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黑鐵歷895年3月14日凌晨4點…
地點:鐵達尼克公國首都托克依城外賽內爾家堊族鐵棱堡中的一座塔樓…
這個時候的鐵棱堡,在那漆黑的夜中,如僵硬的怪物,也陷入了沉睡…
就在那空無一人的塔樓之中,只是眼睛一花,一只老鼠就憑空的出現在塔樓過道墻邊的一個角落。
那只老鼠的毛色光滑,似乎保養得不錯,整只老鼠顯現出一股精干的氣息。
出現的那只老鼠像人一樣的直立起身子,先四處看了看,抽動了一下鼻孔,這里空氣中和地板上積累的那一層像是很久沒有人打掃的灰燼讓老鼠的臉上似乎顯現出一個有些迷惘的表情。
老鼠沒有耽擱太長時間,在發現周圍沒有人而且這里的環境似乎變得和幾個月前不一樣之后,老鼠就快速的貼著墻角竄了起來,眨眼的功夫就溜到了塔樓的樓梯口,然后順著塔樓的樓梯,一步兩階的快速的跑下了樓…
塔樓下面有一個大廳,大廳正對著外面的那扇門洞開著,大廳的地上有一些散亂的石塊和破損的雜物,所有的東西上,都積滿灰塵,這座大廳的一邊的墻壁已經坍塌了一半,正是從那一邊坍塌墻壁破洞上傳來的月光,讓那只老鼠看清了這里的環境。
這里沒有燈火,更沒有人,似乎遭遇了巨變。
老鼠從大廳的樓梯那里,直接溜到了大廳的門口,老鼠站在門口的臺階上,看著眼前的鐵棱堡,眼中再次顯現出愕然的神色來。
在這里,老鼠看到了鐵愣堡的全貌‘此刻的鐵棱堡,已經完全被人廢棄,到處顯現出一股荒涼和破敗的樣子來。
這里也不得不被廢棄了,因為此刻的整座鐵愣堡,有一半的建筑已經像是遭遇到了一場巨大的變故一樣,變成了一片廢墟,整個鐵愣堡的主建筑,有大半已經坍塌,城堡中間廣堊場的院子里,已經開始長出了野草,那野草,正在夜風中輕輕的擺動著…
月光下,草叢之中還有蟋蟀的叫聲。
就在那只老鼠打量著眼前的這幅景象的時候,一只似乎早已經把這里當成家園的大花貓正躬著身子慢慢的朝老鼠靠近,那只正在好奇打量著眼前一切的老鼠,在大花貓的眼里,絕對是難得的宵夜。
老鼠似乎仍無所覺,口水直流的大花貓很快的從側面靠近到了老鼠的兩米之內,而且閃電般的撲了過去…
沒有老鼠的慘叫聲傳來,傳來的,只是大花貓受到極度驚嚇之后才會發出的那種求救一樣的哀嚎。
老鼠憑空消失了,張鐵站在了原地,有些激動的打量著自己出現的這個地方。
此刻的張鐵,已經換了一副樣子,曾經到冰雪荒原上打了一圈醬油的彼得漢普雷斯又回來了,大花貓在他的手上,被他用兩根手指輕輕的拎著脖子上的一層皮,遇到這樣的事情,讓這個喵星人恐懼得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驚慌的哀嚎著。
在鎮定下來之后,張鐵笑了笑,輕輕的把那只大花貓放在了地上,大花貓連回頭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用最快的速度就逃走了。
張鐵漫步在這已經徹底變了模樣的城堡中,打量著這里的變化,在城堡里面的廣堊場上,張鐵看到一個兩米多深的大坑和周圍那龜裂的地面,在那變為廢墟的建筑中,張鐵也看到了那種放射狀的破壞方式,所有的一切,都指向一個原因——這里遭到了煉金炸堊彈的襲擊。
張鐵不知道自己在中修煉的這幾個月中這里到底發生了什么,但有一點是沒有疑問的,除了人族聯軍的部隊之外,在威夷次大陸這片土地上,估計也不會有人能有這樣的力量了。
一邊漫步著的張鐵一邊就爬上了鐵楞堡那倒塌了一半的堡墻的最高處,在堡墻上,張鐵向遠處看去,那引入眼簾的一幕,讓張鐵的心靈震顫了一下。
原本矗立在托克依城外的幾十座像一座座金子塔和小山一樣的墳塔魔這個時候已經完全不見了蹤影,就連托克依城外圍的城墻本身也遭到了嚴重的破壞,大地滿目瘡痍,但與之對應的,卻是大地之上那宛如尸骸一樣的人族飛艇的殘骸。
放眼望去,方圓幾十公里之內,人族飛艇墜落在這里地面上的殘骸起碼有上千艘…
月光之下,許多人族飛艇的殘骸留下的只剩下支撐著飛艇硬式氣囊的的飛艇骨架,那骨架,有些還完好,有些已經扭曲,宛如戰死勇士的枯骨,閃耀著一層幽冷的清輝。
這是一場慘烈的大戰,人族的飛艇部隊突襲了托克依城,利用煉金炸堊彈摧毀了這里的墳塔魔,但同時,人族的飛艇部隊也遭遇了巨大的損失。
張鐵想到了蘭云曦,心里一下子糾了起來,不過想到了蘭云曦的身份,張鐵又放下了心來,張鐵知道,無論是張家還是蘭家,都不會允許蘭云曦犧牲在這樣的戰斗中,哪怕就算是蘭云曦的飛艇墜毀,張家和蘭家也一定還有手段能保護著蘭云曦離開,如果張家和蘭家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還混個屁。
不知道現在賽爾內斯的戰局怎么樣了?
