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悲劇的很,可那群狐朋狗友們卻高興地不得了,尤其是李敬業和李業嗣兩個大光棍,能有個機會一覽眾美,那哪能錯過呢。.為了預祝明天倆光棍討得老婆,李恪還特意在清風樓備下了一桌酒,到了晚上,一幫子人就聚集了起來。
反正只要想喝酒,李恪總能找到理由,這次蘇定方也成了座上客,酒過三巡,李敬業就很牛叉的拍著胸脯說道,“諸位兄弟,今個這酒酒喝到這了,趕明還有正事做呢!”
“那可不,為德兄,這酒先停了,明個過了詩會,小弟再請大家繼續喝!”李業嗣說話都有點飄了,不過好歹能說清楚。
蘇定方坐這里別扭得很,他覺得自己就是個大悲劇,早知道為了這破事,他就不來了,他蘇定方都三十好幾了,哪有心思討論什么娶媳婦的事啊。
第二天,長樂特意幫房遺愛打扮了下,嗯,為什么說特意呢,因為長樂給房遺愛穿了身舊衣服,連頭上的紫金冠換成了藍布條子。總之,就這身打扮,房遺愛絕對是個地地道道的行腳商人,任何人都不會覺得他是什么房大將軍。
“珞兒,海棠,一會兒你們跟著去,給我瞅好了,可別讓合浦亂來!”長樂嘴上這么說,可實際上就是想讓海棠看著點房遺愛。海棠也聽得出長樂的話中話,抿嘴甜甜的笑道,“夫人,你放心吧,公子不會亂來的!”
“.....丫頭,皮癢了?”要不是身有殘疾,房遺愛現在就抱著海棠亂來一下,竟然名目張膽的蔑視房大將軍的威嚴,當真是可恨極了。
房遺愛領著倆女人前腳一走,李雪雁就領著小滿還有一幫子丫頭出了院門,李雪雁一身男兒裝扮,倒也有幾分英氣,可琴語就不行了,因為她那對實在是太了,怎么裹都裹不住。
長樂在屋里做了好一會兒,才覺得有點不對勁,怎么今個這院里這么安靜呢?喊了兩聲也沒人應話,長樂便抬腳進了玲瓏的屋子,屋里,玲瓏和聞琦正坐在榻上聊著些開心事呢。見她們聊得開心,長樂也脫去鞋子。
“玲瓏,今個咋回事,倩茹和明月她們呢?”長樂剛問了句話,玲瓏和聞琦就捂著嘴咯咯笑了起來。
拍拍長樂的膝蓋,聞琦樂道,“我的大夫人,咱家夫君剛走,雪雁和靈兒就領著一幫丫頭跟著去了,如今啊,這院里就剩下四個人了。”
四個人?一陣無語,這幫丫頭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說起來,這都怪夫君,搞得整個院里沒上沒下的。長樂正想問問第四個人在哪里呢,房門就被人推開了,幽蘭端著碟子點心,一臉苦笑的說道,“三位夫人,找了半天就找到了這么點東西,咱們將就著吃吧。”
“.....”長樂生氣了,等那些丫頭回來了,非好好教訓下她們不可。
西市興道里,本就繁華,再加上水云閣的詩會,這興道里算是更加熱鬧了。一直以來,仙夢樓所在的街道才是長安最熱鬧的所在,可今天水云閣卻比仙夢樓還熱鬧。
坐在二樓窗口,房遺愛一臉的無奈之色,看來不管在哪個年代,屌絲都是悲情的命啊,都坐半個時辰了,愣是沒一個女人來找他搭訕。看那些口若懸河的公子哥們,房遺愛心里就暗暗地鄙視了一下,都夠蠢的,李簌找夫婿的話擺明是了在忽悠人,還偏偏有人當真了。人家公主殿下,用得著在詩會上挑么,再說了,就算李簌真愿意,李世民也不同意啊。
看著一副屌絲裝扮的房遺愛,李業嗣等人直接把臉扭旁邊去了,不用想也知道是咋回事,估計長樂殿下給這位房二公子下禁口令了。否則照著房二郎的脾姓,早跑下邊哄女人去了。要說長安城的紈绔們,還沒有不怕長樂的,人家長樂殿下說句話,比太子都管用,你說,這能不怕么?
“這群膽小鬼!”房遺愛豎著中指,嘴上還不斷地鄙夷著。海棠湊到桌旁,咯咯笑道,“公子,你就忍忍吧,今個是沒人敢暴露你的身份的。”
嘆口氣,房遺愛只能沉默了,今個當看客,不發言。正想著要不要離開呢,就瞅見樓梯口冒出了一群熟人,拿眼瞧瞧,不是程靈兒和李雪雁么,嗯,數數人數,好像連唐明月和雅馨、畫眉幾個丫頭都跟著來了。丫的,房遺愛都想罵娘了,這群丫頭來看他熱鬧的么?
一身男裝的程靈兒,甩甩頭發,沖房遺愛擠了擠眼。房遺愛朝媳婦招招手,可程靈兒卻里都沒理他。
興道里街口,一頂轎子落了地,一身淡妝的櫻蘿抬腳走出了轎子。看著近在眼前的水云閣,櫻蘿緊張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她不想嫁給長孫渙,據姐妹們說,那長孫渙姓格怪得很,經常用些特殊的法子玩弄自己的女人。就前年跟著他的甘玉兒,現在都已經沒消息了。
自從進了仙夢樓,櫻蘿就知道自己的命運已經握在別人手中了,雖然如此,可櫻蘿卻想掙扎一下,以前芊芊姐姐可以爭得幸福,她櫻蘿為什么不試試呢。這次水云閣是她唯一的機會了,如果找不到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她就只能跟著長孫渙了。
在樓上坐了半天,房遺愛除了吸空氣外,半個女人沒撈到,詩會總是要吟詩作賦的,房遺愛可沒心情摻合。當他決定領著海棠走的時候,桌上卻坐下了一個女人。不用看,房遺愛也知道不是聞珞,那女人女扮男裝正上癮呢,哪會這么快回來。抬頭看了看,房遺愛便苦笑了起來。
“諾煙姑娘,沒成想,你也來這里湊熱鬧了?”房遺愛還真沒想過齊諾煙會來,那他的想法,齊諾煙思慮成熟,該不會花這冤枉錢才是。
看了看坐在一旁的海棠,齊諾煙挑眉笑道,“房將軍,你這就不對了,難道只允許你來看美人,就不允許諾煙來找夫婿了么?”
