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古人之語,今天在張鐵身上又應驗了一次,對這幾個異族的粗魯,張鐵前面沒有計較,沒想到卻讓幾個人變本加厲。
這一刻,說實話,張鐵真正動怒了。
以張鐵的感知,哪怕他完全是背對著后面,但后面發生的一切,哪里又會逃得脫他的感知,他不用回頭,就能知道這兩個異族的雜碎到底想干什么。
朝著白素仙頂過來的,就是那幾個異族之中的那個年輕的黑鐵騎士,張鐵即使背對著他,都能一清二楚的感覺到那個雜碎在頂過來的時候臉上那一絲粗俗的笑意和褲襠下面那丑陋的凸起。
或許,這個異族騎士這個時候腦袋里想的是,在人擠的時候占一下這個華族美女的便宜,根本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在軒轅之丘,這樣的家伙簡直膽大包天,張鐵都奇怪,不知道是誰給這個家伙這樣的膽子,來到軒轅之丘這些天,華族的騎士都一個個規規矩矩,更別說這些次大陸來的騎士了。
在那個家伙碰到白素仙之前,兩個人差不多還有十多二十厘米的時候,白素仙身上光華閃動,護體戰氣已經瞬間爆發了出來,在兩個人之間筑起一道堅實的阻隔,在感覺到護體戰氣的瞬間,那個家伙臉上的笑容陡然一滯,接著,張鐵踢出的一腳就到了。
張鐵含怒踢出的一腳,直接踢在了他褲襠里。
隨后,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聲就在金權坊市的乾門人群之中響起,那個高大的異族,下身爆出一團血霧,整個人被張鐵一腳從地面上踢到十米多高的空中,又重重的摔下來,像一堆爛泥一樣的掉在地上就不動了,只是在抽搐中,大量的鮮血從他的眼耳口鼻的這些器官之中涌出來。
這一下子,周圍的人不知道發生什么,一下子都連忙散開一片,不過卻沒有人完全跑開,畢竟看熱鬧的心態,哪里都有,而且能來參加萬寶大會的人,也沒有幾個怕事的,周圍的人群之中,就有不少華族和異族的高手騎士在內。
看到這一幕,剛剛和這個異族的黑鐵騎士擠過來的另外一個粗魯的異族雙眼瞪圓的怒吼起來,想都不想就拔出身上拿著的巨斧,朝著張鐵的腦袋砍了過來。
“找死!”早已經怒火萬丈的白素仙一聲怒叱,還不等那個大漢靠近,素手一怕,隔著兩米不到的距離,一團紫色的戰氣化為一只巨大的手掌,直接拍在了那個拿著巨斧朝著張鐵砍來的異族戰士的身上。
那個異族的戰士也是十四級的戰魔,原本實力也算不俗,可惜的是,他遇到的是白素仙,而白素仙卻是一個騎士,一個心狠手辣含怒出手的女騎士。
白素仙的那團戰氣拍到了那個舉著巨斧的異族戰士的身上,那個異族戰士的上半身就炸成一片碎肉塊飛濺開來,大半個身體一下子就沒了,整個人轟然倒下,只有他手上的巨斧,在那個人掄起揮下的慣性之下,仍然朝著張鐵的身上砍過來…
在那個人出手的時候,這幾個異族之中另外同行的三個異族雖然站在稍遠一點的地方,但也同時拿出隨身攜帶的武器,哇哇怪叫雙眼通紅的朝著張鐵沖了過來,那個年老的異族騎士面色大變的喊了一聲,但卻沒有什么作用…
在喊話的時候,那個年老的異族騎士也動了,不過卻不是朝著張鐵動手,而是整個人連忙沖到那個被張鐵一腳踢得像一堆爛泥一樣躺在地上不動的騎士沖去…
巨斧臨身,張鐵笑了笑,看著那三個齜牙咧嘴大喊大叫朝著他沖過來的粗魯異族,悠然的伸出左手,就像摘花一樣,半絲煙火氣都沒有,只是中指微微一曲,又一彈,就像彈掉一朵鮮花花瓣上的露水一樣彈在了那把巨斧的斧刃上…
“嗡…”的一聲,呼嘯而來的巨斧發出一聲讓人牙齒發酸的清鳴,死氣沉沉的巨斧一下子就像變成了一只歡快的小鳥,在清鳴之中,換了一個方向,以閃電一樣的速度在空中劃出一條變幻的曲線,朝著那三個異族飛去。
三個異族的身上都爆發出了護體戰氣,三個人中,有兩個人是戰魔,一個人是戰靈,都已經練出了護體戰氣,但三個人護體戰氣,在張鐵用手點撥了一下的那把化為歡快小鳥的飛斧面前,卻如同一張紙一樣的脆弱。
