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向前是代替總理和他說話,必須要感謝。
不想劉向前又說出另一件事:“有人想見你。”
“見我干嘛?”
“領導和孫望北是兩個陣營,自孫望北被抓,沒有一個人替他說話,也沒人過問此事,領導是第一個,可也巧了,在領導后面又有幾個和他沒有瓜葛的人打聽這件事,有人覺得有意思,想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問到事情和你有關,所以要見你。”
“可以不見么?”
“好象不行。”
白路想想說道:“明天晚上五星大飯店,我請你吃飯,順便把那個想見我的人也叫來。”
劉向前笑了下:“我問問吧。”
他笑的意思是覺得白路有點搞不清狀況,居然想叫那人去見白路。不過白路畢竟沒犯罪,先問問再說。
白路問他想吃什么,劉向前說隨便,又說定下來給你打電話,結束通話。
掛掉電話的白路在金店門口站了一會兒,左右無事,打車去山河大廈,他要找揚鈴郵寄三條項鏈。
山河大廈還那德行,因為李可兒那些舞蹈妹子在家看老虎,他就沒去舞蹈室,直接進電梯上樓。
剛進電梯,身后響起急促腳步聲,是一個女孩,喊等等。
白路按住電梯門,等女孩進來才松手,順便打量一眼。
女孩穿件紅羽絨服,扎著馬尾,雙手捧一大束玫瑰,大約有個六、七十朵。
白路沖她笑笑,按下樓層。
等電梯門打開,白路去找揚鈴,沒想到小女孩一直跟在后面。回頭多看一眼,想起昨天李小丫說的事情,不覺一笑,看來是送給揚鈴的。
被他猜中了,白路進辦公室,女孩也進辦公室,估計是經常來,跟前臺妹子打聲招呼,前臺妹子先跟白路打個招呼,再跟送花女孩說話,簽收后,女孩離開。
白路指著花問:“揚鈴的?”
女孩說是,給揚鈴撥內線電話,順便說白總來了。
不一會兒,揚鈴從里面出來,拿起花束中間的卡片掃一眼,丟進垃圾簍,跟前臺妹子說:“花送你了。”這才問白路:“你怎么來了?”
白路拿出首飾盒,放到前臺上說道:“上面有名字,美國那三個人每人一個,圣誕禮物。”
揚鈴打開一個盒子,拿出來仔細看看,隨即笑道:“爐鉤子,你可真有思想。”
前臺妹子也在看墜子,聽說是爐鉤子,猶豫下問道:“冬天捅煤那個爐鉤子?”
白路說:“知識夠淵博的,這都知道?”
前臺妹子說:“我還以為是七呢。”
揚鈴說:“我不知道地址。”
“麗芙的地址不知道?你在那上班來著,再說不會問啊。”白路往辦公室里面看一眼,太久沒來,居然有許多員工一本正經在上班。
揚鈴把三條項鏈推給前臺妹子:“先收起來。”抓著白路出門,站到走廊里說:“你不能這樣。”
白路問:“我怎么了?”
“就美國那三個人是活人,我們都是死人?憑什么只給她們三個禮物?我們的禮物呢?”揚鈴掐著指頭點:“文青、桃子、丁丁、沙沙、花花、我、小丫,我們幾個總得給吧?還有白雨、衣丹、可兒…”
白路趕忙打斷道:“人家老外過圣誕節,你們湊什么熱鬧?”
“我們怎么就不能過圣誕節了?”揚鈴說:“好,不過圣誕節,元旦呢?新年呢?有沒有禮物。”
這能說沒有么?白路說:“到時候每人送你們一條項鏈…干脆開個金店算了,這得多少錢啊?”
“那是你的事情,我去忙了。”揚鈴回去辦公室。
看她進屋,白路往后溜達,看見白雨拿個本子從里面出來。倆人打個對臉,白雨很高興:“你怎么來了?”
“瞎轉,你在干嘛?”
“都是找你的電話,拿給揚總過目。”
“找我的電話?多么?”白路問道。
“挺多的。”白雨說:“趕上年根,活動多,很多地方想請你去。”
白路有點好奇:“天天有這么多電話?”白雨說差不多。白路道:“直接拒絕掉,慢慢地電話就少了。”
白雨笑了下:“揚總說要利益最大化,不能一上來就全部拒絕,要有甄別,對一些潛在客戶適當拖一下,上個月有人想找你拍電影,說是幾個億的大制作,前幾天導演都來了,和揚總談了一下午,也不知道說的什么,反正挺滿意。”
滿意?白路問:“我都不知道這事,他怎么滿意?”
“不知道,你得問揚總。”白雨晃晃手里的文件夾:“你先呆會兒,我去找揚總匯報。”
“匯報什么?”
