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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焦土

熊貓書庫    斯巴達全面戰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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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土世界,到處都在發生戰爭。

  骸骨和泥土,鋼鐵碎片混雜在一起,使所有的土地看上去,都是一片焦土。

  殘缺漏風的北部王國的旗幟依舊在迎風飄揚,視界里,前方依舊是那抹殘陽,稀疏的樹上也依舊掛著幾具殘碎的尸體。

  “以北部王國國王庫魯什的名義,今天已經是針對嚎哭軍團發起進攻的第9個年頭。就在昨天,嚎哭軍團又向前推進了100里。三座城市被攻陷…”

  76歲高齡的將軍瑪格和他身邊僅剩的一百個士兵斜躺在戰壕里,手中緊抓著手弩。

  又是一個燃燒著熊熊大火的石彈在身前炸響,將軍瑪格感覺自己的耳膜對此已經沒有什么反應了。

  簡單的動作重復了一遍又一遍,臥倒,側翻,躲到下一個石彈砸出的坑內,然后再探頭,射箭。

  將軍瑪格的胸膛像要炸開一樣,里面都是硝煙的味道,比馬糞都臭。

  這短暫的時刻,將軍瑪格覺得一切似乎都是一場夢,或者僅僅是夢魘。

  他記得一句戰神的格言,“所謂的戰爭從來沒有正義的,只有贏家,贏家書寫歷史。”

  這話在腦袋里面一遍又一遍的回響起來,他實在是難過的要咆哮。因為越來越多的人投降了嚎哭軍團,邪惡快要壓倒正義,邪惡也快要變成正義。

  將軍瑪格跳出壕溝,向所有人大喊,“勇士們!我們注定要在這里戰死!不要畏懼,拿起劍,沖過去――――”

  正好一顆石彈又在前方炸響。將軍瑪格的習慣性耳鳴也恰好發作。

  他什么也沒有聽到,但是大家好像也沒有聽到他在說什么。

可能是受到將軍瑪格異樣的氣氛所感染,眼看著一隊嚎哭士兵摸了過來,一個個王國士兵,都跳出戰壕向敵人撲過去  一個個鮮活的生命下一秒鐘就變成了戰場上默默默無聞的死尸。但是誰也沒有感受到所謂的榮譽什么的。

  這場持續了十年的戰爭實在是太久了。久到讓士兵們厭戰,將赴死視為解脫。

  每個人只是向往一片大地,一片綠色的田野。里面沒有血腥,只有清清的流水,也沒有硝煙的味道,寧愿聞到的都是馬糞味。

也沒有嚎哭軍團那滲人的吼叫聲。耳邊是小鳥的聲音。士兵抗的是鋤頭和農具,不是長矛和戰旗  即便是到了這步田地,幾個身穿刻印著國王徽章的步行騎士,他們依然麻木地把逃跑、后退的士兵一律斬首,用以懲戒那些臨陣脫逃的怕死鬼。

  “堅如磐石,不動如山。”

  這是每個士兵對國王立下的誓言。

  而什么才叫誓言,只有至死不渝才叫誓言。

  總的來說,今天的嚎哭軍團,雖然數量依舊足夠龐大。但是他們的單兵實力,已經不比從前。

  白花花的骷髏頭上,雖然依舊冒著火焰,但也是微弱的綠色。長劍刺進他們的胸膛。一樣會流血。砍掉他們的頭顱,一樣會死去。

  眼看著一大片嚎哭士兵,從視野里密密麻麻大片席卷而來。

  將軍瑪格徹底失望了,他放棄了再戰下去的念頭。悄悄地向后退了兩步。身邊已經至還有不到十個人。

  經此一戰,王國軍團戰死35000人,被俘虜9000人。其余大部分逃散了。

  殺死的嚎哭軍團15000人,傷大概7000人。

  在這片已經變成前線的北部王國的腹地平原,一天前還是青翠碧綠的田野和山坡,此時鋪滿了血肉模糊的尸體、傷員以及無數殘缺的肢體,綠色的平原變成了血的海洋。

  實際上,嚎哭軍團有強大的遠程火力兵團,凡是他們覆蓋走過的地方,都會變成一片焦土。

  “將軍!!??”

