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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卷 第二十六章 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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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廷尉卿手上的獬豸金符在這個時候到底是真是假其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身為太夏重臣的東北督護府的督宰程洪烈既然已經在眾目睽睽之下信誓旦旦的指出那個獬豸金符是“假的”,鐵龍宗和金烏堂“相信”了程洪烈的話,那么,如果廷尉卿想要繼續靠著那個“假的”獬豸金符搜查玄天峰,鐵龍宗就算將其擊殺,最后責任也怪不到鐵龍宗的頭上。

  在這種時候,廷尉卿只有兩個選擇,要么繼續堅持搜查玄天峰,在這里撞得頭破血流,甚至丟掉性命,要么先離開,證明自己手上的獬豸廷金符為真,先把東北督護府的督宰程洪烈拿下,然后再把鐵龍宗搜個底朝天,狠狠把金烏堂的臉抽腫,最后再把鐵龍宗踩到泥里,踏上一百腳。

  在自己馬上死和過幾天讓程洪烈和鐵龍宗死之間,廷尉卿明智的選擇了后者。

  既然已經做出了決定,在帶著一干監察御史和廷尉府的高手離開的時候,廷尉卿就走得非常的干脆。

  “程大人今日已經犯下死罪,希望程大人不要為今日的決定后悔…”在離開時,廷尉卿鐵青著臉,恨恨的對著程洪烈說道。

  “哈哈哈哈,希望李大人也不要為自己今日的決定后悔,我記得以前千機真君就說過,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是不需要付出代價的,有些人的大腿,可不是這么好抱的…”程洪烈哈哈大笑。

  廷尉卿一甩袖子,直接離開。

  只是在離開的時候,廷尉卿的心中也忍不住冒出一個疑問——程洪烈這個時候不自量力的跳出來,把自己身家性命和前途都壓上去了,就為了拖延幾天時間,這到底是為了什么?

  廷尉府和一干監察御史重新坐上飛舟離開,張承雷交代幾句之后,剛剛包圍著廷尉府眾人的鐵龍宗的騎士弟子們也離開了宗門大殿,程洪烈,陸鼎芝,張承雷,還有鐵龍宗的幾個核心長老,則來到了宗門大殿的密室之中。

  一個人早已經等在了密室內。

  那個人正是風蒼梧。

  在進入鐵龍宗的宗門大殿之前,程洪烈,陸鼎芝,張承雷三個人其實就是和風蒼梧在一起,四個人一起飛到了玄天峰,只不過剛剛那場合,作為天機門弟子的風蒼梧不方便在前面露臉,所以就在宗門大殿的密室之中等待。

  三十多年過去,曾經年少風流的風蒼梧已經留起一把胡子,整個人也成熟了很多,不過依然不改倜儻本色,歲月在他身上反而沉淀出一種難以言表的深邃韻味,那些喜歡大叔范兒的青春少女們,如果看到此刻的風蒼梧,十個有九個要尖叫。

  “風叔…”走進密室的張承雷恭敬的叫了風蒼梧一聲。

  “外面如何?”風蒼梧沉聲問道。

  “他們已經走了!”

  風蒼梧點了點頭。

  幾個人都在密室之中坐了下來。

  剛剛在外面意氣風發的程洪烈坐下之后看著風蒼梧,突然嘆了一口氣,“我這次可是把身家性命都壓上去了,你們天機門這次如果要坑我,幾天后我程洪烈的名字,估計就要進入太夏通緝榜的前十位了,當年千機真君有幻體神脈,還可以化身崔離到處跑,沒有人認得,我可沒千機真君的本事,就我這張黑臉,走到哪里就像招牌一樣,一下子就能被人認出來了,我這次如果要跑路,就只能跑到你們天機門了,不在你們天機門的洞天里進階蒼穹,我絕不出來!”

  “督宰大人請放心,這次是門主親自推演天機,傳下口諭,無論如何,只要我們能拖延幾天,短則五日,長則七日,就會否極泰來,局面必有轉機!”風蒼梧沉聲說道。

  “希望真的如此!”程洪烈點了點頭,然后看向張承雷,微微猶豫了一下,“云中子是否…”

  “云中子前輩正在玄天峰地下密室之中…”張承雷坦然的說道。

  聽到張承雷坦然承認,程洪烈雖然已經猜到這個可能,但還是吃了一驚,剛才廷尉卿一干人等,如果沒有九成以上的把握,絕不會突然就要到鐵龍宗來攤牌,因為那根本毫無意義,更不用說三大宗門一起行動了,這樣的場面,分明已經是擺明陣仗,就準備借云中子的事情逼鐵龍宗和金烏堂就范。

  “云中子怎么會在鐵龍宗?”

  “云中子前輩身受重傷,此刻正在鐵龍宗中養傷…”

  聽到這話,程洪烈更驚訝,眼睛都瞪圓了,“誰還能讓云中子重傷,難道是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聯手?”

  “是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聯手,還加上一個孟師道!”

  “什么?”

  密室之中,突然聽到這個消息的人都一臉震驚。

  “孟師道已經進階圣階,他已經悄然出關,一身秘法詭異莫測,云中子前輩原本一直在關注著三大宗門的情況,同時也牽制著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兩人,根本沒想到會被進階圣階的孟師道發現自己的行蹤,就在幾天前,云中子前輩落入到對方的算計之中,在孟師道突襲牽制住后,太乙老祖和神空祖師突然殺到,云中子前輩從三人的聯手之中僥幸突圍,但已經身受重傷…”張承雷沉聲說道。

  這個消息實在太令人震撼了,密室之中剛剛知道這個消息的程洪烈等人半響沒有說話,到了這個時候,程洪烈才突然明白為什么對方敢突然對鐵龍宗和金烏堂發難,這完全是蓄謀已久。

  “玄天峰的密室之中應該還有密道,其實只要云中子前輩能悄然暫時離開鐵龍宗,找一個地方暫避幾日,就算廷尉卿再來,也不能動鐵龍宗和金烏堂分毫!”陸鼎芝皺著眉頭的說道。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身為幽州刺史的陸鼎芝,身上早已經打上了金烏堂的烙印,陸家與張家早已經休戚與共,難以分開了。

  “陸伯父有所不知,云中子前輩現在情況特殊,孟師道在云中子前輩身上留下的傷勢非常古怪,剛剛廷尉府的人一到鐵龍宗指明要搜查玄天峰的地下密室,我大母就猜測云中子前輩身上的傷勢會被人感應到,云中子前輩若是在這個時候離開鐵龍宗和金烏堂,一定難以幸免,絕對會死在三大宗門的手上,我鐵龍宗和金烏堂被云中子前輩庇護幾十年,豈能知恩不報,這一次,無論如何,哪怕與三大宗門一戰,我金烏堂張家子孫一個個粉身碎骨,我們鐵龍宗和金烏堂也要保住云中子前輩的周全…”張承雷斬釘截鐵的說道。

  “孟師道和三大宗門好狠的手段,好毒的計謀…”風蒼梧突然嘆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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