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至柔強忍住啐他一臉口水的欲望走了,直接就去南苑機場和朱家驊一起坐著空軍的卡波羅尼運輸機回了南京,然后向光頭佬報告了此行的遭遇。.
讓人意外的是,光頭佬只是冷笑一聲便沒了下文,其實他也無可奈何,總不能真就讓蔣孝先把楊豐抓起來吧?估計那樣他也就夠嗆能再見到這個侄子了。
再說了楊豐畢竟只是個小麻煩,在他的心腹大患中,恐怕連前五都塞不進去,現在正是剿匪的緊要關頭,為山十仞萬不能功虧一簣,沒必要再多生事端,還是把他扔給曰本人頭疼去吧!
他這邊沒了動靜,楊豐自然就放了心,金源航空雖然關門了,但生意卻該怎么做還怎么做,容克大嬸繼續經營包機業務,大力神繼續飛渝城航線,反正光頭佬也管不到劉湘的地盤上,而且沒過幾天又有兩架大力神從美國飛來,至此北平上海新加坡的航線正式開通,當然不再是以北平金源航空的名義,而且在新加坡單獨注冊了一家金源航空。
光頭佬的反應,讓楊豐感覺自己似乎可以再得寸進尺一些,這倒不是他想,而是很多人都在慫恿他,見識了保安師的火力以后,平津兩地很多人的心思都活動起來,畢竟一個師人數少了點,而且這還是一個兩旅制的師,而且還是一個沒有名分的軍隊。
這一點上倒不是說光頭佬吝嗇,畢竟當初他也承諾過讓楊豐可以組建一支兩旅制的保安師,只不過楊豐感覺這樣沒有任何名分反而方便自己,所以一直就頂著豐臺工業園保安隊的名號,現在似乎應該是轉正的時候了,這也是順應民意之舉,最好再趁機增加一個旅,想來委員長還是能夠容忍的。
這活兒都不需要他出面,平津兩地人民就替他辦了,現在那些資本家們和曰本人之間的關系已經到了一個互相無法容忍的地步,因為楊豐拒絕同任何在華的曰本企業合作,所以他們在民族資本家的進攻下節節敗退,以至于都無法在正常競爭中獲利,所以只能采取一些不光彩手段,比如說暗殺,投毒,綁架甚至放火燒人家工廠,這兩年這樣的事情經常發生。
這時候的民族資本家們,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輩,在保安師的幕后支持下也經常搞點反擊,工商界的戰爭實際上已經開始,所以這些民族資本家們很清楚,如果曰軍占領平津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楊豐的火力演示之后,一波又一波的士紳名流就開始輪番轟炸袁良跟于學忠的耳朵。
他們的理由很簡單,曰本人增兵東北,蔣委員長卻不增兵平津,那我們自己組織民團保家衛國還不行嗎?這些家伙的人脈可是很恐怖的,不但在平津,甚至都組團跑到南京去,各自發動自己的關系,鼓動起一個又一個無事生非的dang國元老冇,開始用同樣的方式為他們搖旗吶喊。
最后甚至就連國母,廖夫人,丁惟汾這些人都驚動了,他們本身就和楊豐有著良好的合作關系,現在自然不介意關系再加深一步,丁惟汾甚至在監察院公開表示,如果不允許平津自組民團,那么就應該至少再向平津增兵三個軍,才能抵消曰軍增兵東北的威脅。
光頭佬上哪兒再去找三個軍去,現在他已經不光是面對曰本人和gong黨的威脅了,南方兩廣也開始蠢蠢欲動,最近他真可以說焦頭爛額,而這時候楊豐又很恰當地表示,如果國民政斧,能夠同意他正式組建一個三旅制的平津保安師,那么他愿意再送給中yang軍十輛152毫米自行火炮。
這種情況下光頭佬索姓一咬牙也就認了,因為他不認也沒辦法,楊豐在天津又搞了一個工業園,而且有風聲他也準備在那兒也搞一支保安隊,既然如此索姓還不如大方點,
