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長臉鼠須的家伙威風凜凜的出現,那個剛剛被張鐵震懾得不敢再動一下的異族騎士一下子站了起來,指著張鐵,嘴巴里大吼著嘰里咕嚕的說了一大堆東西。
張鐵則抱著膀子用一只手陶著耳朵無聊的聽著。
那個異族騎士說的話張鐵聽不懂,但那個長臉鼠須的家伙卻似乎聽懂了,他轉過頭來看著張鐵,眼睛瞇了一下,眼珠子轉了轉,突然就指著張鐵對跟在他身邊的兩個人說道,“這個人光天化日之下在我們金權坊市的門口行兇殺人,我懷疑這個人是魔族或者是通天教的內應,先把他抓起來,好好審問,再找機會送到廷尉府!”
聽到這話,張鐵哈哈大笑了起來,這個長臉鼠須的家伙張鐵一眼看去就知道其實力還不過八級,跟在他身邊的那兩個人雖然看起來孔武有力,但等級也就是十三級左右,一個八級的螻蟻一般的角色,指揮著兩個十三級的螻蟻,居然想要抓一個大地騎士,這簡直是笑話。
不知道為什么,這個長臉鼠須的家伙一下子就讓張鐵想起了曾經在黑炎城遇到的薩米拉,這樣的小人物,無論哪個大陸都不缺,他們的一個共同特點,就是長時間狐假虎威慣了,仗著他們身后的勢力和人物強大,他們也覺得自己也強大了起來,時間長了,他們心里就失去了敬畏之心,看到真正的老虎也不害怕了,無論看到誰,都感覺他們身后的勢力可以擺平,那些人不敢拿他們怎么樣,一個個的口氣,簡直讓蒼穹騎士都感到慚愧。
要是在以前,張鐵或許還會和這樣的角色說幾句,而到了現在,張鐵連和這樣的角色說話的興致都沒有了,根本懶得開口。
聽到那個長臉鼠須的家伙的話,他身邊的兩個十三級的戰將也沒有多想,互相看了一眼,就要上前捉拿張鐵。
“我看你們誰敢動,姑奶奶現在就讓他變成地上的零碎!”白素仙鳳目含威,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兩個想要上前的戰士,“兩個螻蟻一樣的貨色,也敢在姑奶奶面前伸爪子,看在同為華族一脈的份上,我警告你們一句,你們要再上前一步,就別怪我不客氣!”
那兩個十三級的戰將看了看地上的那些零碎,再看了看白素仙,臉色變了變,猶豫了一下,真不敢動了。這兩個人也不是傻子,白素仙的騎士之心一鎖定兩個人,兩個人就有感覺了,這種感覺,就如同兔子被獅子的爪子按住一樣,兩個人沒有轉身逃跑,已經算是在自己地頭上有膽色了。
那個異族騎士又指著白素仙激動的嘰里咕嚕的說了些什么。
“這個女的也殺了人,這個女的和男的兩個人是一伙的,把這兩個人一起抓起來,這里是軒轅之丘,是金權坊市,給他們一百個膽子,他們也不敢動手反抗!”那個長臉鼠須的家伙又跳了起來。
“啪…”一聲,正在跳腳的長臉鼠須的家伙整個人一下子在原地轉了一個圈,等他轉過來的時候,一邊臉已經腫了起來,他茫然四顧,“誰打我,啊,剛剛誰打我,有種的站出來…”
張鐵的動作太快,快到已經超出他的視力的感知,哪怕張鐵當著他的面抽他一個耳光,他都看不到是誰出的手,連被誰打了也不知道,真正能看清是張鐵出手的人,也就是一堆圍觀人群之中的幾個騎士而已,但就算在那幾個騎士的眼中,張鐵出手的速度,也快得讓他們都有些把握不住。
一步上前,一耳光抽飛,又一步退回來,因為速度太快,三個動作一氣呵成,超出了普通人視覺的感知極限,看在其他人的眼中,感覺就像張鐵根本沒有動過一樣,還是站在原地。
“啪…”又是一耳光。
比起前面一個,后面的這一耳光比前一個耳光有些重了,直接抽飛了那個長臉鼠須家伙的幾顆牙齒,讓他整個人凌空轉了好幾圈,才重重的摔在地上起來,帽子也摔得歪朝了一遍,半天沒有爬起。他手下的那兩個十三級的戰將看到機會,連忙不再死撐,而是跑過去把他攙扶了起來。
兩個耳光下去,那個人的一張臉已經腫成了豬頭,他一站起來,圍觀的人群之中,有人就哄笑了起來。
在圍觀的人群之中,大多數人都是華族,那些人看到這個家伙一出場,面對這種華族與異族的沖突,居然不問青紅皂白和事情經過就給同為華族的張鐵扣上一頂大帽子,狐假虎威,胳膊肘朝外拐,大家對他印象就不佳,這個時候再看他出丑,一堆人就毫無顧忌的大笑起來。
就在這時,金權坊市乾門哪里圍觀的人群一下子就像被一股無形的巨力分開了一樣,又是三個人走了過來。
