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完謝大志夫妻回到四合院后,秦風才發現胡保國和莘南等人也都離開了。
莘南是因為女朋友回京了,胡保國則是要忙著趕回津天交接和履任,做到了省部級的領堊導級別,以后他的時間,可不就是完全屬于自己的了。
幾人這么一走,原本挺熱鬧的院子,又變得冷清了起來,只有苗六指那個收音匣子還在伊伊啊啊的響著唱戲的聲音。
“老苗,軒子回來沒?”
秦風進到廚房的時候,看到苗六指正熱著昨兒的菜,當下說道:“回到請個保姆吧,你那菜燒的也不怎么樣。”
苗六指雖然是個吃貨,但早年妙手空空錢來的容易,整日里都是在館子里吃的,后半輩子卻都是吃的牢飯,讓他吃可以,但做出來的菜,可就讓人難以下咽了。
“請什么保姆啊?我沒事燒點飯,還不夠你們幾個人吃的?”
苗六指一邊將幾個盤子里的菜都倒入鍋里,一邊說道:“回頭我買個菜譜琢磨下,反正這閑著也是閑著…”
“別介啊,老苗,還是找個吧,要是合適,說不定還能給你當老伴呢,現在不都提倡夕陽紅嘛…”
秦風被苗六指的話給嚇了一跳,這老爺子都八十多的人了,雖然身子骨挺硬朗,但要是傳出去的話,旁人指不定還以為他們怎么虐待老人呢。
“你就拿老苗我尋開心吧,還想讓我給鴻鵠找個師娘啊?”
苗六指被秦風說的哭笑不得,那那些混雜在一起的菜肴用盤子盛出來后,說道:“秦爺,別說這些沒用的了,您這兩天要辛苦下,把密室里的東西都給倒騰出來,年初三裝修隊就要進來干活了啊。”
按照秦風和苗六指的計劃密室還是要保留下來的,不過入口給改到后院的廂房里去。
這種土建的活,秦風自然是干不了的如此一來,密室就要外人所知。
不過這些深宅大院挖些地下室,是常有的事情,施工隊也不會大驚小怪的,但是在讓他們知道之前,那些黃金和珠寶卻是要從密室里給搬出來。
“嗯,今兒晚上我就去辦…”秦風點了點頭,說道:“你回頭讓于鴻鵠來一趟把東西給帶走,都給化了打成金條。”
密室里的東西放在那里始終是個心思,早點解決也好不過卻是苦了秦風,干了一天的微雕精細活,回到家卻是還要賣苦力。
兩人吃完飯已經是七八點鐘了,李天遠和亨利衛都打了電話來。
兩人一個到何金龍處和那些糙漢子們喝酒去了一個回到了會所等候秦風的消息,賭王大賽是五月在拉斯維加斯舉辦,秦風還沒決定是否要去。
看到謝軒還沒回來,秦風讓苗六指從里面鎖了大門,找了幾個大編織袋,將密室里的黃金和珠寶都搬了上來,至于那些腐朽的木箱子則都劈成了柴火扔到了廚房里。
到了夜里十二點多的時候,謝軒才從外面回來。
被秦風迎到了房間里,謝軒解下了肩頭的背包,從里面掏出一把物件遞到秦風面前,說道:“風哥,您看這些東西行嗎?”
在謝軒那胖乎乎的手掌上,赫然放著兩三個通體碧綠的掛件,在燈光下幾乎呈透明狀,綠瑩瑩的十分漂亮。
“你跑哪兒去搞來的這東西?”秦風眼睛一亮說道:“這雖然是玻璃制品,但也算是不錯的工藝品了比街頭地攤上的要有點檔次。”
“風哥,我開車跑到冀省去了,在一個批發市場找到的。”
看到桌子上還有些剩飯,謝軒上前拿起筷子就要吃,嘴里嘟囔道:“風哥,我今兒跑了好幾百公里,可是餓壞了,先讓我吃點東西吧。”
“等一下,我去給你熱一下去。
秦風給謝軒倒了杯水,將飯菜拿到廚房熱了一遍,端回到房間里,說道:“慢點吃,又不急在這一會…”
謝軒看樣子是真餓壞了,秦風話還沒說完,他就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吃了五個饅頭一大盤子剩菜,這才打著飽嗝停了下來。
“風哥,這東西能不能用?”
謝軒用手背抹了抹吃的滿嘴是油的嘴巴,說道:“風哥,京城的小商品市場都沒開門,我問了不少人才知道冀省有這么個地方,就開車趕了過去…”
秦風做人,向來是人敬一尺還人一丈,在被方雅志陰了一道之后,秦風馬上就想到了還擊的辦法。
《真玉坊》從《雅致齋》所拿的翡翠成品,都是以代銷的方式提貨的,并不需要支付現款,甚至連訂金都沒有。
所以秦風才說方雅志是豬腦子,居然找人上門索賠,這豈不是說自己供應的貨源是假的嗎?
