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之后拉迪露出習以為常的神情說道:“你是說那邊冒著噴泉的沙地歸你所有嗎兄弟。
噢,這不奇怪,現在就算你突然告訴我說蘭德總統打算任命你為聯邦副總統,辭職后把領導米利堅的重擔交到你手上,我也不會感到奇怪了,在你身上又有什么事情不可能發生呢?”
“我當你這句是贊揚拉迪,所以謝謝你,兄弟。”張黎生側著臉朝拉文家的次子一笑,聳聳肩說,他話音剛落,身后的瑞麗出神望著遠方脫口而出道:“黎生,看到這些噴泉,我想朱莉主播一定更希望邀請你再來場專訪了。”
“等到農場建好,瑞麗,我保證會獨家接受你們nbc(全米傳媒公司)的訪問,但現在是假期,別談工作好嗎。”青年一愣,皺皺眉頭說道。
“噢,你別誤會,我并不是想勉強你接受nbc的專訪…”瑞麗急忙解釋起來,但瞧見張黎生微笑著轉頭用手指在嘴唇邊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一下哽住,十幾秒后才低聲繼續說道:“ok,黎生,圣誕假期不談工作。
‘新紐約c’我來過一次,是個很棒的城市,有諾亞世界最大的人造滑雪場,那里營造的冬景和地球一模一樣…”
在女孩漸漸充滿憧憬的娓娓述說聲中,疾馳的汽車駛入了一座修建于綠洲之上的龐大城市。
諾亞世界的綠洲城市由于缺乏歷史沉淀,再加上聯邦從最初開拓‘異世界’起就秉承著實用主義原則,以至于千篇一律都是毫無特色的由現代‘鋼鐵叢林’組成。以至于微不足道的一點特色也都能引起人們的矚目。
望著車窗外摩天大廈林立的街道,瑞麗興奮的在后座上站起身。伸手指著前方嚷道:“黎生,‘新紐約c’到了。
往前看,看到那座雪峰了嗎,那就是我剛才說的整個‘諾亞’都獨一無二的‘冬日夢幻滑雪場’的人造雪山,也是這座城市的標志性建筑物。”
青年心不在焉的順著女孩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一座遠眺高聳入云的雪白山巒闖入了眼簾。
不過不同于久久困于都市的瑞麗,張黎生自然不會因為小小的人造雪峰動容,聳聳肩不解的說道:“看起來這家叫‘冬日夢幻滑雪場’倒的確是有點創意。
但也就僅此而已,值得你那么興奮嗎,瑞麗?”
“這可是沙漠里的雪山,黎生,難道還不夠驚奇,還不值得興奮…”拉文家的長女一愣。隨后想起了身前黑發青年的特殊身份,話鋒一轉,笑著說:“噢,當然‘新紐約c’的冬日夢幻滑雪場雖然很,很不錯,但比起我們新華盛頓a城的地標性建筑海皇大廈還要差了不少。
不過因為我一年最多只能見幾次,所以覺得很新奇。”
聽到這話張黎生愣了一下,張張嘴巴轉頭望著女孩哭笑不得的說道:“你再說什么啊瑞麗。在你心目中我是個那么小氣的人嗎…”
年輕人之間的對話總是無聊而膚淺,早已習慣于這種‘變色龍’般生活的巫黎神祗就這么和拉文家的兄弟姐妹閑聊著,由南至北沿著環城路環繞城市半圈。乘車來到了一座被雕刻著精美圖案的鐵柵欄圍住的庭院前。
見母親駕駛的前導車停在了柵欄門前,走出汽車按響了包裹著錚亮銅皮的鐵門上的視訊器,張黎生露出錯愕的表情,“這里就是我外公家,他不是法官嗎,怎么住處看起來可比聯邦總統的私宅還要夸張!”
“看來你是真的對司法界毫不了解。我的兄弟,”拉迪好不容易逮到了說教青年的機會,夸張的說道:“聯邦官的薪水可是和跨國企業高層管理人員相差無幾的。
再說很多官在就任公職前都是非常成功的著名律師,早就賺夠了享受一生的錢,比米國總統富有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卡門.李爺爺據說以前就是紐約洲排名前十的律師事務所高級合伙人之一,再加上他來諾亞世界時還是和平時期,綠洲城市的地價完全不像現在這么離譜,造座帶庭院的府邸有什么出奇的呢?”
