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風,你不高興見到我?”
劉子墨是個藏不住話的人,眼見秦風一臉痛苦的樣子,仍不住又在他肩膀上拍了一記,說道:“就算我沒找到葭葭,你就不把我當兄弟了嗎?”
“不…不是!”
秦風強忍著右肩傳來的痛楚,從牙縫里擠出了幾個字,“子墨,見…見到你,我很高興,非常…非常的高興!”
肩膀上的槍傷,只差一點就傷到了骨頭,這幾天秦風拎東西都是用的左手,剛才被劉子墨那重重的一拳打在傷處,疼得秦風差點沒暈厥過去。
“怎么了?瘋子,你這是怎么回事?”
劉子墨是個粗中有細的人,當他看到秦風臉上冒出冷汗的時候,頓時發現了不對,一把拉開秦風的外套,看到了右肩包扎的地方,已然往外滲出了鮮血。
“媽的,誰傷的你?誰傷的我兄弟?”劉子墨的眼睛瞬間瞪圓了,怒氣沖天的說道:“秦風,是誰干的,老子活撕了他!”
劉子墨要比秦風大一歲,兩人還是發小的時候,他就對秦風特別的照顧,鎮子上的小孩不敢欺負秦風,固然怕秦風發瘋,另外一點就是也比較忌憚劉子墨。
“別嚷嚷了,傷我的人,早就被扔進大海喂魚了。”深深的吸了口氣,一絲真氣游走在了傷口處,秦風頓時感覺痛楚減輕了幾分。
“活該,要是被我碰上一準活撕了那些孫子。”聽到秦風沒有吃虧,劉子墨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
“你怎么現在動不動就要活撕人呢?”
秦風苦笑了一聲,用左手輕輕揉了揉發麻的右肩,說道:“子墨,這些年你過的還好嗎?我去你們家里兩次都沒見你回來!”
“好個屁,我爸把我送到美國去讀書了,‘…,”
劉子墨捏了捏拳頭,說道:“那里的老外看不起咱們華人,我整天就在那里打架了,對了,我還辦了一個武術社,只要有人敢欺負華人學生老子就揍他們…”
其實劉子墨的爺爺雖然是一代武術大家,但他的出身應該算是書香門第,而劉子墨本人的學習非常好在美國的那座學校里,成績一直都是出類拔萃的。
只是老外往往最看不起書呆子一類的學生,他們以為劉子墨也是如此,就經常作弄和調戲劉子墨。
但是那些老外學生不知道,劉子墨原本自己就是個無事生非想找人打架的主,有人送上門來還不是正中他的下懷?那些欺負他的人,都被他收拾的很慘。
出身八極正宗,劉子墨的功夫豈是那些學生們比得上的一來二去就打響了中國功夫的名頭,在學校里辦起了武術社,倒是引領起一股學習中國武術的風潮。
“秦風,你這是怎么了誰打傷你的?這些年,你過的好不好啊?”
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的情況,劉子墨連珠炮般的問出了好多問題,作為少年時最好的朋友和兄弟,這些年他一直都牽掛著秦風兄妹的。
“我過的說不上好壞,現在總算是有些事情在做吧…”
秦風拉著劉子墨坐了下來,從他懷里掏出了一盒煙,拿出一根塞進了自己的嘴里。
當年少不更事的時候,秦風就經常會抽劉子墨從家里偷出來的香煙只不過那時都是耍酷好玩,兩人至今都沒有太大的煙癮。
面對著能托付生死的好兄弟,秦風將自己這些年的經歷一一說了出來,就連拜師載是都沒隱瞞’當然,有關外八門傳承的事情,秦風還是有所保留的。
“奶奶的,真是太爽了,瘋子,你小子這些年的生活比我豐富多了啊!”