“有兩家大客戶找你做代言,揚總一直壓著磨價錢。”說完走去揚鈴辦公室。
白路郁悶了,這家伙怎么又扯自己名頭做事?然后自己還一點都不知道。
搖搖頭走進白雨的辦公室,屋子不大,約有二十五、六平米。兩張辦公桌面對大門方向,門旁邊是文件柜,周衣丹坐在里面一張桌子看電腦。在她身后是兩把吉他。
白路說:“夠悠閑的。”
周衣丹抬頭看眼,隨口問道:“你怎么來了?”
就這句話,這么一會兒功夫聽三遍了,白路無奈道:“我來很希奇么?”
“希奇。”周衣丹說:“喝水不?那有杯子,自己倒。”
白路走過去看電腦:“在干嘛?”
“做歌。”周衣丹好象想起什么,放下鼠標,抬頭看他:“商量件事兒唄?”
白路說:“不商量。”跟著又說:“從我家搬出去以后就是牛,說話語氣都不同了。”
周衣丹不理會他說什么,只管繼續自己的話頭:“我和白雨天天處理你的事情,多累多累多累,你是不是應該表示一下?”
“你說一萬個累也和我無關,你是在給揚鈴打工。”白路不為所動。
“太沒良心了,你看我倆這么累,卻是拿個幾百塊錢的破麥克錄歌,使用公司電腦才能做個簡單混音,你那么有錢,送我們個監聽音箱唄,如果能換臺專業電腦就更好。”
白路沒接話,轉身就走。
“誒,你怎么這樣?”周衣丹氣道。
白路往外走,正好白雨回來,問他去哪。
白路說:“你們家姓周的敲詐我。”
白雨呵呵一笑:“坐會兒。”牽白路回屋,又去倒水,還打開自己抽屜拿出些零食擺到白路面前。
白路拿塊牛肉干朝周衣丹晃兩下:“看見沒,這就是做人的差距。”
周衣丹不屑道:“我才不做她那樣的傻妹子,喜歡個木頭。”
白雨臉紅一下,沒說話。白路咳嗽一聲:“想造反是不?忘了當初怎么流落到我家的?我不收留你,你都得去要飯。”
剛說完話,辦公室電話響起,白雨馬上拿電話說道:“你好,我是白路先生的私人助理,請問您有什么事?”
白路愣了一下,這么職業?想了一下,沒必要留在這里打擾別人工作,沖倆美女揮揮手,轉身出去。
往前再走幾步,是巨大編劇室,十七、八個年輕人圍著一張大會議桌討論劇情,靠墻一邊有塊特別大的白板,上面記著許多文字。桌子上有很多筆記本電腦,還有人拿筆拿紙做記錄,不時有人說話。
隔著玻璃門看上一會兒,繼續朝前走。前面是個和編劇室同樣大小的健身房,此時無人。再往前是攝影棚。因為丁丁、何小環、馮寶貝等人去拍《迎戰》,絡劇暫停拍攝,大部分員工充實到電影劇組里,不管活多活少,多學點本事也是好的。
轉上一大圈,覺得不錯,可惜只使用一年,等明年標準大廈落成,新攝影棚和新辦公室一定比這里好,這里就得丟掉,難免有點不舍。
此時時間將近中午,白路想請大家吃午飯。剛走回揚鈴辦公室,看到前臺站著個西裝男,打扮的很精神,約莫三十五、六歲,有點兒都市精英的派頭。
那人看白路一眼,剛想說話,揚鈴從里面出來。他馬上舍棄白路,迎上去說:“揚總,我已經在黑標訂好桌,現在過去剛好。”
揚鈴微笑說話:“不好意思雷總,中午我還有事,我們大老板來了,得招待他。”
“大老板?你不是大老板?”雷總有點意外。
“我怎么可能是大老板?這么大的產業,憑我自己怎么支得起來?我是給人打工的,不好意思雷總,年關了,確實忙,咱們改天再聯系可以么?”
雷總臉色僵了一下,跟著笑道:“也是,那成,你先忙,明天給你打電話。”說完又看白路一眼,轉身離開。
等雷總消失在走廊一端,白路笑道:“就是他給你送花?”
“恩,簡直無奈了,天天打電話。”揚鈴苦著臉說話。
白路說:“委屈自己干嘛?不愿意搭理他就直說,再來就大耳刮子伺候。”
“我也這么想,可不是給人打工么,為了幫老板賺錢,什么委屈都得忍著,商場上不能隨便得罪人。”揚鈴解釋道。
“管那些,招呼大家一下,中午我請吃飯。”
“真的?”揚鈴趕忙告訴前臺妹子,讓她通知大家。
午飯在山河大廈餐廳吃,不聚到一起不知道,居然有四十多人。揚鈴說:“跑業務的沒回來,地產那幫人在工地忙,攝影棚那些人在片場,否則人更多。”
白路拱手道:“知道你厲害。”
這該算是蓬勃發展了,比起標準飯店,這里才有一些企業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