拉文家的次子講話間,麗莉似乎已經和庭院里的人取得了聯系,走回了車里,而鐵門也緩緩打開。
“聽你這么解釋,這的確是件在正常不過的事情了。”汽車駛進庭院,張黎生透過車窗望著隱藏于鋼鐵森林中的一片翠綠,點了點頭,挺直身體整了整衣領,做好了見那位似乎因為他那殘忍異常的父親對其頗有成見的外公的準備。
林間的石板道看似幽深,實際距離卻不敢彎彎曲曲的百多米,經過一座矗立有肥胖的兒童戲水雕塑的噴泉,汽車停在了一座以水泥砌塊仿造石塊的西式古典方屋前。
時間已經臨近中午,太陽高升在天空中央,正是一天里溫度最高的時段。
酷熱的陽光下并沒有太多人歡迎拉文一家的到來,只有一個老到皺紋已經松垮,穿著聯邦典型的黑裙白帽女傭服的白種女人等在房檐的陰影下。
遠遠看到那女傭,麗莉從停穩的汽車里鉆了出來,跑到她面前擁抱著女仆熱情的問道:“安吉拉,我回來了安吉拉,爸爸媽媽還好嗎?”
“歡迎回來,親愛的麗莉,judge(法官)和夫人身體非常健康,昨天還和喬伊少爺夫婦比賽雙打網球,連勝了三局呢。”女傭撫摸著麗莉的頭發柔聲說道,隨后朝拉文點了點頭,“拉文先生,中午好。”
“噢,中午好,安吉拉小姐。”警官很客氣而不自然的揮揮手回應道,一旁也已經下車的張黎生聽到這樣的對話,想起以前在曼哈頓出入那些頗有年頭的商界豪門望族時仆役們的禮儀,忍不住啞然一笑。
而在青年發笑的同一時間麗莉驚喜的說道:“安吉拉,喬伊比我們還先到嗎,真是太好了,我已經一年多時間沒見他了,他也是全家一起來的嗎?”
聽到這句問話,女傭的眼睛不自覺神色復雜的瞥向在拉文一家雜色、高鼻梁,蔚藍或淺藍色眼睛的青年中顯得特別突出的黑色頭發,黑色瞳孔的張黎生,卻沒有多話,悄然深呼吸了一口,朝麗莉說道:“麗莉,法官大人、夫人正和瑞貝克法官、龐德法官…
里皮檢察官、多克檢察官…斯提夫署長…在書房打牌,已經吩咐過了,你到了可以直接去那里見他們。”
“瑞貝克叔叔和龐德叔叔也在嗎,噢,這真是太巧了,那我們還等什么呢安吉拉,快去書房吧。”麗莉歡呼著說道,回到父母家她仿佛一下擺脫了拉文家的主婦身份,又變成了歡樂的少女一般。
看到這樣的母親,張黎生覺得陌生而又別扭,但這種情況下也只能跟在麗莉身后,走進了府邸。
與外表巧妙利用建筑學的錯覺藝術營造出的氣派非凡的觀感不同,進入其中便可發現其實房子里的空間并不是非常寬敞,當然比起普通人的住宅仍然要大上許多。
由于建造房屋的水泥砌塊特別加厚,炙熱的陽光無法曬透,所以府邸內自然而然顯得陰涼、舒適。
眾人沿著棕紅色的實木地板發出清脆‘噠噠…’聲的走過客廳,順著樓梯直上二層,來到一間被簡潔的老式厚重木門掩住的房間外,女傭敲敲虛掩的房門后輕輕推開,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法官閣下、夫人,麗莉小姐一家到了。”
此刻面積大約一百平方米,墻壁上貼著暗金色的壁紙,靠著一排排舒適沙發椅的房間正中放著一張長長的紅木桌,八、九名看起來年紀大小不一,有男有女的紐約州法律界精英正圍坐著一邊閑談,一邊津津有味的斗牌。
從賭桌上的籌碼面值大多是一兩米元,十元以上的籌碼都寥寥無幾可以看出,牌局的賭注并大不大,但對于一個紐約‘法律人’來說,能加入到這樣的賭局中卻意味著一種夢寐以求的另類的成功,明面上不見得能有什么收獲,實際帶來的隱形好處卻數之不盡。
比如模棱兩可,簽發搜查令也可以,不簽發也有一定理由的情況下,總是能順利拿到法官簽發的搜查令;
法庭上控辯雙方激烈交鋒時,自方的發言節奏更順暢,對方的陳述卻總被打斷等等等等,再嚴謹的法律程序,也不可能面面俱到。
更重要的是牌局中的信息交流有時能帶給人意想不到的巨大收獲,因此聽到傭人的話,看起來抓到一手好牌的主人甚至連放棄這一輪的意思都沒有,抬頭看了看走進來的女兒微微一笑說道:“麗莉,你來了我親愛的甜心。
拉文,歡迎到‘新紐約c’,小伙子,要玩幾手嗎?”
“不了,卡門先生,您知道的我并不太會打牌。”拉文拘謹的說道。
“我們在玩‘德州撲克’很簡單的游戲,有興趣的話我可以教你,不過‘學費’當然要你自付。”卡門目光掃過張黎生時竟沒有絲毫停頓,笑容不該的說道。
兩天沒更,豬豬今天本來打算兩更先還一章的債,結果父親節不得不帶著孩子玩了一天,晚上卡文一直寫到這才碼出一章,真是要瘋了。
再也不欠賬了,寧愿不看世界杯比賽了!!!!!!!!
當然決賽時除外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