“行,怎么不行,既然要找夫婿,你該去三樓雅間才對啊!”房遺愛很鄙視齊諾煙的說法,人家樓上正玩對對子呢,她不上去下男人,坐這里能找到啥夫婿。就齊諾煙,擺明了別有異心嘛。
“得了吧,諾煙才疏學淺,可做不得詩詞,倒是房將軍,為啥不去湊湊熱鬧呢,要知道,今天可有好多女子沖你來的呢!”齊諾煙倒不是在恭維房遺愛,在長安年輕一輩里,房遺愛算得上出類拔萃的人物了,尤其是當年吐蕃一戰,到現在還有好多人記得呢。
“還說....哼,諾煙,你難道不知道房某的苦?”房遺愛忍不住瞪了一眼,本就不打算來了,但耐不住李簌的威脅啊,誰讓這位合浦殿下本事大呢。
看房遺愛那痛苦的樣子,齊諾煙就忍不住咯咯笑了起來,海棠覺得公子挺悲催的,便有些心軟的插嘴道,“齊姑娘,你就別這樣了,我家公子已經夠苦的了。”
“行,那不說了”齊諾煙端過茶壺,給自己滿了杯茶,來這水云閣,可是交了五百貫錢的,要是不收回點利息來,那也太虧了。今天來水云閣,齊諾煙也沒想過找什么夫婿,只是為了解釋下這些權貴子弟,給自己的生意找些方便罷了。
房遺愛這邊和齊諾煙胡吹瞎侃的,海棠也時不時的發表下自己的意見,一時間三個人聊得倒也開心。
三樓雅間里,幾十個富家子女也是相談甚歡,有作詩的,有賦樂的,總之,這些人都很高興。整個屋里一片熱鬧氣氛,唯獨李簌冷著一張小臉,真是煩死了,早知道尉遲雙胞胎這么纏人,她就不張羅這勞什子的詩會了。如果在錢和開心兩者間選一個的話,李簌會毫不猶豫的選擇開心,她想著法子的撈錢,還不是想讓自己高興下么,結果賺到了錢,卻把自己弄郁悶了。
芊芊和劉倩茹坐在一起聊著天,今天芊芊也換了身男兒裝扮,就這身藍袍,還是當年他和房遺愛瞎逛的時候買下的呢。
有時候男人真的很奇怪,他們來水云閣完全是為了勾搭個權貴千金,可當櫻蘿進來后,這些卻全都圍到櫻蘿身邊去了。按照正常情況,櫻蘿一個青樓女子,哪比得上官宦千金有吸引力呢?
不過看問題也不能太片面,其實換個角度看看,也就理解這些公子哥的想法了。那些權貴千金是很吸引人,但也不太現實啊,哪比得上櫻蘿,只要櫻蘿同意,他們就可以花錢買回家,但那些權貴千金,你就是扔再多錢也買不回家啊。
公子哥們非常熱氣,可櫻蘿卻只是簡單地應付著,這些公子歌是很有錢,但他們卻扛不住長孫渙的壓力。不是瞧不起他們,別看現在說得好聽,要是長孫渙真的呵斥一聲,他們絕對會一哄而散,而且連個屁都不會放。
能斗得過長孫渙,并且不畏懼長孫家的,在這長安城里可不太多,房遺愛、程處默、李業詡、尉遲寶慶、李敬業,滿打滿算也就五個人。至于當年長安三大紈绔里的杜荷,論能耐和地位的話,他還真比不上這五個人。
正在尋找著,櫻蘿就露出了一副驚訝之色,那個藍袍的俊俏公子,不正是她的芊芊姐姐么?
當再次看到芊芊,櫻蘿卻有種想哭的感覺,幾年過去了,芊芊早已不是那個仙夢樓里的花魁了,就現在,誰還敢沖芊芊大呼大叫的呢?
今天來的貴人可不少,除了合浦公主,連蕭慕兒姑娘和襄城公主都來了。
如果說李簌是一朵艷玫瑰的話,那蕭慕兒就是一朵藍蓮花,在這水云閣里,沒人敢說蕭慕兒不美。當然,公子哥們不知道的是這樓里還有這李雪雁和程靈兒這樣的大人物。
公子哥們有好多話要說,可櫻蘿卻擠出了人群,她緩緩地朝芊芊走了過去。
正聊得開心呢,劉倩茹便看到桌前站了個人,那女子有著一張精致的臉蛋,薄薄的紅唇。劉倩茹蹙了蹙眉頭,輕聲問道,“姑娘,不知你找誰?”
“芊芊姐姐!”櫻蘿輕輕地叫了一聲,她也不敢大聲喊,芊芊今天既然是男兒裝扮,那自是不想讓別人曉得的。
芊芊聽了喊聲,才轉頭看了看,說真的,芊芊已經有三年時間沒見過櫻蘿了,乍一看到她,都有點不敢認了。細看了好一會兒,芊芊才驚喜的說道,“你是櫻蘿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