這幾個月,整個賽爾內斯戰區的戰局,一定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這么想著,張鐵的身體一下子憑空消失,只是幾秒鐘之后,隨著翅膀煽動的聲音,一只大鳥憑空出現在張鐵剛剛消失的地方,拍著翅膀,眨眼之間就上升到數百米的高空之中,向遠處的托克依城飛去。
那只大鳥就是曾經張鐵在獵魔人黑市上買到的受傷的雷隼。在中經過了幾個月的調養之后,那只雷隼不光身體恢復了,而且在全效藥劑的幫助下,整只雷隼的狀態達到了一個巔峰,在月光之下,那飛行于空中的雷隼身上的羽毛都似乎閃耀著一層金屬一樣的毫光,只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就飛到了一里之外。
此刻,張鐵的本尊的身體則在的小樹下打坐一樣的安坐著,那只雷隼,則成為了他的又一個身外之身。
在這之前,甚至張鐵自己都沒有想過還可以這樣——讓自己的身體安坐在中,而讓自己的化身在外自由自在的行動。
《大荒經》中寄魂馭獸最慎重也是最需要小心的一件事,就是在寄魂馭獸的過程中對自己本尊身體的保護,處于寄魂馭獸狀態中的本尊的身體就像一個只會呼吸的植物人一樣,是沒有任何的感知和行動能力的,如果保護不當,一個三歲的小孩甚至一只野狗都能要了你的命。自己本尊肉身在寄魂馭獸狀態下的脆弱,一直就是寄魂馭獸之道的一個罩門。
你控制的身外化身如果死了你寄托在上面的意識和感知還能重新在本尊身上恢復過來,最多只是損失了身體的氣血與神魂本源,雖然難受,但還不至于要你的命,也讓你有東山再起的機會,而本尊的肉身一旦死了,那就是真的死了,無論是化身和本尊都一起玩完,沒有任何的補救機會。
所以在大荒門中,在寄魂馭獸之時,大荒門的弟子都是把自己的身體藏在只有自己知道的安堊全的秘窟之中或者是在放心的師門長輩的監護之下才敢進行,否則的話,本尊一旦出事,一個個都是身死道消的下場。
而對張鐵來說,則是最讓他放心,最不可能有外人能闖入的一個最佳的場所,在中,他的本尊的身體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擁有,一下子就把寄魂馭獸的最大的一個后顧之憂給解決了。
而張鐵的身外化身對來說又意味著什么呢?
在以前,張鐵每次從中出來,那地點,都是他上一次進入到的地方,在這一進一出之間,永遠都是同一個地方,從哪里進去的,出來也是在哪里,而現在,讓張鐵沒有想到的一個擁有身外化身之后的變化是,如果他進入后讓他的身外化身從中出來,那么,他本尊從出來的的地方就不會是他本尊進入的地方,而是他的那個身外化身最后在他的意識和控制狀態下進入的地方。
用海勒的話來說,這是“錨定”的進出的空間坐標在隨著張鐵的身外化身的位置的改變而改變,在張鐵的身外化身離開的時候,對來說,那和張鐵親自離開沒有什么區別,在張鐵的身外化身進入的時候,那也和張鐵的親自進來一樣。
這個能力是非常的恐怖和強大的,這也意味著,只要是張鐵被寄魂馭獸之術控制的身外化身所能到達和出現的地方,只要那個地方的空間大小可以容納下他的身體,他就可以達到,簡直就像變魔術和任意門一樣。
不過這不是變魔術,更不是什么任意門,而是和《大荒經》結合起來之后所產生的意外效果,這個效果,充分展示了什么叫做強強聯合,1加1大于2…
的能力與《大荒經》中最神秘的寄魂馭獸之道結合在一起,一下子就賦予了張鐵一種強大的能力,這個能力,沒有讓他的戰力增加分毫,但卻一下子給了張鐵一種無窮的可能性和一種鬼神莫測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