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從遠方的地平線上逐漸升起,將萬丈光芒灑在了平坦的東岸大草原上。草原綠得如同一張美麗的地毯,地毯上點綴著一些‘波’光粼粼的河流和郁郁蔥蔥的人工樹林,但更多的還是每隔一段距離便會出現規劃得整整齊齊的紅磚青瓦式建筑,那是東岸鄉村的民居。
這時候如果你從空中俯瞰下去的話,那么就會發現:在一望無際的原野中還有一條彎彎曲曲的鐵路延伸向遠方,而在鐵路上則是一列奔馳著的列車。列車以三十多公里的時速奮力向前,將車廂內裝載著的大約70噸各類物資以及一車廂的旅客從一個城鎮帶向另一個城鎮,方便了沿線村鎮居民們的生活。它就像那人體的動脈血管,源源不絕地向整個國家的各個節點輸送著營養,支撐著整個體系的運轉。”
這里就是羅梅線,華夏東岸共和國最繁忙的一條‘交’通干線。在這條長度不過150公里的鐵路線上,分布著七個大大小小的鄉鎮、橫跨三個縣,沿線人口總計接近了四萬人,算得上是國內最‘精’華的地帶了。
而隨著經濟的發展以及運輸任務的日漸繁重,羅梅線上原本每隔兩三天才對開一列火車的頻次也開始跟不上趟了,為此國家鐵道總局不得不多次采購蒸汽機車、車皮,培訓司乘人員和機理技工,同時也不斷修改發車時刻表、增加車次,以使其能夠有效承擔起如今勝往昔數倍的運輸任務。
而從3月下旬最新調整的列車時刻表上我們可以看出,現在的羅梅線鐵路每天對開三列火車,一天下來能將超過兩百噸的物資從羅洽港運抵梅林港。有力地補充了海運力量的不足。如果按照行駛速度、載貨量來算的話。一列火車抵得上三條以上的72噸級的內河/近海通用型小汽船了。通過這些火車。北方鴨子湖地區的谷物、工業品能夠非常快捷地輸送到南方來裝船出海,而南方的牲畜、大豆、建筑材料、金屬工具、海產品也能夠源源不斷地北上,有力調劑了各地的商品市場,降低了物資流通的成本。
根據統計局的調查,目前羅梅線沿線的七個鄉鎮間無論是物資還是人員流動都很頻繁,各地物價趨于一致,統一市場逐漸成型。一些原本活躍在這三個縣之間的商人們也因為火車的開通而生意凋零,他們不得不趕著大車向西。深入到伊河地區內陸較封閉的寧津堡、大沼鄉等地,將沿海地區便宜的商品以相對高一些的價格出售過去,賺取一些辛苦錢。
而且,促使這些商人們前往他處尋找機會的因素可不僅僅只有火車開通這一項,事實上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隨著拉普拉塔地區最后一處‘交’戰地點圣菲的西班牙軍隊逐漸潰敗,大批民兵或夫子開始返鄉。特別是那些民兵,他們從戰利品中分得了大量現鈔,如果再加上津貼補助的話,這些出征在外一年的民兵平均每人分得了140元以上。這已經比一些小商人的本金還要多了。
這些人返鄉后,哪怕只有其中極少一部分人拿錢出來做生意。那么也將會把當地商業競爭的‘激’烈程度推上一個新的高峰。大量熱錢在民間洶涌澎湃,物價指數在政fǔ的死命調控之下,除了少許幾個進行價格管制的基本消費品以外,其余皆屢創新高。這一切都使得執委會、政務院的官僚們開始認識到,國內民間除穿越眾以外的資本力量正在形成。
這些民間資本中只有極少數是從農業生產中完成了原始積累,即所謂的農業資本,大約占到了15%左右;此外,因為商業貿易而發家的資本數量則遠超農業積累所得,大約占到了三分之一左右;而剩下的則是政fǔ人為“創造”出來的資本,即返鄉軍人手里握有的龐大現金。
這些返鄉軍人里面當然要數正規軍士官手里的錢最多,他們中少的也有三四百元,多的五六百的都有,人均資本突破了420元。而普通士兵和民兵們,即便手頭的錢不如士官多,但平均也有兩百元左右。這些總數可能高達兩百萬元的巨額資本就這樣積淀在民間,仿佛一顆定時炸彈,隨時會將東岸原本就脆弱狹小的國內市場搞得一團糟。