  胸甲前刻印國王徽章的步行騎士,一臉血污,看著身邊的瑪格將軍,等待他最后的命令。

  “已經無法挽回,我們已經失敗了,再多的死亡也無濟于事。你們都走吧…”

  一瞬間,將軍瑪格仿佛又蒼老了十年。他的語氣中夾雜了嘆息和無奈,“身為最后一支軍團的將軍,我辜負了國王的期望,最終也沒能攔住嚎哭軍團向前推進的步伐。我,不應該繼續活著。”

  十幾個步行騎士,統一舉起手里的盾牌,顯然、沒有人聽從將軍的命令。

  用其中一個步行騎士的話來說,“將軍,今天,或許我們還可以退一步,但是明天我們又還能退到哪里!??”

  嗚嗚嗚嗚嗚…

  伴隨著一股嗚咽的怪叫聲,一大波嚎哭士兵正在接近。近的已經讓人可以看見那是一個個白骨嶙嶙的骷髏面孔,兩團,綠火在眼眶閃閃發光,顯得詭異之極。

  “嚎哭吧,人類。以巫妖王的名義,我們將――――――”

  嘎吱一聲,一道箭芒劃過。

  披著鎧甲的枯瘦人影身上發出一聲古怪脆響,原本低著的頭顱竟緩緩抬起,同時兩團綠火一下浮現,然后快速熄滅。

  一箭正中額頭,骷髏頭顱一扭,目光冷冷的像是快速熄滅的古燈,鼻中仿佛發出了一聲蘊含奴怒意的冷哼,緩緩的萎頓在地。

  嗚――

  咻咻――

  一道悲沉的號角聲后,是一波密集的箭雨。

  嘎吱、嘎吱。

  三百米距離以內的嚎哭士兵,感覺到中箭的部位,有種麻脹的感覺,并有肉被燒焦的氣味。

  剛開始不是很痛,但是幾分鐘后會感覺到火辣的疼痛感。

  綠色的血液噴濺,當嚎哭士兵被箭鏃擊中后,并不會立刻感到疼痛,而是在中彈后數秒后才會慢慢感受到。而且會先感覺到傷口有種被燙的灼熱感,然后才是放射性的刺通。

  一般中彈身亡主要都是由于失血過多。

  除了箭鏃直接命中大腦并破壞頭骨讓嚎哭士兵會立即死亡以外,命中其他部位都有一個死亡的過程,有經驗表明,一個嚎哭士兵在心臟中箭后仍有30秒的行動時間,完全能夠在死亡前進行抵抗,所以多數弓箭狙擊手會選擇射擊頭部而非心臟。

  “瑪格將軍!尤蘭來了”

  三千精靈射手從丘陵背后馳援。

  瑪格一開始仿佛還有些迷茫,但四下看了一眼后,目中就驀然清明起來,雙手一握拳。揚首一聲巨吼,“勇士們,殺!”

  十字長劍,砍在一個嚎哭士兵的腦袋上。

  一聲咔嚓脆響傳出,骨頭從中間寸寸的碎裂開來,骷髏目中綠火再燃燒閃爍了一會兒后,還是一黯的熄滅了,隨之頭顱微微一低后,整個身體倒下了。

  三千個木精靈射手的支援。令五千人的嚎哭軍團暫時退卻,被壓在一千米開外。

  血紅的晚霞在漸漸消退,雙方就這樣死死對峙著,既沒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沒有任何一方沖殺,戰場上的累累尸體和丟棄的武器也沒有任何一方爭奪。就象兩只猛虎的凝視對峙,誰也不能先行脫離戰場。

  “尤蘭!?”對于精靈的馳援,瑪格有些震驚。

  尤蘭身穿著一件綠色的近身鎧甲。凸顯出她的身形苗條,銀色及臀的長發披向背心,用一根銀色絲帶輕輕挽住。無論走到哪里。都能夠吸引住所有人的眼球。

  精靈的美貌,讓人心動。特別是精靈女王尤蘭!