斧頭旋轉著,就像有靈性一樣,破開一個異族的胸膛之后從那個異族的背部鉆出,在那個異族身上開了一個大洞之后又沒入到第二個異族的胸口,在連續貫穿了三個人之后,整把斧頭滴血不沾的噌的一聲沒入到地下的石板之中,只露出一小段金屬斧柄在外,而斧頭沒入地下石板的地方,就在那個被張鐵踢了一腳的異族騎士的身邊半步的地方。
巨斧入地,三個想要沖來的異族的尸體才一下子頹然的摔倒在地。
聽到巨斧入地的聲音,那個年老的騎士抬頭看了張鐵和那三個倒地的尸體一眼,臉色再次一變,不過他卻來不及說什么,而是用最快的速度從自己的身上摸出一直黑色的藥劑,快速的灌入到那個被他抱在手中的那個年輕的異族騎士口中。
可惜這支藥劑已經沒有什么用了,因為剛剛還在吐著濃稠鮮血的那個家伙,現在嘴里吐出的已經不是鮮血,而是一塊塊一團團的臟腑碎片,灌入到他口中的藥劑,還不等吸收,就連同著這些臟腑碎片一起被吐了出來,那個人的眼珠剛才已經被張鐵一腳震出,也就這么眨眼的功夫,那個人的兩顆眼珠都隨著鮮血流出了眼眶,耷拉的掛在那個人的臉上,看起來既恐怖又惡心,曾經兇悍的臉在這個時候猶如一條被蒸汽裝甲車碾過的死狗…
還不等那支黑色的藥劑完全灌完,癱在地上的這個異族在最后吐出一塊黑色的臟器碎片之后,頭一歪,整個人徹底就沒有了呼吸。
張鐵的那一腳,在這個異族的黑鐵騎士沒有護體戰氣保護的情況下,直接震碎了他全身的肌肉骨骼還有臟腑器官,一腳斃命。
年老的異族騎士猛的抬起頭,嘴里大叫了一聲什么,雙眼如火的看著張鐵,張鐵也冷冷的看著他。
年老的異族騎士不敢動,因為張鐵冰冷無情的眼光之中已經明確無誤的透露出了一個信息,讓他全身冰冷,在來到太夏之后,第一次嗅到了死亡和恐怖的氣息——你敢動,下一秒,死的就是你!
那沒入在異族騎士旁邊地下的巨斧就是警告。
到這個時候,張鐵身上的氣息,依然晦澀,但大地騎士的威嚴已經難以掩蓋。
哪怕那個死去的騎士剛才沒有完全做好戰斗準備,身上的護體戰氣也沒有打開,但是能一腳就把一個黑鐵騎士秒殺的,絕對是大地騎士,而是還是實力頂尖的大地騎士。
金權坊乾門門前這個時候一片寂靜,只能聽得到周圍有一片倒吸一口冷氣的聲音。
所有人都預料到會有一場沖突,不少人還放出了自己的護體戰氣準備近距離的看熱鬧,但所有人都沒想到,這場沖突會結束得如此之快,從那個異族騎士向著白素仙的背后頂過來到最后六個異族眨眼之間死了五個,這個過程,還不到十息的時間,就一起都結束了。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這個時候圍觀的人群之中的一干高手騎士,都沉浸在剛才張鐵用手指彈飛臨身巨斧那一招的摘花彈露的意境之中,那一招,妙到巔峰,彈飛的巨斧,在那個時候,鑄造巨斧的冰冷的鋼鐵已經像了靈性的生命一樣,眨眼之間,就讓兩個戰魔一個戰靈的生命如敗葉般枯萎凋落,灑下一地鮮血,整個過程,燦烈,殘酷,但又凄美無比。
“大地騎士…”圍觀的人群之中,有人用敬畏的眼光看著張鐵喃喃小聲說了一句。
白素仙也冷冷的看了那個年老的異族騎士一眼,重新挽著張鐵的胳膊,對張鐵重新平靜的說了兩個字,“走吧!”
在這里殺的幾個人,對她來說,就像拍死幾只討厭惡心的蒼蠅和蚊子一樣,只是那幾只蒼蠅蚊子自己找死,那就別怪她了,廣南堊王府的大小堊姐甚至沒覺得這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誰也不能走…”一個因為緊張而變得尖銳的聲音突然在金權坊市的乾門里面響起,隨著這個聲音,一個穿著一身金色華服,戴著一頂高山冠,身材高瘦,長臉鼠須的家伙,氣喘吁吁的就和幾個人擠進了圍觀的人群,來到乾門面前空出來的圈堊子里。
在看到地上的那幾具尸體,特別是那個被張鐵干掉的年輕騎士的尸體的時候,那個長臉鼠須的家伙臉色一變,猶如天塌了一樣,眼睛都要凸出來,聲音一下子更尖了幾分,整個人的嗓子都扯了起來,“啊,是誰,是誰敢在金權坊市行兇殺人,殺死我們金權坊市請來的貴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