于是就這樣豐臺工業園保安隊,正式改名為北平保安師,雖然這個稱呼已經被叫了很久了,師長依然是孫立人,光頭佬還給了他一套中將軍服,不過是職務中將,大概也是想拉攏一下孫立人,給楊豐增添點互相猜忌,不過他這一招注定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因為孫立人剛剛和楊豐一起,把他新帶來的那套線導魚雷裝在掠奪者號上,當他知道這套魚雷,可以自動攻擊數十公里外的戰艦時,對楊豐現在已經敬若神明。
“這種魚雷里面有一根很長的導線,發射出去以后,可以根據我們電腦中的聲吶數據,自動調整航向,有這東西在船上,咱們即便是面對曰本人的戰列艦也不需要擔心,完全可以在他們艦炮射程之外進行攻擊。”楊豐頗為得意地對孫立人說道。
對于魚雷他其實還是有一點小遺憾的,為了保證安全,他終究沒有敢弄65魚雷,這是一套533的電動魚雷,不過對付長門應該足夠了,那都是曰本的鎮國之寶,哪怕只是受重傷,也會讓曰本人頭腦清醒很多的。
除了魚雷同時安裝的還有一套小型雷達,對軍艦這樣的大型目標搜索距離為五十公里,這就足夠他使用了,雷達就安在桅桿頂部,外觀故意做成一個金源的招牌,這樣也比較符合楊豐那惡俗的風格。
“大使閣下,歡迎光臨掠奪者號,您可是這座海上宮殿的第一位貴賓,來,一起嘗嘗這美味的熱帶水果,這還是我的航班昨天剛從新加坡帶來的。”仲夏的明媚陽光中,楊豐悠閑地坐在掠奪者號的露天游泳池邊,一臉熱情地對鮑格莫洛夫說道。
“楊先生真會享受生活。”鮑格莫洛夫微笑著說。
“您看,資本主義也還是有好處的,至少我可以盡情享受我可以享受到的一切,你們布爾什維克主義者好像就沒那么自由了吧!”楊豐一邊啃著波羅蜜一邊說道。
鮑格莫洛夫只是淡淡的笑了笑。
“大使閣下心情不好?還在為曰本人對貴國的無端猜疑而煩惱嗎?你說這曰本人也真可笑,自己國家讓人炸了,找不出罪魁禍首就胡亂懷疑,前段時間甚至還懷疑我,幸好那個轟炸曰本的家伙幫我證明了清白,要不然我可得蒙受這不白之冤。
雖然我也的確很想弄顆炸彈去炸炸那幫討厭的矮子們,可問題是我也得有這能力才行,還拿運輸機當轟炸機,他們的想象力也太豐富了!”楊豐一臉義憤地說道。
既然不是他轟炸的曰本,那么也就只剩下蘇聯可懷疑了,實際上從一開始最受懷疑的就是約瑟夫,雖然這樣在道理上很難解釋,但考慮到約瑟夫在國內說一不二的情況,也難保他那天是不是伏特加喝多了,然后命令他手中某架最新式轟炸機去曰本扔幾顆炸彈玩,這是完全可以理解的,至于為什么不是炸札幌而是炸旅順和長崎,這個就沒必要過于深究了。
“楊先生,就像你們中國一句老話說的,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我們沒必要太在意別人的猜測。”鮑格莫洛夫聳聳肩說。
“對,這話說得對,偉大的布爾什維克主義者,哪需要向那幫矮子們解釋什么,那豈不是太有失身價了!”楊豐殲笑著說。
鮑格莫洛夫來自然不是和他聊天的,蘇聯人把楊冇豐需要的貨物運到了,不過是從歐洲發過來的,現在船已經離開了新加坡。
蘇聯人的意思是讓楊豐去海上接一下,這不是上次只有一枚魚雷,隨隨便便找個地方就能很隱秘地裝走。
因為楊豐的要價比較黑,蘇聯人為此支付的貨物足足有幾十噸,這樣多的數量在中國任何一個港易,都難以保證做到隱秘,他們可不希望讓人知道自己從楊豐手中購買了好東西。
“可以,這個沒問題!”楊豐想了想說道,他也不是很喜歡讓外界知道自己跟約瑟夫同志勾勾搭搭,這很犯光頭佬的忌諱的,就連他跟鮑格莫洛夫的幾次會面,也盡量采取隱秘方式。
于是兩人很快約定了時間地點,緊接著鮑格莫洛夫又問道:“楊先生,您的自行高炮有沒有興趣出售?”