看到這三個人之中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人,張鐵的眼神微微一縮。
走在三個人最前面的,只是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讓人能知道這是一個大地騎士,讓張鐵眼神收縮的,卻不是那個人大地騎士的等級,而是他的長相。
看到這個人的那張臉,張鐵就想到了他在飛舟上干掉的那個狗屁“少主”。
走在前面的那個大地騎士的長相,就和那個少主有五六分相似,不僅相似,兩個神態之中的那一絲陰沉,也如出一轍,只是這個家伙比那個少主的年齡看起來更大一點,嘴上留著兩撇八字胡,大地騎士境界所散發出來的威壓,也更加的深沉厚重。跟在這個人身后的,是兩個面色黝黑渾身帶著肅殺氣息的黑鐵騎士。
看到這個人到來,剛剛被張鐵抽了兩個耳光的那個家伙就像見到主人的哈巴狗一樣,連忙走上前,指著張鐵和白素仙,支支吾吾的想要說什么…
那個留著八字胡的大地騎士眉頭微微皺了皺,看也不看那個長臉鼠須的家伙,直接擺了擺手,語氣平淡的說道,“好了,這里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聽到這話,那個長臉鼠須的家伙渾身抖了一下,半句話都不敢說,連忙低著頭,退出人群。
在看到這個留著八字胡的大地騎士的時候,剛剛還在激動叫囂的那個年紀大一些的異族騎士不僅不叫了,似乎還感覺很害怕一樣,連忙閉上了嘴巴,乖乖站到了一邊,吭都不吭一聲。
留著八字胡的大地騎士再看了看場地之中的尸體和那個還活著的年紀大的異族騎士一眼,再看向張鐵的時候,臉上的神色就多了幾分陰沉。
“你是誰?”那個人冷冷的問道。
“你又是誰?”張鐵依舊是一副平淡的模樣,彈了彈挖耳朵的指甲,“在問別人名字的時候,難道不先自己介紹一下嗎,太夏是禮儀之邦,這可是起碼的禮貌!”
聽到張鐵這話,那個留著八字胡的大地騎士還沒有說話,跟在他身邊的那兩個面色黝黑的黑鐵騎士就忍不住往前踏出了一步,但是那個人輕輕抬了一下手,那兩個面色黝黑的黑鐵騎士就停了下來。
白素仙的面色有些凝重起來,同為騎士的她自然感覺得出那兩個黑鐵騎士身上的煞氣,那股煞氣,是在尸山血海之中磨練出來的,如果讓白素仙當獨對付其中的一個人,白素仙還有六七分的把握,但如果同樣對付兩個人,白素仙都感覺有些棘手,因為那兩個人身上的煞氣,隱隱有融合一體的感覺,這樣的兩個騎士,很大程度上可能會精通一門強大的合擊之術,這種合擊之術,會讓兩個人聯手的威力倍增,甚至可能超過普通騎士三位一體戰陣的威力。
張鐵只是用淡然漠視的眼光看了一眼那兩個面色黝黑的黑鐵騎士,微微露齒一笑,這淡淡的一笑,看在那兩個面色黝黑的黑鐵騎士眼中,卻如同鐵錘一樣,重重的砸在了兩個人的心口,讓兩個人的面色微微變了一下。
作為騎士,以騎士之心的敏銳感知,很多事情是不許多說的,張鐵的那個笑容其實就是告訴那兩個面色黝黑的黑鐵騎士——在我面前,你們只是插標賣首的土雞瓦狗,和我齜牙,你們聯手也沒有這個資格,想表忠心,還是省省吧…
那個留著八字胡的大地騎士眼神微微瞇了一下,然后又笑起來,只是那笑意,卻讓人感覺不出半分的熱忱,反而覺得有些發冷,“在下韓遠宏,金權道亮金龍頭,金權坊市坊主,不知這位老弟如何稱呼,來自何門何派?”
“在下崔離,東北督護府燕歸山脈鐵龍宗宗主!”張鐵也笑著說道。
這一刻,張鐵已經確認,這個韓遠宏,正是太夏大司農韓正方的兒子,也就是被自己在飛舟上干掉的那個狗屁少主的哥哥,那個被自己干掉的少主的真名正是叫做韓遠圖,從名字和長相上,就能判定這兩個人是兩兄弟,而大司農韓正方的另外一個身份,就是金權道的大龍頭,老子做金權道的大龍頭,執掌金權道,大兒子的當金權道的龍頭,執掌軒轅之丘的金權坊市,這父子倆,還真是一脈相承,一點也不謙虛,而一門父子三人都是騎士,一個幻影兩個大地,這樣的家堊族,在太夏也算是鼎盛了。
“在軒轅之丘,殺人償命,騎士也不例外,沒想到崔離老弟年輕氣盛,剛剛成為一派宗主,年輕氣盛,居然會在軒轅之丘放下這樣的大錯!”韓遠宏嘆息了一聲,語氣之中充滿了惋惜,話語之中,卻已經飽含殺機,完全是殺人不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