在戰爭期間超發了大量紙幣的財政部、國家貴金屬管理總局對此憂心忡忡,在執委會組織召開了多次經濟工作會議后終于定下了基調:一、放開部分行業的‘私’有資本準入許可,在國家的嚴密監管下允許‘私’營資本在這些行業投資設廠;二、成立債券市場,首批允許十余家大型國有企業發行低息債券,以補充融資渠道的不足;三、允許成立‘私’營的公路、河運股份公司,引導國內資金投資‘交’通基建行業,投資及利息可由設立收費關卡分20年收取;四、引導國內資金投資海外領地,獲取超額收益,如海外漁場捕魚、海外貿易、海外種植園等等。
不得不說,如今東岸政fǔ的執行力還是相當強的,特別是在那些持有大量現金的人都是服從‘性’較好的軍人的情況下,相當部分的資金很快就被分流了出去。在這之中,保守一點的人在政fǔ的引導下投資大農業生產,即在國內西部未開發的地區進行大面積拓荒,拓荒完畢的土地可得到3050年不等的租賃權,即開荒者可以以一個較廉價的租金從農業部手里租賃自己開荒完畢的土地,然后進行大農業生產。
三五十年的租期完結后,政fǔ可以視情況決定是否續租,如果續租的話上一任承租者有優先續租權,如果不續租的話則收回土地另做他用。這個政策從某種程度上規避了國家三令五申提出的個人擁有土地不得超過三十畝上限的規定,同時也為進行大規模農業生產創造了條件。
當然就目前階段來說,從事大農業生產依然有很多困難。首先是勞動力的問題,在如今的東岸共和國,政fǔ基本壟斷了勞動力資源,即每年新來的移民的“產權”屬于政fǔ,‘私’人很難從這里面截取自己朝思暮想的勞動力。
在這樣一種情況下,在東岸活躍多年的勞工經紀人便進入了大家的眼簾。這些人手頭掌握著大量勞動力資源,同時在舊大陸也很有辦法,因此雙方幾乎是一拍即合:即勞工經紀人負責從舊大陸“搞”來青壯年勞動力,然后將其所有權以簽訂勞務合同的方式轉讓給東岸的農業拓荒資本家。這種方式先期肯定要投入不菲的資本,但一旦有了這些廉價勞動力以后,通過大規模農場的機械化(馬拉收割機、蒸汽犁、蒸汽脫粒揚谷等機械)生產來獲取超額利潤也就成了可能。
如果說勞動力的問題不是很好解決的話,那么與機械化農場相配套的農機租賃維修、育種站、獸醫站、農業技術顧問等問題的完善就要好解決多了。目前在北方的西湖縣、鎮海縣,活躍的農機租賃企業已經有了四家,擁有各型農業機械(主要是馬拉收割機和蒸汽犁)三十多臺。
農機維修企業也出現了一家,這家由一名穿越眾投資、兩名大豐農機廠辭職的技師合股經營的公司目前也具備了相當的農機維修能力,且隨著國家農機下鄉活動的深入開展、國內農業機械保有量的逐漸攀升,這家企業的規模也在不斷地擴張。相信隨著時間的推移,當國內大規模農業生產活動逐漸走上正軌后,農業機械行業必將進入長期的繁容上升通道。
除了開荒經營農場外,還有一部分具備一定冒險‘精’神,但卻又不敢投資海外的退伍軍人們則選擇集資合股修建公路。公路主要是各鄉鎮之間的砂石路,能夠通過一定載貨量的各型貨車即可。這些公路的造價不菲,但建成后可以預期的收益也是不低的,非常適合他們這些穩健型的投資者。目前政fǔ對這塊的政策是由‘私’人出資修建縣道、鄉道,修建完畢后可設卡收稅,20年收稅期滿后則無償移‘交’給‘交’通部進行維護,同時將收稅關卡撤銷,改為免費公路,日后的維護保養費用由國家財政承擔。
而修路同樣面臨著勞動力緊缺的問題,與經營農場者們想辦法從舊大陸撈人不同的是,這些打算修建公路的前退伍軍人們則將主意打到了非洲黑人的身上。在一些穿越眾老長官的撮合下,他們選出了一些代表,準備前往南非會一會那些八旗部落的酋長、克拉爾等貴人,然后看看能不能從他們那里想辦法搞一些勞動力過來。為此,哪怕支援他們一些武器讓他們去掠取奴隸也在所不惜,畢竟這可比從奴隸販子們手里買人要便宜多了。而且掠取來的黑人奴隸也是簽訂正式勞務合同的,即干57年重體力活以后便給予他們黑八旗部落的旗籍,等于變相增加了這些八旗貴人們的實力,他們又何樂而不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