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這家工廠工作的曰本工人,根本沒有想到會禍從天降,一個個正在機器上忙碌著,裝配完成或者半裝配完成的九二式重機槍一挺挺碼放在身邊,等待著送到天皇陛下的忠勇武士手中,然后好讓他們繼續去殺戮中國人。
嘈雜的機器噪音中,甚至都沒有人聽到外面傳來的驚叫,那枚罪惡的溫壓彈就在這時候撞破屋頂砸進車間里,然后砰得一聲爆炸開,還沒等目瞪口呆的工人反應過來,緊接著第二枚又飛進來。
這兩枚破壞威力并不算大的火箭彈,卻在瞬間耗盡了車間內的氧氣,軍工企業嚴密的封閉姓將屠殺效果提升到極限,再加上爆炸的瞬間所有工人都下意識地往機器下面鉆,而不是向外面跑,所以這整個車間內近百名工人幾乎一個也沒能幸免,除了十幾個被高溫燒死,其他幾乎全部是窒息而死。
天空中興奮的楊豐哪還舍得住手,五十枚帶溫壓戰斗部的單兵火箭,讓他一氣全砸進了這周圍的廠房里,這場災難讓曰立的這家工廠死傷工人逾千,不說停產造成的損失,光給死傷工人的撫恤就讓曰立元氣大傷。
而且詭異的是,曰本方面始終沒有查出,到底那頭巨龍是用什么殺死這些工人的,爆炸威力一眼就能看出,比起一個小手榴彈也強不了多少,也就是說爆炸不是造成如此巨大傷亡的元兇,而且那些死的工人明顯都是窒息而死,到底是如何造成這種情況的,曰本軍方始終沒研究出來。
不過曰本民間倒是有很合理的解釋,既然是神龍,那么無論出現什么都是合理的,都玩玄幻了還管個屁的科學,至于曰本軍方關于巨龍是機械龍的推斷,更是被嗤之以鼻。
尼瑪!有本事你們造一條機械龍我看看?再說那張破照片拍得模糊不清,龍口中就跟倒了墨水瓶的宣紙一樣,完全是一片深淺不同的暗斑,鬼知道那里面是什么東西。
再加上一些別有用心的家伙在后面推波助瀾,一時間曰本侵略中國,結果招來中國守護神獸報復的說法悄然出現。
這個別有用心的家伙自然是楊豐,這么好的題材不利用一下,那簡直就是天理不容,雇幾個西方記者在報紙上胡扯一通,那還不是輕而易舉?不但是如此,這貨還正籌劃讓福克斯投資拍一部巨龍復仇的電影,反正現在好萊塢怪獸片正流行,而且這又是真實事件改編,肯定不愁不會大火,就是不知道現在有沒有這樣的特技水平,萬一把巨龍拍成四腳蛇就不好了。
當然這只是一個設想而已,如果真要拍也得整個福克斯董事會同意,再說他現在也沒工夫搞這些,東北的唐聚五需要支援,渝城的工業園正在建設,養馬島的度假村也已經開工,北塘的魚雷艇基地也已經快完工,濟南和成都兩座機場也已經冇開工,還有他的稀土生產,第一批經過粗選的氟炭鈰礦粉已經在美國裝船,德國的制藥廠也已經快建成,千頭萬緒呀!
這貨驀然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財閥的味道,現在就缺一家銀行了,要不要搞一家銀行呢?榮宗敬已經忽悠過他很多次了,平津兩地商人更是翹首期盼,就連那些軍閥們都在鼓動,真可謂是眾望所歸。
銀行這東西玩的就是信譽,現在的中國真還找不出第二個在這方面能和楊豐相比的,哪怕南京國民政斧都不行,中國短短二十多年換了不計其數的政斧,誰知道南京那個能混幾年?
但楊豐不一樣,只要這貨不讓人弄死,那么這天下無論誰坐,金源都會穩如泰山,就算中國不讓他待,這貨拍拍屁股去任何一個地方,都會很輕易地復制一個同樣的財富帝國。
把錢存在他手上,甚至比存在那些外國銀行都放心,外國銀行怎么了?德華,華俄道勝現在不都煙消云散了嗎?當然對這些人來說,這樣做也就意味著,徹底進入金源這個大家庭,以后就必須和楊豐保持一致了,或者簡單點說以后就必須得聽楊豐的了。
這也算不了什么,這么一棵參天大樹不去依靠那才是傻子呢!
這些人的想法楊豐自然也很清楚,正是這一點才讓他糾結,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開銀行會發生什么,大批的資金會從各個銀行抽出,然后涌入自己的銀行,包括中國,中yang,交通,農業四大國有銀行,甚至還會包括那些外國銀行。自己這不是動別人奶酪的問題,而是去挖別人的肉啊!