“這個,說實話大使閣下,最近已經有很多人在咨詢我這個問題,而我是一個商人,總希望自己的東西能賣一個更高的價錢,您說對不對?”楊豐殲笑著說。
鮑格莫洛夫當然明白他的意思,賣是肯定賣,就看誰的出價高了,他微笑著點了點頭說:“明白,我們會給您一個您滿意的價格的。”
賣給約瑟夫還是賣給阿道夫呢?送走鮑格莫洛夫,楊豐陷入糾結當中,以他的頭腦,現在已經完全把握不了歷史的走向了。
既然這樣那就索姓隨波逐流了。
“管他呢!誰出價高給誰!”他惡狠狠地說。
第二天掠奪者號便離開大沽口,飆著三十五節高速繞過山東半島向南駛去,給他運送貨物的并不是商船,而是一艘從塞瓦斯托波爾駛往海參崴的蘇聯巡洋艦,所以楊豐準備在東海上接貨。
這貨不知道的是,就在他離開大沽口的同時,附近一艘曰本驅逐艦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的艦長,臉上正露出一絲獰笑,他身后的發報員正在滴滴答答地傳送著密電碼。
“看你老板我這身行頭怎么樣?”高速航行的掠奪者號船舯甲板上,楊豐正穿一身杰克斯派洛船長的行頭,一只眼睛上還叩著黑眼罩,手中揮舞著劍,一臉囂張地扮海盜玩,把身邊跟他一起出來玩的韓彩衣笑得前仰后合。
“老板,你看天上怎么有架飛機呀!”她忽然抬頭指著天空說道。
“哪兒呢?”楊豐順著她的手指望去,天空中還真有一架雙翼飛機,看翅膀上的標志應該是曰本的。
“曰本航空母艦上的艦載偵查機,這附近應該有他們的航母編隊。”李國堂舉著望遠鏡說道。
“這不行,趕緊聯系蘇聯人,把交易時間改在晚上。”楊豐忙說道,他可不想這邊接貨呢,頭頂還有曰本飛機在轉悠。
李國堂趕緊回去聯系蘇聯人,楊豐看著頭頂嗡嗡轉著的曰本偵察機,總感覺那里有點不對。
晚上的交易倒是很順利,夜幕掩護下楊豐將剩余五枚魚雷全部轉到那艘蘇聯巡洋艦上,而對方則將一罐罐的黑魚籽醬,成捆的珍貴獸皮,東北虎整套的骨架,野生棕熊的熊膽,一箱箱的天然琥珀,還有大塊的龍涎香裝到楊豐的船上。
交易完成后,兩船迅速分開,掠奪者號亮著夜航燈光向東駛去。
“老李,送你一個好東西。”貨艙里面楊豐殲笑著把一根虎鞭悄悄塞給李國堂。
“這可是好東西,我在東北海軍的時候,費了好大勁也沒弄到,現在年紀大了,不是以前年輕時候了!”李國堂一臉感慨地說。
兩人說話間,還做賊心虛地瞟了一眼,正在那里抱著一張北極熊皮的韓彩衣,李國堂很有深意地看了看楊豐。
“不,那是晚輩!能看不能吃,要不然回去沒法見老王。”楊豐義正言辭地說道。
就在這時候,李國堂臉上的笑容突然凝固了,緊接著露出凝神傾聽的表情,一剎那間就好像被踩到尾巴的兔子一樣躥了出去。
“炮擊,關閉所有燈光!”老家伙以短跑運動員的速度撲向船長室,邊跑邊用與他年齡完全不符的聲音吼道。
還沒等楊豐清醒過來,一陣刺耳的呼嘯劃過頭頂,緊接著轟得一聲巨響,不遠處一個十幾米高的水柱猛然躥起,幾乎就在同時,另外七發炮彈也落在掠奪者號周圍。
船上所有燈光瞬間全滅了,在船身的劇烈晃動中,借著微弱的星光,楊豐拉著韓彩衣迅速跑到自己的房間。
“待在這里面別出去!”楊豐說完拎著兩套夜視儀抱著自己的特制筆記本就跑到了船長室,這時候掠奪者號已經像個喝多了的醉漢一樣扭動起身體,李國堂不顧沒有燈光的危險,走著之字將船速逐漸飆向三十七節的極限。
“帶上這玩意兒!”楊豐說著把夜視儀叩在他眼上,倒是把李國堂嚇了一跳。
“你手里拿的什么東西?”他一臉震驚地看著楊豐手中的筆記本。
“別問那么多,這是高科技,說了你也不懂。”楊豐隨口說道,這臺昂貴的筆記本以數據鏈的方式連接他的那部小型雷達。
這貨剛一調出雷達界面,立刻像被戳了菊花一樣驚叫一聲:“瑪的,咱們被包圍了!”
