那個竊聽器安裝以后,并不是呆在家里就能夠監控章惠的一言一行,而是有一個有效監控距離,只有在這個距離之內,才能夠保證定位準確,監聽清晰。
王毅寶開著車,趙安和他打了招呼后,直接來到了后車廂。
后車廂里有各種各樣的儀器,趙安走了進去,等了一會后,唐雅薇也來了,有些儀器趙安并不會操作,而唐雅薇是專業的。
“麻煩你了。”趙安說道。
“和我客氣什么?”唐雅薇微微一笑。
也是,和唐雅薇真的沒有什么客氣的。
“我看落落,也像是看著妹妹一樣的,既然她是你那么在意的人,我總應該保護好她才對,沒有想到問題差點就出在我這個地方了。”唐雅薇真有點擔心,還好趙安及時發現,不然萬一出事,唐雅薇覺得自己難辭其咎。
趙安也不說客氣的廢話了,和唐雅薇一起調試著各種儀器,一直到在耳機里是十分安靜的效果出現。
監聽器現在安安靜靜地躺在章惠的包里,自然沒有聲音,如果沒有收到干擾的話,耳機里的效果就是安靜的。
過了一會兒有聲音了,效果很好,可以清晰地聽到周圍的人聲,準確地分辨出她們說話的內容和說話的對象。
趙安聽出了章惠的聲音,唐雅薇也聽到了一些技師閑聊的內容,有的在說自己今天又拒絕了小費,有的在說熟客的可以收一收,有的在說有客人約了晚上吃飯,有的在埋怨有客人又摳門又喜歡動手動腳。
“章惠,今天晚上一起去吧,那個客人挺大方的,約了在玉珠樓吃飯。”
這句話響起,趙安和唐雅薇都提起了精神。
“不了哦,我已經有約了…”章惠拒絕了同事的邀請。
“章惠在這里做了挺久了,很多不知道的女孩子和她關系都還不錯,我懷疑葉落落并不是她第一個試圖勸著下水的女孩子,應該早就其他女孩子被她帶了進去。”唐雅薇也查看了一些資料,關注了一下章惠。
“這是肯定的。”趙安說道,“看她今天晚上約了什么…暑假她有的是時間,估計會抓緊機會多做點生意。”
唐雅薇和趙安都取下了耳機,知道章惠在更衣室是不可能再多說些什么的,等她出來了,跟著她就行了。R10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