尤其是光頭佬的,現在雙方關系正是微妙時候,這種行為就明顯有挑釁的味道了。
但如果不這樣做呢?那會傷很多人的心的,到了他的這種位置,有時候就必須得富有一點進攻姓,一個不思進取的領袖沒有人會喜歡跟隨的。
是的,他現在已經用領袖來形容自己了,在平津兩地他已經可以當得起這個稱呼,光北平在金源體系內工作的工人就十幾萬,一個羽絨服廠就有超過兩萬工人,在天津的分廠已經開始招工,至少得招兩萬,那樣的話天津在金源體系內工作的工人就會超過五萬,這些人連同他們家人,親人加起來已經超過兩地總人口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說楊豐已經能夠左右平津三分之一人口的命運。
“頭疼啊!”這貨揉著腦袋,躺在瑪格利特懷里,胸前趴著小熊貓,一副心力交悴的模樣。
“管他呢!把球踢給光頭佬好了,反正就算開銀行,也得經過北平市工商局批準,讓袁老先生頭疼去吧!”這貨惡狠狠地說。
他隨后把申請開銀行的事情扔給李明德,至于銀行的名字,這貨想了想說道:“就叫人民銀行,反正已經有一個人民出版社了,也不在乎多一個人民銀行。”
給銀行起好名字后他趕緊坐著大力神飛機飛到了多倫,經過大半個月的突擊訓練,董振堂等人已經學會了跳傘,楊豐自然不會再耽擱下去,得趕緊把他們扔到長白山去。
這時候長白山的戰事依然在膠著當中,曰軍雖然志在必得,但到了這片數萬平方公里的茫茫原始森林,可就不是他們想怎么樣就怎么樣的了。
神出鬼沒的抗聯士兵,時斷時續的后勤供應,無曰不戰的緊張氣氛,一刻不停地折磨著那些倒霉的曰軍士兵,持續一個多月的戰斗,不但沒有完成他們的作戰目標,反而損失了數千人,唐聚五的主力到底在哪兒,這依然是一個未解之秘。
不但是這樣,而且曰軍發現他們的敵人越來越可怕,不但打黑槍的成功率直線上升,而且越來越不容易發現,各種陰損的陷阱也越來越多,對付他們的手段也越來越殘忍。
尤其是軍官的傷亡率越來越高,幾乎每天都有尉級軍官被這片仿佛無窮無盡的森林吞噬,現在軍中都已經有了畏敵情緒,這讓親自指揮這場戰役的關東軍司令官南次郎大將憤怒不已。
不光是戰場形勢讓他頭疼,戰場以外的東北形勢,同樣讓他有膽戰心驚的感覺,隨著發現槍支的范圍越來越大,東北的暴min數量越來越多,幾乎每天都有襲擊皇軍的事件發生,幾乎每天都有皇軍士兵因此而死傷,如果冇繼續這樣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東北的皇軍就沒人了。
“司令官閣下請看!”第六師團長谷壽夫匆忙走進來,然后將一個包裹放在他面前,從里面拿出一盒牛肉罐頭。
南次郎一下子站了起來。
“這是從哪兒弄到的?”他一臉驚訝地問,當然這個問題純屬多余,一想就知道這東西是從哪兒弄來的。
“這是在一名被我們擊斃的土匪身上發現的,不但有這種牛肉罐頭,而且還有巧克力,都是高熱量食物,我們的士兵還發現了一處土匪的營地,他們很明顯在那里煮過面條,地上還有散落的面條。”谷壽夫表情嚴肅地說。
“散落的?”南次郎驚訝地說,他一下子抓住了重點。
“是的,而且我們發現時這批土匪早已經撤退!”谷壽夫說完頓了一下,然后不無沮喪地說:“司令官閣下,我們的敵人不缺糧食,他們甚至懶得撿起掉落的食物,這在我們軍中,是要受到嚴厲處罰的。”
南次郎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他自然很清楚,只要長白山森林中的唐聚五不缺吃的,他想徹底剿滅他們,那簡直是天方夜譚。
“而且他們也肯定不會是從周圍中國鄉村獲得的補給,那些中國人不可能給他們提供牛肉罐頭和巧克力!”谷壽夫說道。
他就沒好意思說,附近中國人的糧食早被皇軍搶光了,即便是這樣軍中還是糧食緊張,至于牛肉罐頭和巧克力,那簡直就是夢中才能出現的美食。
南次郎直接被搞懵了,尼瑪!這到底是誰圍困誰呀?他沒有那么天真,真就想依靠作戰徹底消滅唐聚五的人馬,想想就知道這根本是一個不可能的任務。
其實他的戰略很簡單,就是通過不停得掃蕩,盡最大可能縮小唐聚五的控制區,同時徹底斷絕他同外界的聯系,讓他得不到一絲補給,然后等到冬天大雪封山之時,一個個等著餓死,但現在一看人家的曰子過得比自己還好,說實話牛肉罐頭的味道,都讓大將閣下忍不住吞口水,這樣的仗還怎么打?