  在秀美精致的五官中,鑲嵌著一雙紫色的眼睛,時刻透著一股天然高貴。此刻她一雙眼瞧著瑪格,淡淡的眉毛一軒,緊跟著說道,“勇敢的將軍,庫魯什國王的信使來到木精靈的聚集地,讓我們前來解救。”

  尤蘭伸出一只手臂,很自然地按住胸口,微微躬身行禮。

  瀑布似的長發,有絲質般的光潤,在微風的輕撫下,富有彈性地飄散著。

  順著尖尖的耳朵,滑過白皙的脖頸,豐滿頎長的身材。有一種說不出、捉不到的豐儀。

  “你來馳援我,那么木精靈營地,豈不是沒有足夠的實力抵擋嚎哭軍團…結局還是一樣。”

  瑪格渾濁的眼睛里填滿了無奈。

  “不,瑪格將軍。大批援軍趕來,讓圍攻木精靈營地的邪惡軍團已經潰退了。”尤蘭展現出一個微笑。

  只是讓瑪格感到難以置信。“援軍!?我們北部王國還有援軍嗎?除非――――”

  尤蘭順著瑪格疑惑的眼光點點頭,在瑪格的記憶里,還從來沒有見過精靈女王,精靈大賢者尤蘭這么開心的目光。

  “瑪格。在不久之前,戰神已經歸來。而戰神歸來的第一條命令便是,召集斯巴達帝國所有的戰士,向著這片被嚎哭軍團腐蝕了十年的土地進攻。抵達精靈營地的士兵超過一百萬,我們的身后有二十萬士兵正在趕來。是的,你沒有聽錯,這是全面戰爭令!”

  “一百萬援軍?”

  若大的驚喜,幾乎讓瑪格啞然失聲。

  “不錯。來自傭兵之城,這對于斯巴達帝國來說,只是前哨……”

  十年過去了,尤蘭已經有點記不起戰神的容貌。

  十年的時間,木精靈一族一直留在中土戰場。與狂戰士一族,還有庫魯什、威廉撐起來的北部王國并肩作戰。

  “天哪、、戰神,會不會處死庫魯什國王?”瑪格驚叫一聲。同時,尤蘭的臉色也微微一變。

  北境王城,克萊斯頓。城市與軍事要塞的結合體。

  作為整個北境大陸首屈一指的高直的視覺對象,從克萊斯頓城墻以外看過去,能使人在心理上產生一種奇特的崇敬感受,就像人們看見嶙峋的高山,飛流直下的萬丈瀑布以及高卷的海潮時,會造成一種心靈的撞動與虔誠之感。

  與十年前相比,在城墻防御,克萊斯頓原來具有兩堵為同心圓城堡護墻。已經不止一次進行加固。

  內墻越來越遠高于外墻,為的是讓內墻上的弓箭手有更大的視野和射擊范圍,從而形成內外墻上的交叉火力。

  看起來,克萊斯頓不止一次面臨來自天空的打擊。

  在內圈的四個角各建一座圓形塔樓,設計精密的塔樓和門房,即使在敵人進攻內墻時也能獨立堅持。如今看起來,已經有三個角變成了廢墟。

  克萊斯頓高大的城墻四周,有一個巨大的湖環繞城堡作為護城河。可惜面對來自天空的攻擊,沒有一丁點用處。

  總的說來,這座城市要塞。為它的主人領主供堅實的防御,抵御了無數次翼鬼的進攻,也是如今北部王國國王生活的地方。

  克萊斯頓并不大,但眼下十萬人的平民呆在克萊斯頓,顯得有些擁擠。

  關于不同的階級,吟游詩人用這些話描述這樣的生活:“富人住在城市里,窮人住在茅舍里,生命之神造就了他們的高低貴賤,安排了他們的富有和貧窮。”

  在亞倫的眼里。如今的克萊斯頓,就像十年之前他首次到來一樣,面臨衛生度、治安度、擁擠度等等各種爆表的負面數據。

  唯一一點與上次不同的是,面臨戰爭慘霧的籠罩。城市里沒有人心惶惶。反倒顯得十分麻木,好像他們早就習慣了一樣。并且,整個擁有十萬人口的要塞城市中,老人婦孺占據了一大半還要多。不要說成年的男子,就連高過成年人半身高的孩童也很少見。

