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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驟然發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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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銘雙眉緊皺,抓起步槍站起來:“好了,你起來,把你那個同伴拖進來,解下他的綁腿、腰帶和子彈袋,尸首放到角落里,做得好我不殺你,要是想跟我玩心眼,你會死的很難看。”

  官兵連忙站起來,踉踉蹌蹌走到草棚外,流著淚抱起同伴的尸體拖到草棚角落里,哭哭啼啼地解下同伴的綁腿、腰帶、褲帶和子彈袋,用稻草將同伴的尸身蓋好,拿著一堆東西回到吳銘面前放下。

  吳銘讓他轉過身去,撿起一條綁帶反綁他的雙臂:“不想死就別動,我不放心你,殺了你又于心不忍,只能委屈你了。”

  吳銘將他捆綁結實,把他帶到草堆里壓倒,將他的兩條腿也捆得結結實實,檢查一遍再將另一條綁腿揉成團塞進他嘴里,拍拍手蹲在他身邊低聲告誡:

  “你呆在這,不妄動就沒危險,我辦完事自然有人來救你,臨別前想對你說幾句,這年頭天下大亂豪杰輩出,你別指望跟著幾個土豪劣紳混就能升官發財,更不要欺壓百姓做下昧良心的事,否則什么時候死都不知道,留著條小命活著比什么都強。”

  吳銘說完走到一邊坐下,撿起綁帶熟練地打綁腿,站起來跺跺腳非常滿意,掏出腰間槍套里的毛瑟手槍略作檢查,完了拿起兩支漢陽造步槍來到馬燈下,對比片刻留下一支七成新的,拆下另一支舊槍的槍栓用力扔進黑暗之中。

  吳銘進入草棚,把百發子彈塞進帆布彈袋斜掛胸前,挑把槍刺連鞘掛到腰帶上,撿起灰布棉襖和大蓋帽略作裝扮,抓起步槍拉栓退彈,將擦拭干凈的子彈重新裝進彈橋壓入彈倉,拉栓上膛背起步槍,望一眼癱在草堆里的官兵,頭也不回向鎮里進發。

  夜色越來越深,天邊繁星點點,冉冉升起的明月靜靜灑下朦朧的柔光,把古鎮的春夜渲染得分外寧靜。

  狹小的街道上沒有一個人影,吳銘借著月光拐進熟悉的巷子,走過小石橋看到兩個人提著燈籠迎面走來,略微猶豫隨即加快腳步。

  兩位提著燈籠的年老鄉親看到高大的軍人走來,連忙慌張地讓到一邊,吳銘習慣性地點點頭繼續向前,弄得兩個躬身問好的鄉親愣在那里,望著遠去的背影一時摸不著頭腦。

  前行百余米,一片光亮出現在吳銘視野里,他放慢腳步四下張望,橫移兩步走進高大院墻的陰影里。

  光亮處是陳府后院,去年八月,那個悲憤的山村青年吳山伢子揣著把殺豬刀,就是順著院墻外那顆樟樹爬上去,站在第一個樹杈上翻墻摸進去的。

  吳銘對此一無所知,但他在大年初八來過一次,知道陳府的位置,所以很快來到陳府后院漆黑的小巷,很快就聽到院墻里不絕于耳的喧鬧笑聲和劃拳聲。

  靠上院墻四處觀察,吳銘的心臟不禁加速跳動起來,他不知道里面的猜拳打碼聲怎么回事,更不知道陳府汪管家之所以臨時在后院小亭里設宴招待縣守團的幾個頭頭,原因是縣長汪道涵正在中院客廳里,與陳繼堯夫婦一邊用餐一邊密商如何善后,如何將陳家的新媳婦汪月涵悄悄送到南昌,如何對外散布消息隱瞞真相,如何將可能產生的不利影響迅速消除。

  緊閉的后院門外沒有一個崗哨,院墻上一溜漂亮的花窗格子里透出燈光,將高大的樹干照得斑斑駁駁。保安團那些飯桶和陳府上下根本想不到,重兵圍捕下的吳銘不但沒逃跑,還敢摸進來尋仇。

  吳銘沒有多做停留,而是輕輕掠過緊閉的院門,繼續前行二十余米來到院墻的轉折處,四下觀察片刻,抬腿踏上凸起的院墻石腳,縱身一躍攀住院墻上沿,雙手略微使勁,敏捷地身子便如靈貓般穩穩伏在墻頂上。

  透過一叢竹梢間隙,吳銘看到了在亭子里面暢飲的一群人,兩盞高懸在亭柱上的馬燈放射出明亮的光芒,將席間的六個人的長相照得清清楚楚,眾人毫無顧忌的對話在靜夜中格外清晰。

  隱匿在院墻上的吳銘耐心觀察,用心傾聽,很快弄清楚側身對著自己所在方向的那人大漢就是汪管家,此人長相非常顯眼,蓄著中分長發,高聳的鷹鉤鼻子和上唇濃密的胡子,說話卻客客氣氣面面俱到。

  坐在汪管家右邊的健碩漢子身穿灰色軍裝,光亮亮的腦袋配上滿臉橫肉的大臉盆,斜掛胸前的武裝帶松松垮垮,旁邊幾個人對他恭恭敬敬恭維聲聲,一看就是縣保安團的大人物。

  其他兩人背對吳銘,其中一人在這大冷天還光著膀子,露出上身隆起的肌肉,看樣子像陳府的護院頭目,另外兩個身穿灰色軍裝的人,無疑是率隊駐留煌固鎮的軍官了。

  吳銘微微調整姿態,借著竹梢的掩護緩緩端起步槍,冰冷的槍口穩穩指向汪管家左顧右盼無比得意的腦袋,五十余米的距離對于吳銘來說,沒有任何的難度。

  “啪——”

  槍聲打碎小鎮的寧靜,復仇的子彈從槍口噴出的一抹火光中飛出,彈丸從汪管家太陽穴射入,巨大的沖擊力瞬間掀開天靈蓋,破碎的顱骨和腦漿夾雜血液四處飛濺,汪管家舉起酒杯的手仍然詭異地停在半空中。

  足足兩秒多鐘,驚叫聲才震天響起,極度震驚的光頭軍官沒來得及擦去滿臉的腦漿血液,又一顆子彈接踵而來,光頭軍官寬大的胸口上濺出一片血花。

  亭子里哀號聲聲一片混亂,站在亭子外的兩個侍女當場暈倒,其他兩個軍官和護院師傅飛快趴下接連翻滾,以躲避隨時可能飛來的憤怒子彈。

  偷襲得手的吳銘早已飛身躍下院墻,背起步槍拔出德國造撒腿就跑,轉眼間消失在鎮北那條骯臟而又黑暗的巷子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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