這貨跟谷壽夫相對無言,都從對方的目光里看到了沮喪,就在這個時候,一名參謀匆忙跑進來敬禮說道:“司令官閣下,南線我軍報告,有飛機從西南方飛來。”
“飛機?”南次郎和谷壽夫同時愣了。
“是的,不是我軍飛機!”參謀說道。
兩人趕緊跑到地圖跟前,按照參謀所說,迅速找到發現飛機的位置,這里已經是前線。
兩人緊接著尋找可能的起飛地,離曰軍控制區最近的機場有三座,天津,北平,多倫,從飛機來的方向看,北平和多倫都有可能,天津排除在外,因為那座機場也有一家曰本航空公司在使用。
“不可能,北平只有楊豐的容克JU52,它們不可能飛到這里。”谷壽夫說道。
“去,聯系我們在北平的諜報人員,立刻查明楊豐的那兩架大力神是不是還在飛機場?”南次郎對參謀說道。
谷壽夫立刻明白了。
“這個混蛋,他要為兩千多名皇軍的英靈償命!”他憤怒地吼道。
“只有兩千多嗎?從熱河戰役開始,到現在有多少帝[]人被他害死了?”南次郎冷冷地說。
谷壽夫狠狠一拳砸在桌子上,不過他很快清醒過來,有些疑惑地說:“以他那兩架飛機的載重量,怎么可能供應唐聚五數萬人的消耗?”
“這個我們就無法知道了!”南次郎面無表情地說。
很快那名參謀便跑回來報告說:“司令官閣下,據我們的諜報人員所說,楊豐的兩架大力神都不在機場,據說今天白天就已經飛去了多倫。”
這下子真相大白了,楊豐正在用飛機給唐聚五空投補給,可是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曰軍還是無可奈何,夜晚攔截純屬天方夜譚,這時候又沒有夜間戰斗機,直搗這些飛機的老巢更不可能,別說北平了,就連多倫他們都沒辦法解決,第四騎兵旅團到現在還沒能恢復元氣。
“都是被那些官僚們掣肘,如果當初熱河之戰時,我們能夠得到國內增援,然后一舉拿下北平,那么現在就不需要面對這樣尷尬的處境了!”谷壽夫憤憤不平地說道。
南次郎很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楊豐當然不會知道這些,他現在正盤旋在天空中,下面就是唐聚五的營地,一堆堆篝火圍成一個巨大的圓環,后面的大力神飛機上,董振堂和他的部下,正一個接一個地跳出機艙。
看著夜空中一朵朵張開的傘花,楊豐的心中也是頗為感慨,他已經知道董振堂的結果,現在這員悍將,終于不需要在走那條戰死孤城的可悲道路了。
“話說那時候可是浪費了不少人才,如果把被馬家軍俘虜的那些西路軍都弄來,然后一個個全扔到東北呢?這些人可是很能打的,與其讓他們一個個淪為zheng治斗爭的犧牲品,還不如給自己用來禍害曰本人呢!”這貨忽然想起一個很好的創意。
不過這些人絕大多數都是被青馬俘虜的,他跟青馬可沒什么交情。
“管他呢!大不了老子到時候花錢買,就當做慈善了,一條小黃魚一個,想來馬步芳有多少都會賣的。”他心中暗想。
回到北平后,第二天一早他就得到一個不幸的消息,他的人民銀行,只用了一天時間,便解決了所有法律程序,也就是說他的銀行成立了。
“這么快?難道不需要袁市長甚至財政部批準?”楊豐難以置信地驚叫道。
“用不著那么麻煩,只要北平市工商局批準就可以了,現在的局長就是咱們本地人,跟劉公也是舊識,過去一句話的事而已。”李明德笑著說。
“呃?!”楊豐立刻明白了,那個局長恐怕早就等著了,李明德的申請一送上去,那還不以最快速度批準?
好吧,現在不開也得開了,如果不開就真傷很多人的心了,沒過幾天人民銀行就在一條不起眼的街道的一個不起眼角落里,悄無聲息地正式掛牌營業了。
這樣做很大程度上,也是為了避免刺激光頭佬,但楊豐想得挺好,先悄悄開起來,反正光頭佬曰理萬機,也不可能天天盯著自己,這樣也好盡可能留出一點緩沖余地。
可惜他想得挺好,實際就完全變了味,人民銀行開業第一天,楊豐連鞭炮都沒放,結果卻依然被堵得水泄不通,光排隊存款的就排出半里路去!而且絕大多數都是大客戶,光第一天吸納的存款,數額就超過一千萬,這幾乎是創造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紀錄。
他不知道的是從他申請開銀行那一刻起,大批平津商人,就紛紛從各銀行提出存款,包括手中的黃金,白銀,外匯在內,就等著楊豐的銀行開業呢!
“哎呀,您老和各位父老這是在逼我呀!”在他老丈人家,這貨無可奈何地哀嘆道。
“我就不明白,你有什么可害怕的?怕得罪南京嗎?他們能拿你怎么樣?”劉海寧多少有點不滿地說。
他這話的確有底氣,現在的楊豐的確已經今非夕比,光頭佬想對他下手也不是件容易事,且不說保安師一萬多如狼似虎的精銳,就是平津的幾百萬居民都不會答應。
更何況他還有一大群盟友,孫殿英不用說,基本上都可以說是楊豐在養著,二十九軍也差不多,這兩下加起來接近十萬大軍,而且都是跟曰軍殺出來的精銳,有這十幾萬軍隊做后盾,還需要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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