這一說就是兩個多小時,一直講到了前段時間為了尋找秦葭,秦風在澳島火拼殺手受傷的事情,聽得劉子墨如癡如醉,恨不得秦風故事里的主人公是自己才好。
“很多時候都是在刀頭上舔血,這種日子并不好過…”
秦風搖了搖頭,他剛從監獄出來沒多久,就卷入到了袁丙奇的案件之中,那時真是過的戰戰兢兢,稍有差錯,就將萬劫不復。
再往后在京大和周家紈绔針鋒相對,秦風以一介平民的身份,將周逸宸逼出了國,純粹是以蟻捍象,這中間也是危險重重,讓秦風如履薄冰一般。
直到最近兩年,秦風的氣運才有了好轉,只不過也無法逃脫江湖命,過年之前在銀行遇到結案不說,前幾天更是因為妹妹的事情大開殺戒,差點就栽在了澳島。
“總比我強吧?我這些年上學都上傻了,‘…,”
聽著秦風的講訴,劉子墨卻是一臉的羨慕,他從小最喜歡聽爺爺講訴江湖上的那些往事,總是幻想自己有一天也能鮮衣怒馬行走江湖。
但理想是豐滿的,現實卻是骨感的。
現在的劉子墨,卻是只能呆在大學校園里老實讀書,充其量也就是到武術社教教學員,連和人動手的機會都是比較少的。
“子墨,你這些年變化也是不小啊。”
秦風看著劉子墨,說道:“你見過血吧?手上有沒有人命?少和我裝,這一點我還是能感應出來的。”
“嗯?你看出來了?”
聽到秦風問起這個話題,劉子墨的臉色終于變得嚴肅了起來,往左右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秦風,我家里有許多師兄弟,都在洪門里,這幾年為了地盤的事情,和越南幫還有黑手黨的人經常會開打,我也參與過幾次…”
前文曾經說過,劉老爺子是神槍李書文的關門弟子,在他上面,還有好幾位師兄,這些師兄,在建堊國前有不少都去了國外。
練武之人,多是在幫派之中的,劉老爺子的師兄們在國內就是洪門中人,而且地位頗高,到了國外之后,更是發枝散葉廣收門徒,將八極拳推向了世界。
所以當劉子墨這一八極拳嫡系正宗的傳人到了國外,馬上就和當地的洪門組織聯系上了。
別看劉子墨年齡不大,但是地位很高,五歲練拳的他,更是已經觸摸到了暗勁的門坎,即使在洪門之中,也算是個高手了。
在一位長輩的引薦下,劉子墨也暗中加入到了洪門里,在刑堂中擔任一個不低的職務。
有時候劉子墨也會易容改面,參與到一些洪門中的內部事務里,諸如和美國的一些黑幫組織爭搶地盤,或者是懲戒洪門敗類,所以在劉子墨的手上,也是有好幾條人命的。
“你小子,還說自己生活枯燥,這都加入到幫會里了。”
聽到劉子墨的話后,秦風重重的在劉子墨肩頭還了一拳,兩人想著這些年各自的際遇,對視一眼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走,秦風,先回家,我二伯要是知道你來了,一定很高興的。”
舊友重逢,兩人都是有說不完的話,這會天色早就黑了下來,這廢棄的鐵道旁也沒有路燈,兩人深一腳淺一腳的回到了小鎮上。
秦風這些年其實和劉家一直都有往來,只是在他入京之后換了手機電話等通訊工具,這才和劉家斷了聯系。
所以秦風來到劉家老宅見到劉家成后,頓時讓劉二伯大喜,專門又讓廚房準備了酒菜,拉著秦風坐到了餐廳里。
原本的劉家大院,此時向外擴充了很大一塊面積,就在大院里辦起了一座武校,大院前面申請了一塊地皮建了學生宿舍。
由于學生是要留宿的,是以學校里專門請了廚師做飯,沒多大會,八菜菜一湯就被端上了桌,四涼四熱十分的豐盛。
“二伯,秦風受了點傷,這酒就算了吧?”看到劉家成拿出了一瓶燒刀子,劉子墨連忙幫秦風擋起了酒。
劉家成聞言一愣,看向秦風,說道:“怎么回事?和誰結怨了?是內傷還是外傷?”
“二伯,不是道上的人,是在澳島被噴子咬了一口。”面對著打小看自己長大的劉二伯,秦風也沒隱瞞什么,原原本本的又將在澳島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又是那些見不得人的老鼠?!”
聽完秦風的話后,劉家成重重的哼了一聲,說道:“殺手門的人在國內的名聲很差,所以一早就去國外發展了,沒想到他們又打算將觸角伸回來了?”
聽到劉家成的話,秦風忍不住解釋了一句:“二伯,其實早年國內的那些殺手,也未必就是殺手門的人,只是掛著殺手門的名號罷了。”
殺手門早在載是行走江湖的時候,就銷聲匿跡了,行蹤比蠱門還要隱秘,不過在江湖上還有人打著殺手門的名頭行事,自然是希望大樹底下好乘涼。
“反正都差不多…”
劉家成沉吟了一下,開口說道:“秦風,既然是美國那邊的殺手組織公布的殺手令,想要找到你妹妹,還是要從美國那邊想辦法。”
當年的秦葭聰明可愛,劉家上上下下沒有不喜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