“這是敵人?”李國堂指著屏幕上的船形圖案喊道,六個代表船只的圖案成環形圍繞代表掠奪者號的圖案四周,其中后方一艘正在緩慢追趕。
“他們這是準備伏擊咱們!”李國堂一下子就看清了形勢,這就像狼群狩獵一樣,后面那艘軍艦負責驚動掠奪者號,把它往前方趕,然后其他軍艦關閉燈光停船等在預定位置,等掠奪者號進入伏擊圈,立刻用夜戰的探照燈指引,然后所有炮火齊射,直接把掠奪者號轟沉。
現在是夜晚,如果直接靠近攻擊,以掠奪者號三十七節的高速,很容易逃脫,但這樣的伏擊就可以說萬無一失了。
“瑪的,小曰本這是鐵了心要搞死老子!”楊豐惡狠狠地說道,他現在終于明白曰軍偵察機為什么會跟蹤自己了,那就是引導附近曰本軍艦過來的。
他猜得沒錯,保安師的擴編讓曰本人徹底對他失去了所有幻想,他們已經非常清楚地明白,楊豐已經成為他們侵略中國的一個巨大障礙,大到必須毀掉的地步,再加上現在曰本塑料工業已經走上正軌,他們也有了卸磨殺驢的資格,所以迫不及待對楊豐下手了。
雖然這樣會給曰本造成一定損失,比如說缺少了那些金源獨有的藥品,會造成很多病人死亡,但為了帝國利益,也只能克服一下了,話說以前沒有那些抗生素的時候,不也一樣過曰子嗎?再說難道沒有萬艾可,就不做ai了。
原本他們還愁如何對他下手,因為暗殺楊豐并不容易,這貨的興趣愛好太少了,不聽戲,不看電影,不逛ji院,也很少出席什么活動,出門通常也就是金源到工業園或者飛機場,身邊都帶著大批衛兵,曰本人對他的衛兵身上那刀槍不入的龍鱗甲可是記憶深刻。
如果離開北平的話,現在也基本上都是坐飛機,想像弄死張作霖一樣弄死他也沒條件,唯一方便的就是他坐船出海的時候,可是曰本海軍已經在大沽口轉了兩年,到現在也沒能逮住他一回,這一次是終于等到機會了,在夜晚用伏擊的方式把他連船帶人一塊兒轟到海底,這樣誰也沒有證據找到曰本頭上。
可惜這一次曰本人失算了,他們以為網住了一條豆腐鯊,卻不知道這是一條大白鯊。
“曰本人?”李國堂愣了一下。
“除了他們還有誰這么盼著我死?除了他們還有誰能在東海上調動一支艦隊來對付咱們!”楊豐咬牙切齒地說道。
“老李,敢不敢跟曰本人拼一回。”他問李國堂。
“艸,老子當了半輩子海軍,還沒跟曰本人干過一回,現在黃土埋半截也該過把隱了!小的們!把炮拉出來!”李國堂獰笑著吼道,看上去就像巴伯薩船長。
原本隱藏在艙室的四輛自行火炮立刻開到了甲板上,掠奪者號前后甲板,都給它們改裝出了炮位,一停下以后,立刻從甲板下伸出固定樁鎖死了履帶,緊接著四門152毫米重炮炮塔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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