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庇護者的時候,戰斗方式就已經上升到另外一個層面,所用手段五花八門,但和普通人的戰斗幾乎不沾邊,普通人面對庇護者,就算是重裝勇士也不能還手,但這也意味著格式化,習慣性的走進死角。
天爪不止一次看到過高峰的戰斗方式,往往很反感高峰無所不用其極的手段,覺得不夠大氣,也有失風度,但在此刻,他下意識的模仿起高峰的戰斗手法,卑鄙的撞擊到洛亞的蛋蛋。
蛋碎的感覺很可怕,這種可怕的程度比女人生孩子的痛楚更加嚴重,洛亞很沒有節cāo的扯著脖子學著公雞叫,卡著天爪的手掌也不由地松開,就在這個瞬間,天爪一把抓住洛亞的手腕,閃電般閃到洛亞的身后狠狠地一扯。
“啪啦”的脆響中,粗壯的手臂骨驟然斷裂成了三截,在洛亞因為蛋碎的g調還沒來得及轉換之時,另外一只手臂又落到天爪的手中,說是手中,其實是畸形的利爪之中,宛如擰衣服一樣死命地擰動,脆弱的骨頭便爆發出鞭炮似的脆響,到了最后,被卡出脖子的就成了洛亞。
洛亞望著卡著自己,高舉利爪的天爪露出乞求而驚恐的眼神,張嘴就要求饒。
“我讓你嘴賤…。”天爪只是一聲怒吼,利爪驟然直刺,猛地洞穿了洛亞的嘴巴,鋒利的爪刃從他的嘴巴破開,從腮幫子傣,深深地嵌進脖子上,猛地收緊一扭,卡擦聲中,洛亞的人頭被天爪利索的卸了下來。
峽谷口的戰事已經到了尾聲,一聲聲巨大的轟鳴中,烏黑的實心鐵球在山下密集的聯軍勇士中間橫沖直撞,滾出一條條血路,凡是被擦到的聯軍勇士不是少了半截身子,就是斷掉了大腿,躺在地上滾動哀嚎。
山頭之上的尸堆再次拔高幾分,一片片穿著金屬甲胄的聯軍勇士從尸堆上翻滾下來,哀嚎著向大營逃去,之前被攻破的床弩再次爆發出活力,一根根鋒利的弩箭從背后將他們洞穿。
同一時刻,聯軍大營爆發出海嘯似的怒吼,無數荒人在大營中和留守的聯軍勇士廝殺,喊殺聲無處不在,從大營到山頭,各處都有,一荒人從山頭上沖下,砍殺著前面逃竄的聯軍勇士,他們手中的武器就是這些勇士丟棄在山頭的。
一處處圍繞在北龍峽谷外圍的戰場也形勢立轉,從高峰那邊支援過來的精銳勇士就像下了山的猛虎,沖進少數上到山頭的聯軍中間有組織的戰斗起來,他們的戰斗手法高效而精準,沒有人能擋得住他們。
血丫依然站在后山的最高處,向山下聯軍大營俯視,烏沙蠻糾結了許久,依然沒有鼓足勇氣重新進攻,他一直在等其他方向的消息,直到他看到更多援軍出現在山頭…。
從白天到黑夜,又從黑夜到白天,殺戮一直在持續,聯軍勇士沒有作戰之心,一直想要逃竄,而大營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之前被他們殺戮取樂的荒人戰士用武器和身軀阻擋這他們。
天爪部落和大營里的荒人產生了極為難得的默契,一起聯手絞殺著這些逃竄的聯軍勇士,只要不曾投降的,都會殺掉,而大營中的荒人戰士連投降都不接受,他們恨這些聯軍勇士實在恨的慘了.
不管是山頭還是山下,四處都在彌漫的黑煙,這里最廉價的就是人命和鮮血,堆疊的尸體在火焰中燃燒,燒成灰燼的蛋白質被熱流帶上天空,落下遇到人們破碎,滿地厚厚的塵埃將更多的尸體掩埋。
一個個憔悴而疲憊的女人牽著孩子在尸體中翻找,不時看到有一家老小撲在某一具尸體上痛哭出聲,失去生命的尸體對部落來說只是慘重傷亡數字上不經意中的小數點,但對一個家庭來說就是全部。
高峰沉默的看著那修的鼻涕冒泡的孩子和哀嚎的女人久久不語,天爪背著雙手站在高峰身邊揚聲長嘆,天爪部落在西部荒野就受過重創,好不容易恢復幾分氣色,現在幾乎付之一炬,無數的物資,好不容易訓練出來的精銳,還有吞并黃犼部落的成果全都消失。
“豁牙還沒有找到么”天爪找不到話題可說,不由地說起豁牙。
“沒有,只知道是被烏沙蠻捉去的,烏沙蠻整個部落已經遷徙到了絕望堡壘下面,聚集了被打散的十多個部落,擁兵兩萬以上…。”
高峰想也沒想,就將整個南部荒野的新局勢說了出來。
“我們還有多少人”天爪看著從尸堆中翻找出來屬于天爪部落的尸體感到揪心之痛,每一具僵硬的尸體都是曾經鮮活的生命,是他部落里會喊會叫的大活人。
“部落勇士還剩下六百多人,親奴損失最多,四千人的親奴只剩下一千不到,黃犼勇士不到百人,荒人契奴大概還有兩千多人,包括前天反戈的,能夠湊成一支三千人的隊伍,但沒有戰斗力…。”
高峰意味天爪想要解決烏沙蠻,不由地說出他們現在的境況,實在打不了任何一場戰役,損失如此慘重還沒有崩潰的原因就是,他們用勝利在維持最后的士氣,一旦受挫,即使局部受挫也會導致災難性的后果。
南部荒野的格局隨神無忌和洛亞被殺完全改變,部落聯合名存實亡,僅剩的一個顯鋒伽羅也閉門不出,完全斷絕了外界聯系,深怕惹禍上身。
殘余部落惶惶不可終rì,而慘勝后的北龍峽谷別說乘機擴展,連舔舐傷口也只能勉強辦到,大量的精銳戰士傷亡,部落安全下降到危險的臨界點,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擊,就算小規模的戰斗都不可能。
精銳喪失,中間力量的親奴損失殆盡,荒人則為部落聯盟的潰敗變得蠢蠢移動,他們不是善茬,先前投靠天爪部落只是在絕望境地中的無奈,現在他們看出天爪部落的虛弱,要不是有天爪壓著,誰也說不準會不會出現反客為主。
在清理聯軍大營的物資時,雙方之間的矛盾逐漸顯露,特別是在糧食分割的問題上,差點氣得二長老吐血,但高峰卻沒有強勢打壓荒人,盡可能的保持公正,甚至稍微向荒人傾斜,他知道,這群最不靠譜的家伙是他們唯一的盟軍。
聯軍的大營被荒人占據,但荒人并不知道前路該怎么走,每天都有零散的荒人從荒野中跑出來加入,這兄屬不同部落的荒人連一個說得上話的人都選不出來,猜疑和偏見無時不在,若不是身邊還有一個天爪部落,說不得內部就會先火拼一場。
之前堆積在兩座山下的尸體被rì以繼夜的搬運出去,將幾公里之外的凹地里填平,為了不讓野獸將尸體刨出來吃掉,一座巨大的山丘替代了凹地,成為一個萬人墳。