于是秦風干脆讓謝軒去買上一些假的翡翠飾品,咬死了《雅致齋》賣給他的全是假貨,就算這官司打不贏,秦風也能拖著貨款不給。
現在的《雅致齋》不過剛剛緩過氣來,沒有了《真玉坊》后續結算的資金,秦風相信,《雅致齋》將會再次陷入到困境之中。
只是這大年初一的,各個商家都沒開門,為了尋找秦風所要的假冒玉器,謝軒真是跑斷了腿,多方打聽之下,這才驅車在冀省的一個批發市場買到了齊功需要的東西。
“這些東西不錯,至少外行人看不出什么。”
秦風右手把玩著手上的玻璃掛件,左手遞給了謝軒一張寫有名字和電話的紙條,說道:“軒子,你明兒找這個人,讓他立案偵查,就說《雅致齋》涉嫌用玻璃假冒翡翠飾品,姓方的既然想玩,咱們就陪他…”
“媽的,我要讓方雅志那老小子急的尿褲子!”
謝軒對方雅志可謂是恨之入骨了,大年初一就被秦風罵了一頓不說,還驅車跑了幾百公里,一天都沒能消停。
“軒子,溫水煮青蛙咱們慢慢玩死他!”
秦風眼中也露出一絲陰狠之色,雖然他之前在盤下這間店的時候,也用了些不光明的手段將聶天寶趕出了京城,斷了方雅志討價還價的念想。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風接手《雅致齋》,不僅給方雅志帶來數百萬的現金,還有后續銷售翡翠的貨款,都解了方雅志的燃眉之急,算是對他有恩情的。
只是人無害虎心虎有傷人意,方雅志在看到《真玉坊》生意興隆之后,心中后悔,想要入股和收購《真玉坊》未果這才動了壞心思的。
“軒子,過完年我會忙起來,這件事就交給你處理了。”
秦風想了一下,交代道:“官司打得贏打不贏都不重要關鍵是上批貨的貨款,一定要給我扣住了,就算官司打輸掉,也要讓這筆錢無法執行…”
秦風知道,像這種經濟類的官司,尤其是在自己是原告的情況下,想要搞清楚事情的原委最少也需要幾個月半年以上的時間。
而且就算法院宣判之后,這類官司的執行也是非常困難的,秦風之所以讓李然找人,就是為了拖死剛剛有點起色的《雅致齋》。
“風哥,您放心,這次我一定辦的漂漂亮亮的!”
謝軒也是一肚子壞水,眼珠子一轉,說道:“這件事我要鬧個沸沸揚揚,然后再公開砸毀這包從《雅致齋》“進貨”的飾品先把《雅致齋》的名聲給敗壞掉再說…”
“嗯?不錯。”秦風聞言眼睛一亮,說道:“等將證據提交法院之后就按你說的那么辦。”
謝軒的這個辦法還真是不錯,到時候只要將東西砸毀掉,方雅志的屁股怎么都擦不干凈了,不管法院判決如何,這名聲絕對是毀掉了。
只靠著京城一家老店在維持的《雅致齋》,如果沒了名聲,那就像是只沒牙的老虎,到時候只要拖上一年半載,這百年老店怕是就要在京城除名了。
雖然已經深夜十一點多了,但是在琉璃廠后面一棟老房子里還亮著燈,在不大的客廳里,坐著兩個人,正是方雅志和今兒在《真玉坊》鬧事的那個中年女人。
這個小四合院,是方家的老宅子,由于資金鏈斷裂,方雅志之前置辦的別墅也給賣掉了,只能住回到了這里。
“咳咳,小芳,這次是連累你了…”
距離轉讓潘家園《雅致齋》已經過去了幾個月的時間,方雅志的氣色要比那會好了許多,隨著資金的回籠,老店的生意也慢慢好轉了起來。
不過此時的方雅志,卻是眉頭緊鎖,因為他發現自個兒辦了一件很不靠譜的事情,極有可能惹火燒身。
“方老板,我可是按照你的吩咐去做的,這件事你不能不管我啊。”
在派堊出所里呆了近十個小時的趙小芳,此時哪里還有白天那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眼中露出全是惶恐的神色。
“方老板,我…我怕警堊察打我,才把這件事說出來的,你可別怪我啊。”
趙小芳平時再潑辣,也只不過是個普通老百姓,進到派堊出所一聽自個兒涉及詐騙,頓時就慌了,竹筒倒豆子一般的將方雅志委托自己購買翡翠耳環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要是不管你,就不會讓人把你給保出來了…”
方雅志嘆了口氣,說道:“這里有一萬塊錢,你拿去吧,不過從現在開始,不管什么人問你,都要咬死了說那翡翠耳環就是在真玉坊買的,不要再提我的名字了。”
方家早年勉強也能算是京城的大戶人家,這關系網也是有些的,白天見到事情敗露之后,方雅志馬上找了人,將王娟從派堊出所給保了出來。
為了不落人口實,方雅志還動用了關系,把王娟在派堊出所一切不利于他的口供都給銷毀掉了,把這件事定義為一起商業糾紛。
方雅志也是只老狐貍,辦完這些事情之后,他知道就算秦風猜到是他所為,無憑無據的也拿自己沒什么辦法。(破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