  十年的戰爭,已經讓克萊斯頓這座堡壘變成了北部王國人口聚集最多的城市。

  更多的北部人。不是已經逃到了斯巴達帝國,就是遷徙到隱蔽的荒野、深山,或者戰死在一片焦土的戰場上。

  白色大理石砌成的議事大廳。

  “戰神在上,您的戰士…庫魯什。”

  雖然庫魯什的頭頂上多了一頂讓亞倫感到不怎么舒服的王冠。

  但是近距離對視,可以看見這雙眼睛里上一刻還很孤傲,這一刻卻只有謙卑和崇敬,甚至還有朦朧的水霧。

  這雙金色的瞳孔里仿佛沒有焦距。

  “北部國王,伊凡.庫魯什.威廉克斯。忠誠度9星,統率力8星。戰場影響,此人作為北境國王,擁有絕對的忠誠和強大的戰斗熱情,對統籌全局有獨到的經驗和指揮能力。”

  數據的反應,說明了一個問題。

  庫魯什雖然擅自加冕成為了國王,但是他的忠誠,似乎并沒有一絲改變。

  亞倫觀看了他的戰力,但似乎與十年前相比,并沒有太大的提升。“個人魅力,武器精通10星、步戰精通9星、將軍潛力8星。對于步戰戰場,有著獨到的經驗和方法。此人將為榮譽和征服而戰。”

  亞倫站在庫魯什的身前,突然伸手去掉了他頭上的王冠,然后在眾人一臉驚愕的視線中。國王的冠冕,像是一塊面包一樣,落在了威廉伯爵的手上。

  “十年之前,庫魯什,作為五十萬帝國軍團的將軍,擅自脫離帝國,并擅自留在北境加冕成為國王,這是一種對誓言的褻瀆。現在、剝奪庫魯什一切榮譽稱號,作為一個重裝步兵,馬上到前線軍團報道。…威廉加冕成為北部王國的國王!”

  聽到戰神的命令,立即有兩個圣殿戰士,將庫魯什拖出了議事廳外。

  然后,亞倫抬起戰靴,很快便離開了這座議事大廳。

  期間,除了對庫魯什做出了懲罰,卻沒有對威廉說一句話,甚至連一個目光也沒有。

  庫魯什的自白;“十年里,我沒有履行守護帝國的使命,不是一個好將軍。五十萬北境軍團,全數陣亡,我更不是一個好國王。我愿意接受戰神對我的懲罰,以一個步兵的身份,某一天、在戰場上力戰而亡!”

  威廉的自白;“戰神的意志不可違逆。私自成立北部王國,卻丟掉了一大半北境國土。庫魯什國王的冠冕,恐怕拿不回去了…”

  以下是戰神的一段心理活動;

  “盡管,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愛麗絲、賽琳娜只能算是這具身體的同胞妹妹。”

  “但是兩個混蛋,不打聲招呼,就娶了她們。”

  這多少讓亞倫感到十分的不愉快。雖然僅僅只是不快,但是戰神的不快,與平常人的不快,結果往往大不相同。

  在亞倫的記憶里,愛麗絲有著瀑布一般的長發,淡雅的瓜子臉,就像是一片輕柔的云在亞倫的眼前飄來飄去。

  愛麗絲的全身,都充溢著少女的純情和青春的風采。

  如今,卻變成了一個受冷落的王后,眼神里全是凄楚和傷感。

  “庫魯什這個混蛋,居然先后娶了十六個妻子。他的眼里,還有沒有戰神的威嚴。就算是拉攏人心,拉攏貴族們把士兵交給他,也不能連四十多歲的貴族小姐都娶吧,簡直喪盡天良、饑不擇食。”

  賽琳娜,作為威廉伯爵的夫人。

  她依然有著一頭海藻般銀色的長發,典型的萊因哈特血統。

  她的眼睛像自己一樣,也是銀色的,里面并沒有太多的傷感,從屬性上看,威廉對她很好。

  但這,絕不是一個娶戰神妹子的好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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